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焦黑,飘摇着坠下深渊。 —— 温馨提示:白昼不一定全是剧情,夜晚也不一定全是H喔,祝大家阅读愉快(?????????) 0010 Day2-3 /空白 10 /Day2-3 裴时璟只待了一节课不到,小测结束前,人就已经走掉了。 阮嘉梨写完形填空时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的动静,心乱如麻,无法安定,如坐针毡似的,硬生生等到下课铃响,才草草写上最后两个选项的答案,站起来收卷。 所有的卷子都交到手上,同学们纷纷从前门退去,前往食堂。 等到人走光之后,阮嘉梨才放下手里的卷子,从讲台上走下来,走到最后一排的位置。 桌椅板凳依旧整齐干净,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像往常一样。 正午的阳光也落不到这个地方,在满室明媚里,显出几分被抛弃的落寞出来。 唯一不同的是,那张卷子还留在桌面上。 几乎完全空白,连名字都没有写,只有试卷一角被她握过而略有折痕的地方,被人用黑色的笔,寥寥几笔,画了一幅画。 似乎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 阮嘉梨剩下的一天里都在想,裴时璟今天怎么忽然来上课了? 但又不是正儿八经地上课,几乎只是在教室里待了半个小时就走掉了。 是学校里有什么东西没拿?来办什么手续?还是……来见什么人? 种种猜想在脑子里盘旋,眼睛盯着桌面,手握着笔,思绪却早已飘到天外。 “嘉梨。” “嘉梨?” 一连几声呼唤,直到姜小栀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捅了捅她,阮嘉梨才猛地回神。 “嗯?”她站起来,“怎么了张老师?” 英语老师收起困惑的神情,笑了笑,“已经下课了,你不用这么紧张。来我办公室一趟。” 阮嘉梨噢了一声,关上书本,放下笔的间隙,看了姜小栀一眼,小声道,“谢谢啊。” 姜小栀还没来得及说没事,阮嘉梨就合上椅子,匆匆迈步,跟上英语老师的步伐。 她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半晌,才垂下眼。 - “今天怎么状态不太好?是昨天没休息好吗?” “……嗯。”阮嘉梨只能顺着点点头,然后又应下了老师叮嘱她晚上要早点睡觉的话。 “今天找你来呢,是想跟你谈一谈裴时璟的事。” 寒暄关心过后,张老师终于进入正题,看了眼桌上摊开的试卷。 是裴时璟的那张空白试卷。 一无所有,一道题都没答。 除了那朵含义不明的花。 连名字都是阮嘉梨帮他写的。 阮嘉梨盯着那个自己一笔一画写下的“裴时璟”三个字,良久,收回视线,看着地面,“嗯,张老师您说。” …… 最后拿着那张卷子踏出办公室的时候,阮嘉梨还有点茫然。 张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她和裴时璟是对门,托她把这张试卷带过去,再务必让她劝一劝他。 学校里老师对于天才的陨落当然做过努力,约裴时璟谈话、给家长打电话、轮流做思想工作,甚至家访,但等到一切都过去后,依旧无事发生。 裴时璟依旧缺席各类大大小小的考试,缺席竞赛,缺席期末,缺席平日里上课。 渐渐的,老师们也就不再努力了,每次提到他,总是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转移掉话题。 许是裴时璟的忽然出现,让张老师这个班主任看到了一点希望的曙光,所以又托他对面的英语课代表,也就是阮嘉梨,抽出时间和精力,去劝一劝他。 “不想天天来上课是可以的,但是书不能不读啊。”张老师叹着气道,“他这样的苗子,就这样辍学……实在太可惜了。” “嘉梨,你们从小一起玩到大是吗?你们是同龄人,你再劝劝他吧,他应该会听你的。” “……” 于是阮嘉梨站在楼梯间,背着书包,背对着自己家的门,在另一扇门前踌躇,手里拿着那张卷子,徘徊不前。 做好准备,前进,想到什么,又倏然后退。 前进,后退。 前进,又后退。 声控灯都在这一阵动静里来回亮了好几次。 好几秒后,她终于咬牙,屈起手指,敲了敲门。 咚咚咚,三声。 防盗门厚重,触感冰凉。 阮嘉梨迅速收回手,攥住试卷边缘,想着,要是一分钟内不开门,她就立刻转身回家,不再进入这场无谓的努力中。 毕竟裴时璟百分之八十的几率都不在家。 并且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玩了,并不能达到老师所说的“他应该会听你的”的效果,也不过是一阵徒劳罢了。 阮嘉梨垂着眼,这么想着。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敲门声落下还不到五秒—— “吱呀”一声。 一阵风吹过眼前,耳边发梢拂动。 门开了。 0011 Day2-4 /花苞 11 /Day2-4 白日里所见的校服已经换掉了,换上了另一件黑色的长袖,宽松地挂在身上,遮住了昨天手臂上的伤。 裴时璟站在门口,一手横起,握住门把手,背着客厅的灯光,垂眼看她。 阮嘉梨还处于愕然中,嘴半张开,怔愣着对上他的视线,半晌没说出话来。 长久的沉默里,“唰”一声。 声控灯灭了。 楼梯间重归黑暗,把阮嘉梨罩住,只留下少年身后的光源。 灯光从他身后来,给人镀上一层浅浅的白边。 有那么一瞬间,阮嘉梨差点觉得,他又要回归成最开始那个白衬衫穿得妥帖的优等生了。 不需要她猜测他今天会不会来上学,不需要她冥思苦想裴时璟为什么不再跟她讲话了,也不需要放学后去老师办公室,再给他带一张试卷。 他就是很好很好的。 就是站在阳光下,站在所有人都在仰望的礼堂舞台上,永远坦然,永远明亮,永远光风霁月。 然而他没有。 阮嘉梨无意识后退一步,脚步声惊醒声控灯,“啪哒”一声,灯光骤然亮起,让她眯了眯眼。 眼前的裴时璟还是那个只是短暂地穿了一瞬校服,就回归到自己的黑色长袖,背着光,神情冷漠淡然,用挑眉询问她有什么事的少年。 “……我来送试卷。”阮嘉梨抬手,扬了扬手里的卷子。 裴时璟视线下移,沉默了几秒,最后往后退开一步,手从门把手上放下,淡声道, “进来吧。” - “张老师说希望你能把这张试卷写完。” 阮嘉梨坐在餐桌的一张椅子上,把试卷摊开,放在桌上。 裴时璟在身后倒水,并不说话。 他背对着她,水声咕嘟咕嘟,停止后,窸窣两秒,又是一声玻璃杯落在桌上的声响。 清脆悦耳,干脆利落。 阮嘉梨抬眼,看他骨节分明的手离开玻璃杯。 清澈的水液还在杯子里晃动,他便收回手,带起一阵风,掠过她耳畔,站到了另一侧。 裴时璟还是没说话。 阮嘉梨坐在餐桌旁,他从身后绕过她,站在她旁边,并没有坐下。 但她能感知到他在看她。 或是……在看桌上的试卷? 她难以确定。 阮嘉梨垂着头,指尖放在椅子边,攥着校服裙摆,蜷了蜷。 几秒后,她伸出手,指着卷面上,没话找话道, “这朵花……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终于也有理由,顺理成章地抬头看他。 裴时璟确实是在看她。 站在她身侧,不到一分米之隔,脖颈微垂,垂眼看她。 瞳孔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许是背着光的原因,阮嘉梨觉得他的眼睛好像是一片深渊。 对视的几秒里,仿佛人处在风暴漩涡中心,波浪无声,随时都会被吸进去。 裴时璟垂眼看了她片刻,神情平淡,毫无波动,直到几乎快把阮嘉梨看得败下阵来,才移开视线。 目光掠过她伸出的指尖,略一停留,落到那朵花上。 停顿几秒后,他拉开椅子坐下。 “随手画的。” “……噢。”阮嘉梨应了一声,收回视线,感知他坐下来时带起的一阵轻微的风,静了片刻,才又问, “你今天……为什么来学校?” 裴时璟看了她一眼。 她没有问“你为什么不来学校了”,没有问“那天在巷子口你在做什么”,也没有问“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秉持着一个同班同学的、遥远的、在安全线和分寸感之内的立场,问,“你今天为什么来学校”。 好像那些并肩而行的从前,大家一同都忘掉了一样。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怎么现在这么烦躁。 一股郁气从心底直升上来,把心脏压住,沉甸甸地往下坠,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裴时璟看了她几秒,移开视线,没有回答。 “写这张卷子是吗?”他问。 声音冷淡,吐字短促,毫无波澜。 听起来似乎有点不耐烦。 阮嘉梨顿了几秒,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不写也可以的,我只是来送试卷的。没有什么别的事。” 阮嘉梨边说,边侧身去拽书包带子。 裴时璟不太欢迎她,她走就是了。 何必摆那么一副冷漠的嘴脸。 她又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阮嘉梨想。 刚把书包从另一个椅子上拽过来,想要起身说道别的话,裴时璟就倏然抬手。 骨节分明的手扣住纤细的手腕,指节收缩,攥得很紧。 几乎把阮嘉梨攥得一个踉跄,根本无法离开椅子分毫。 皮肤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顿住了。 那速度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思考似的。 肌肤仿佛从赤裸相触的地方开始发烫,一片沉默里,两个人迟钝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动。 一抹绯红不受控制地挂上她耳尖,阮嘉梨张了张嘴。 一句“干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划破了这份暗流涌动的沉默。 阮嘉梨像忽然回神似的,猛地往回收手,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来,期间手背擦过他掌心,引起更大范围的接触。 转瞬即逝,但确确实实是接触。 她腾地起身,从书包边上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指腹划了两三下,才成功接起。 “喂,妈妈。” 阮嘉梨背过身去,小声接起电话。 她声音轻柔,背对着他,轻声应着家里人的询问。 而裴时璟坐在椅子上看她。 看她绯红未来得及消退的耳尖,看她脸颊后知后觉地爬上红晕。 校服衬衫在她身上略显宽大,迎着光,略微发透,能隐隐看见腰肢的轮廓,还有内衣偏粉的底色。 校服裙摆被坐得略微发皱,悬在膝盖以上,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腿,还有那点未能痊愈的伤疤。 细小的一点,在白皙的大腿后侧泛着粉,并不明显,隔着一段距离望去,像是一朵朦胧的花。 试卷上的那朵花还明显地落在空旷的纸面上,晃在他眼前。 像昨夜他隔着一扇窗,望见她白色睡裙下,起伏微红的乳尖。 0012 Day2-5 /借住 12 /Day2-5 “我知道了,妈妈。” “我带了钥匙的,不用担心。” 阮嘉梨背对着身后的人,耐心小声应道,“会早点睡觉的。” “嗯,好,再见。” 一阵对话,挂了电话后,阮嘉梨转过身来。 裴时璟已经收回了视线,垂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露出漆黑的发顶和眼睫,嘴唇很薄,浅淡地抿着。 方才那道灼人的、仿佛能化为实质的目光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只是伸出手按住了那张试卷,长指展开,指腹有意无意地在那朵花上面摩挲。 动作很浅,但切实存在,反复来回。 阮嘉梨盯着他的手,顿了好几秒,指尖在书包带子上蜷了蜷,然后迅速收回视线,将书包提起来。 “卷子我留在这里,写不写都随你。我先走了。”她一边说,一边在书包里摸钥匙,往门口走。 裴时璟没说话,也没动,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抬起眼,看她的背影。 他看着阮嘉梨单手拎着书包,另一手握住门把手,开门,出门,然后又“砰”一声关上门。 裙摆在门口灯光下闪动一瞬,然后又消失在黑暗里。 裴时璟收回视线,神情依旧很淡。 他长指微动,指尖停在卷面那朵花上,食指和中指微微屈起,交替在桌面上叩了几下,像在等待什么。 不显焦躁,只是平静。 胸有成竹,而又势在必得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门外声控灯亮起的声音又传来。 他抬起眼。 与此同时,门口再度响起敲门声。 犹豫的时间远比第一次要短,依旧是三声,但底气明显不足,匆匆敲完之后就停止。 裴时璟等了几秒后,才长腿踩着地,轻轻往后一蹬。 椅子往后挪,他直起脊背,扬了扬头,慢吞吞地站起来。 “吱呀”一声,厚重的防盗门再度被打开。 裴时璟半倚着门框,眉梢轻微一挑,像是困惑的模样,食指却在门后,在来人看不见的地方,胸有成竹而又有规律地叩着。 “怎么了。”他问。 话是问句,语气却是浅淡的陈述。 灯光照在他身上,也落在门口的人脸上。 阮嘉梨抿了抿唇,攥住书包带子的手紧了紧,才有些为难地道, “我今晚……能在你家借住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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