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妄为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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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余父穿着中山装，身材消瘦，文质彬彬从里面出来：“回来了。” 余呦呦收拾好心情，轻轻应了一声：“嗯。” 顾尚嵘将安安放下来，安安就兴奋朝着她跑过来，炫耀道：“妈妈，爸爸今天陪了我一整天。” 余呦呦强颜欢笑：“开心就好。” 顾尚嵘来到她面前，讨好的笑笑：“呦呦。” 余呦呦都没搭理他，径直签着安安的手往里走。吃饭的时候，顾尚嵘突然往她碗里夹菜。余安安捂嘴偷笑：“爸爸和妈妈，关系好，羞羞。” 余父一副大家长的口吻：“以后安安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开不开心？” “开心。” 安安脆生生的话刺进余呦呦的耳朵，她食不下咽。一顿饭，其他三个人都开心，唯独余呦呦不开心。吃过饭，顾尚嵘又带着安安去玩了，余呦呦想把安安喊回来。余父突然起身，向着书房走去：“跟我来。” 余呦呦跟了进去，心底有些忐忑。关上门，屋内一片寂静。余父开门见山道：“你要离婚的事，我不同意。” 第21章余呦呦不敢置信：“爸，为什么？” 余父看着她：“人要知恩图报。” “你知不知道你嫁给尚嵘，依靠顾家的姻亲，我们才能维持如今我没和那些人一样湮灭在时代的洪流里，多亏了顾家，是不是于我们家有恩，我余家又岂能出忘恩负义之徒。”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安安很喜欢尚嵘，父女情深，你怎好拆散他们？” “至于尚嵘当初犯的错，圣人云‘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给他改正的机会，如何知道他改正了。” 余呦呦为难：“爸” 可话还没说出口，余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怒声打断：“如果你坚持要离婚，那就别叫我爸。” 余呦呦心头犹如千金重，眼泪顿时就红了，却还是克制着，没有哭出来。转身出了房间，没管顾尚嵘，抱起安安就走。安安还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余呦呦坐车回家，抱着安安往宿舍的巷子里走。安安伸着手，一直在哭喊着：“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余呦呦充耳不闻，抱着她走。顾尚嵘追上来，拦在她面前：“我就让你那么讨厌吗？还是爸和你说什么了？” 余呦呦把安安放下来，冷冷看着他，反问：“说什么你不知道吗？” 顾尚嵘看着她冷脸的样子，心底一阵无力：“呦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 余呦呦攥紧手，冷静地看着他，声音哑然：“事到如今，顾尚嵘，你我之间，已经不是我对你的看法问题了，而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顾尚嵘瞳孔骤缩，好像失去了魂。余呦呦深刻地说：“当初你义无反顾跟着我去村子里，我是真心嫁给你，想和你一辈子，可顾尚嵘，再炙热的情感都经不起磋磨的。” “这都是命中注定，你得认。” 顾尚嵘嘴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想靠近她，两人之间却好像隔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终究他还是弄丢了她。余呦呦抱着安安走。 “爸爸，咳咳”安安还在哭，扭着身子，余呦呦寸步难行。余呦呦只能把她放下，拖着她往回走，她也不走，无奈，她扔下她：“行，你跟你爸走，我不要你了。” 说完就冲着回去了，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下来。回到家，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落寞的背影。她一愣，对方转过身来，露出沈敬先那张斯文俊美的脸庞。 “你回来了。” 沈敬先笑了，声音依旧温润如玉。余呦呦却更想哭了：“对不起，我失约了。” “我没事。”沈敬先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只要能等到你，就好，别哭。” 余呦呦靠在他的怀里，哭了出来。即便所有人都在逼她，她知道，还有人能体谅她，做她的支撑。两个小时后，余呦呦靠在窗边出神。沈敬先从卧房出来，又去煮了一个鸡蛋，包起来递给余呦呦：“安安睡着了，敷一敷眼睛，否则明早要肿起来了。” “谢谢。”余呦呦接过，敷着眼睛。忽然转头和沈敬先四目相对。沈敬先忽然握住她的手：“呦呦，本来想再等等，可我现在不想在等了。” “让我照顾你和安安。” 第22章四周寂静无声。其实沈敬先的心意，余呦呦早就知道了。他们能发展到今天，可以说是她放纵的结果。可此刻，她躲了，她回答：“对不起，师兄，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沈敬先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却也在意料之中：“呦呦，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他没有逼她，体面的离开。他走后，余呦呦独自坐在那里，握着那两个温热的鸡蛋，独自出神。半夜，余呦呦又来到房间，和安安道歉：“安安，妈妈对不起你。” 却发现安安忽然没精神，嘴里还念叨着：“不要，妈妈。” 余呦呦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发烧了。” 她心中着急自责不已，都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安安，连忙抱着安安要去附近的人民医院。可巷子很长，去医院的路也很长，她只恨自己不能骑车。就在十分焦急无助的时候，顾尚嵘忽然跑了上来：“怎么了？” 余呦呦看到他愣了一下，犹豫一下还是说：“安安发烧了。” “我有车，走。” 顾尚嵘带着她往车的方向走。这种时候，余呦呦只想快点把安安带去人民医院看医生，不想耽误，于是想也没想就跟上去了。十分钟就到了医院。顾尚嵘从余呦呦手里抱过孩子，两人去挂急诊。忙活了一顿，到了半夜，安安终于退烧了，睡过去。余呦呦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替安安把额头上被汗水浸湿润的头发拨开，慈爱地看着她。随后看向顾尚嵘，面容瞬冷：“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利用完我就让我走。” “你应该去照顾你该照顾的人。” 余呦呦再也不想和顾尚嵘多说一句话，直接就下了逐客令。顾尚嵘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拳，见余呦呦坐下，为安安盖被子，深深看了一眼后，最终还是离开。这天晚上，一个在病房里，一个在走廊待着。都各怀心思，被搅得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安安就退烧了。余呦呦为安安穿好衣服：“妈妈带你去吃早饭，安安想吃什么。” 她要去买早餐，但也不能把安安一个人丢在这里，所以只能带安安一起走。安安赖在余呦呦身上，下巴抵在她肩上，神色恹恹：“想吃包包。” “好，包包，那我们吃小包包。” “好。” 两人刚要往外走，就见顾尚嵘提着两个油纸包走了进来，笑着说：“安安，快来看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 随后又对余呦呦说：“我想着你带着安安不方便，就去给你们娘两都买了早餐。” 余呦呦愣了一下，没想到顾尚嵘会来。而且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昨天的争吵不曾发生。他是怎么做到的？开口想赶人，可安安已经从余呦呦怀里抬头，扭头看向顾尚嵘，咧嘴笑了起来，指着顾尚嵘手里的油纸包：“包包。” “没错，是包包，快来吃。”随后就打开包装，香味瞬间弥漫。顾尚嵘拿了一个给安安。安安接过：“谢谢爸爸。” “什么爸爸，安安，谁教你叫的爸爸。”余呦呦顿时严肃的看着怀里的安安。安安双手拿着包子，小脸皱在一起，满是委屈和做错事的样子。顾尚嵘见状，一脸担忧：“是我教的，你要怪就怪我。” 话落，余呦呦如刀般的眼神就射向顾尚嵘：“你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随后又看向安安：“以后不许叫爸爸。” 第23章安安一脸天真：“那叫什么？” 顾尚嵘生怕余呦呦说叫叔叔，他可接受不了，连忙说：“吃包子。” 转头，余呦呦抱着安安坐下，开始吃包子。反正顾尚嵘已经买了，不吃白不吃。但接下来，余呦呦就开始无视顾尚嵘，不论顾尚嵘做什么，说什么，一概不理。希望顾尚嵘能识趣离开。小小的安安也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氛，不敢搭理顾尚嵘。余呦呦要去上厕所，没办法，只能把安安留给了顾尚嵘。趁着余呦呦不在，顾尚嵘靠近安安：“安安，你想不想要爸爸妈妈和好？” 安安：“想。” 顾尚嵘摸着安安的脑袋：“那待会妈妈回来，你就说，要爸爸一起回家，好不好？” 刚说两句话，余呦呦就回来了。父女两迅速分开。余呦呦见两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有些狐疑。 “你们说什么了？” 随即向着病床边走去。安安就从被窝里钻出来，扑到了余呦呦怀里：“妈妈，我们带爸爸一起回家吧。” 余呦呦狐疑的看向顾尚嵘，这话毫无疑问是顾尚嵘教的。顾尚嵘手攥成拳，抵住唇，避开视线。 “安安告诉妈妈，为什么要带他一起回家？” 安安小脸一僵，眼神转动，随后询问的看向顾尚嵘。顾尚嵘见安安被问住了，立马上前：“安安，爸爸抱。” 他伸手想要抱，可安安不肯，又将脑袋埋进了余呦呦怀里。生病的安安格外粘着妈妈。尴尬了。顾尚嵘干咳一声，认真看着余呦呦：“我知道你不想我接近安安，可安安需要爸爸。” 余呦呦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这四年，我们都过来了，而且就算需要爸爸，多的是人愿意当安安爸爸。” 顾尚嵘目光一沉：“你说的是沈敬先吗？” 余呦呦没说话。但在顾尚嵘理解起来就是这个意思。顾尚嵘眉头紧蹙：“你知不知道那天在托儿所的时候，安安被骂没有爸爸，明明安安有爸爸，为什么你要让给她遭受这些谩骂。” 余呦呦心底升起一股怒气。是她的错吗？他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如果他真的没错的话，为什么她会离开？让安安没有爸爸，难道他就没有责任吗？现在知道凑上来当安安的爸爸了，他配吗？两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就在这时，余呦呦忽然听到一声小声的呜咽。余呦呦低头看着安安，就发现安安哭了。安安哭着抹眼泪：“爸爸妈妈不要吵架。” “安安只要妈妈，安安不要爸爸了。” 余呦呦顿时心疼，低头将安安抱进怀里：“当着安安的面，我不想和你吵。” “我送你们回去。”顾尚嵘也退了一步。 “随便你。” 余呦呦抱着安安出院。顾尚嵘跟了上去。两人开车回到余呦呦的宿舍。余呦呦抱着安安，顾尚嵘帮着提东西，跟在后面。可没想到，两人走到门口，竟然看到何小莲。余呦呦脸色沉了沉。顾尚嵘感受到她的脸色，解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何小莲就看到了他们，径直冲着顾尚嵘走来：“尚嵘，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在这等了你两天。” “那天你罚完远舟后，他就生病了，你快跟我去看看他吧。” 第24章现场一片寂静。顾尚嵘眉头紧蹙，看起来好像在担心何远舟的样子。余呦呦看着何小莲。这样的把戏，何小莲还真是耍不厌啊。 “你去吧。” 反正她早就习惯了。说完，就要接过顾尚嵘手里的东西，抱着安安就要往里走。何小莲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可面上却一脸歉意：“抱歉，余知青，我得把尚嵘带走，你不会介意吧？” 余呦呦顿了一下，没有搭理何小莲。可这时，安安突然拽住顾尚嵘的衣领。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安安身上。安安只看着顾尚嵘，黝黑的眼眸挂着泪，可怜兮兮地问：“爸爸，你不要安安了吗？” 看着安安这样，余呦呦心底一紧。她忽然意识到，安安对顾尚嵘是有依赖的。明明他们没相处多久。如果安安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别的小孩抛下她，她一定会伤心。如果真到了这个地步，她一定不会再允许顾尚嵘和安安再有任何接触。想到这，余呦呦看顾尚嵘的眼神都凶狠了起来。何小莲则握住安安的手，外表温柔，实则手上用力将安安的手拿开：“你爸爸有事要走了，你要当个乖小孩，知道吗？” 不过是一个死丫头骗子，怎么和她儿子比。可她忘记了，就算是儿子，也不是亲生的。可这时，顾尚嵘却说：“男孩子不应该太娇惯，只不过站两个小时军姿就病了，等我有空了，让他去军营历练历练。” 何小莲一慌：“尚嵘，不行，远舟他还小。” “我是他干爹，如果你觉得我罚重了，那我以后不会再管他。” “这” 何小莲没再说话。顾尚嵘告诉何小莲：“我明天再回去，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