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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早已失去了血色的身体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傅廷川的思绪一瞬间被惊恐所占据。 他冲上前抓住路疏桐的身体,却被皮肤冰冷的触感刺激得松开了手。 “疏桐,疏桐你怎么了!” 他脸色煞白的拿出手机,点开拨号键后一时茫然的不知道该拨给谁。 过了片刻,男人才颤抖着拨出了急救的号码。 “象山别墅区107号,有人昏迷了,快派一辆救护车来!马上!” 将电话挂断后,他的双腿都有些无力,只能倚靠在床边捂住了脸。 傅廷川低着头喃喃自语:“你一定会没事的,是我不好,不该把你关在这里。” “医生马上就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医务人员来的很快,然而急救的医生不过一瞥床上的身体便摇了摇头。 “这位先生,已经太迟了,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体征。” “我们院里会给你开一个死亡证明,你还是直接联系殡仪馆吧。” 有些失魂落魄的傅廷川闻言却立刻抬起了头,他激动的起身揪住了那名医生的衣领。 “你在胡说什么?她的身体健康的很,怎么可能突然出事!” “要是不想丢了工作就立刻把她拉到医院去抢救!” 一生皱眉看着状若疯魔的傅廷川,还想再劝几句,却被身旁的护士扯住了袖子。 见状他也只能叹息一声,和其他抢救人员合力将路疏桐的身体抬上了担架。 进了医院后,担架却被直接送往了太平间。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具身体早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院方很快给出了结果。 负责尸检的医生将判断结果交给了一直守候的走廊中的傅廷川。 “逝者的死亡原因很难判断,可能是由多种复杂因素诱发的心脏骤停。” “根据身体状况判断,她常年处于环境恶劣的高压状态可能是在那时留下了隐患。” 听到结果,傅廷川先是一怔,随后立刻红了眼。 “胡说,怎么可能!” “她只是坐了5年牢而已,入狱前身体健康的很,怎么可能突然出事!” “如果你们这些庸医治不好她,那我就换一家医院!” 眼见他的情绪激动,医生只能好言相劝。 “这位先生,以现在的情况,就算是你联系别的医院,他们也不会愿意接受的。” “逝者已矣,还是尽快让她入土为安吧。” 说吧,医生没有再多言,而是在护士的呼唤下离开了走廊。 傅廷川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迟迟没有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连妆容都没有卸下来的苏窈跑到了他的身边。 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廷川,你突然从婚礼上离开,我根本没办法向大家解释。” “你怎么会跑到医院来?出了什么事?” 男人握紧了拳,像是逼迫自己开口一般僵硬地说道。 “疏桐……她出事了。” 苏窈面上一喜,却赶忙将神情隐藏下去,关切地问道:“她出什么事了?” “你先别急,我们回去把婚礼办完再一起探望她。” 见傅廷川没有出声,她接着说道:“而且她以前也装过病,会不会……” 男人冷声打断了她。 “医生说她死了。” 苏窈一噎,顿时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怎么会?” 傅廷川沉默了良久,突然间伸手用力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痛得皱起了脸:“廷川,我好痛……你快放开我!” 然而男人却不为所动,仿佛明悟了什么一般恶狠狠地开口。 “苏窈,她会死,都是你的错。” 苏窈双眸微张,有些慌乱地看着傅廷川。 “廷川,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最近连见都没有见过路疏桐,她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仍旧笃定的看着苏窈,手上的力气越发收紧。 “如果不是因为你执意要办这场婚礼,以前的那些事怎么会被重新翻出来?” “她也不会置气被我关在房间里!” 这番逻辑顶的苏窈胸口一窒。 她气极而笑,不由得大声反驳:“傅廷川,当年还不是你随手找了个理由把她塞进了监狱!” “她身上的伤疤你也都见过吧,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监狱伤了身体才突然死了?” 苏窈的话与医生的言论不谋而合,傅廷川不由得身形一晃。 下一刻,男人的怒意直冲心头,扬手直接将她甩开。 “你胡说!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把她送进去?” “既然协议已经结束,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他像是逃避一般,没有再听苏窈的辩解,直接便朝太平间走去。 然后拿到死亡证明之前,医生的一句问题却让他当场定在了原地。 “这位先生,医院有规定,请你先拿出与死者关联的证明。” “我们会优先把它交给直系亲属。” 傅廷川立刻开口道:“我是她的丈夫,我……” 话说到一半,他忽而愣住。 当年他和路疏桐办的结婚证分明是假的,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这件事。 这男人吞吞吐吐,医生不禁有些不耐。 “如果没办法证明的话,医院会联系户口上的直系家属。” “这位先生,如果你跟死者没有任何关系的话,还是不要在这里捣乱了。” 傅廷川逃跑一般驱车回了家。 他快步进入书房打开了保险柜,却在看到其中摆放的4本结婚证时心头一震。 这几本证件……被人动过! 男人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曾经看到路疏桐站在保险柜前的模样。 他霎时间明白了一切。 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跟他结婚的事是假的? 想到路疏桐变得越来越疏离冷漠的态度,傅廷川的胸膛忽而漫出几分惶恐。 握在掌心的假结婚证变得有如烙铁般烫手。 他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疏桐,我只是没有来得及跟你解释,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本来打算只要跟苏窈离了婚,马上就跟你说清,重新娶你一次。” “可你为什么连这么一小会儿都等不了?” 在书房中枯坐了许久,助理突然打来了电话。 “不好了傅总,网络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流言,您还是赶紧看一看吧!。” 傅廷川打开手机,发现一个时常曝光豪门内幕的知名记者发布了一篇文稿。 里边的内容竟是他曾经同时与两个女人有过婚姻的内幕。 由于摆出证据完全属实,他和苏窈的名声已然一落千丈。 就连之前令人艳羡不已的世纪婚礼都成为了鄙夷的对象。 为了阻止事态恶化,傅廷川只能强行提起精神赶往公司。 行至半途,突然有一辆卡车从盲区飞快驶出,狠狠撞上了车身!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男人的视线中只剩下后视镜下断裂的平安符。 傅廷川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的卧室里。 他刚想要动一动,却触碰到了身旁温热的躯体。 视线落在身边熟悉的面孔是,他的心口瞬时迸发出强烈的喜悦,不由得紧紧搂住了对方。 “疏桐,你果然还活着!” “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像你解释,我会把一切都和你解释清楚!” 路疏桐却并没有如他预想一般温柔开口,而是背对着他沉默了许久。 就在男人开始觉得不对时,她才回过头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他。 “傅廷川,你是要解释为什么要害死我吗?” 傅廷川脑后发麻,这才发现意识到怀中的躯体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冰冷刺骨。 他慌乱地推开了路疏桐:“不!不是我害死你的,是苏窈!” 男人猛然睁开双眼,这才发现眼前的场景已然变成了医院。 刚才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 他从床上坐起,忽视了身体上泛出的疼痛,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 外面的助理听到了声音,急忙走进屋内。 “傅总,您现在还不能动!医生说了……” 傅廷川声音沙哑地打断了他:“我的平安符呢?” 助理一怔,半天才想起男人指的是什么。 他有些为难地说道:“傅总,当时那辆卡车撞的很猛,您只是轻伤已经是万幸了。” “至于那辆宾利,因为损毁的太严重,已经拉去车场报报废了。” 傅廷川坐在床边默然的地抿了抿唇。 随即他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抬起了头:“离我出事过了多久?” 助理如实回答:“已经过了三天,这段时间您的意识一直断断续续。” 他立刻站起了身,却又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坐回了床长。 傅廷川捂着脑袋费力地问道:“那疏桐,疏桐她……” 对方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接道:“路小姐的葬礼已经结束了。” “您放心,医院当天就联系了她的父母,他们在火化过后已经把她的骨灰领走。” 傅廷川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又一次勉强站起了身。 “现在就送我去路家。” 助理迟疑地扶住他:“可是傅总,路家那边之前被公司吞并,他们不一定愿意见你。” 男人捏了捏眉心,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用多说,现在就送我过去。” 路疏桐的骨灰,他一定要拿回来。 除此之外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到了路家,路父路母果然选择了闭门不见。 路父的眼神阴沉到几乎能滴下水,路母则红了眼眶,发疯一样将东西往傅廷川的身上砸。 “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男人默默承受了一切,语气都有些卑微:“爸,妈,我是来带疏桐回家的。” “我是她的丈夫,她的骨灰理应由我保管。” “以后我们会葬在一起。” 路父路母闻言更是气急,一向稳重内敛的路父直接抄起一把椅子就要向他砸来。 “滚出去!我女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椅子的尖角砸到傅廷川的额头上,顿时流下几滴鲜红的血。 男人却浑不在乎,而是抹掉血迹痴痴开口:“就算你们把她藏起来,她早晚会回到我的身边。” 傅廷川说到做到。 后面数日,他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路家的门口。 路父路母驱赶多次不成,索性任由他站在门外,甚至叫来了记者。 在记者的追问下,他也只是淡淡回应:“我只是在弥补我的错误,我要接我的妻子回家。” 对方的问题却是一针见血:“我们已经调查过,与你有婚姻之实的是苏窈苏小姐吧?” 傅廷川默了默,沉声开口:“那只是一个错误,我会修正过来。”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他,让他意识到了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男人直接给苏窈打去了电话:“我们立刻离婚,我在民政局等你。” 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想要争辩。 “廷川,现在路疏桐已经死了,你又何必非要和我离婚?” “我们和叙白一起做幸福的一家三口不好吗?他叫了你三年爸爸,你真的忍心离开他吗!” 傅廷川无动于衷地回道:“我只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内不出现,我会让苏家破产。” 说罢,他便真的在民政局门口等候苏窈。 半个小时过去,她并没有现身。 他直接给助理打去了电话:“之前做的收购苏氏的预案直接开始吧,不需要顾及苏窈。” 命令下达不过一个小时,苏窈便白着脸踉踉跄跄地出现在了民政局。 “傅廷川!我答应你了,现在就和你离婚,马上让你的人停下!” 才过了短短一个小时,苏氏的市值已经蒸发了百分之三十。 傅廷川只是淡漠地看着她,率先朝民政局内走去:“先完成手续再说。” 苏窈焦急地配合着一切流程,在完成后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现在可以让傅氏停下了吧……” 他这才给助理重新打去电话:“收购苏氏的计划可以停了。” 下一句话却让苏窈的面色瞬时白了几分:“股份直接抛售到市场上,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她有些精神崩溃地上前扯住男人的袖子:“傅廷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为什么要对苏家的产业动手!” 傅廷川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冲你来?那你也和疏桐一样,尝一尝坐牢的滋味怎么样?” 苏窈下意识松了手:“不要……我不想坐牢!” “傅廷川,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没再看对方一眼,甩开她的手便离开了民政局。 接下来一个月,傅廷川仍旧雷打不动地出现在路家的门口。 某天早上,路父路母却像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了,连带着房屋都被清空得一干二净。 他发了疯一般遣人寻找两人的去向,甚至开出了百万级别的赏金。 这场闹剧直到傅母出面才停了下来。 她恨铁不成钢地劝说着儿子:“廷川,你爸可不止有你一个儿子,你还想不想继承傅家了!” 想到父亲养在外面的小三和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私生子,傅廷川不得不妥协。 他按照傅母的安排去了燕京,参加京圈顶尖世家沈家一手操办的宴会。 觥筹交错之间,男人冷眼看着三三两两地人聚集交谈,没有半分攀谈的意思。 一阵骚动声传来,只见会场门前缓缓驶入十数量低调奢华的豪车一字排开,就像迎接某人的到来。 最后一辆车停在门口,一名身着礼服的女子优雅从车上踱步而下。 傅廷川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刹那间心跳漏了一拍。 他手中的香槟应声而落,情不自禁地喃喃开口。 “疏桐!” 沈棠梨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傅廷川的身上,随后便轻飘飘转开。 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和对方碰上面。 看来冥冥之中就连命运都在推动着她以牙还牙,完成自己的复仇。 然而她并没有上前,而是走向了早已经在宴会中央等待着她的男人——陆时樾。 现在,自己的身份是沈家千金沈棠梨,而他则是沈棠梨的小叔。 沈棠梨搭上陆时樾伸来的手,随意笑道:“抱歉小叔,我来迟了。” 他深邃的墨眸中看不出情绪,只轻轻嗯了一声。 看着对方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气质,她不由得陷入了一丝回忆。 …… 从黑暗中醒来的第一眼,沈棠梨看到的便是陆时樾的面孔。 她感到一阵干咳,下意识嘶哑开口:“水……” 一扭头,便对上了正襟危坐在床边,正翻阅着一本古籍的男人。 他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即才有了反应:“棠梨,你……” 陆时樾站起身,匆匆接了一杯温水回来,细致地喂到她口中。 男人的声音清冷,却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怀:“慢一点,你刚刚苏醒,不能喝那么多。” 等沈棠梨喝得差不多了,他立刻唤来了一声,对她做了全方位的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她的身体情况没有任何问题。 除了一点不可避免的肌肉萎缩之外,其他指标与常人几乎没有任何差异。 沈棠梨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默默听着陆时樾与医生交谈。 她心知肚明,这是系统的功劳。 这具身体早已没了灵魂成为一句空壳,若非被自己占据,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醒来的可能。 作为补偿,系统将它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只留下一点小毛病掩人耳目。 沉思之间,陆时樾重新回到了沈棠梨的身边。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似是有许多话想说,最后却只是叹息着摸了摸她的头。 “棠梨,你能醒来就好。” 她还没有完全消化原主的记忆,只能乖巧地点了点头,装作没有说话的兴致。 回到家她才明白,陆时樾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沈棠梨几乎是被男人看着长大的,两人从小便情同手足。 在她的心里,对方不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更像半个哥哥,半个父亲。 沈家身为京圈最顶尖的名流,沈父沈母也不过只是利益来往下的商业联姻。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外扮演恩爱夫妻,私下却几乎没有往来。 生下沈棠梨,就像完成一个交差的任务。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她从小便养成了飞扬跋扈的千金性格,只在陆时樾面前才会乖乖听话。 之所以成为植物人,也是因为她被拒绝了公开告白,负气之下在雨天上山飙车。 到如今,已经过了三年。 沈棠梨重新回神,任由陆时樾将她牵向了人群。 人群团团围上,微笑着祝贺她:“沈小姐,你康复了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啊!” 她一一微笑应对,面上却没什么笑意。 原主的记忆让她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些闻风而动的笑面虎。 这些年若非陆时樾时时护着她,这个被养在象牙塔里的大小姐早已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人群散去后,沈棠梨学着原主的口吻对陆时樾开了口。 “小叔,我有点累了,可以先回去吧?” 男人眸光微闪,轻声问道:“是不是还没恢复好?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我在就好。” 她点了点头,毫不掩饰地向宴会厅外走去。 然而刚刚走到门口,她便被一道身影拦下。 沈棠梨抬眸看向有些迷茫地站在面前的傅廷川,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怎么,你有什么事?” 一旁的保镖正要直接上前将他隔开,却被她扬手挥退。 男人死死盯着她,目光中夹杂着疑惑与笃定,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沈小姐……你,认不认识叫路疏桐的人?” 沈棠梨心头微动,表面上仍是那副没什么耐心的大小姐模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认识她,可以让开了吗?” 傅廷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始终关注着情况的保镖拦在了身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远。 上了车,沈棠梨做出闭目养神的模样,心中却对系统发问。 “系统,我已经更换了身份,傅廷川为什么能够认出我?” 她并不认为对方问她这件事会是一个巧合。 系统诚恳地回复道: 闻言,沈棠梨这才放下心来。 她还没有开始一点点将傅廷川对她所做的一切奉还,现在被认出来就太没有意思了。 回到属于自己的别墅,客厅里却赫然跪着一名青年。 另有一名身着旗袍,气质斯文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对方。 见到沈棠梨的身影,老太太刻眼前一亮,招呼她做到自己身边。 “棠梨,你过来。” 她的脚步微顿,在记忆中寻找着对方的身份。 目光落到地上满脸不甘的青年身上时,她才恍然大悟。 这个老太太是裴家的掌门人,也是裴觉的奶奶,当年给沈棠梨和自己孙子定下娃娃亲的人。 至于裴觉,就是当年原主公开告白后当众给了她难堪的人。 可以说,沈棠梨之所以会成为植物人,这个人要占一半的责任。 她好整以暇地坐到沙发上,看都没有看裴觉一眼,而是亲热地捧住了老太太的手。 “奶奶,你是来看我的吧。” 裴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面上带着愧疚的笑意:“哎,是来看你的。” “知道你醒了,奶奶马上带着着个不成器的东西来给你上门道歉。” 她回神瞪了仍旧跪在地上的裴觉一眼:“还在等什么?立刻跟棠梨道歉!” 他咬了咬牙,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棠梨,我……” 沈棠梨直接用一声哈欠打断了裴觉的话:“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眼见对方的脸色霎时变得黑沉,她心中却没有产生一丝波动。 虽然并不是原主,但她却拥有着对方这一生全部的记忆。 因此她十分清楚,裴觉并不值得被原谅,她也不该替对方原谅。 原主和裴觉从小便订了娃娃亲,他更是原主除了陆时樾之外人生中唯一的玩伴。 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便为对方动了心,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出事的那天,原主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告白。 然而裴觉明明可以直接拒绝,却偏偏选择了让这个内心敏感骄傲的大小姐最难堪的方式。 原主虽然养成了一副不好接近的跋扈性格,却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甚至可以说,是沈家将她养得过于单纯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因为这种事不顾一切地上山飙车,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现在看来,裴觉对此却根本没有丝毫的悔意。 既然如此,沈棠梨也不会对他客气。 同样是要复仇,她不介意顺手替原主给他一场报应。 裴觉被呛了声,竟也不再开口,就那么冷冷跪在地上瞪着沈棠梨。 “我现在这幅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回敬了一道淡漠的目光,语气平淡:“你还是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比较好。” “奶奶,看样子他也不是来道歉的,我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是让他离开吧。” 裴老太太顿时一急,赶忙说道:“等一下,棠梨!” “奶奶今天一定让他给你道歉,你等着!” 裴觉却反而冷笑了一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沈棠梨,有本事你今天就让我死在这里,反正我是不可能跟你道歉的!” “你自己飙车出了事,凭什么怪到我头上?” “我告诉你,你还是死了想嫁给我的心思吧,别想着用这种事威胁我!” 沈棠梨拦下胸口急剧起伏的裴老太太,自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男人。 她的声音染着几分讽刺:“裴觉,你到底拿来那么大的脸?” “你真的觉得,你还配得上我的喜欢吗?” 裴觉冷哼了一声:“怎么,换招数了?欲擒故纵这招根本就……” 沈棠梨打断了他的话。 “裴觉,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他微微一怔,皱着眉闭上了嘴。 “从小到大,人人都说我们是有婚约的青梅竹马,有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哪怕是个陌生人,出事变成植物人三年,你也不会用这幅态度对待她吧?” 她站起身俯视着对方,声音冷沉:“我曾经是喜欢你,这有错吗?” “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就连还没完全康复的时候都要忍受你的冷嘲热讽?” “到底是谁给你的底气,竟然还觉得我会继续喜欢你这种人渣?” 裴老太太欲言又止地拍了拍沈棠梨的肩膀。 “棠梨,是奶奶的错,没教好这小子,不是你的错。” 她却是摇了摇头,目光不屑地看着裴觉。 “和您没有关系,他已经这个年纪了,难道还能一辈子躲在长辈身后吗?” “奶奶,你不用再劝了,我们之间的婚约还是作废吧。” “现在再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定下婚约的信物之后我会托人送回裴家。” 裴觉怔愣在原地,脸色忽而变得难看至极。 “沈棠梨,你别后悔!” 留下这句话后裴觉便愤然起身,不顾裴老太太的劝阻径直离开了别墅。 沈棠梨冷眼旁观,只觉得他以后要是能躲得远远的才最好。 等到陆时樾回了别墅,她才简单说了一嘴发生的事。 “小叔,以后我不打算跟裴家来往了,你帮我把裴家的玉佩送回去吧。” 那时当年裴老太太和沈家老爷子定下娃娃亲的时候留下的东西,听说是从民国时期传下来的玉。 不跟裴家来往,也是怕裴觉对原主太了解,察觉出什么不对。 听到沈棠梨的话,男人眼中莫名透出几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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