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般弱瞬间起了转身就走的冲动。 随后小绿茶一想,她心虚个屁。 她有答应让他做自己男朋友了吗? 没有! 所以她这不算一脚踏两船,她只是在两人之间选择了最合适的一个! 般弱镇定下来,还问了句,“吃了吗。” 薄妄淡笑,“没呢。” 他看着她。 从般弱进入客厅开始,他就没换过姿势,眼睛直勾勾盯她。 般弱摊手,“你看我也没有用,我也是刚吃饱回来的。” 薄妄轻缓滑动了下漆黑眼珠子,底色泛起些许血腥,他温声地问,“是你那个小男友喂饱你的?” 小绿茶不怕死纠正他,“别一口一个小男友,多不礼貌呀,他姓杨,你不是见过吗,杨颂,我的松子哥,也就比鹿嘉和小一岁。” “……松子哥?” 他又缓慢眨了下眼。 “你这样叫他?” 认识还不超过一周吧? 她就那么依赖他了? “是呀,男生好像都喜欢被叫哥哥呢,为了不跟你们重复,我亲自给取的。” 般弱故意刺激他,“我觉得吧,人与人的命运真是很奇妙的,尤其是姓名,几乎注定纠缠一辈子,你想啊,我名字有鹿,他小名松子,刚好是一片松林,树深时见鹿,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薄妄低喃,“他是树深见鹿,我算什么玩意儿?”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单手撑住沙发,支起了腰胯,冲她温柔多情一笑,“哥哥买了热奶茶,要喝吗?” 般弱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不要。” 再喝她肚皮都要涨破了。 薄妄的笑容更淡了,“哥哥没放药,你尽管放心喝。” 他还不至于下作到那个程度。 般弱:“?” 男主又联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只得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太累了,暂时喝不动。” 等她消化下再说嘛。 薄妄捏住指骨,又缓缓松开,他若无其事地说,“我去广济寺给你求了个平安符,你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般弱可有可无,“那给我吧。” 她伸手去拿,一条雪灰色羊绒围巾层层绑住她的手腕。 般弱:“……?” 薄妄轻扯围巾,她就被劲儿带着,往前踉跄,跌进他的胸膛,像一堵冰冷而欠缺慈悲的墙。 “哥哥给你三分钟,跟你的松子哥打电话。”他言简意赅,“祝他分手快乐。” “……凭什么呀?” 小绿茶挣扎起来,被他强硬摁在腿上。 “分手。” 薄妄凉凉一笑。 撕开了那一层哥哥的温情伪装之后,他嗓音冰寒,清晰重复道,“就、现、在。” “我、不、要!” 女孩子生了叛逆的反骨,尖锐叫喊,“你凭什么命令我呀?你又不是我真的哥哥!” 薄妄低头勾她的眼。 “那我算什么?” 他近乎刻薄地毒舌。 “你那个小男友……知道你跟他叫着哥的人睡过吗?” 小绿茶顿时哑声。 薄妄摸出了她兜里的手机,“行,你要自欺欺人,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吧?那哥哥少不得要帮你回忆一下当天的细节了。”他薄唇微扬,杀意荡在眼底,“毕竟你男友,也有知情权,小妹妹骗人可不好。” 般弱阻止不了,他按着“松子哥”的号码拨出去。 “……” “鹿鹿?” 他散漫地道,“是我,薄妄。” 那头的音调扬了下,“哟,是哥啊,怎么了?你怎么会用鹿鹿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竟还关心情敌的安危。 真是一个非常正直善良的青年呢。 薄妄哑笑,恶魔般引诱。 “你们拍拖了?” 那头“呃”了一下,很是羞涩,“怎么说呢,虽然有点突然,但从一开始见面,就已经很有好感了……” 一见钟情么。 真是完美无缺的感情童话。 薄妄轻抵舌尖,弥漫腥膻。 “是吗。”黑发男生笑了笑,心不在焉地恭维,“看来你们真是天作之合呢。我跟这祖宗认识了快一年半,还被她嫌弃得要死呢。对了,有一件关于鹿般弱的秘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对面吸了一口气,透露出好奇的意味。 “秘密?……什么秘密啊?” 薄妄满怀恶意。 “你确定要听吗?” “不后悔?” 般弱一听就要糟。 她赶紧活动被捆绑的手腕,险些扯坏他的围巾。 杨颂没有城府,笑得很爽朗,“听啊,有什么不能听的?小丫头片子古灵精怪,肯定很多有趣的秘密,鹿哥都不肯跟我讲。” “她的秘密就是——” 薄妄盯着她,一字一顿,“她跟我——” 般弱去挠他的手背。 指甲划出了血。 “啪嗒。” 男生雪白指尖一挑,轻而易举解开了她背后的暗扣。 小绿茶愣了愣。 受到这样的侮辱,她气得眼圈都红了。 薄妄冷眼旁观。 而从在广济寺,从他接到那一条宣布脱单的信息起,薄妄神经暴动,情绪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见到她那一刻后,他更是控制不住牢笼里的恶兽,疯狂想要宣泄和复仇。 直到……她哭了。 泪珠子砸在他的手背上。 像是樱桃坠地,白纸燃火,所有一切美好被摧毁殆尽。 强烈的负罪感陡然淹没了他。 薄妄僵硬成雕塑。 “喂?喂?哥你还在听吗?” “……” 薄妄闭了闭眼,声音听不出丝毫异样,“这你也信啊,我怎么敢说祖宗的坏话,怕不是被她拆了骨头拿去喂狗。” 杨颂哈哈大笑,“看来哥哥们都是受过训练的。” 薄妄敷衍了几句,“我偷她手机来着,人回来了,等下再聊。” “没问题!” 室内重归于寂静。 “……别哭了。”他嗓子微微嘶哑,认命了般,“哥哥不说了,还不行么。” 般弱就哭。 她还要哭得昏天暗地肝肠寸断。 薄妄没哭过,他再崩溃也不会流露出软弱的一面,然而此时此刻,她在哭,他也难受至极,眼圈不由自主地跟她一齐红了。 “哥哥到底那点儿不好?你,你功课不会,我免费教学,你吃饭,我给你夹肉剥虾,我给你零花钱,我陪你去比赛,你一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他软下语调,“男朋友能干的,我能干的比他们更好,你为什么总是非要去外头找?你多看哥哥一眼会死吗。” “会。”小绿茶抽抽噎噎说,“会死的。” 到这个时候还跟他斗嘴! 薄妄从没这样死皮赖脸纠缠着人。 他开始怀疑,这种无意义的重复抗争真的有价值吗? 正如之前所说,杨颂跟她认识一周,就能后来居上,而他努力了那么久,换来的只是对方的厌烦。 薄妄轻声地问,“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在祖宗面前,他感觉自己总是矮了一截。正因为不是她的理想型,又有着令人不放心的过去,他下意识把身段一放再放。 一个感情的囚徒,简直卑微得要死。 般弱睁开红肿眼皮。 “你觉得呢?” 薄妄沉默了。 他想强求,但对方无意,他又能怎样? 她宁可去别人手里讨糖,也不想吃他亲手送上来的。 “我知道了。” 薄妄自嘲一笑。 “哥哥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忽然倾过身,摸上她的腰。 般弱吓得往后一躺。 “别动,我给你系上。” “这是最后一次。” 男生呓语般保证。 最后一次与你肌肤相触。 要划清界限了。 隔日晚上,众人在KTV举行庆功宴。 鹿嘉和得知妹妹脱单的消息,疯了般杀到目的地,扫视一圈后,揪起杨颂的衣领,暴跳如雷,“你小子胆子肥了是吧,让你去照顾个人,不是让你跟爷的妹子谈恋爱!啊啊啊引狼入室气死爷了!” 杨颂自然是一番求饶。 鹿嘉和看他哪哪都不顺眼,故意找茬,要灌他酒——不这样怎么听他醉酒后的“真心话”? 杨颂呛得面色涨红,“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哥哥求放过啊……” 鹿嘉和还在气头上,“那你怎么不放过爷的妹子?!” 般弱刚想说话,被鹿嘉和吼着,“你不许说话!这小子认识一周就敢跟你交往!绝对不怀好意!!!” 般弱只得求助周围人。 哥哥们都在煽风点火。 “我替他喝。” 一截漂亮白皙的手腕伸出,红绳早已消失无踪。 鹿嘉和呆了呆。 “薄总,你——” “毕竟是妹夫,再虐待他,妹妹可要不高兴了。” 薄妄神色倦懒,一饮而尽。 当个好哥哥,是否如你所愿? 第366章 网骗白月光(32) 鹿嘉和觉得很不对劲。 但哪里不对劲, 他又不说不上来。 他想了半天,恍然大悟——薄总这关也太好过了吧! 明明之前鹿宝身边出现“敌人”之时, 薄总跟他勾搭成奸沆瀣一气,以各种方法爆破敌人的老巢。 可是现在呢? 他居然还要替敌人喝酒,扛下伤害! 他变了! 再也不是他的好兄弟了! 鹿嘉和瞪着薄妄,就像是审视组织里叛变的可恶内奸,口吻里充满了不信任,“薄总, 你该不会是被他们买通了吧?!” 众人轰然大笑。 就连自诩知情人的老三也是满头雾水,心里不断反省:难道他之前猜得都是错的?薄总这牲口替人鞍前马后尽心尽力的,竟然真的只为体验一下绝世好哥哥的角色?现在小鹿找到了托付, 他就这么大度地“松手”了? 薄妄扯出了点笑, “就咱妹一毛不拔的抠门程度,你相信她有买通我的本事?” 鹿嘉和毫不迟疑, “这倒是。” 般弱听得翻白眼。 然后鹿嘉和一个击掌, 痛心疾首,“不是吧兄弟,你什么没要到, 还帮他们说话,你脑子——坏掉了!天哪, 这还不如跳楼价呢, 巨亏啊!!!” 鹿嘉和越想越不甘心, 又倒满了一杯酒,怼到杨颂嘴边。 赛场大魔王化身地狱阎罗, 摆出最和善的笑容, “来, 妹夫, 这杯是哥哥敬你的!” 杨颂小心拽了下般弱的衣角,示意他真不行了。 般弱就把酒杯接过来,一副贴心女友的样子,佯装生气,“夫妻一体,齐力同心,你们为难他,就是为难我,这杯酒我替他喝了!” 说得是豪气干云的。 鹿嘉和震惊无比,眼睛里失去高光。 明明鹿宝以前说的是“兄妹同心其利断金”的! 她有了男人就不要亲哥了呜呜呜! 这个见色忘哥的小兔崽子呜呜呜! 鹿嘉和几乎可以想象,等妹妹结婚的那一天,他能够有多崩溃! 鹿嘉和恨不得世界毁灭,最好没有一个男人,只有他和妹妹和大姐相依为命,哦,这样好像也不行,要是他可以亲手给妹妹培养一个忠犬男朋友就好了,这样大家还是一家人,也就不存在妹妹被抢走的矛盾了。 “我来。” 薄妄却比般弱快一步接管她的酒杯。 鹿嘉和的怨念视线又转移到了薄妄身上,这个兄弟倒戈得这么快,让他不禁唾弃,“你来,你来什么啊,薄妄,你好歹也当哥一年半,有点硬气行不行,那可是我们的共同敌人啊——你就这样把鹿宝让给他了?” 鹿嘉和当然也知道自己只能发个牢骚,难不成还能真的阻止妹妹谈恋爱? 可恨的是兄弟和妹妹一直拆台! 薄妄握住玻璃杯,晃荡了下澄金的酒液。 他抬起来,视线与玻璃杯平齐。 透明的玻璃折射出梦幻迷醉的光,装入了一对热恋期的小鸳鸯,他们肩挨着肩,脸贴着脸。 一个男生坐在了他曾经的位置上,将他取而代之。 “不让又能怎样呢?” 薄妄压下杯口,声音低不可闻。 “总不好让人一直哭的。” 鹿嘉和的攻势接二连三被薄妄给化解了,他怨气更大了,一招白鹤亮翅,锁住了薄妄的脖子,“兄弟,咱们去外边谈谈呗?” 满是威胁意味。 大家均是起哄,也跑出去看热闹了。 包厢内只剩下俩人。 杨颂睁开装醉的眼,悄悄跟般弱说话,“你哥不会把妄哥怎么样吧?” 鹿嘉和没来之前,这群宿舍哥哥就使劲灌他,杨颂招架不住,也是薄妄给他挡的。杨颂不由得感叹,“妄哥对你可真好,爱屋及乌,把我也给照顾到了。要是没他,我今晚得去半条命。” 般弱呛了一下。 杨颂连忙抽了纸巾给她,轻轻擦嘴。 般弱调侃他,“看来你一日男友的业务很熟练嘛,松子哥。” 杨颂面热,结结巴巴地说,“我看了点书,知道怎么做。” 俩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般弱为了先下手为强,拜托杨颂当她的临时男友,她的理由是:“哥哥们对我管的太严了,哪里也不放心让我去,比赛还要跟着我,一点自由的空间都没有。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但这种爱太沉重了,我负担不起——是时候让他们意识到我不是他们的私有物品了。” 杨颂犹豫了几次。 这位好心肠的小哥哥最终禁不住般弱的软磨硬泡,答应陪她演一出戏。 刚好他最近几年都没有交女友的打算,给妹妹当一回挡箭牌,让她可以自由地飞,也算是日行一善发光发热了。 杨颂:“等会还要怎么做?” 般弱:“你就是在送我上车的时候,偷偷握一下我的手就好了。” 杨颂:“我不会被你一群哥哥打死吧?” 这群全是疯子,一人一脚都能送走他了。 特别是妹控发疯,搞不好会血溅当场。 杨颂不寒而栗,两股战战。 般弱安慰:“应该不会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放心,我随时拨打救护车的电话,你死不了。” 杨颂:“……” 谢谢妹妹,他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 “女朋友”的哥哥太多,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呢! 杨颂突然为妹妹的男朋友感到担忧起来。 俩人说完了悄悄话,那一群人也回来了。 起哄的老二充满唏嘘,“他们也太怂了,不就是裸奔庆祝下吗,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没有一点浪漫的艺术细胞。” 杨颂:“……” 他紧张提了提自己的腰带。 他早就该想到的,能跟鹿哥这种自由奔放派混的,脑洞一个比一个大,手段一个比一个狠。 还是妹妹好。 她只爱自由,不爱裸奔。 杨颂满脸弱小无助靠着般弱,誓死捍卫他的牛仔裤。 好在后半场是薄妄控场,鹿嘉和被人忽悠的,顺利转移了焦点。亲哥手握麦克风,撕心裂肺地控诉。 歌单一律是: 《分手快乐》 《他那么坏》 《不值得》 杨颂更加不敢说话了。 大家想着怎么也是妹妹的男朋友,总不好欺负得过分。于是经过几轮考验后,哥哥们热热闹闹认可了“妹夫”的身份,开始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起来。 老三则是暗戳戳观察薄总,他神情没有异样,看着众人在闹,嘴角挂着一抹笑。 没有吃醋。 也没有生气。 他甚至比鹿嘉和这个亲哥还要平静从容。 老三为自己曾经的龌蹉下流的念头忏悔。 ——薄总是真的把人当妹妹啊! ——他下贱!他居然乱想俩人的关系! 到了十点,般弱被哥哥们准时赶上车。 鹿嘉和坐副驾驶座,打算送她回校自己再过来。 杨颂战战兢兢履行男友业务,按照般弱的吩咐,欲盖拟彰般牵了一下她的手——在无数双火眼金睛之下。宿舍哥哥们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杨颂赶紧松开。 薄妄看得清清楚楚。 真拉手了。 鹿嘉和不明所以,探出脑袋,“怎么了?你们嘘个什么啊?” 大家笑得一脸无辜。 “没什么呀。” 鹿嘉和面色狐疑地缩回了脖子。 等他从学校赶回KTV,里面照旧是震耳欲聋。杨颂被他们拖着献唱,哭笑不得地逃跑,又被抓了回去。鹿嘉和叉着腰,皱眉环视了一圈,“薄总呢?回去了?爷还没找他算账呢!” 老三扬了扬下巴,“喏,喝得趴下了。” 那沙发上整整齐齐躺着一具高大身躯,眼睛紧闭,鹿嘉和简直不敢相信。 “他趴了?” 聚会那么多次,他头一次见这牲口被撂倒的! 老六玩着骰子,认真点头,“哥真趴了,醉了快有三十分钟了。” 老二也过来了,充满了怜爱。 “这才叫走心的哥哥,鹿爷,你得学着点。” 鹿嘉和:“???” 又在内涵他! 大家又唱了一会,在附近的酒店找了房间,凑合睡一晚。 老二和老三抬着薄妄进房。 “这家伙看着挺瘦,实际上沉得要死!” 老二抱怨道。 老三松开夹着自己脖子的胳膊,把人抛到床上,顺势解一下对方的皮带。 “嘭!!!” 老三被踹到床底下去了。 他懵逼坐起来,跟同样懵逼的兄弟们对视。 “刚才发什么了???” 正在弄台灯的老大瞠目结舌,“你,你好像被尸体踹了——不是,我是说,你被薄总踹了一脚!” 老二扭过头,嘴里发出“妈呀”的尖叫声。 “我靠!好瘆得慌!” 那闭着眼睛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众人面面相觑。 “薄总醉酒是这样子的?突然诈尸,好他妈吓人!咳,那个,你们谁来解一下薄总的皮带,我不行,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万一被她问起,腰间淤青怎么回事,我十张嘴都解释不清了。”老二搓了搓胳膊的鸡皮疙瘩。 众人齐齐唾弃。 你小子分明就是害怕被踹! 老六最懂事,“我来吧,哥他这样睡肯定不舒服,明早起来得头疼了。” 然后老六也被踹了。 老六抱着膝盖,委屈画圈圈,“我诅咒四哥早起头疼。” 大家:“……” 老大偏不信邪,大家长就是要以身作则,“我来!” 随后老大蹲在床脚,揉着老腰,“如果我女朋友问起来,你们可得给我作证。” 大家整齐划一地摇头。 老大被气笑了,“嘿,小兔崽子!” 鹿嘉和在最后边,和杨颂共同提着一箱矿泉水进来,“怎么了这是?” 大家七嘴八舌地添油加醋,给他还原了现场。 鹿嘉和撸起袖子,“爷百无禁忌,让爷来降服这妖魔!” 他去拽薄妄的腰带。 对方似乎有了动静,侧了下脸。 “来了!” “全体准备!” “鹿爷要被踹飞了!” 醉酒的男生眯着眼看着鹿嘉和,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最终结果是—— 什么都没发生。 大家惊了,“鹿爷什么时候这么欧了?薄总居然没踹他?” 鹿嘉和得意洋洋,“这才叫坚固如铁的兄弟情!你们那是塑料!” 薄妄喉咙发出咕哝声。 “什么?兄弟你说大声点!是不是要吐啊?” 鹿嘉和把耳朵凑过去。 男生薄唇微掀,断断续续地说,“姓鹿的,要了人就走,没,没一个……好东西。” 鹿嘉和:“?” 大家面色逐渐变得诡异。 鹿嘉和:“等等,你们什么眼神,爷是清白的!!!” 鹿嘉和要被自家兄弟坑死了。 他几乎一夜没睡,眼睛布满血丝。 等薄妄头痛欲裂醒过来,他发觉喘气困难,低头一看,一双手狰狞卡住他脖子。 薄妄:“……” 兄弟眼珠暴突,宛如恶鬼。 薄妄差点被送走。 黑发男生揉了下额头,“鹿嘉和,你发什么神经。” 鹿嘉和的面容阴森森的,“兄弟,你这一觉睡得舒服吧——可老子他妈的一夜没睡!” 薄妄淡淡挑眉,“你不睡关我什么事?” 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贯的敷衍态度。 鹿嘉和唾他一脸口水,“你个垃圾,还敢给爷装傻,昨晚你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他面色扭曲地复述,“你说姓鹿的,要了人就跑,没一个好东西!”就因为这一句话,他被兄弟们用奇奇怪怪的目光审视了一分钟。 就一分钟也足够让直男发疯的好吗!!! 薄妄漫不经心,“不应该是姓陆的吗。” 鹿嘉和一个怔忪。 “……对哦。” 他恍然大悟。 随后鹿嘉和揪起打地铺的家伙,拿出挨家挨户访问的架势,逐个地告知:“是姓陆的,陆地的陆,不是长颈鹿的鹿!!!” 大家被粗鲁吵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知道了,鹿爷你至于吗。” “没怀疑你们的基情,开玩笑的。” “哎哟,别吵了,头疼死了,哥要再睡一会儿!” 鹿嘉和终于可以放心地躺下来,顺带抢了老六的被子。 薄妄心想,这兄妹俩的毛病倒是如出一辙,都爱抢人被子。 他嘴角微勾,笑意又缓缓散开。 气氛凝结成冰。 老六迷迷糊糊缩成一团,嘴里喊着冷。 薄妄顺势扔下了被子。 一群人这才不闹腾了,房间里又重新变得安静,只剩下起伏的呼吸声。 薄妄赤着脚靠在床头,他划开手机。 置顶的还是她的消息。 薄妄思索片刻,取消了置顶的资格,让她的网名淹没在一群朋友里面,逐渐变得不起眼。他呼出一口气,渐生白雾。额前黑发滑下一绺,男生侧过脸,去看酒店的窗户,它被松柏绿的窗帘遮挡了大半,从那泛着天光的缝隙里,他偶尔窥见那漫天的雪。 这个清晨比以往更冷了。 他的妄想也结束了。 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余生皆是浪:[今晚接单不,老娘要干一票大的] K1230:[不接] 薄妄手指移开,想要删除人,想了想,又留着了。毕竟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起码有点情义在。 余生皆是浪:[心情不好呀,是失恋了吗] 般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进行她网骗事业。 K1230没回复。 般弱又噼里啪啦输入自己的洗脑包。 余生皆是浪:[真失恋啦?节哀哦] 余生皆是浪:[别因为一棵小草放弃一片森林呀,man,想开点] 余生皆是浪:[要不你以毒攻毒,找个替身] 薄妄眼梢一动。 找个替身? K1230:[你在恶心我?] 般弱顿时语塞。 K1230:[我不做那下贱的事] 侮辱她也侮辱自己。 K1230:[三观不同,互删吧] 余生皆是浪发来一条语音。 “别别别兄弟你别呀我开玩笑的!” 慌里慌张的,像草丛里突然受惊窜出来的兔子。 K1230:[不诚心] 余生皆是浪:[我给你唱,两只渣女,你原谅我行不行] K1230:[老虎哪去了] 余生皆是浪:[这你得要问动物园的园长] 薄妄光着脚下床,从地上的“尸体”搜刮出了一对耳机,刚好插入机体。 语音里的女声清了清嗓子,旋律温柔沙哑。 薄妄掀开一角窗帘,俯瞰着笼罩着冰雪的城市,如同一个白色慵懒的梦境。 像那天她孩子气般扑进他怀里。 K1230:[有什么办法] K1230:[可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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