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别放一些魑魅魍魉进来。” 黑衣道士眉眼淡薄。 副掌门有点愣,迟疑道,“您是要亲自抓捕桑师叔吗?您正值新婚,不如调几个长老——” “新婚。” 掌门突然重复这两个字,副掌门莫名有些不寒而栗。 “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上太绝山琴瑟宫。” “……是。” 见人抬步,副掌门连忙问,“您要多久?这三道大会……” “不久。” 他俯首看向天际。 “三日足以。” 般弱现在干嘛呢? 她跟通缉犯桑桑在一块儿。 说起来还是个美丽的误会。 怎么着的呢? 般弱取了心头血之后就绕去了太绝山的诸缘宫,一举毁了灵犀花,确认所有工作都做完了,她就潜行下了山,刚好撞上了逃跑出来的桑欲。 要不怎么说冤家路窄呢。 “你是来——救我的?” 在风雪肆虐的夜晚,他一身红衣,血迹斑斑,眼里化开了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又哭又笑抱住了她,勒得般弱的小腰都快断了。 绿茶精就这样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机。 而秉持着良好的绿茶修养,般弱下意识就客套了一下,“噢,那,一起走?” “好,徒儿带师尊私奔!” 般弱:“?” 谁要和你私奔了?! 你放手,这不符合我内定的《掌门娇妻:一夜出逃》的剧本啊!这应该改名叫《我给掌门戴绿帽的日常》! 这剧情太他妈刺激了。 她会被掌门师兄劈成两半的,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还是别了吧。”般弱的肠子九曲十八弯,深情地表示,“我是个千古罪人,连累你被师哥一剑穿胸,又遭了这一身的劫难,我内心煎熬,已经很过意不去啦,怎么还能没脸没皮连累你呢?你快逃吧,不必管我,师父,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为你祈福的。” “徒儿不怕。” 桑欲握紧般弱的手,“师尊不必再压抑自己,想怎么爱我,就怎么爱我,这次徒儿绝不会再误会你。” 般弱:“……” 这洗白太成功她有点压力。 她决定破罐子破摔,“道侣大典那番话,是我瞎编乱造的,跟你没关系的,是我自己不想成亲,你不要一厢情愿。” “好的,不是一厢情愿,是两情相悦是吗。”桑欲唇边扬起笑意,“徒儿明白,师尊口是心非,总是贬低自己,好教徒儿死心。徒儿已经误会过你一次,再也不会了。” 不是,你这脑补圆场能力咋这么强? 你自己攻略你自己吗。 般弱正要说话,他从袖子取出两枚玉简。 “这是我师门的传送玉简。”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本就是美艳多情的脸庞,这下越发地叫人挪不开眼,“你、你收着。” 般弱对他的脸红表示理解。 这师门玉简可不是随便就能送出去的,就相当于你把自家的钥匙给了你男朋友。 还有点儿勾引男朋友留宿的意思。 “这、这不太好吧。” 般弱嘴上说着,手接的还挺快,让桑欲的耳根又微微红了,“那,我先去你们那边,避避风头?”实际上她心里想着的是小魔元的事,这玩意儿来得又蹊跷又邪门,既然是魔修阵营,那当然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至于利用“女主”这回事,般弱利用得心安理得。 我的甲方爸爸都惨死在你们的爱恨情仇下了,我一个来收餐具的,收点利息总不过分吧? 于是两人凭借着法器的遮掩,顺利逃出了太京门的法阵,在一个偏僻幽静没人打扰的地儿,发动师门传送玉简。 般弱在草丛里足足蹲了一炷香,腿儿都麻了,那玉简才慢悠悠勾勒完传送阵。 她内心疯狂吐糟,难怪这玩意儿不能列入激战现场的逃跑工具名单中——等它画完,人比黄菜花还凉。 一阵红光闪过,般弱跟着桑欲回到他的师门,佛桑祭坛。 九大魔洲,戾洲为首,魔修每日诞生数量和每日死亡数量排名第一。而更深层的原因是,三大邪佛祭坛,佛桑祭坛、无法祭坛、翡翠祭坛全在这里扎了堆,因为受到的诱惑多,每日改换门庭的叛徒多不胜数,清理门户的杀都杀不过来。 般弱的伪装技能向来牛逼。 她一个仙门长老,混在一群魔修里面,成了一块非常合格的路人背景板。这小祖宗是哪里有热闹就站哪里,手里还捧着她的吃食,边吃边看,偶尔兴致来了,还当起了武术指导,“对对对,就踢他下面,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没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快,偷袭他背心!” 那干架的俩魔修因为小事起了点矛盾,按照国际惯例,原本是想打一打,点到为止,面子过得去就行了,偏生多了般弱这个煽风点火的,越打越皮痒,越打越上火。 俩人红着眼,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对方给废了。 啪的一声,倒地昏迷。 般弱颇为遗憾,“才多久啊?怎么就不行了呢?我这口水还没干呢。” 众魔修看般弱的目光都变了——这是翡翠祭坛的小妖女吧?要不然咋能这么兴风作浪,姑奶奶嘴皮子一动就让俩人废了! 大家避她如蛇蝎。 般弱甚至还有个名号,叫“光天化日之下可怕的路人甲”。 般弱:这魔修起称号的水平真是太烂了,一点儿都不霸气。 一到戾洲,桑欲就让真身上线了。 相比起眉目艳丽的桑桑,桑欲的真身才是真的骚,眼睛比她还电,耳环比她还长,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模样,还有点儿天生的富贵气。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修的佛法。 “师尊你这般看徒儿,徒儿有点不太好意思呢。”他唇珠饱满,“亲一个表示尊敬?” 般弱噢了一声,真诚地说,“其实你不用特地切换男女,这个人癖好,我尊重的。”她专门戳人心窝肺管子,“其实你还挺合适当女的,做姐妹的感觉,挺好。” 桑欲:“……那具化身我不要了。” 般弱:“?” 好端端的这孩子傻了,那可是经过“女主身份”认证的身体啊! “你再想想。”她苦口婆心,“修炼一个化身不容易,真不用因为世俗的偏见就放弃你自己。” 桑欲直直盯着她。 “这不关世俗的偏见。” “我不想当女人,想当,师尊的男人。” 般弱咦了声,“前面好像有好吃的。”说着她就过去了,把话题给忽略了。 桑欲顿时气闷,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只得跟了上去。 佛桑祭坛在戾洲的东面,而桑欲显然是热度很高的人气选手,一露脸就引起弟子的注意。 般弱以为他会把她带回自己住的地方,来段金屋藏娇的剧情什么的,没想到他直接把她拎到佛桑祭坛的主殿。 “老头子,你媳妇儿我给拐回来了。” 般弱:“???” 怎么突然就见家长了? 主殿站了个中年男子,穿着海青,留着长发,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桑儿,出家人不打诳语。” 桑欲特别欠,“那你怎么有了我这个小子的。” “……” 中年居士看向般弱,目光微凝,“这位道友,怎么称呼啊?” “我女人。” “你别插嘴,老子问她的来历。” “出家人语气温和点,别把人吓着,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 中年居士越看越不越对劲,他突然挥手,空中浮现一卷画轴。 下一刻,那卷轴携着狂势,猛地砸在桑欲的头上。 “你小子是疯了不成!这女人你知道是谁?太京门的九长老,琴哀素向三十六洲公开承认的道侣!” 中年居士虽然没有去到大典现场,但他耳目众多,也拿到了第一手的情报,至于“桑桑”的事,他略有耳闻,就当是这个小子走了一遭情劫,渡过了就好了,省得他平日里那么招摇狂妄。 “现在不是了。”桑欲的眼神也沉下来,“我既然敢把她带回来,就不会怕。” “你不怕老子怕!” 中年居士疾言厉色,“现在,立刻,马上,把人给我完完整整送回去!老子告诉过你的吧,你的太爷爷跟爷爷,当年就是不走运,停在了幽浮屠,结果怎么着,被这个人撞见了,连封遗书都没写完,折亡于他的剑下!当时他才多大?两百岁都不到!还是个小金丹!” 可是就这个金丹,便让三十六洲闻风丧胆了一百年! 桑欲的唇线抿直,“我三百七十岁,是半步化神!” 中年居士气得笑了,“你出去一趟,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吧?是,你是半步化神,但琴哀素是大乘啊,还是七重百法境,只差两重就飞升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他跟咱们的开宗祖师是平起平坐的辈分!你老子都得叫一声尊者!何况你!” “自从此人出世以来,咱们九大魔洲的命数被死死压制着,不能出头,好不容易要等到千年一遇的魔降日,魔元降临,浩劫加身,便是我等重新执掌世间万物的时机,这个紧要关头,你怎么能如此不清醒!” 盘旋在般弱识海里的小魔元傲然道:‘不错,本大人便是为了拯救魔洲而生的,魔主,你有没有发现你修炼十丈红尘软烟罗特别顺利,那是我的功劳!有了我,你未来才能统一三十六洲,当上魔尊,将那个姓琴的踩在脚底,让他臣服!’ 般弱:‘要不这话你当众跟他说?’ 小魔元:‘他被你骗了心头血,又被你背叛,现在估计在某个角落里躲着哭吧,他敢来找你吗,敢的话本大人与之一战倒也无妨。’ “报!” 有弟子仓惶跑来。 “坛主,琴,琴——” 他甚至恐惧说出那个名字。 “他破开幽浮屠,渡了九阴路,来了——” 小魔元当场自闭。 它完了! 它乌鸦嘴呜呜呜! 魔洲跟仙洲各自建立山脉屏障,双方若想进入对方的地界,要么是偷渡,要么是冒充身份,要么是有本地人愿意引荐,帮着瞒混过关。 而般弱就属于第三种。 当然,这三种基本是偷偷摸摸的。 像男主这种高逼格的,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所以直接硬闯。 般弱头顶“掌门该死的小逃妻”之名,被抓回去肯定是一顿凄惨的毒打,她琢磨了下,准备跑路了。 而中年居士目如闪电,伸手擒她。 “——父亲!” 桑欲目眦尽裂,“不可!” 般弱就不是个坐以待毙的,立即祭出法器。 “不绮语?琴哀素连这个都给你?!”中年居士失声,“这可是洪荒法器!” 法器从后天到先天,再从蛮荒到洪荒。 单是一个后天法器,就让元婴期争得头破血流。 而洪荒法器稀有到什么程度呢? 像家大业大的佛桑祭坛,也仅有三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动用。 而“不绮语”是一把佛琴,灵性通透,凡是弹起此琴,不管般弱提问什么问题,对方都得照实回答,而且还得听从她的劝诫指正,达到“改邪归正”的目的。说起来,这佛琴还是她的聘礼之一。 她拨起一音,随便问了个问题,“坛主,你今年多大了?” 中年居士不受控制说了个数字,两千三百七十一。 刹那之间,电闪雷鸣,两千三百七十一道劫雷轰然落下。 哦豁,来的有点多啊。 般弱之前经受了二十多道,就生不如死了,这两千多道,还不得把人给劈叉啊。 中年居士都想辱骂佛祖了。 这把佛琴怎么能落到一个坏女人手上!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身黑衣的掌门踏入香殿中,手执“君不见”,本命法剑更胜于洪荒法器,让佛桑祭坛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宗门雪上加霜。 般弱的目光猝不及防与小师哥对上。 平静的。 漆黑的。 丧失生机的。 如同月夜下安静死去的潮水,没有了任何的流动。 有点可怕。 小魔元都炸了:‘魔主快逃啊!他情绪不对啊!肯定是要杀你祭天!当情劫一样渡了你!’ “琴剑尊这是违反规矩了吧?”中年居士躲闪着雷劫,意图以理服人,“难道您修的太上忘情允许您欺凌弱小?” “我来,接我,妻子,回家。” 他睫毛覆上一层霜,表情清淡。 “您的妻子?”中年居士道,“您的妻子不应该,在仙洲好好待着吗?怎么会,跑来这般污秽之地,玷污仙身?”他眯着眼,一口咬定,“对了,既然琴剑尊都来了,还未介绍,这是犬儿的媳妇——” 掌门起了二指,掷出一张燃烧着烈焰的符箓。 眉眼淡得像朦胧山水。 “上艮下离,山下有火。” “尽。” 般弱佛琴招来的劫雷顿时与火相结合,坠成了恐怖万倍的雷火。 中年居士这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目露寒光,竭尽全力抵御。 而小师哥的视线转移到了旁边的桑欲身上。 “气息,重合了。”他轻声地问,“可是你,桑师侄,诱骗了我道侣。” 中年居士眼睛一瞪,“桑儿,快跑!” 这身份都暴露了,连狡辩都来不及了。 桑欲反而不躲不闪,提起自己的桃花逝水剑迎战。 “嗤。” 小师哥浑身弥散着一股厌世又疏离的气息,语气冷冰冰,也近乎羞辱。 “就这?跟我打?” 他这次甚至没出道符,随手一挥,父子俩便被甩出了殿外。 “啪。” 殿门关上,满地狼藉。 香烛四散,佛像毁在废墟中,祭坛一片狼藉。 般弱:“?” 等等,你不去收拾人,怎么大白天还关门啊。 看那人步步行来,小魔元瑟瑟发抖。 般弱又拨起一弦。 凛然杀气从他颈边滑过,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红切口。 “师妹,你这是——” 他仿佛厌倦至极,那嗓音更是寒得渗骨。 “你用我送你的琴,来夺我的命?” 而般弱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可不是女主,没有绝处逢生的女主光环,这人现在估计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她索性换了另一首杀伤力更大的曲子,一边弹一边发动“劝诫”技能。 “师哥,你消耗一场,现在很困了。” 她试图催眠对方,毕竟大乘期的道法是无坚不摧,与其硬碰硬,不如让他就此睡去,她再趁机跑路。 “噢。” 小师哥冰冷应了,“是该睡了。” 般弱暗自窃喜,看来佛琴的“劝诫”有用。 她谆谆善诱,“没错,你忽觉沉重,放下手中剑。” 他照做了,手腕轻抬,随意将“君不见”往后掷出,铮的一声,它直挺挺嵌入门上。 般弱眉头一跳。 “守好门,”小师哥清冷道,“别再让,任何牲口,扰了我迟来的新婚之夜。” 君不见嗡嗡作响,表示收到。 他步步走近。 直到—— 拆了腰封,如碎玉一般,直直砸在她的不绮语琴上。 小师哥眼尾曳出一抹赤红,压住她的腰。 “来,就寝了。” 第118章 师尊白月光(16) 当仙侠文的冰雪禁欲系男主向你发出就寝的邀请, 你该怎么样回应他? A.小白花般满脸娇羞,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圈, 说你真坏。 B.进入狂化食人花模式, 奋起反抗,最好能一剑戳死他。 C.发挥虐恋情深的表演功力,扔出“你得到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金句, 令对方暴走发狂。 以上选项般弱一个都不想选。 她自作主张捏了个D选项。 然后琴雪声便见这个女人, 突然扔开不绮语琴, 直接挂在他的腰上, 脖子后仰,非常痛快, “那来吧, 反正早死早投胎!” “……” 乱七八糟的。 什么早死早投胎, 他又不是杀猪。 “你能不能,”小师哥蹙着眉,似乎在强行忍耐, “给点正常反应。” 这样子, 反像是小仙男被侮辱了似的。 般弱:“?” “我这反应很正常啊。”她有些茫然,“识时务为俊杰, 师哥不是要来吗, 我又打不过你,只能从了你呀。”她停了一下, 补充了句, “那我能, 能少受点皮肉苦吗,我这身细皮嫩肉的,有点怕疼。” “不得了。”他垂下眼皮,唇色淡薄,单掌捏住她的下巴,力度重得厉害,“原来你还,知道你要受些皮肉苦。” 般弱嘶的一声。 “别,别,别,师哥你,换个地方掐行不,这下巴肿了,影响我祸水的美貌,出去怎么见人啊。” 小师哥格外冷淡,“你有资格讲条件?” 好吧。 般弱委委屈屈,嗓音又软,“那你,那您能不能托一下我,这样盘着您,我的腿很累的。” “累着。” “……” “看来您今天是没什么兴致了。”般弱非常体贴,“改天咱们再来,好吗。” 说着她就从他身上下来,小臀反而被紧紧摁住。 冰凉的嗓音钻入耳朵。 “谁说……我没有兴致了?” 他的腰封被拆,衣衫微乱,露出里头洁白的内衫,“我听闻,这新婚之夜,都是由女子伺候。” “你。”小师哥的手劲加重,言简意赅,“伺候夫君。” 般弱瞪圆了眼。 您这话是认真的? “这,要不换个地方吧。”她能拖就拖,小声道,“这里是香殿呢,有佛在看着。” “佛——” 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他的敏感情绪,般弱被人强行拽着,脚步狼狈踉跄,压在了一尊碎裂的佛像上,肌肤骤染冰寒,他毫不顾忌撞着她,那一刹那般弱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她被揉进了厚雪之中,彻骨地寒。 “你,但凡,对佛祖有那么一丝的敬重,有那么一丝的慈悲之心,你就不会,哄着我喝下你的酒,哄着我取出心头血,就不会,在我痴如孩童之际,转身跟一个男人私奔在夜色当中。”他的声音很轻,咬字缓慢,“噢,你还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把诸缘宫的灵犀花,彻底毁了。” 小师哥眼底没有情绪,“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竟然还自称夫君。” 他们这样,连道侣也不算吧。 他就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如果像从前那样,她视他为掌门,为尊者,为父兄,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他或许还能好受点,以宽容的态度接纳她的不喜,然后默默地疏离,退出,直到了无痕迹。他毕竟也知道,世上两厢情愿的很少,总不好勉强着人喜欢自己。 他,也不是那样蛮不讲理的人,若是好好说,他也会放手的。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他已经将她放下的时候,在他已经决定渡情劫飞升的时候,又动摇他的道心,勾得他一点点靠近悬崖。 既然不爱他,就不应该招惹他,更不应该将他当做替身。 许了他白头到老的美梦,又笑嘻嘻地说,这的确是个梦。莫非世间女子,都如她这般,恣意任性,薄情无心的吗? “撕啦——” 衣帛破裂的声响。 他垂眸望着颈下的人,面颊泛红,肌体晶莹,那样的温香软玉,活色生香。 可他只感到了一股寒气。 她臂上的相思子,分明是红得鲜艳,像血一样。 ——她没动情。 她竟没动情。 没有。 即使是如此害羞的坦诚相对,即使是她面犯桃花,眼波盈盈望着他。 但相思子始终提醒他,一切是假的。 她根本就没有对他动半分的情。 都是他自欺欺人,以为她,天长地久后,总有那么几分,喜欢他。 也是。 他漫无边际地想。 都说世间有两种感情,一是一见钟情,二是日久生情,她既没有对他一见钟情,这千年以来,更是把他当成兄长看待,怎么可能会突然爱上他。 他早就该察觉的,这只是一个陷阱。 也许是他千年孑然一身,太寂寞了,失了骨气,失了魂儿,才向她游过去,咬了那有毒的鱼饵。 他甚至怀着殷切的渴望,渴望被人带回去,被好好地养在她一个人的池塘里,池水清澈,生活平静,时刻能窥见她的笑颜,那便足够了。 一点点的温柔足矣。 他真不贪心的。 她竟连这点的愿望都不肯给他实现。 他疯了似咬着她的肩头,咬至出血。 她闷声不吭。 “叫啊。”小师哥掐着她的腰,平日里冷静从容的眼睛全是阴鸷,游弋着血丝,“怎么不叫出来。” “你不叫,我怎么知道——” 他冷冰冰牵扯嘴角,语调渗人。 “我比不比得他卖力。” 般弱头脑昏沉,下意识就来一句客套语,“都还好吧。” 他身体一僵。 般弱后知后觉。 完了,她说错话了。 “师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而他漆瞳冰寒,所有的欲念抽离得干净。 “啪。” 他扔下一件道袍,冷的,新的。 “穿上。” 他并没有跟她商量,而是命令她,“回去。” 般弱只得收拾了一下。 识海内的小魔元大气也不敢喘。 刚刚它都以为它要死定了! 小师哥手掌一招,“君不见”重新落入掌中。他侧眼看了人,确认她穿好了衣裳,才打开了殿门。 桑欲站在最前面,浑身狼狈,嘴角溢血。 而看到般弱换了新的道袍,他惊怒交加,“你对她做了什么?” 黑衣道士眉眼轻抬,情态漠然。 “关你,什么事。” 桑欲是半步化神,尽管在同龄人中他已经是一骑绝尘,可是对上琴雪声,他根本没有胜算。 对方甚至没有出一符一剑,凭借着势,便将他死死摁住。 “把你,儿子,看好。” 琴雪声掠过中年居士的狼狈行迹,“下次再犯,定让他,成我剑下亡魂。” 中年居士愣了下,旋即涌出不可置信的情绪。 这,这人竟然就这样放过了桑儿?! 他有些恍惚看着对方离开。 而桑欲恨恨捶地,眼睛血红。 御剑飞行,穿越云层。 中途,小师哥冷不防扔下一句,“我不杀牲口,你高兴了吗。” 般弱:“?” 他却不再回复她,犹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将情绪收束得毫无痕迹。 副掌门在太京门坐立难安了两日,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接到了人。 他挤出笑容迎了上去。 “掌门,掌门夫人——” “不必如此称呼她。”琴雪声冷淡道,“还是沿用师叔祖的称呼罢,过一阵子,便向三十六洲发出声明,我二人感情破裂,各回原位。” 副掌门呼吸一滞。 他为难看向般弱。 她说,“一切听师兄安排,我没异议。” 师兄。 又是师兄了吗。 琴雪声收敛眸中波澜,“你通知各位长老,让他们来我太上山一趟,这次三道大会我可能无法出面。” 副掌门惊愕抬头。 “我今日,便入太玄群仙塔。” “什么?!” 副掌门的脚软得快站不直了,“您、您是在同弟子开玩笑吗?” 那太玄群仙塔又称为“渡浮屠”,一般为寿元将至的长老们闭死关准备的,要么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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