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经过七天七夜的跋涉,易承鹤终于赶到鹤鸣山脚下。 只见山下向山上的路两旁都开满青色或白色的玉莲花,不少百姓正往山上去。 他拦下一个人,问:“今日山上可是要举行什么盛事?” 百姓乐呵呵回答:“今日是顾掌门的继任仪式啊,大家都去观礼,沾沾吉祥!” 鹤鸣山的天梯一共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级。 登顶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只见山顶装扮布置更是辉煌盛大,处处都摆满晶莹剔透的玉石雕塑。 而神台之下,为首的竟是皇帝和几个军机大臣! 一百九十只白鹤冲上云霄,鹤鸣震天,掌门继任仪式正式开始。 两个清冷的小童子撒着玉莲花瓣走在前面。 易承鹤看着顾浅秋一身白衣,赤脚踏过玉莲花花瓣,一步步走向神台。 她高贵而神圣,仿佛九天神女下凡。 这时,身旁观礼的百姓说。 “这就是莲清派修无情道的继任掌门顾浅秋了,听说继任仪式后,她就会断情绝爱,以大爱为己任,除非皇帝亲自祈求,否则此生都会在鹤鸣山,不出山门半步!” “什么叫断情绝爱?”易承鹤不解。 那百姓瞥了他一眼,好心解释:“你是第一次来鹤鸣山吧?所谓断情绝爱就是继任仪式结束后,继任掌门都会饮下莲清派的秘药,从此忘却前尘经历的爱恨嗔痴。” 易承鹤蹙眉,追问。 “那也会忘记让她产生情感的人吗?” 百姓摇了摇头:“不会,只是她再也不会对任何人产生‘自私’的感情,就是会像那些得道成仙的人一样,不再动凡心咯。” 闻言,易承鹤的心一寸寸地凉下去。 他才刚刚得知五年前的真相,顾浅秋就要断情绝爱,修无情道了? 他不允许! 可继任掌门仪式护卫森严,他根本无法接近顾浅秋。 眼睁睁看着她当众饮下那所谓断情绝爱的秘药,他心急如焚地喊出声。 “阿秋!”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看向易承鹤,包括顾浅秋。 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接受前任掌门魏天师的教导洗礼。 紧接着,两个莲清派弟子走到易承鹤面前。 “摄政王,你没有被邀请,请你离开。” 易承鹤充耳不闻,只是向顾浅秋的方向走去,却被拦住。 阿绿冷冷开口:“王爷难道是想大闹掌门的继任仪式吗?您刚刚都看见了,连皇上都不敢对掌门放肆,您要是继续闹下去,皇上就要第一个降罪于你了。” 原本站在易承鹤身旁的百姓立马议论起来。 “我还以为是来观礼,想要沾点好运气的新人呢!没想到是来闹事的,胆子真大啊。” “这人真晦气,莲清派是他能惹的吗?” “你们没听阿绿师傅说吗?这人可是王爷,追到这里,估计是喜欢掌门吧?” “王爷怎么了?当今圣上都站在那里恭恭敬敬的呢!” “阿绿师傅您赶紧把他丢下山去吧,可不要让他坏了顾掌门的继任仪式!” 百姓七嘴八舌地驱逐起易承鹤来,甚至有人伸手推搡着易承鹤。 在一个又一个百姓的自发驱逐下,根本不需要莲清派弟子动手,易承鹤便远离了神台。 这时,阿绿开口。 “王爷,掌门已服下忘情水,你们之间已经再无转圜的余地了,还请您回去吧,否则魏天师亲自动手,您只怕要受皮肉之苦了。” “本王不怕,本王只想见阿秋一面。”易承鹤神情诚恳。 阿绿摇摇头:“当初你们有那么多相处的机会,你不相信掌门的任何一句话,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掌门自然不再想听您的话了。” 她依旧温和有礼:“王爷,请你离开。” 随着话音落下,数十个莲清派弟子站成一排,死死拦住了易承鹤的视线。 易承鹤无奈一笑:“好,那我改日再来拜会顾掌门,我一定会让她知道我的诚心。” “嗯,你们几个护送王爷下山。”阿绿吩咐。 竟然是看破了易承鹤的想法,坚决让易承鹤离开鹤鸣山不可! 易承鹤看了一眼神台,最后还是转身向山下走去。 刚下山,他便接到苍凛的飞鸽传书。 “速回惜花院,有要事。” 来不及多想,易承鹤翻身上马,火急火燎向京城策马而去。 原本需要七天七夜的路程,他跑死了三匹千里马,硬生生在三天内赶到了丞相府。 为了避免惊动丞相夫妇,他第一次做了回“梁上君子”,直接翻墙进了惜花院。 惜花院内,苍凛坐在石桌边,指尖拿着三张薄薄的签文。 “什么意思?”易承鹤疑惑。 苍凛将签文抛给他。 “这是阿秋留下来的,她说丞相府马上就要被皇上问罪,满门抄斩了。” 易承鹤半信半疑地看向签文,只见签文上是顾浅秋娟秀的字迹。 其一是。 “丞相府树大招风久矣,天子欲革旧立新,全府一百五十一口人,流血三千里。” 其二是。 “顾夕月幼时残害伙伴,顶替身份,诸多罪行一并清算,往后病痛缠身,红颜薄命。” 其三是。 “易承鹤,苍凛二人,一人爱而不得,孤独终老,一人英年早逝,为爱断魂。” 看完三张签文,易承鹤面色凝重:“我从来不知道她竟然还有卜算预言之力。” 苍凛一针见血:“莲清派掌门自然会这些,若你早就知道,也不见得会对她另眼相看,而是会认为她邪门歪道,果真不是好人吧。” “我……”易承鹤噎住了。 确实,他就算早知道又如何呢? 他不知道真相,不相信顾浅秋,哪怕早知道,结局一样不会改变。 只怕还会伤害顾浅秋更深。 这时,苍凛又开口了:“这件嫁衣我见阿秋穿过,是丞相夫人给她做的,既然她没有带走,你就去送还给丞相夫人吧。” “好。”易承鹤没有异议。 “我知道阿秋在鹤鸣山上,如今她只怕已经抽去情丝,服下忘情水了吧?”苍凛幽幽道。 “你怎么知道?” “我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鹤鸣山弟子,否则不会假死放她离开了。” 苍凛叹了口气:“只是我原本想假死后再出现,和她解释,然后一起隐姓埋名生活,没想到她却成了你的试婚丫鬟,于是再见时,我差点掐死她。” 易承鹤眸光一沉,沉默不语。 “算了,和你说这些没用。”苍凛站起身。 “我准备去鹤鸣山,你送完衣服一起吧。” 易承鹤拿起嫁衣,径直向丞相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柳叶院。 顾母看着这件颜色不如顾夕月嫁衣红艳的嫁衣,眼中渐渐蓄起泪水。 “我和阿秋母女分离十几年,后来好不容易重逢相认了,我也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反而对霸占了她身份、父母之爱的夕月百般偏爱,她离开时对我很失望吧?” “大概吧,我们都伤害了她。”易承鹤眼中闪过愧疚。 “王爷,你是不是又见到阿秋了?她现在怎么样?她不肯和你一起回家吗?” 一连三个问题,足以证明顾母此时的心急如焚。 可回答她的,只有易承鹤的摇头不语。 房内安静许久,他艰难开口:“夫人,阿秋如今已是鹤鸣山莲清派的继任掌门了,我亲眼看着她被百姓朝贺,如今连皇上都要敬让她,她有责任在身,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顾母好似被天雷劈中,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她……她怎么会是……” 易承鹤看向顾母,语气严肃。 “我知道这对你打击很大,但此事还请你千万保密,尤其是不能让夕月知道,我怕她到时又会做什么伤害阿秋的事,到时就算我们倾尽两府之力都未必救得回她。” “好,我知道了。”顾母点头。 “嗯。” 易承鹤转身,想要离开。 顾母却又叫住了他:“王爷,你是不是要去找阿秋?” “是。”易承鹤坦荡承认。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带给她?” 顾母拿出一个护身符。 “我跪了十二个时辰在佛前求的,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们,我和她也不会再有母女情分,但就当我一厢情愿吧。” 顾母苦笑。 “往后余生,我只想好好弥补她,哪怕用我的命……” 易承鹤没有拒绝一个母亲的心意。 离开丞相府时,天空下起绵绵细雨,他恍惚看见五年前顾浅秋回丞相府的样子。 那时她虽瘦,却朝气蓬勃得很,她不懂丞相府规矩,却对每个人热情亲近,甚至还给素未谋面的父母、妹妹、表兄准备了礼物。 对啊,礼物! 易承鹤策马回到摄政王府,冲进书房里胡乱翻找起来。 丫鬟从未见过自家王爷如此疯魔的样子。 她颤颤巍巍开口:“王爷,您在找什么?不如奴婢帮您找吧。” “本王记得历年来收到的礼物都放在此处,为何会不见了?” 易承鹤语气焦急,回头看向亦步亦趋的丫鬟。 “本王不在的这些时日,是不是谁来过书房?” 丫鬟闻言,立马跪了下来。 “王爷恕罪,这两天除了奴婢进来打扫之外,就只有王妃来过。” 她伏下身,磕头认罪。 “奴婢和王妃说了,书房是您的机要重地,若非您的允许是不可以进来的,可王妃说,她是您的妻子,是王府的女主人,只要她想,这王府没有她不能进的地方。” 听到这话,易承鹤还有什么不懂? 这百宝柜上摆着各种他人送来的珍贵之物,为何却偏偏不见了顾浅秋送的那件东西? 除了是被顾夕月拿走,没有别的可能了! 想到这里,易承鹤大步向栖梧院走去。 “砰!” 院子大门被大力推开,易承鹤一脸怒容:“拿来!” 顾夕月原本还想装装柔弱糊涂,见他这副样子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 “表兄,我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可现在你就为一个破玉坠子,对我连杀心都起了吗?” 易承鹤蹙眉,否认。 “你若做错事,只有官府和你的父母管教约束,本王怎会想杀你?” 他伸出掌心,语气温和了些。 “夕月,那是阿秋赠给本王之物,本王想要留个念想,你何必拿走?” 顾夕月弯唇一笑。 “表兄,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以前你面对我,从来不会自称本王,你对顾浅秋那个贱人,也总是直呼其名的,为何你现在对我这般生分?” 她拿出当年顾浅秋送的白玉坠子,直直丢向燃烧的火盆。 “就是因为这么个破玩意儿!就是因为一个在山上长大的野丫头!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要我了,都变了心,表兄,你和娘怎么对得起我?” 易承鹤却根本不听顾夕月说了些什么,直接向火盆中抓去! 烈火灼伤指尖皮肉,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将发烫的白玉坠子牢牢攥进掌心。 “表兄,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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