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婆正忙于安排住在侯府附近的宾客离席,而住在京城另一边的宾客就收拾客房招待,下人都忙成一团。 武信侯世子和世子夫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也在忙着接待。 所以,没人有空管何寅安何时去洞房。 “妳们都去休息吧……”金舟已有心理准备今晚是不能洞房了。 一直关了又开,开了又关的房门,风吹开了一扇就停下,外面漆黑一片,只听到哗啦哗啦的雨声。陈氏上前想把门关起来,但金舟阻止,“就这样开着吧,我想看看雨。” 夏月想陪着小姐,心里同时骂着何寅安:难道大姑爷不知这么大雨,是哄小姐的绝佳机会吗? “退下吧!明天会很忙。” 金舟笑了笑,她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但也不是软柿子。 只余下她一人的婚房,有着红烛的燃烧声,配合外面的狂风暴雨声,意外地好听。她决定不等何寅安了,关上门转身上床就寝。假如明天侯爷夫人询问喜帕的事…… 罢了,明天再想。 这门婚事她本来很满意,至少她终能压下大妹花桂枝的气焰。可是,新婚夜新郎不知跑到哪里,侯府的人早就认为花家攀上高枝,现在她的处境可能更糟。 蓦然,门打开了。有人站在门口,他进入再关上门。脚步浮浮,缓缓来到桌前。 花金舟起身,因花烛的光线微弱,透过床帐,只见来人是个高个子,看到他的身形应是何寅安。她心里自嘲,这里是侯府后院,且是何寅安的院子,除了他外,门房怎会开门呢? “相公,喝了很多酒吗?” 他怔住,没有开口,慢慢走近床边,轻抚她的脸庞,可能是沾到雨水的关系,手指冰冷。 “外面很大雨吧?先换衣服。” 她想下床为他宽衣,但他捧住她的面低头亲吻她的唇。她吓得瞪大双眼,吻里夹杂着酒味,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齿,缠扰她的小舌。这个吻极具侵略性,他的手固定她的后脑勺,不容她拒绝。 金舟觉得她快无法呼吸,轻推他的胸膛,他的身子滚热得过份,她缩回手。 “相公?”她瞪大眼眸,在昏暗的房间里眸子泛着亮光。 他的喉结滚动,将她压在床上,再次吻住她。他的身上除了酒香外,还有一丝淡淡的青竹香。 这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金舟觉得气味非常好,而且让她感到安心。 0002 002 风雨中的洞房夜(H) 花金舟任由男人脱下衣服,不知是他嘴里残留酒精,还是酒香醉人,她觉得有些迷糊。 男人一边抚摸她的胴体,一边吻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颈项、她的锁骨……肚兜系着的绳子已被解开,一对饱满的玉乳跳动。她打一个激灵,双手抱住,羞怯得不得了。 金舟知道她嫁作人妇,终要跟夫婿交合。花夫人和奶娘早让她看过夫妻行房的秘戏图。花夫人也是大家闺秀,面皮薄,就由奶娘解说,最后奶娘要她自己多看、多揣摩。 但是,早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执行时却是另一回事。要她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害她满面羞红,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遮住胸部。 现在金舟的动作根本欲盖弥彰,甚至激起他更进一步的欲望。他轻握住她的手腕,低头含吮她的玉指,还舌舔她的手背,她只觉得痒痒的,身子轻颤着,他借机拉下她的手,舌尖转而舔弄翘挺的奶子。 他含住嫩滑的乳尖,既舌舔,也吸吮,还发出亲吻的声音。 金舟只觉得奶儿痒痒的、麻麻的,嘴巴溢出轻吟,声音犹如莺啼,连她本人都吓了一跳,她从没有这样失态过。她怕夫婿以为她是浪荡女子,咬住下唇,免得忍不住叫了出来。 男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般,拇指按压她的唇,让她放松,手指更伸进她的嘴里搅动。 金舟觉得羞死了,她的嘴巴和奶子都被夫婿玩弄着,但她不讨厌。她的腹间有股骚动,使她难耐地扭了扭身子。 他拉开她的腿,手抚上她的腿心,拨弄她的阴唇,也挑逗里面的细缝。 “啊嗯……” 金舟觉得她变得很陌生,身体轻轻发抖,又酥又麻,但她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以指尖进入小穴,金舟赶快蹬腿扭腰,想逃开,但他没让她得逞。他低头亲吻她的奶子,插在穴口的指尖缓缓内进,其他手指更灵活按压小花蒂,潮水慢慢从穴儿流出。手指入内直到在薄膜前停下。 他愣住,不一会回过神抽出手指,轻吻从奶子落到小腹,一直往下,在她的花穴上吻了一口。舌尖没闲着,舔吻小花蒂,他感到花唇轻颤着,渗出黏液。 “啊呃……相公……” 金舟觉得有股暖流从腹部蔓延至全身,虽然她觉得夫君摸她的小逼实在太害羞,但她同时想要更深入的触摸。 她闭眼感受身上传来的骚软,嘴巴呢喃,突然听到窸窣声,她感到滚烫的硬物戳她的小逼。她有一丝畏惧,欲扭腰避开,怎料他扣住她的腰,拉开她的大腿。 “相公?”金舟感到巨物正缓缓推进小逼,微微的胀痛,她颤声说:”相公……我怕……” 她没见到那物的模样,但她感到硕大的轮廓,那东西真能放进去吗? 他只轻啄她的唇、她的脖子、她的锁骨,想让她能放松一些,现在媚肉绞着肉棒寸步难行,他不想强硬要她的身子。 金舟习惯他的炙热后,主动圈住他的颈项,羞赧道:”不怕了……” 他含住她的嘴唇,掐住她的腰,他挺身撞开阻碍,直闯中心。 撕裂的痛楚害她尖叫,手抓住他的宽肩,指甲陷进去留下爪痕。她觉得被骗了,从没人说过第一次会这么痛! 身上的男人任由她爪伤,他的手揉搓她的奶子,捏着奶尖,待她适应后才摆腰浅浅的抽送。 “嗯啊……” 他握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紧扣,腰肢的顶弄渐渐猛烈。金舟感到体温上升,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狠操小逼的噗嗤噗嗤声,异常地悦耳。 “啊……相公……我……啊啊!” 她脑海一片白光,除了轻吟外,甚么话也说不出口。 房外的风雨声没有休止,房里喜床的摇摆也没停下。 金舟被操得迷迷糊糊,双腿软软打开,任由男人继续顶弄,没有停下来的势头,他的汗水滴在她的肌肤上。 这一刻,她的身心都被填满,竟有种难以形容的愉悦。 0003 003 别误了吉时 晨曦射进室内,打亮布置喜庆的新房。 花金舟微微张开双眼,床帐很是陌生,她懵懵地看了一会,记起她昨天成亲了。 她在被窝里伸展双手,感到腰肢酸软,腿间疼痛,瞬间想到昨夜丈夫待她既温柔且热情,她的面颊羞红。 她摸到身边的床铺凉凉的,疑惑何寅安在哪里。她慢慢起身,瞧见地上睡得不醒人事的何寅安,松了一口气。 “相……咳……咳咳……” 她的喉咙嘶哑,看来昨夜真是太荒唐了! 这时门外的夏月问:”二少奶奶?” 金舟觉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来得正是时候,“……夏呃……” 夏月说了句:”奴婢进来了。” 她一入内就见到花金舟坐在床上,以鸳鸯被盖住身体,仅露出面蛋和脖子。双颊红得跟海棠花一样,微红的唇角宣告昨晚洞房之事。 何寅安则大字形躺在地上,身穿亵衣裤,新郎喜服被丢到一旁。夏月觉得他太滑稽了!堂堂一个侯府公子竟然睡在地上,真是有失体统。 夏月忍住别笑出声,倒了杯茶,蹑手蹑脚避开何寅安,走近金舟,近看之下见到不少红点散落在金舟的肩颈位置。 昨夜他们没叫水还以为何寅安没到婚房哩! 金舟小口小口喝茶,即使她想快速止渴,她仍紧记平日的礼仪。 “我要梳洗。” 夏月轻快地转告金舟的命令,陈氏得悉后有条不紊指挥丫鬟,当浴桶注满热水时,何寅安仍在呼呼大睡。 金舟瞪了整夜折腾她的夫婿一眼,一想到昨夜的缠绵,面显得更红,吩咐下人:”找人扶相公到床上,免得着凉。” 当她泡在热水里时,疲劳一扫而空,但腿间的不适依旧明显。一想到昨夜夫君一直操弄,甚至越来越用力,害她受不住昏了过去,真是羞死人了。 夏月见金舟双手捂住泛红的脸颊,不发一言以浴巾轻拭她的背,想不到她身上的痕迹如此明显,也没想到样貌看似斯文的何寅安如狼似虎,心疼自家小姐被如此折腾。 她心里埋怨昨晚风雨声太大,害她听不到房间里的动静。 “夏月这样不行,让婆子来。” 陈氏见夏月轻手轻脚怕弄痛金舟,该清洁的位置全都避开。她抢下浴巾,伸手到金舟的两腿之间。 金舟赶紧合上双腿惊呼:”奶娘?!” 虽说她的身体,这些服侍她的人早就见过,但被人触摸那私密之处,仍是感到尴尬。 “姑娘家的身子娇贵,那些多余的精水要处理干净,才不会坏了身体。” 金舟知陈氏的经验比她丰富,她反驳不了,只好让陈氏拭擦,”痛……” “好姑娘,放松一些。”陈氏感到金舟的身体僵硬,手指轻按她的阴唇,见按得差不多,一把力按她的肚子,只听到金舟大叫一声: “啊!要尿了!” “将多余的精水排出来,才有利身体健康。”陈氏清理一会,见处理完毕便说:”二少奶奶要留意房事后的清洁和保养,早些诞下子嗣才能在武信侯府站稳阵脚。” 金舟差点因羞耻而哭了,当她听到陈氏的话,才打住眼泪,清醒过来。她明白她的身份是无法嫁入侯府,现在许多人都在看她和爹的笑话。 所以,她一定要生下儿子,这样就能母凭子贵了。 陈氏见金舟收敛少女娇气,知道花家大小姐是个认清形势的人,便直话直说: “世子和世子夫人成亲多年仍无所出,如果二少奶奶生下长孙,在侯爷和侯爷夫人心里的份量就占重几分了。” 就算花金舟的父亲是吏部尚书,但根基不深,能让女儿嫁到侯府也是始料未及。毕竟武信侯是开国功臣,是袭爵又有食邑,靠考科举翻身做官的花大人不同。 “等会涂些药,”陈氏瞧见金舟身上一块青一块紫,幸好她早有准备。”好姑娘,快洗好擦药,以免误了吉时。” 金舟含糊应下,心忖:不知相公起床了没? 她涂上软膏后,夏月跟其他丫鬟七手八脚替她梳妆。 此时,何寅安终于醒过来。他见到金舟一身海棠红衣裙,黑发簪金钗,既喜庆,也得体。一看就知是大家闺秀,是他觉得最无聊的类型。不论是他后院通房的温柔小意,还是青楼花魁的冶艳勾人,他皆由衷欣赏。 他觉得头颅疼痛,不耐冲口问: “妳怎么在这?” “相公,这是我俩的婚房,我不在这,那该在哪儿呢?”金舟察觉寅安的烦厌,纵然满腹疑问,但她也不敢提出。 寅安没有回答,冷淡命人安排洗漱。 这时,伺候武信侯夫人的丫鬟红蝶来到他们的院子,她不是来催促,而是告知敬茶需延后。 “因宾客仍没离开,侯爷夫人正在招待。” 陈氏轻皱眉头,觉得花金舟嫁入武信侯府真是多灾多难! 夏月见金舟的眼色,偷塞红蝶一块碎银,客套笑说:“辛苦了。” 红蝶见到银子,识趣说了昨夜留宿的宾客有人生事,侯爷夫人正在忙着处理。 0004 004 惹事之人 究竟谁那么大的胆子,在武信侯办喜事之日惹事生非? 红蝶没有再多话,行礼后退下。 陈氏不安看着金舟,悄声说:“这样会误了吉时,难道侯爷夫人不知道吗?” 金舟知道奶娘的担忧,还没出言安慰就听到身后何寅安冷冷地说: “大胆!竟敢质疑娘的决定!” 眼见何寅安穿戴整齐,已没有之前卧在地上的狼狈姿态。 金舟觉得何寅安没有昨夜的温柔体贴,但陈氏公然批评侯府主母被人找个现行,确是不可包庇,她这才嫁入侯府的第一天啊!只好公事公办了。 “陈氏的确多嘴,来人将她带下去。” 很快,数个很生面的婆子压了陈氏下去,陈氏也拎得清,自知不能扯金舟后腿,没有反抗任由下人拉出去。金舟瞇眼看着这几个婆子,暗暗记下她们一笔,那些人应是侯府的人。 何寅安只是冷淡瞧着花金舟的反应,心里冷哼:这就是母亲为他找的正头娘子! 有个丫鬟匆匆跑进院子,看来侯府昨晚真是发生大事了。 丫鬟在何寅安和花金舟面前跪下,吞吞吐吐禀报刚刚打听来的事。 一听之下,金舟倒抽一口气,而寅安激动得站起身喊: “什么!你说承恩伯家的三小姐跟他们三个人……厮混一起?” 金舟抿着唇,握紧拳头,觉得何寅安跟她预想的样子完全不同。 什么厮混一起?明明是林三小姐惨遭那三个纨绔玩弄一整夜! “怎会这样?昨晚他们还起哄要跟我多喝几杯,当时大家喝多了但都没有醉……” 寅安按着太阳穴,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他好像…… 他记得在假山见到…… 寅安猛地睁开眼,一面狐疑盯着金舟。 金舟觉得他莫名其妙,她自认聪明,不难从何寅安的话听出他跟那三个纨绔关系亲密。她记得一向和善的阿爹花大人在得知何家来说亲时,曾狠批何寅安是一个纨绔子弟,人模狗样,现今武信侯府唯一的希望就是世子何辰。花大人放狠话,除非何寅安有功名或官身,否则不嫁女儿到武信侯府。本想何家知难而退,怎料何寅安竟过了秋试,也顺利完成春试,花大人不得不答允。这当然也有花夫人和花金舟的坚持。 所以,她做错决定了吗? 当日她为了压过大妹花桂枝的气焰而高攀这门亲事,果然是太草率了。 “相公,我们要不要到正院看看?” 他审视金舟后答:”不用,父亲和母亲应很头痛,不过,阿兄和嫂子会帮助分担。” 金舟点头,一副受教听话的模样。不是她不想借机表现,而是当初娘亲会答应这门亲事就是因为对方是侯府嫡次子,凡事可做甩手掌柜,但他们夫妻在自立门户前仍可享有侯府的好处。 寅安不屑冷哼:“哼!这一定是林翠的诡计,想飞上枝头吧!” 金舟看着她的丈夫,再次质疑自己的决定。 如何寅安所言,在正院的侯爷夫人周宜气得面都白了,她办宴会多年,连之前世子大婚时都没发生过如此令人难堪的事。一个好端端的姑娘竟在侯府遭人奸污,而且是遭三个男子淫辱,此事要是传了出去,以后侯府没面在京城立足了! 周宜怒不可遏看着跪在地上的孟姨娘和她的两个女儿。 孟姨娘低下头,她知一切都是由她的大女儿子仪引起,武信侯府根本没有邀请承恩伯府的人参加婚宴。那个承恩伯家的林三小姐就是子仪找来的,说是人家想来看看侯府婚宴,开开眼界。 现在真是开了眼界了!孟姨娘当了三十多年人,第一次见识到正经人家的姑娘和少爷会在别人的府上胡作非为! “承恩伯家的丫头如何了?”周宜问身边的金嬷嬷。 金嬷嬷摇头轻声说:“不乐观,下体撕裂,医女正在处理,不过……”她瞥了眼孟姨娘,好像不方便说出口,在周宜催促之下才道:“医女说林三小姐身上有很重的春药痕迹,当时可能神志不清而……”真是说不下去了! “好一个承恩伯府之女!竟在侯府行使腌臜之事!” 总是对外端庄贤淑的周宜,难得气得要骂人!她看着何子仪的态度,敢肯定那个林翠一定不是个安份的! 0005 005 庶长女何子仪 周宜见到孟姨娘姿态柔弱,眼泪汪汪,又扮作坚强不哭,更为气结。 “夫人……”孟姨娘欲言又止,轻咬着唇,即使她早生过两个女儿,仍然美丽如昔。 孟姨娘能留在侯府后院多年,甚至两个女儿平安长大,自然有自保能力。至少比另一个曾深得侯爷宠爱的朱姨娘有手段得多。 周宜冷冷看着跪地,却不失媚态的周子仪,顿时气结。真不知孟姨娘怎么教养的,侯府的庶女养得跟青楼头牌一样,亳不端庄!何子仪身上的丁香色裙子包裹玲珑有致的胴体,胸前坚挺饱满,腰带束着细腰,裙子包着翘臀,比她的生母孟姨娘更妩媚。 跪在子仪旁的妹妹何子莹倒是看来老实安份,低眉顺眼,乖巧可人。若她不是乖宝宝,又怎会自动自觉跟姨娘和姊姊一起跪地认错,毕竟她们跟孟姨娘是共同体。 陪跪的孟姨娘和周子莹摆出认错的模样,反倒是真正惹祸的周子仪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母亲,女儿不知哪里犯错了。”子仪称周氏做母亲,但全无恭敬,她续说:“女儿见林三很想来沾喜庆,但承恩伯不在受邀之列,便看在她是诗友的份上,带她过来侯府而已。” 周氏听到子仪的解释,看似找不到错处。 何子仪媚惑一笑,“母亲也知道,承恩伯的爵位要交还了,除非林家有其他建树,圣上惜材才会收回命令啊!” 当今圣上继位时颁布其中一项命令是减少勋爵,像承恩伯这种多代没有子弟入朝为官,也无武将支撑门庭,完全混吃等死的人多的是。 十多年过去,承恩伯府仍没有一个拎得出手的后辈,圣上才下旨削爵。 可怜的林翠正值美好年华,没有婚配,再不为自己打算,就只能嫁白丁了。 人最怕就是享受过富贵,现化为泡影,生活要从奢入简。 周宜皱眉,她知道承恩伯一家快没了,但他们武信侯府根本好不到哪里。现任武信侯何浩年轻时就是个纨绔,前任侯爷都一样,那爱流连花丛的恶习,就像遗传一样,代代侯爷皆是。何浩本人没有大才,但交友广泛,特别自幼在京城打滚,又有袭爵,不会混得差。何浩为免降爵,先让世子何辰当太子伴读,又为他找了一位京城的世家女李氏作正妻,现又为嫡次子何寅安求娶吏部尚书花大人的长女为妻,实实在在为何家谋划。 但是,真不像何浩的作风。 周宜觉得很像那人的作法,但以她所知,他们应为女人闹得不愉快才是。至少,何浩的心里有刺。 眼下要处理林翠和何子仪弄出的烂摊子,周氏还要等承恩伯及他的夫人来一趟侯府。那家人教出来的好庶女真把武信侯府推到风口浪尖上。 “看来是不知道错,扰乱侯府后院,按家规要打十板子。” “求夫人开恩!夫人明鉴,子仪是年幼、不懂事,但她犯的错只是带林三姑娘来吃喜酒,之后发生的事不干子仪的事啊!” 孟姨娘怎忍心女儿挨板子,尤其姑娘家的身子娇贵,子仪又长得勾人,将来一定能嫁得好。如果身上留了疤痕,不要说断了入皇家的路,连其他有勋爵人家都不会要。她一生只能以姨娘身份活下去,而这两个女儿是她下辈子的筹码。 子莹见孟姨娘求情,也轻声开口说:“母亲英明,姊姊跟林三姑娘同为诗友,但姊姊也是二哥哥的妹妹,不会害二哥哥的。” 她不聪明,太复杂的事情她不懂,但如此显浅的亲疏关系,她是看出来了。她们身为侯府的庶女,除了依靠侯爷父亲和世子大哥哥外,只能靠其他兄弟了,包括二哥哥何寅安和庶弟弟何茂川。 孟姨娘好像在海里找到浮木般,点头如捣蒜,她和两个女儿只能依俯侯府,子仪自小聪慧,怎会做扯后腿的事?孟姨娘觉得林翠分明是想打侯府主子或其他有权势的男人主意,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子仪对姨娘和妹妹的求情非常受落,但依旧不知错。 周宜下令:“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流眼泪,来人将她拉下去,打十板子。” 一旁的婆子左右两边挟起子仪。 子仪面色微微发白,尖叫挣扎。 这时,一把威严的男声打断:“怎么一回事?” 0006 006 从轻发落 武信侯何浩见到正院一团乱,皱起剑眉,一面不高兴。 孟姨娘眼泛泪光,开声求情:“侯爷,请劝劝夫人……”说罢就轻泣起来。 何浩大致弄懂事情来龙去脉,开口说:“夫人生气情有可原,但事情没严重至挨板子。”他瞥见梨花带雨的孟姨娘,眉头皱得更紧,“……就罚她跪祠堂一日一夜,不准吃喝。” 周宜满面不赞同,子仪引狼入室只不过罚跪祠堂! “爷,这里是后院,妾身会处理好。只罚这丫头跪祠堂,惩罚太轻了!” 太轻就不长记性了。 “太轻?女儿家都是金枝玉叶,难道夫人真要女儿挨板子见血吗?” 周宜抿嘴,何浩的意思是罚太重就不好,也要她见好就收到。她瞥了眼抹泪偷笑的孟姨娘,心里怨怼马侧室怎没把这女人弄死了! “妾身明白了。”她不能搁下何浩的面子,“就遵从侯爷的意思。”她向抓住子仪的两个婆子打了个眼色,她们领命挟制子仪,并拉出正院,临离开前她听到何浩说: “从轻发落,但是活罪难逃,这一日一夜好好思过。” 子仪低下头,任由婆子拖拉。因黑发遮面,无人见到她唇角微翘。 何浩扭头看了眼孟姨娘和何子莹,就对周氏说: “夫人与其迁怒,还不如想办法摆平这件事。” “那个林三姑娘中了春药,就不知是自服,还是被迫……” 周氏见何浩举手要她停下,跟孟姨娘说:“先带子莹回去。这天你们好好待在院子里,不要乱跑。” 孟姨娘感激看着何浩,对他们行礼后带子莹离开。 子莹回头看着父亲和母亲,总觉得他们是想回避她。 回到她跟姨娘居住的院子,仍是一面疑惑。 “怎么了?”孟姨娘问。 子莹摇头,她觉得好像忽略某些事,总觉得事情进展怪怪的。 “……”她的衣服碰到正在发育的胸部,传来一阵痛,最近好像越来越痛了。 她曾问过孟姨娘,姨娘答这是正常的。子莹现在才有这些征状算晚了,子仪在她这个年岁早就有葵水了。 她也问过姊姊子仪,姊姊说揉揉可以减痛。 “怎样揉啊?” “自己揉揉啊!”子仪当时将手放在胸部示范,“也可以找人帮妳揉揉。” 子莹红着面,”这……这怎可以……” “有何不可。”子仪蛊惑道:“别人揉比自己揉爽啊。” 子莹当时觉得太羞人了,但昨夜有人帮手揉搓,确实比自己揉舒服。 “哎,妳这孩子怎么脸这么红?”孟姨娘一头雾水,“身体不舒服?” 子莹摇头说没事,想起昨晚的事,更不敢对姨娘说。 * 渚碧院 世子夫人李琼花让梳妆丫鬟将胭脂抹在脸上,就见到她的夫君世子何辰一袭蓝色、衣襬绣了银竹的直裰站在门口。一如外界对他的印象,君子瑞方,气质温润如玉,学识渊博的他曾是太子的伴读。 当日她得知要嫁到武信侯府时,跟父母吵闹,武信侯府跟书香门第的李家不是同一路子,所以联姻是为两家所需。就算当时她心有所属,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舍弃相好时她没有任何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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