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萧井元,往后再见,便只是知晓名字的陌生人了。 恰逢此时,殿内的通传声响起:“宣云少将觐见。” 云岁晚笑着对着萧井元行了礼,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转身走进奉天殿,只在风中留下一句。 “臣从未打算阻拦殿下,臣祝殿下得偿所愿。” 第8章 看着云岁晚洒脱进殿的背影,萧井元的心没来由颤了颤。 一股难言的惆怅占满胸腔,就像是一直拥有的东西突然失去了。 可失去了什么呢? 云岁晚吗? 萧井元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还有五日,他们就要成亲了。 他或许会失去些什么,但绝对不是云岁晚 云岁晚全然不知道,萧井元还在想着娶她的事情。 她进殿那一瞬,萧井元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圣上担忧她的伤势,不仅免了她行礼还赐了座:“边疆形势越发险峻,细作之事也确是契丹派人行刺。” “战祸在所难免,你的手恢复得如何?” 圣上是位仁君,切切实实是在担忧她。 云岁晚心口微暖,恭敬应答:“感念圣上关怀,臣已无碍,必不会延误了出征的良机。” 谈及五日后领兵赴往边疆,圣上的神色冷了下来:“此次是井元之过,耽于情爱罔顾大局。” “你放心,朕必定会重重责罚他。”1 云岁晚却忽然站起身来,跪下对着圣上行了叩拜大礼:“臣与太子殿下婚约已废,五日后的成亲也只是幌子。” “故而臣恳请圣上圆了殿下心愿准许殿下迎娶安锦为正妃。” 圣上怔愣一瞬,复杂地打量着她:“你对井元,可是还有气?” 云岁晚抬起头来,目光坦荡与皇帝对视:“曾经或许有过,但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敬爱。” 只当成诸君来敬爱,而非青梅竹马的哥哥,而非同舟共济的夫君 圣上见她确实没有怨恨,才挥手让云岁晚起身:“可惜了,是井元没有福气。” 云岁晚面容平静,已经全然放下:“是臣没有福气,未能与殿下有始有终。” 圣上沉沉叹息一声,终于不再谈论萧井元,专心与云岁晚谈论战事。 待到天色擦黑,云岁晚才从殿内出来。 出来时,萧井元还跪在门口。 听闻他已经跪了三日,连唇色都白了也不肯起身。 见云岁晚出来,萧井元抬起如墨的眸子看着她,无波无澜地质问:“你与父皇谈论何事,竟然谈了整整三个时辰。” 云岁晚听出萧井元的不满和提防。 或许是习惯了,她的心里竟然连一丝涟漪也没泛起。 她走到萧井元面前,缓缓打开手中圣旨念了出来:“安锦娴熟大方,品貌出众,朕与皇后闻之甚悦,特将其许配太子为正妃。” 萧井元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岁晚,甚至云岁晚念完将圣旨递给他,他都没回过神来。 “殿下,接旨罢。”云岁晚淡声催促。 萧井元这才伸出手,钳住云岁晚的手臂:“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替孤求来圣旨,你不做孤的正妃了吗?” 云岁晚皱了皱眉,一瞬间竟然没明白萧井元是什么意思。 “殿下得偿所愿,不开心吗?” 萧井元喉结滚了滚,心口莫名涌上慌乱:“孤自然开心” 云岁晚打断了他,抽出被握着的手腕:“开心就好,臣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殿下与祖母开心。” “如今殿下得偿所愿,臣的心愿也了了。” 萧井元还想再说些什么,云岁晚却先一步告辞了:“安锦还在等着殿下的好消息,殿下快些回东宫去吧。” 她将圣旨递给萧井元,在他震颤的目光中行了拜别礼,缓缓朝着宫外走去。 第9章 没走出多远的时候,云岁晚恍惚听见萧井元说。 “岁晚,孤是有苦衷的,等五日后迎娶你进东宫,你便知晓了” 云岁晚没回头,只大步往前走了。 她隐隐约约听见宫外传来百姓的喧闹声,阖家欢乐,烟火味十足。 祖母还在府里等着她呢,想到这里,云岁晚默默加快了步伐。 这五日。 太子娶妻,京都焕然一新,百姓都自发在家门口挂上了红灯笼,红绸。 所有人都想着沾沾太子殿下的喜气,到处都喜气洋洋。 唯独云将军府除外。 云岁晚自出了宫之后,便在京郊调度军马粮草,势必要将事事做好,确保万无一失。 她原本想陪陪祖母,但每次回家已经深夜。 一直到萧井元娶妻的前一天,万事俱备,她才喘了口气歇了下来。 正打算好好陪陪祖母,仆从又送来了萧井元的信,和一些礼品。 为了避免漏下公事,云岁晚拆开信看了。 入目是萧井元苍劲有力的笔锋: 字字思念,句句缠绵,仿佛萧井元真的对她同情至深。 云岁晚扫完后,便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仆从躬身行李:“小姐,东宫总管将信送来时,特意嘱咐了让小姐回信。” 云岁晚下意识皱了皱眉,隐隐有些不耐。 她以前给萧井元写过很多信,但从没哪一封像如今这般。 提笔忘字,无话可说。 最后实在没什么写的,云岁晚写了句: 写完后,她便去了祖母的院子。1 剩下的时间,她只想好好陪陪祖母。 甚至夜晚就寝时,云岁晚也没回自己的院子,赖在了祖母身边。 老太君忍不住刮她的鼻子笑她:“都是做将军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心性?” 云岁晚不管不顾,扑进祖母怀里撒娇:“不管要做什么,多少岁,我在祖母面前都是孩子啊。” “祖母一定要等我回来。” 欢乐的气氛瞬间散去,只剩离别前无言的哀愁。 老太君年事已高,又数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体早便撑不住了。 她以为瞒云岁晚瞒得很好,实则云岁晚早就知道了。 许久许久,老太君才抹了抹湿润的眼:“莫要像你的父亲和兄长一般,去时还活生生地,回来时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祖母会守着将军府,等你的捷报,等着你回来。” 云岁晚埋在老太君的怀里,胡乱点头。 她不敢起身,怕祖母看见她满脸的泪。 过了好一会,她才故作轻松抬起头:“祖母别小看我,我一定如父兄一般,延续将军府的荣耀!” 云岁晚故意插科打诨逗祖母开怀,等到凌晨时分,才让仆从端来她早就备好的助眠药,哄得祖母喝下。 等祖母睡下后,天空已经隐隐有了亮光。 云岁晚悄无声息换上漆黑的铠甲,去祠堂给父兄上香。 “爹,兄长,岁晚只求祖母安康,边境百姓安居乐业,将士们不再马革裹尸还” 她虔诚对着父兄的牌位深深叩了三个头,而后起身拿上父亲的长剑走出祠堂。 院中肃杀之气弥漫,十二个黑衣黑甲的云卫等候已久,只等云岁晚一声令下。 云岁晚手握长剑,只说了句:“众将听令,尔等都要不惧生死,卫我山河。” 十二云卫齐齐应声,慷锵有力:“不惧生死,卫我山河。” 话落,锣鼓喧天的声音由远及近,停留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云岁晚推门,就看见东宫的花桥,但抬花桥的人都是圣上的人。 为首的大内总管上前,为云岁晚呈上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圣上叮嘱,云少将此行必须保密,有面具遮面更为保险,至于东宫的花桥,您也不必再上,咱家会将轿子送去东宫。” 云岁晚拿起面具,缓缓带上。 又取下手腕上、萧井元送给她的琉璃珠串,与昨日写给萧井元的信,一并放入花轿中。 “劳烦公公了。” 云岁晚抱拳朝着总管行了一礼,迈步翻身上马。 原本云岁晚选了小路出城,但太子大婚,观礼的百姓太多,她只能临时改变路线。 未料一个拐角,她便遇上了萧井元迎亲的队伍。 萧井元一身玄色太子礼服骑在白马上,温润英俊的面容上带着满足的笑。 而他的身后抬着两座花桥。 一台雍容华贵,一台质朴无华。 雍容华贵那顶,自然是安锦的。后面还跟着萧井元为安锦准备的十里红妆。 京都子民纷纷围观夸赞、吉祥话一句接一句往外冒:“殿下对安锦姑娘真是情深似海。” “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早诞麟儿!” 纵使早就做好了准备,云岁晚此刻的心还是苦涩倒嘴角泛苦。 拐角处,云岁晚攥紧缰绳策马前行,与萧井元径直擦身而过,再没回头。 空气中,似有一滴泪自云岁晚眼角落出,又滴在地面很快化为尘埃。 这一刻。 城内锣鼓喧天。 萧井元十里红妆迎娶安锦,欢天喜地与安锦拜天地、结白首。 城外五万大军集结。 云岁晚手持长枪,独率大军驰援边疆。 第10章 云岁晚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直本边疆而去。 无人知晓,她就是支援边疆的主将。 而另一边,萧井元在迎娶安锦。 他丝毫不知情,自己彻彻底底的错过了云岁晚。 路上,他忍不住的在那顶朴素的花轿前吐露心声。 “岁晚,十五年了,孤终于娶你回了家。” 直至东宫前,他都没有停下过口中的话语。 “孤亲自牵你下来。” 撩开轿帘时,他的手就这样悬停在半空。 因为那台花轿里,空无一人。 只有坐席上琉璃珠和信件。 萧井元看着信件止不住心中的震颤。 “她人呢?去哪里了!” 他怒问众人,回过身的目光尖锐而狠厉。 众人见太子震怒,纷纷下跪,可却丝毫不知道内幕。 萧井元冲像那顶华丽的花轿,掀开帘子,一把将安锦拖拽出来。 巨大的拉力让安锦踉跄几步,身形还没站稳耳边的传来萧井元的质问。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事到如今,他还是把一切罪责怪给了别人。 安锦头上蒙着的红盖头,被风吹落。 精致的妆容,艳丽的华服。 可安锦脸上的错愕几乎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子殿下言重了,小女一介女流之辈,怎有法子使动前朝将军呢?” 她习惯性的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好似在提醒对方念及旧情。9 萧井元放开拉着安锦的手,口吻却更加蛮横。 “若不是你,大婚之日她怎会逃跑!” 安锦示意宫人将盖头重新覆在她的头上。 “太子殿下,这场交易是您亲口应允的,若怪也怪不到臣妾头上。” 她当即改了口,两人大婚只差拜堂,现在自称臣妾,也不算不合时宜。 半年前,安锦突然显露才华很快引起了皇室的注意。 听闻民间有一奇女子,无数发明,造福百姓。 皇族各个势力也开始为此争夺。 直到太子找到她,安锦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她说她不属于这个朝代,她来自后世,三千年后的后世。 萧井元最开始不相信,可后来安锦的各种先进的发明迫使他不得不信。 两人便就此达成交易,她留在他身边辅佐,而他许她正妻之位。 而对于安锦来说,这个正妻之位并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此次前来是有任务的。 系统命她攻略太子,夺得未来皇后之位。 可她认为如果多年后再从妃子起步未免太迟了,不如趁现在,就求得正妻之位。 只要完成了任务,她就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年代。 可没成想萧井元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旨,圣上都不应允。 那她也只好用一些心思和手段在云岁晚的身上,未来的皇后之位,她不得不争。 “吉时已到!” 东宫的宫人准时通报,生怕误了吉时。 萧井元只得牵着安锦拜堂。 “一拜天地!” 低头时,萧井元猛然想起了儿时的事情。 他曾开玩笑说自己长大一定要娶云岁晚过门。 说他这辈子非云岁晚不可。 眼角一润间,就传来了第二声:“二拜高堂!” 可今日他的父皇忙于朝政,高堂之上只有他的母后。 也就是当今皇后娘娘。 他心知母后一向心悦于云岁晚,于是不敢抬头看母后的眼睛。 “夫妻对拜!” 他又转身望向眼前人,深深将头埋下。 萧井元迟迟不肯抬头,他心里只念对面的人是云岁晚。 可真相欺骗不了念旧的人。 拜完堂萧井元一席红衣坐在殿外台阶上。 他独将安锦一人留在房内,连盖头都没有掀开。 太阳西沉的余晖下,萧井元下了决定,他要去找云岁晚。 云岁晚从不舍得离他太远,只是在怨他,躲在将军府不肯出来罢了。 思绪刚落,他起身就准备离开。 他没有更衣的打算,这身婚服本就是为了迎娶云岁晚准备的。 “太子殿下,大婚当日您要去哪?” 贴身宫女前来询问:“您就这样离开,会冲了今日和太子妃娘娘的喜气的。” 萧井元转身怒视:“孤怎么不知如今这东宫要以她为主了?还是说孤的话没有分量?” 他不管不顾的抚袖离去。 云岁晚最爱他,她如今一定装扮好,在将军府等他去迎娶。 萧井元心里这样坚信。 第11章 萧井元嫌马车太慢了,他等不急要见她,便亲自御马出宫。 将军府前,他敲响大门,府内的丫鬟闻声便来迎人。 “你们家小姐呢?” 萧井元的额头滴落下些许汗水,这一路他不曾停歇。 “回太子殿下,小姐不在府上。” 她只是一个丫鬟,怎胆敢揣测府上小姐的动向。 萧井元一直不进府门,门便一直没有关上。 天色已晚,他不好叨扰。 “孤不信,你再也不回这将军府。” 他总有足够的自信拿捏云岁晚。 这么多年的情谊,她怎么舍得说走就走,更可况他是这圣朝太子。 这天下他娶不到云岁晚,还能有谁抱得美人归? 秋风萧瑟,萧井元就这样在冷风中等至夜半三更。 可这一夜苦等的,岂止他一人。 东宫内,红烛明艳,安锦蒙着盖头坐在床榻边等着萧井元。 等他来掀开自己的红盖头,看她一眼。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您身子要紧,早些歇息才是。” 宫人前来劝说,她只摇头,是不是自己白天说的话太重了?6 宫人被拒绝一次也不敢再问,恐怕生出事端。 半年的相处,安锦对萧井元是有一些感情的。 他或许不是个好丈夫,可他未来是个明君。 安锦比别人知道更远的未来,她深知任何人都是岁月长河中无足轻重的一笔。 哪怕是君王也不例外。 她不属于这个朝代,终归是要离开的,她的首要任务绝不是情情爱爱,只得完成她的目标。 云岁晚始终没有回府,萧井元只得回宫,改日再来哄求她。 一连七日,他日日都来,可没有一日看到心心念念的云岁晚。 他意志消沉之中,宫里的下人的窃窃私语传到了他的耳中。 “喂,听闻了吗?前朝的云将军大婚当日不在花轿上。” “那太子殿下做何是好?” “传闻说是云将军主动退婚,请命边疆支援去了。” 萧井元脚下步伐一顿。 难怪他等不到她,原来云岁晚已经离开京城了。 他猛然记起那日在空花轿中取出的琉璃手串,急忙回殿翻找出来。 将手串带在自己的手上,想着云岁晚近来的表现。 费劲力气也想不出什么,他这段日子实在是没有把精力花在她身上。 云岁晚不会私自带兵,这一定是父皇的安排。 他要去奉天殿拜求父皇。 殿内,圣上正和众臣商议前方战事。 萧井元只得在外等候。 “圣上,今年粮食减产,若不能平定战火,必有饥荒之势啊!” “云将军前去支援,三日前便应抵达,前方可否传来快报?” 大臣自言自语,扰得圣上扶额心烦。 萧井元心急。 粮食减产如何保证边疆粮草?云岁晚在边关又会增添了不少苦难。 若是能迅速平定下来,还可指附属国进贡的粮食缓解燃眉之急。 可眼下这是个无解之题。 大臣们纷纷退出殿外,萧井元觐见。 “父皇明知边关如此吃紧,为何派云岁晚出征?” 他知自己言语不当,当即跪下来。 圣上念太子痴情,没有多怪罪:“是她自己请旨,朕身为一国之君,自当为大局考虑。” 自己请旨,这四个字打在萧井元的心尖,硬生生的戳出几个血洞。 是吗,她主动请旨,她竟这样想逃离自己。 第12章 “父皇,儿臣愿一同前往边疆,为国效力。” 他心急,从前都是他和云岁晚并肩,如今少了自己,她性命安危不保。 圣上的茶盏咣的一声落在御桌前。 “你当前方战事是什么!儿戏吗!” 圣上龙颜大怒,萧井元接着就叩首下去:“父皇,儿臣愿前往边疆,为国效力!” 他又重复一遍,迟迟不肯抬头。 下一秒,萧井元身边就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原本桌上的茶盏,现在化作碎片萦绕在他的身旁。 他头压的更低。 “你,身为储君,不一心为国为民,只顾及这些儿女情长。” “传朕口谕,太子禁足七日,让他,好好的反省反省。” 圣上依旧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萧井元就一直跪在殿前不肯起身。 “来人,送太子殿下回宫!” 圣上身边的公公立马挪着步子到萧井元身边:“太子殿下,您看” 为了不让公公的差事难办,他起身走出奉天殿。 接连三日,他不顾宫人阻拦,跪在东宫中,只肯请父皇放他去边疆支援。6 奉天殿上,公公也偶尔提醒一句:“圣上,太子殿下还在跪着呢。” 而得到的只有一句:“由他去吧。” 这三日,安锦也止不住的劝阻:“殿下,圣上不允,你这又是何苦。” “锦儿,你说孤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萧井元低垂着头,脑中满是回忆。 儿时他与云岁晚一同在书院读书。 云岁晚总是学不会也记不住,先生总是罚她不许吃饭,罚她抄写书卷。 最后在先生的指点下,云岁晚终于练得了一手好字。 先生看着她直无奈摇头。 她每每留堂不许吃饭,萧井元就去小厨房提前拿出一些吃食留给她。 每次云岁晚都吃的狼吞虎咽。 想到这里,他嘴角止不住的扬起。 “殿下想去找她?” 安锦轻飘飘一句话让萧井元提起了精神。 “你有什么主意?” 在他印象中,安锦一向鬼点子多,如果是她,一定可以想出别的办法。 安锦沉着身子坐在东宫的木椅上,好似在深思熟虑些什么。 “太子殿下这次又要那什么来和臣妾谈条件呢?” 她虽已身为太子妃,可前朝无依无靠。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是日后的皇后。 萧井元心急,抢先开口去哄求她。 “你尽管开条件,只要孤能做到,一定满足你。” 安锦凑到萧井元的耳边,轻声道破:“臣妾斗胆,求日后皇后之位,如何?” “你大逆不道!父皇如今龙体康健,怎能有如此言论!” 萧井元只是怕隔墙有耳,坏了自己的声明地位。 安锦只是往后站直了身子:“那殿下就是不同意臣妾的请求了?” 她转身就要走,萧井元拉住她的手。 “孤答应你的要求便是。” 他几乎是咬着牙同意的。 曾经萧井元想过,即使给了安锦正妻之位,她没有世家背景,日后也可以处理掉。 可他看着大婚后安锦的态度变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之前她那般谄媚不是因为爱他,只是为了逼走云岁晚。 第13章 萧井元当时竟真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早早看透这一切。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安锦的野心,竟是未来一国之母的位置。 安锦转而走向书房,里面传来研墨的声响。 不久,她拿着一张宣纸,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殿下且将这些东西备下,给我七日时间,便给您一个回复。” 她将纸张递给萧井元,他看着那张褶皱的纸连连点头。 “孤这就交代下人去办,你且等着。” 短短三日,这些物品就已经足量备下。 而安锦将自己关进库房,这段时间也没有再出现。 萧井元心急,又不敢去打扰,几日就在库房门前来回踱步。 几次将手放在门上,却迟迟不敢推开。 第八日,安锦还没有醒来,就被萧井元叫起。 “锦儿,状况如何?” 安锦神秘兮兮的拿着一个竹篮,将一个圆筒状的东西递给萧井元。 萧井元拿在手中左右端详:“此为何物?” 安锦鬼魅一笑:“此物为一种武器,名为炸药。”6 “那这炸药,如何使用?” 萧井元凑在鼻前嗅了几下,只闻到刺鼻的味道。 “只需取出火折,将棉线引燃,丢出即可。” 安锦将萧井元引去库房,展示着为数不多的炸药。 这些已经足够用于此次战事。 萧井元还在禁足。 “有了此等武器,孤就可以支援边关,就可以见到云岁晚了!” 他请宫人去向父皇请示。 圣上听闻有此奇物,便免了他的禁足,让他去殿上解说一番。 临行前,安锦特意嘱咐,要去空旷的场地,萧井元铭记于心。 圣上对此物的效果非常满意。 可只有萧井元了解此物之妙用,便允了他去支援的请求。 最后圣上还特意从粮库中调出了足量的兵粮,以备不时之需。 临行前,安锦特意来宫门前相送。 她万般嘱咐,只怕自己发明出的炸药出现什么意外,导致改变了历史结局。 萧井元身着盔甲,腰间的佩刀显得格外沉重。 “锦儿,你说岁晚为何就狠心离开我呢?” 安锦没成想对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剪短地呆愣了一下,缓缓开口。 “在我们那个年代,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 如果算是两人合力逼走了云岁晚,她如此道明,只是因为她有足够的自信。 只不过这自信不是对于自己,而是她相信,云岁晚如此果决,是绝对不会再回头的。 身为后世的人,她明白,云岁晚在乎的不是什么正妻的位置。 她在乎的,是萧井元的心。 萧井元几次三番向圣上表明要将正妻之位许给安锦,在云岁晚心中就是他已经不爱了。 萧井元带领军队,日夜不停。 直到很多将士已经挺不住了,他让下令休整一夜。 可他心中始终念着云岁晚,他晚到一秒,她就多一分危险。 六个日夜,他终于率军抵达边疆,可军营中的士气大挫,饥寒交迫。 很多士兵看着萧井元身后的粮草都吞了吞口水。 可太子殿下不下令,他们始终不敢行动。 他走到营帐边,其中的烛火在营帐上投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萧井元心中一抖,他终于要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云岁晚了。 掀开帐布,映入眼帘的却是别人。 第14章 “太子殿下!” 副将放下手中摆弄的地图,前来行礼。 “孤问你,云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面对萧井元锐利的目光,副将磕磕绊绊的开口:“太子殿下,云将军” “说!” 萧井元的手心冒出几滴冷汗,外面的士兵那样的神色,难不成 “回殿下,云将军中箭,身负重伤,已昏迷两日之久。” “你们是怎么保护的云将军!” 萧井元怒火中烧,当
相关推荐:
ABO之错过_现代耽美_BL
如果这都不算做爱
原始羁绊(H)
美滟少妇巧蝶
只是网恋的关系
发现自己是古耽文女配后将美男帅哥们强制上了
当耳背沙雕受穿进豪门争斗文中
恶毒女配世界拯救计划(NPH)
六零重生小夫妻
超开放的双胞胎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