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小太监道:“小的名唤吉荣,今日得东宫王公公吩咐,来衍庆宫寻常胜公公拿些东西。” 长信宫太监闻言解释:“都是奴才未听过姓名的,想来是这群小杂畜私下里赌输了钱派他来要银子,这才被人敲了闷棍。” 宋挽见被欺负的太监点头,便让蘅芜拿了二两银子给他:“若你在宫中实在无处安身,可去长信宫寻我姑母。” 他身上的确是陈年旧伤并非作假,言谈也不似寻常内监圆融,这种人在宫中定然吃不开,长信宫不怕多他一个扫洒太监,但对吉荣来说,却或许可保住一条命。 哪想他闻言只呆呆摇头:“小的在东宫当差。” “小杂畜,你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挽淡笑:“无妨,他有处安身即可,且我亦敬重太子殿下,在东宫并未有何不好。” 这话说完,吉荣同宋挽身边的太监都愣了愣。 东宫之主瘫痪半年,太子尊位形同虚设,就是他们这群太监提起东宫,都难免语露不屑,倒没想宋挽这等贵女会说出敬重太子的话。 毕竟太子五岁便去往邻国为质,回来时已成废人一个,在宫里实在没什么存在感,倒是她姑母所生的三皇子,是下一任太子的大热人选。 宋挽说完便转身离开,吉荣却喃喃道:“为何……敬重太子?” 宋挽笑答:“王者父天母地,太子乃天子所出,自然也同天子一般福厚延绵,他们庇佑江山百姓多年,是以我尊重太子。” 吉荣看着宋挽离去背影,心头诧异。 他一路回到东宫,只见整个东宫同冷宫无异,清冷孤寂不说,宫女同太监也散漫不堪。 “你跑到哪去了?里头那东西又尿在榻上了,骚哄哄的还不快去收拾。” 见他回来,一个坐在东宫寝殿前的宫女厉声催促,吉荣闻言走了进去。 处处明黄的太子寝宫弥漫着一股骚臭,他走到金榻前,看着面颊凹陷,一身肉都瘦干了的太子道:“也不是白遭了一场罪,还是有人念着你那功劳的。” 说什么福厚延绵,不过是托词罢了。 朝廷国力薄弱,送个五岁孩童给邻国为质,本就是奇耻大辱。当今圣上用太子之命换取十年太平,可当太子回朝,迎接他的并非荣宠加身,反而是唾弃鄙夷。 只因太子活一日,整个朝廷从君至臣,便需背负无能之名,太子一日不死,以孩童之躯换天下安稳的不堪事实,便无人能忘。 是以,从无一人敢说这十二年的太平是太子给的,也无一人敢说句敬重太子。 吉荣看着目光浑浊,口中无意识发出嗬嗬之声的太子,将他扶了起来,手脚利落的换了身下衾褥。 世人都在等东宫早薨,却不想他生生挺了八年。 若非如今三皇子还小,大皇子又实难当大任,圣上怕是早除太子于后快,以消心头耻患。 宋挽今日的话不仅吉荣听着震撼,就连长信宫那太监也心有戚戚。 “夫人日后莫再提那一位。” 见他指了指东面,宋挽笑着点头。 闹剧已过,几人在衍庆宫小花园里逛了起来,直到离开前,她都未见上江妃一面。 看着江行简出来,宋挽遥遥对着百花窗内的江妃拜了一礼。 “宋挽尚可。” 江曼摆弄着绷断的指甲面无表情,身边宫女闻言道:“大爷自幼心慕宋家女,娘娘既觉得宋挽尚可,为何棒打鸳鸯?” “为何?” 江曼叹息:“为宋芸宁诞下三皇子,宋家挡了本宫的路罢。” “老侯爷边关之事……” 江曼挑眉,满目野心:“无论爹爹是不是宋府所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来日三皇子同我的沭儿必有一争,虎兕相逢胜败犹未可知,我不能让易儿分半点心,有一丝一毫心软的可能。” “且长痛不如短痛,若两人注定不能有个好结局,倒不如最初便不曾开始。” 江曼看着江行简的背影低低出声,见他走出殿外这才离开。 宋挽只见江行简自衍庆宫出来后,面上神色便淡了几分,远不如先前那般温柔和煦,她心下怅然,一时有些无措委屈。 江行简沉着脸走在前头,眼中隐有挣扎痛苦。 他心知宋挽无辜,却也明白她与宋府一体同心,若无宋府谋划在前,便无宋挽荣华在后。 女子心思细腻敏感,见他这副冷淡模样,宋挽便知定是江妃说了什么。她看着江行简忽而生起几分勇气。 他是她的夫,她总不能任由二人如此冷淡下去。 宋挽面色绯红,抿着唇快走了几步。 她看着江行简的手许久,才鼓足一腔勇气轻轻握了上去。
相关推荐:
婚里婚外
虎王的花奴(H)
淫魔神(陨落神)
一枕欢宠,总裁诱爱
交流_御书屋
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蝴蝶解碼-校園H
镇妖博物馆
家有甜妻:大叔的独家专宠
树深时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