第198章
编得真是一戳就穿。 但编到谢翎心坎上去了。 神色淡淡、嘴上不愿承认但手里已经提上花鸟灯盏的沈辞秋,看得谢翎一边羽毛抖擞乱打滚,一边心都要化了。 面冷心软沈辞秋。 谢翎跟在沈辞秋身侧,试图顺势一块进入房中:“我就知道你看得上这盏灯,有品,灯都要了,那画灯的人是不是也……” 两人本来并肩挨着,沈辞秋闻言,眼也不眨,一侧身,微微挡住谢翎脚步,就着错身的功夫,步履轻晃便如云飘进了屋,然后—— 门板啪地一声在谢翎面前关上了。 啊,熟悉的风味。 谢翎闷笑。 沈辞秋在屋内,隔着一扇门听着谢翎的笑声,低头看着手里的灯,抿抿唇,觉得此妖最近实在是……恣意无忌。 本来沈辞秋都要对他那些风流话毫无波澜了,可谢翎这人,不仅修行上天赋极高,谈情上更是好手,境界居然也能精进,现在不光是动动嘴皮,还时不时就要来挨挨蹭蹭,连一把扇子,都能被他拿来调情撩拨。 拨得沈辞秋心乱如麻。 沈辞秋将灯放在桌上,金木灯座稳稳托住,沈辞秋伸出手指点着画上的鸟,轻轻一拨,八角灯便徐徐转动起来。 这画上的鸟比谢七本人可爱多了,沈辞秋想。 灯火透过飞鸟衔花映在他眼中,暖了山巅的白雪。 灯还没停下,他窗户边却传来了“叩叩”声响。 窗户? 沈辞秋抬头,却感受到窗外是一股他再熟悉不过的灵力。 沈辞秋:“……” 他明白了什么。 沈辞秋拉开窗户,低头,默然无语与窗棂上的一只鸟团大眼瞪小眼。 那鸟团翅膀一张,吹了声清悦的口哨:“这位仙长,路途漫漫,让小妖来陪你解闷呗?” 沈辞秋面无表情,只想立刻关窗。 “哎等等!”谢小鸟不嘚瑟的时候,直觉灵敏,在沈辞秋动手前可怜巴巴道:“外面风大,放我进去吧,好阿辞。” 飞舟外都有防风的屏障,睁眼说什么瞎话呢? 沈辞秋冷然地想。 然后,他关上了窗——在把鸟放进屋子之后。 谢翎最近无所顾忌,那不还是因为某人总会对他心软一回又一回吗? 谢小鸟得逞,在桌上扬了扬小脑袋,精神抖擞。 “阿辞——” 沈辞秋虽放他进了屋,可不准备给神鸟发挥空间,在谢翎再度语出惊人前,沈辞秋把一本书放到他面前,言简意赅:“读。” 谢翎:“……” 他不是来当点读鸡的,他是来撩人的。 但方才说要陪人解闷的也是自己,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还说什么大话,谢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得低头看向翻开的书。 这一看,他愣了愣,随即语调奇怪地说:“呃,阿辞,你真要我读这个?” 这不是什么枯燥的功法典籍,是孔清借给沈辞秋的话本《落花》。 沈辞秋:“嗯。” 他想从话本里学心为何物,情为何物,看得就很慢,别人读故事一目十行是消遣,他却认认真真反复研读,一本册子,只翻过薄薄几篇。 谢翎虽然爱讲话,但还真没这样给谁读过故事,也觉得新鲜,他本来就看过这本书,小鸟踱步,愉快地读了起来。 只是读着读着,就不太愉快了。 先前愉快,是因为想着是哄沈辞秋,现在不愉快,是因为又被这虐心故事勾起了心绪。 落花是本正儿八经的虐文,甜只有一点,却让痛更痛,谢翎读起来比沈辞秋自己看要快,他停下鸟嘴时,沈辞秋抬眼看他,用眼神询问:嗯? 谢小鸟一趴,哼哼唧唧:“不读了,年纪大了,看不了虐的。” 沈辞秋提醒他:“你比我还小一岁。” “那咱俩年纪都不小了,可以看点别的。”谢小鸟用鸟爪把话本拨到一边,“比如我这缕分魂,难道不比话本好看?” 沈辞秋有时候是真佩服谢翎,能脸不红气不喘说此等吹破天的话,他抬手把话本拿起,将一枚花签放在书中,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书签。 他阖上书,谢翎虽然读到这儿就停了,但沈辞秋大致也知道了这是个遗憾的故事,书中俩主人公应该是疼的,他本不该懂这种疼,但无端的,想到了谢翎的死劫。 沈辞秋微微沉了沉眼眸。 谢翎就看沈辞秋收起话本,又到软榻上打坐去了,他感慨,也没再打扰沈辞秋,就窝在八角灯边,闭上眼安静地又当起了木偶,本体也跟着打坐跟着卷。 灯上花与鸟的图案静静映着光,窗外风过云散,飞舟稳稳驶向连断山。 他们算着时间,第三天时到了连断山附近,落地时也不声张,千年香荼成熟刹那,整片连断山脉上方氤氲几日的紫气大盛,翻腾涌动,天上霞光万丈,充沛的灵气让人光是呼吸一口就心醉神迷。 沈辞秋他们不急着在众人面前一道入连断山脉,是因为经历过争夺的沈辞秋知道,千年香荼会在整片山脉中逃窜,它不仅会借着异象掩盖自身踪影,处处逃,偶尔还会现个身挑起修士争端。 直到它逃累了,才会被找到,毕竟香荼自己出不了连断山。 所以即便沈辞秋亲历过一回,也不敢保证千年香荼会往哪里逃,毕竟多一个云归宗的变数,香荼也有可能转头去其他地方。 进山的各个势力很快都发现了香荼在逃,于是分出队伍四下找。 沈辞秋他们亦然。 入山脉后,不仅他和谢翎放出了分魂化身,还派出些个人手四散打探,不过他跟谢翎这边还是带着大队人马。 一探香荼,二探可能会获得香荼的鼎剑宗修士,只是如此好一阵,香荼跟鼎剑宗的影都没见着,偶尔听说哪边似乎鸡飞狗跳有异动,赶过去后也都散了。 谢翎叹气:“这样不行啊,看来我们剩下的人还得再分两队。” 人手不能太少,剩下的人由他和沈辞秋各领一队正好。 沈辞秋出飞舟前就做了伪装,正是先前去找符文书时的打扮,绯色罩袍裹住白衣,银色面具,千机剑化作伞。 沈辞秋撑着伞,那绯色与雪白层层叠叠的衣角略过山间草木时,他简直像极了山中一抹勾人心魄的冶艳精怪,糜艳非常。 而谢翎也换了衣服戴了面具,穿的是一身黑,可与金玉宴上那身衣服又有所不同,毕竟当时的打扮已经在众人前现过,他怎么也得换个款式。 广袖圆领,中衣里又束着箭袖,金色绣纹,踏步间一双长腿踩着武靴,有力又招摇,巧妙的综合了侠士与贵公子的气息,潇洒不羁。 而且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专挑了张黑色半截面具,玄铁隐寒光,明明与沈辞秋的掐丝银面大不相同,可他俩站在一块儿时,那面具好像也成了一对,格外般配。 沈辞秋侧脸,瞧着谢翎戴着面具的模样,点了点头,他也同意谢翎的看法。 他们此行共也就五十人,除了已经派出去探查的那些个,谢翎将剩下的人分作两拨,黑鹰和十来个跟着他,白鸩和剩下十来个跟着沈辞秋。 沈辞秋打着伞,转向南方:“我往南。” 谢翎单脚踩在一块石头上眺望:“那我往北。” “找到了就传音加信号,”谢翎收回腿,拍了拍衣摆,“万事小心,回见。” 沈辞秋点点头。 伞柄搭在沈辞秋肩头,他虽撑着伞,大半身子却在光里,谢翎觉得他这身打扮格外适合杏花烟雨,或诗意水乡,虽然沈辞秋出剑杀敌时也美得不像话,不过修士也不能只有打打杀杀嘛。 来连断山的路上,他从空中刚好瞧见处景色不错的水乡,得了千年香荼,回去路上不着急,可以就让沈辞秋穿着这身打扮,两人去逛一逛。 闲时漫步,也很好。 沈辞秋刚准备转身,谢翎又飞速伸手,在他耳坠上一拨。 金色翎羽牵着耳垂晃动,在沈辞秋反应过来前,谢翎脚底抹油,立刻带着自己那队人飞速逃了个干净。 只有风中传来他爽朗又清悦的笑音。 沈辞秋:“……” 他握着伞的手紧了紧。 谢翎敢笑着跑,留下的白鸩等下属可不敢,只能努力绷着脸,一边心想,两位感情可真好啊。 少年之间的情愫可真是纯粹又热烈,看得他们这些老光棍突然就有点歆羡起来。 沈辞秋虽紧紧握住了伞,但他耳垂被晃得微痒,方才他其实又想抬手摸摸耳坠,但念在周围人多,又生生忍住了。 沈辞秋握伞旋身:“走吧。” 头顶紫气霞光,瑞气缭绕,林间与空中时不时飞出些灵力与身影,沈辞秋和谢翎分别领着人,一南一北背对而驰,没入了山林之中。 若是他们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惜没有如果,冥冥之中,有些事大约是注定如此,山林沉默地注视着他们身影分开,只留树影轻晃,磐石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感谢大家的投雷灌溉,么么啾! 第88章 沈辞秋带着白鸩等人往南。 他的分魂幻成花形飘在山脉,先前就掐着时间,去了上一世那个时间点下香荼可能现过身的地方。 可到了后并没有察觉香荼的痕迹。 那时沈辞秋就知道,香荼的逃窜的确没有规律,与上次不同了,要找只能广撒网。 白鸩跟在沈辞秋之后,传音玉牌有了动静,他听完后,对沈辞秋禀报:“有两人发现了鼎剑宗行迹,但对面也只是三个出来探查情况的零散修士,不是大队人马。” 沈辞秋颔首:“让他们先跟着,若不慎被发现了,能杀就杀,杀不了就退。” 白鸩:“是。” 白鸩和黑鹰无论性格如何,都是谢翎一手选出来的贴身侍卫,令行禁止,正事上绝不含糊。 鼎剑宗是上一世香荼争夺里胜出的宗门,拿些人跟着他们,没准也可能有收获。 整个连断山脉地处广阔,如巨蛇般巍峨延绵,山间多峭壁,漆黑坚韧,如刀削斧劈,苍翠的林与沉稳的山岩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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