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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会一宿没睡。他们恍恍惚惚,一大清早比夜哭古村的喜婆还要积极,来到新娘房前。 王透和光头脸色都出奇的难看。 “真的行吗?” “真的能成功吗。” “这是叶笙的第三个轮回,他如果死了,我们接下来的两个轮回肯定也出不去。” 管千秋到最后一天,上个轮回一些模糊破碎的记忆在的影响下开始慢慢的涌入脑袋。 上一个轮回,她也是在这里和叶笙完成最后一步的。闭上眼就是那随风摇曳的纸流苏,破碎的白日梦。 管千秋伸出手,握住脖子上空空如也的平安符,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她却只觉得哀伤。 “出来了。” “叶笙!” “叶笙,等下我们……” 众人本想跟叶笙商量一下计划的,但是看到叶笙的样子后,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叶笙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冷血,孤僻,阴郁的,他第一天从泥泞中爬出来,都能不改逼王本色。更别说后面真相水落石出,众人知道他有多疯了。而今天,这个疯子,变成了夜哭古村的“新娘”。 冰冷修长的手拉开门,宽大华丽的嫁衣袖子里,他的手腕像一截雪。 管千秋说:“叶笙……” 国王工会看着他的脸,都错愕地瞪大眼、呆在原地,不敢说话了。 他们以前就知道叶笙好看,但是叶笙的性格实力气质都远比他的样貌要给人印象深刻。 尤其对于异能者来说,外貌是评价一个人最表面的东西,更何况是叶笙这样的暴君。 所以,他们就算开玩笑说要叶笙去世娱城直播,心里其实也是讽刺居多。 直到看到现在一袭嫁衣、乌发如云的叶笙。 一群男男女女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长相也可以杀人。 那种惊心动魄的艳,用杀戮浸润,用残暴染就。不含任何风情,不含任何柔弱。他那么漂亮,依旧不给任何人遐想的空间。 叶笙察觉到众人的视线,目光看过去。 一群人瞬间回神、噩梦惊醒般,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管千秋只是被惊艳了一下就回神,她说:“我们这次真的不需要再留下什么记号吗。” 叶笙淡淡说:“留不下的。” 管千秋不再说话了。 在喜婆过来前,管千秋已经帮叶笙盖了上红盖头。他的身形其实和孟红拂不同,但是夜哭古村死地的村民们本就是类似于的角色。对于名正言顺的新娘,她们都敲锣打鼓好不快乐。 国王工会的人一步一步往顶楼走的时候,终于从刚才对叶笙的惊艳里面回神。 这是夜哭古村的第五天,所有人心都沉了下来,脸上变得凝重。 苗岩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叶笙,悬桥上的寒风吹得她脸色苍白。 村民们是去送亲,而他们像是去送葬。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一路到山脚下,族长出现了,族长好像也看不出端倪般,朝叶笙伸出苍老的手。 叶笙冷眼看着这一幕,好在喜婆给老者的手上盖了层红布。 叶笙低首,由德高望重的族长,步步上山梯,来到了孟家先祖宗庙门前。 锣鼓喧天,纸人引路。 吱嘎,厚重古朴的门大开。叶笙透着薄薄的红纱,看到面前庄严肃穆的祠堂。两侧家书如经幡般垂落,一条长长的楼梯,尽头就是孟家先祖的灵牌。 旁边的吉人开始高喝。 “宗祠千秋,族望万代。薪火不绝,家书百年!” “抬轿,起;落轿,下。” “良辰已到,关、吉、门�D�D” 人陆陆续续的进宗庙,叶笙刚进里面,就抬步往楼梯上走。血红的嫁衣掠过台阶,因为装饰繁重,他步伐很慢。国王工会的人跪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心里浮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胆寒来。 夜哭古楼那双漂亮的手拉开门,叶笙的脸撞入眼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是惊艳。但是很快,那种冷酷的致命的,独属于叶笙的危险就重新扼住人的灵魂。 叶笙还是那个叶笙,你不敢对他外貌评头论足的叶笙。 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在外貌上与叶笙匹敌的,大概就是那位宁家继承人了。只是今天宁微尘消失了,而叶笙的气压也比平时低了不知道多少个度。众人隐隐约约都发现两人关系的一丝不对劲。 在夜哭古村的交界处,一片黑暗虚无里,同样有人,步伐缓慢、走着楼梯。不过与叶笙不同的是,宁微尘走的是向下的楼梯。 确认传教士已经离开后,他就没打算在孟家先祖面前掩饰了。何况本来就是孟家先祖把他先拉入这里的。 虚无的黑暗里,浮动着无数愿望。 异端假借“神明”之名,贪婪地吸收着各种信仰。 宁微尘腿很长,几步就快要走到尽头。 在孟家先祖灵牌上方,是一座巨山,一座八面体的山。 “山”没有五官,没有四肢,看起来像是由无数畸形儿的血肉身体堆成。很多连脐带都没剪干净,血淋淋的缠在一起。 这就是夜哭古村的! 在传教士的帮助下,孟家先祖七成的力量,都用来维持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如今这个空架子在自己的地盘上紧张到颤抖。 宁微尘语气很轻,淡淡道:“喜欢玩时间的把戏是吗?” 孟家先祖不是个具体的。” “南柯,你要去哪里!” “白日梦是指人清醒时脑内所产生的幻想及影像。通常是人内心深处的渴求、野望。” “小孩,看到了吗,你我做的同一个梦。” “红拂的名字也是她改的,或许她就是想效仿红拂夜奔,哈,天真!” “把钥匙给我!” “求求你,把钥匙给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在看他一眼啊……” 吱嘎! 族长将大门合上。 轮回开启,生死汇合! 叶笙走到尽头。孟家先祖的灵牌上开始浮现字眼。 叶笙耐心等着他出现。慢慢地,他身边的一切好像变得灰暗、只有那一方灵牌在黑暗中散发着亘古不变的寒光。叶笙抬起头来,风吹动嫁衣裙摆,也吹动他的长发。 他一直握在手里的枪,终于拿了出来。 叶笙看着这个,上个轮回让自己虔诚许愿的出来了, 他……来到了。 跟泛着血光的诡丽不同, 的宗庙少了那种邪气, 主要以黑白为主, 庄重、冷肃, 洁白的家书像是长长的素缟。 宗庙里空无一人。 庙门大开, 外面是蒙蒙的雾凇,悬桥对面一栋暗红色古楼,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他……出来了?那么宁微尘呢? 叶笙把枪收好。之前嫌弃珠钗碍事,他早就拆的干干净净,于是青丝特别凌乱。他穿着嫁衣,快步往下,孟家先祖死了, 宁微尘会出来吗? 他心中急切, 所以走得非常快,他几乎是用跑的, 来到了宗庙的后方, 之前他问名的地方。 如果宁微尘真的在这里出了事, 他甚至想烧了这片西南密林,让所有人陪葬。 叶笙喊了一声:“宁微尘!” 他穿着嫁衣,走上那条之前送嫁的。 这一次没有长明灯,只有天壁上永久镶嵌的夜明珠。 他走到一半后,耳边忽然听到了剧烈的震动声。 “簌簌”,石块和灰尘从天而降,叶笙抬头,眯了下眼,知道这里也快塌了。 他毁掉了孟家先祖的灵牌,不仅仅是烟消云散,宗庙也在沦陷。 但是他没找到宁微尘。 叶笙脸色苍白,眼睛赤红,出生时那种尖锐疯狂刻入灵魂的恨和暴怒,这一刹那又回到了骨子里。 《怪诞都市》里他开车,穿过滂沱血雨、追上程小七就是为了让宁微尘出去。那个时候并没有多想,而现在一个人站在漆黑空旷的宗庙内,面对生死未卜的爱人,叶笙忽然体会到一种极致的空茫。 三个轮回下来,叶笙状态一直不好。如今穿着鲜红的嫁衣,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可是他眉眼间戾气太重,晦暗的光影里表情有些残酷扭曲。 叶笙是一个,连脆弱都充满危险性的人。他心中溢满极端的情绪,大脑也在阵阵作痛,肩膀上的红蝶开始燃烧。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涌到了那个胎记上。 “宁微尘!” “宁微尘!” 宗庙在沦陷,他却没有后退,一路往前走,哑着声大喊了几声后,确认这里没人,才咬牙转身离开。 巨型的石块从身边不断下落。 叶笙反应速度极快,在那石块压下来前,直接开枪,把石块击成齑粉。一点尖锐的石块碰到了他额头,渗出一点细微的血。 青丝掠过他脸颊,叶笙眼里凝聚着极深的恨。 他恨这种事情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 更他恨宁微尘在他身边消失! 尖锐的痛涌上大脑,胎记滚烫,他眼前好像掠过一些破碎的画面。 他看到了黑礁石,看到了海底月,看到了珍珠贝壳,看到了水母珊瑚,看到了一座鲜血淋漓的尸山。尸山上方坐着一个小孩,拥有着铂金色的长发。年纪虽然小,但是那种恶劣与生具有。他低头看他,眉眼弯弯,唇角是恶意的嘲弄。 “啊,人鱼湾游戏结束,看起来是我赢了。” 小时候自己的脾气只会比现在更差,稚嫩的手臂擦去唇边血,哪怕是爬,都爬过去,拽着那人犹如月辉的长发,硬生生把他从尸山拽下来。 “你想死吗?”那人语气冰冷,眼中满是轻蔑和杀意。 而自己同样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只是红蝶炙热燃烧。 所有碎片化的、跟这一世不相符的记忆,都会很快被消除在他脑海。 叶笙走出石室,回到宗庙,发现整座后山都在震动。梁柱裂开,灵牌四散,台阶节节碎裂。 烟尘呛鼻、他深呼口气,咽下喉间涌出来的血,快步走了出去。但是他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长了,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坍塌地,后面就再难离开了。 a+级异端的陨落,所带来的后果,是翻天覆地的。宗庙就建在一座山上,如今这座山也要倒了。庙门居然在慢慢关合,仿佛要跟孟家先祖一起永坠黑暗。 叶笙不想死在这里,他还要去找宁微尘。 他总觉得宁微尘没死。 叶笙脸上是血,是青丝,是灰尘。他快步往前走,举起手臂,用枪想要射开着渐渐关合的庙门。 但是最后,庙门居然被一股寒霜冻结了! 蓝色的霜将其冰冻,蚀骨的寒意渗透进来。 叶笙看着那霜,如坠冰窖,愣在原地。他瞳孔缩成一个点,浑身警惕起来,手甚至都开始颤抖。他接触过不知道多少a级异端、a+级异端,但是从来没有哪一个的危险比得上这抹银蓝色。 唯一能接近它的,或许只有长明公馆的棺材地下室,初遇故事大王时。 叶笙脸色愈发苍白,他维持着握枪的姿势,但是万幸的,那寒霜并没有继续蔓延。 它只是爬上庙门,然后带着门咔咔咔碎裂。 刺目的白光照进来,带着雪粒的风也吹进来。 叶笙望着外面,才发现,夜哭古村居然下雪了。 不再是看到的,那种炙热的雪。 而是货真价实的雪。 千山风雪,银装素裹。 而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不远处,哪怕遥远地只能看清一个身影,他还是看到了。 “宁微尘?!” 叶笙愣了一下,而后快步跑出去,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涌上脑,他情绪有点失控。 宁微尘需要控制力量,怕一不小心风雪把这里淹没。所以叶笙喊他的时候,他正低头,眉心微皱,盯着指尖。 叶笙的呼喊很快让他回神,他站在悬桥的尽头、山梯的最下方,抬起头,就看着叶笙穿着嫁衣从宗庙里跑出来。他们之间其实还隔着一段山梯。 叶笙跑的很快。 宁微尘站在悬桥上,仰头看着他的新娘,愣了片刻后,无声地轻轻笑起来。 他没换衣服,依旧是银色的外套、白色的衬衫。制服衬出他身形高挑,双腿笔直,只是身上那种轻浮散漫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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