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星空，我维妮娜绝不居于人下_第3章

咖啡小说> 吞噬星空，我维妮娜绝不居于人下 > 第3章

第3章

沈浣清看着这栋楼，真的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但实在确实也没地方去，她进去扫了个脸，门果然开了。苏慕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回来了？面试的怎么样。” 沈浣清点头：“很顺利，我已经面试上了，明天就正式出去工作。” 她不想多说，毕竟他俩的关系已经好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多说多错：“那我先回房间了。” 上楼梯的时候，苏慕辰突然出声。 “等一下，忘了告诉你了，你之前的那间房间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改了个方向，就是你进去左拐的第一间。” “朝东南的阳光比上次那间要好。” 沈浣清愣了愣：“哦好，谢谢。” 她回到房间，关门躺下，看着房间里所有的的东西，没想起一点有关和苏慕辰的记忆，甚至在这里都没找到一点曾经她留下的一些日记之类的几率。还真是一点提示都没有。晚上下楼去吃饭的时候，一路忐忑，好在苏慕辰也没提起过去的事。一夜无梦。隔天，晏斯蘅派来的司机早早就来接她了，等到晏家的时候，晏斯蘅在儿童房陪着笑笑。笑笑见到她来了，马上冲上来要抱抱。沈浣清有些尴尬，很想抱，但是看到晏斯蘅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突然就犹豫了。还是晏斯蘅开口：“抱吧，笑笑确实很喜欢你。” 笑笑长大了，沈浣清现在把笑笑整个都抱起来转圈圈还有些吃力。坐在沙发上的晏斯蘅一愣，曾经的沈浣清每一次拿到了新玩偶，就会抱着转圈圈。他目光深深，盯着沈浣清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身上总有她的影子。晏斯蘅左右不受控的手抖。他没再继续看，匆匆起身，离开前还说：“沈老师，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趟，笑笑就先交给你了。” 笑笑也克制到晏斯蘅走后，才开始放飞。一直喊沈浣清喊着妈妈。沈浣清其实也很好奇：“笑笑，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你妈妈？” 笑笑一直盯着她看，用平板电脑写了一句话：为什么你不是妈妈？看到这句话，沈浣清就知道笑笑就是凭自己的感觉认出来的，没有任何依据。她也不再追问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那笑笑，妈妈来教你学写语文的拼音好不好？” 笑笑乖巧点头：“好。”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晏斯蘅才回来，身后的管家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他坐在沙发看着，直到管家把水果洗好后摆在桌上，晏斯蘅才让管家叫人一起过来吃：“吃点东西吧。” 笑笑对吃的东西反应倒快，手上的笔一下就放下了，转头就去抓了一大把葡萄在手里。走到了她面前。沈浣清小心翼翼的看了晏斯蘅一眼，双手接住了：“谢谢笑笑。” 原本也想缓解一下尴尬：“笑笑，怎么不拿点给晏先生吃？” 笑笑听到这句话，虽然看起来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却还是那了一颗给了晏斯蘅。晏斯蘅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一刻葡萄，这还是笑笑第一次给他东西。之前他也不是没尝试过，只是都失败了。现在，但凭沈浣清这么一句话，笑笑就把东西递到他面前了吗？晏斯蘅把葡萄拿在手里，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怎么样？” 那头的人很快回复：“晏先生，没有查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不是您想错了？” 想错了吗？可晏斯蘅总觉得自己没有想错。晏斯蘅沉默许久，把葡萄剥皮之后就喂进了嘴里，突然开口：“过几天我们去一趟宁安寺吧，拜拜佛。” 笑笑这回没有拒绝，而是十分期待的看向沈浣清。晏斯蘅明白了笑笑的意思：“沈老师要一起吗？” 沈浣清看向笑笑，实在也不忍心拒绝：“可以。” 回去路上，苏慕辰打了电话过来。 “你回来了吗？” 沈浣清看了看外面的路边：“快到了，在回来路上。” 苏慕辰没说话，过了一会，沈浣清才开口：“对了，我过几天要和他们一起去一趟宁安寺。” 电话那头突然砰的一声，沈浣清马上担心询问：“你没事吧？” 苏慕辰很快回答：“没事。” “你刚刚说过几天去一趟宁安寺？你和晏斯蘅很熟吗就要去那？” 算，很熟吧。但沈浣清不能这么说：“笑笑想让我去，我就答应去了，怎么了，宁安寺不就是去祈福拜佛吗？” 苏慕辰很久都没有说话，电话下一秒就挂断了。回去之后苏慕辰也不在客厅，沈浣清也没多想就上了二楼。几天后，沈浣清每次回来都没有见到苏慕辰。她跟着晏斯蘅去了趟宁安寺，一进宁安寺，就看到寺庙好多人都在围着那个同心桥。晏斯蘅带着笑笑进去了，沈浣清现在的身份毕竟还不是沈浣清，就没跟着一起进去，而是上了同心桥看看。风一吹，桥上吊着的同心锁一直发出叮叮响。她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头顶上那枚同心锁上，刻着自己和晏斯蘅的名字。沈浣清眉头一皱，伸手把那枚同心锁拿了下来。看着上面的名字，这是，晏斯蘅挂上去的吗？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浣清回头看，才发现晏斯蘅和笑笑站在自己身后。笑笑见沈浣清发现了自己，走了上去，盯着沈浣清手里的同心锁看，甚至还伸手要。晏斯蘅也低垂着眼，看着她手里的同心锁。 “沈老师也有喜欢的人？” 沈浣清把上面的字用手挡住：“没，就是好奇随便看看。” 她也没把同心锁递给笑笑，又原地挂了回去，特意是反着挂的：“已经拜完了的话，那我们就走吧。” 笑笑见她把东西挂了回去，伸出去的手也没收回，直接顺着牵上了她的手。晏斯蘅点头：“走吧。” 回去路上，坐在车上的时候，晏斯蘅一直在透过车的后视镜盯着沈浣清看。对于沈浣清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沈浣清，晏斯蘅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个同心锁，就是他们到宁安寺之前特意叫人挂上去的。挂在一个很明显的地方。他在后面也一直在观察着她，这绝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该有的反应。晏斯蘅亲手将她养大，也亲眼看着沈浣清从一个屁大点的孩子长成。他总有一种，深受内心谴责的罪恶感。即使这样，晏斯蘅还是下意识的想要靠近，再靠近。甚至不惜找借口，帮她吹头发，替她撑伞离她更近，却又自欺欺人的说这一切都只是长辈对小辈该做的事。煎熬了三年，私心还是战胜了理智。重逢见到沈浣清的第一眼，思念达到了顶峰。掌心被掐出血，才勉强得到克制。原本想着借着姜婉初是他命定之妻的事，借此断掉和沈浣清的缘分，但中途他自己也动摇过。现在这样的结果，更不是他想要的…… 晏斯蘅下车前，叫人把睡着的笑笑抱走，见她要下车，忙喊住：“沈老师，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是关于笑笑的事。” 沈浣清打开车门的动作一顿：“晏先生请说。” 晏斯蘅也直接开门见山了。 “笑笑有自闭症你也知道，我照顾她三年了，家里的保姆管家和佣人也是，但是这么多人，为什么笑笑偏偏喜欢你。” 沈浣清张了张嘴，本来想说可能就是巧合。但晏斯蘅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直到刚刚去了趟宁安寺。” 沈浣清心头一紧：“什么？” 晏斯蘅：“同心桥上的同心锁，是我挂上去的，如果你不是她，就算看到有你名字的同心锁，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你当时看起来很心虚。” 沈浣清被说准，的确，她刚刚是很心虚，但最主要的是不想跟晏斯蘅说太多之前的事。 “晏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晏斯蘅垂在双侧的手攥紧，他一步步逼近，看着她就好像透过这张脸看另一个人。 “沈浣清，你还要跟我装到什么时候。” 沈浣清知道晏斯蘅一直以来都很敏锐，但他没证据。这种理由听起来也有些牵强，她也可以不承认，只是没这个必要。 “晏先生，我这次回来没别的目的，也不会纠缠你，只是想回来看看笑笑，照顾笑笑而已，你别误会。” 晏斯蘅听着她说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吗？” 沈浣清不明为什么非要让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但至少在这个身份解开之后，她也不必要遮遮掩掩。回去的时候，沈浣清也没有什么别的好顾虑的。在晏家基本就回到了从前一眼，唯一不一样的，是沈浣清一直没叫晏斯蘅小叔。消息很快传到了苏慕辰的耳朵里，他一听，马上就变了脸。他生了好大的气，说：“你说沈浣清已经和晏斯蘅旧情复燃了？” 其他的人听到这句话，忙否认道：“不是，殿下，沈小姐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没旧情复燃。” 苏慕辰白了一眼，听到外面车的声音才起身出去。刚刚的戾气又消失了一点，还说：“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沈浣清没吃，但是因为刚刚晏斯蘅的事情都已经差不对气饱了：“不吃了，没胃口。” 苏慕辰领着她进来，说：“我打算添置一点家具，我准备了两套，你看看你选哪套？” 沈浣清看了客厅里摆着的一套粉色和一套蓝色的家具。她只看了一眼：“粉色吧。” 苏慕辰站在那，瞳孔一缩：“你喜欢粉色？” 沈浣清一愣，想了想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太直接了，喜欢粉色的是她，而不是苏慕辰认识的那个沈浣清。她本想圆回来，但是怎么想都不好找借口。苏慕辰主动替她解了围：“那你先上去吧，我叫人把家具搬上去。” 沈浣清有些诧异，诧异苏慕辰居然没拿这件事说事。上楼梯的时候，沈浣清站在那看了苏慕辰一眼，最后才上去。沈浣清坐在床边，手机没一会就响了。她打开一看，发现是笑笑发来的消息：沈浣清回了个表情，说：笑笑那边一直在显示打字，过了很久才发了过来：沈浣清看到笑笑发来的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而是问了笑笑一个问题：笑笑倒回的比较快：无论是在哪，就是要和妈妈睡。就单纯冲着笑笑这句话，沈浣清就决定第二天去晏家的时候和晏斯蘅商量。至于苏慕辰…… 她搬走就是了。沈浣清买了一些东西去晏家，晏斯蘅看到之后，沉默了一会。 “今天怎么买了东西回来。” 沈浣清坐在一边，抱着笑笑。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晏斯蘅看着她和孩子：“什么事？” 沈浣清捋了捋思路，整理了一下话语才开口。 “晏先生，昨天笑笑跟我聊了一会，她说想要跟我住一起，所以我想把笑笑接走。” 晏斯蘅眉头一蹙：“沈浣清，你一回来，就要把笑笑带走吗？”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晏斯蘅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沈浣清总觉得，为什么听起来有些落寞。沈浣清握着笑笑的手。 “晏先生，笑笑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是她一个人带大的。晏斯蘅听着，看向沈浣清：“笑笑的事，你从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浣清几乎是秒答：“我想过。” 晏斯蘅声音有些颤：“什么时候？” 她没敢看晏斯蘅，第一次跟晏斯蘅提到了这件事：“大概是在怀笑笑的第八个月，我那天给你打过电话，本来是想要跟你说这件事的。” “我害怕，但是那个电话，你没接。” …… 五年前。沈浣清抹了抹自己的肚子，看着外面的天，手里的手机紧了又握。犹豫了很久，她打开了手机点开了联系人。看着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晏斯蘅，拨了过去。那边很快接通，但是声音却不是晏斯蘅的：“喂，您好，请问你找谁？” 沈浣清抿了抿唇，开口：“我找小叔，小叔在吗？” 那头过了会才开口回答：“抱歉，晏先生现在正在开会，如果您有什么话，我可以帮您转达。” 这种话，其实她原本对晏斯蘅说都很难说出口。现在电话那头还是一个外人。沈浣清想了想：“算了吧，那您能不能帮我转达一下，说我有事找他，能不能回一个电话。” 她就坐在那等了等，一直等到了日落也没有等到晏斯蘅回电话。直到晚上，她的银行卡发来了一条入账消息。备注：没事别找我。 …… 晏斯蘅很快想起当时，他开完会后的确是被助理告知有一个电话。但助理当时并没有说要回一个电话。 “那笔钱的确是我转的，但临近过年，才给你发了一笔钱。” 沈浣清沉默了一会：“没事，都过去了。” 无论原因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晏斯蘅还想说什么，但怎么都没有说出口。笑笑大概是意识到晏斯蘅不同意，用平板电脑写了一句话给晏斯蘅：先生，我要陪着妈妈。晏斯蘅看着笑笑说的话，多少还是有些心酸。毕竟他也带着笑笑带了三年，却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现在沈浣清一回来，就毫不犹豫的要跟着离开。沈浣清也有些紧张的看着晏斯蘅，最后晏斯蘅还是妥协了。 “我不会强迫笑笑跟谁，她愿意跟谁就跟谁。” 笑笑见晏斯蘅松了口，直接把平板电脑放在桌上，直直往沈浣清扑了过去。 “妈妈！” 笑笑笑的是真高兴。沈浣清摸了摸笑笑的头：“妈妈过几天再来接你，这几天还不是很方便。” 笑笑瞪圆眼睛看着她，好像在问过几天是多久。沈浣清想了想，其实她暂时不知道自己和苏慕辰那边的事该怎么解决。好像无论怎么样，都得先和苏慕辰说清楚。只有跟苏慕辰说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后，才能离开苏家。快要走的时候，晏斯蘅单独来找了她。问：“笑笑的事，你跟你那个新男友说了吗？” “什么新男友？苏慕辰和我不是那种关系。” 沈浣清马上解释，晏斯蘅听了心里有那么一丝的窃喜。 “至于笑笑的事，他也不知道，我不是他喜欢的那个沈浣清的事，他也不知道。” “等今天回去，我就跟他说清楚。” 晏斯蘅望着远方：“嗯，这样挺好。” 沈浣清看到车已经准备好了：“那如果晏先生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晏斯蘅没说话。沈浣清就上了车，在回苏家别墅的路上，她一直在阻止语言。还给苏慕辰发了条消息。苏慕辰也是秒回：沈浣清打了一行字：之后苏慕辰没有再回复，等到了家，沈浣清才发现苏慕辰就在门口等她。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司机递来了她买的一袋东西。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有一段时间一直很晚才回家，抬头就能看到晏斯蘅站在门口等着她回来的那一幕。有那么一瞬间，苏慕辰居然和晏斯蘅重叠了。沈浣清很快回神，走过去，苏慕辰双手抱胸：“说吧，想跟我聊什么？” 她看了看房间：“要不我们进去说吧。” 苏慕辰点头：“行。” 沈浣清坐在沙发上：“慕辰。我打算搬出去住。” 苏慕辰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浣清知道苏慕辰听到了自己说的话：“慕辰，我不是找了一个新工作吗，之前也谢谢你的照顾……”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慕辰就开口打断：“所以你就是这么谢谢我的？” 沈浣清被他的话一噎。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慕辰坐在那：“你之前你自己从前跟我说过什么吗？” 沈浣清当然不记得。她根本不是那个和苏慕辰认识的沈浣清。见她没回答，苏慕辰自己开始自问自答：“你之前跟我说过，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会一直陪着我的。” 沈浣清：“……我其实。” 苏慕辰没给她机会说完：“你那话说了才没多久，现在就想出尔反尔了吗？” 沈浣清摇头：“我不是，苏慕辰，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你说我喜欢吃草莓，我其实不喜欢。” “你那天给我带的粥，其实也不是我最爱吃的。” 苏慕辰马上冷下了脸，意识到他想要说什么：“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从前的那个沈浣清了。” 沈浣清一愣：“你，你早就知道了？” 苏慕辰眼眸一缩：“是，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从前的沈浣清。” 沈浣清其实意识到了。但见苏慕辰没有戳穿，才没有明说。 “那你之前怎么不直接跟我说，还要忍到现在？” 沈浣清看着他。苏慕辰冷笑：“我只是想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想知道你占据了沈浣清的身体，是为什么。” 这些问题，沈浣清还真的回答不上来。她也是一睁眼就出现在了这里，苏慕辰抬眸盯着她，开口：“所以，你到底是谁？” 沈浣清早就料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冷静：“是，我不是之前的那个沈浣清。” “我不知道你和她从前是什么关系，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回答了好像又没有回答。可苏慕辰却挑不出什么毛病，的确，一个人突然换了一个身体，怎么说都听起来不怎么合理才对。苏慕辰低头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水果：“你喜欢吃葡萄？” 沈浣清点头，然后提着葡萄去了厨房。端来的时候苏慕辰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见她过来，马上开口。 “你以前也叫沈浣清对吗？” 沈浣清点头，也坐在沙发上：“很抱歉，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苏慕辰冷哼一声：“道歉就能把浣清的身体还给我的浣清吗？” 沈浣清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怎么说也是她占据了苏慕辰最爱的人的身体，他语气冲一点也很正常。所以沈浣清也没说几句。她一直盯着苏慕辰，见他也没开口说话，就转移了话题：“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来我不是那个沈浣清的。” 苏慕辰的话一噎。眼神有一下的闪躲，但很快又恢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因为沈浣清从前躲我躲的跟瘟神一样。” 沈浣清皱眉，怎么会。明明是苏慕辰自己说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 苏慕辰说：“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她有自己喜欢的人，我跟她表白了之后她就一直躲着我。” 沈浣清现在看着苏慕辰的眼神更尴尬了。原来一开始就已经在他面前沦陷了，所以这段时间，他都在陪自己演戏。 “这样啊。” 苏慕辰听她就这么淡定的回了句这个：“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沈浣清没太明白：“我该有什么表示吗？” 苏慕辰听着都有点着急：“我从前很喜欢你，但是你对我总是视若无睹，还一直躲着我。” “所以我想知道，也想问问现在的你，沈浣清，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 问的太过于直接，沈浣清听后脑子里直接一片空白。什么叫现在的她有没有可能喜欢苏慕辰？只是没来得及回答，沈浣清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她坐在来接她司机的车上，魂还在刚刚苏慕辰问她问题的那里。还在电话来的及时。等到了晏家之后，沈浣清正准备我儿童房找笑笑。却看见里面不止只有晏斯蘅，还有那个让她很熟悉的身影。姜婉初。姜婉初看起来很憔悴，还满眼是泪的拽着晏斯蘅不放。 “晏斯蘅，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已经在监狱做了三年牢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晏斯蘅一眼冷漠，眼里甚至还有难得的厌恶。 “姜婉初，别在这假惺惺的跟我演戏了，你的真面目我在三年前看的清清楚楚。” 姜婉初摇头：“不是的，我三年前只是被喜欢冲昏了头，我那时太爱你了。” “谁让你的眼里从始至终都没有我，我也很想知道，当初如果没有沈浣清，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晏斯蘅直接甩开了姜婉初，冷声开口。 “滚。沈浣清躲在不远处，恰好听见了晏斯蘅说这个字。这好像还是她印象里晏斯蘅第一次说这种话。他向来冷静，从来不会轻易失态。所以，刚刚姜婉初问晏斯蘅的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她，晏斯蘅就会不会多看姜婉初一眼？姜婉初满眼愤恨，离开前还瞪了她一眼。很是莫名其妙。晏斯蘅随后出来，看着她说。 “别管她。” 沈浣清也没想管她。 “你当初为什么又没有和她结婚了。” 单纯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沈浣清才问的。晏斯蘅深深地看了沈浣清一眼，才开口解释：“因为我觉得你说得对，她的确不是我的良人。” 沈浣清一愣，就想起自己当初在宁安寺里跟晏斯蘅说过的话。那个时候不是不信吗，怎么现在又信了呢？脉胊集琮螝蠤凔蹿巍腤遒铛玤犒腘獔是因为，之后晏斯蘅知道她是姜婉初害死的吗？还是说，单纯是因为别的原因。晏斯蘅好像不是很想谈论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就转移了话题。 “笑笑的全名叫什么？” 全名。沈浣清想了想，当初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其实因为这个名字想了好久。原本，笑笑其实是叫思姮，思姮，思蘅，思念晏斯蘅。不过可能是活的越久，就越通透，也就越放得下。后来她又给笑笑重新取了一个名字：“她叫晏以姮。” 总归笑笑还是晏斯蘅的孩子，姓还是随的晏斯蘅。他听了之后，眼中有些落寞，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明天我带笑笑出门。” 沈浣清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样的晏斯蘅，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不过，她还是没有理由拒绝：“好。” 回到苏家别墅后，苏慕辰已经在后院里坐了好一段时间了。 “回来了？” 沈浣清看着他：“嗯。” 苏慕辰见她心情不太好，忙上前问。 “浣清，你怎么了？” “晏斯蘅都跟你说什么了？” 晏斯蘅倒是没跟她说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姜婉初上辈子对她做过什么，对笑笑做过什么，她就觉得毛骨悚然。特别是刚刚姜婉初走的时候那样的笑容。很奇怪。但沈浣清没有证据：“没什么。” 希望是她多想了吧。苏慕辰看着她，见她还一直站在原地，有些别扭的开口：“那我们呢。” 沈浣清皱眉，看着他，真没听明白苏慕辰这句话的意思：“我们什么？” 见她不说，苏慕辰以为沈浣清在装傻，不太高兴：“好，转眼又把我之前问你的事情忘了？” 沈浣清站在原地，忽然就想起当时苏慕辰站在后院问过她的那一件事。 “浣清，我从前很喜欢你，但是你对我总是视若无睹，我想知道现在的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她。回想起这件事之后，沈浣清都有些不敢看他。算喜欢吗？沈浣清只是觉得好笑在面对苏慕辰的时候，很轻松，没有和在晏斯蘅待在一块时的那种紧张感。她笑了笑，正要开口回答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沈浣清暗暗有些庆幸，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晏以姮是您女儿吗？她在京市806路出车祸了。” 出车祸？！沈浣清甚至都没来得及问笑笑的情况，就匆匆赶往医院。在准备赶去医院的路上，沈浣清给晏斯蘅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苏慕辰看到：“浣清，你给晏斯蘅打电话做什么？” 沈浣清深呼吸调整了心率之后，才悠悠开口：“今天去接笑笑的是小叔派的人，不可能出事才对。” 苏慕辰听她这个语气，心里有些不好受。本来没有等到回答就已经很不高兴了：“你就这么相信晏斯蘅，甚至也相信他派去的人吗？” 沈浣清没有兴趣在这跟苏慕辰在这玩脑筋急转弯。只是理不清楚，心就更乱。她也想不到，为什么晏斯蘅不接她的电话。平时晏斯蘅都是随叫随到，就连回消息的时候都是秒回。很少有这种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的情况。但是沈浣清接到报警电话之后，脑子一直宕机，一路上都在祈祷笑笑没事。虽然刚刚打电话过来的医生说笑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但是也建议到医院做一个检查后再回家。等沈浣清和苏慕辰到医院的时候，笑笑的全身检查差不多都已经做完了。她匆匆忙忙看着笑笑，检查了一圈：“笑笑，有没有哪里痛？” 笑笑一直在哭，但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摇了摇头，医生看了检查各项之后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沈小姐，孩子可能是遇到这件事被吓到了，刚刚一直在发抖，以前孩子是不是也经历过这种事？” 以前…… 沈浣清瞬间明白过来，可能是之前她那一次给笑笑造成了不少阴影。 “没什么大事，手上和脚上的擦伤可以买点药回去涂，不要碰水避免感染就行。” 沈浣清点头，这会才彻底松了口气。苏慕辰在旁边拍了拍她的后背，说：“看吧，我就说笑笑肯定没事。” 沈浣清牵着笑笑的手，正准备去买点药时走过走廊。听到有人在那议论。 “诶，刚刚那趟车祸还挺严重吧，好几个人满身是血送到医院，好像有几个都已经休克了。” “是啊，我听说那次车祸里还有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被救护车接回来的时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那是因为有人保护那孩子。” 苏慕辰的话将沈浣清拉了回来：“怎么了？” 沈浣清一直看着那群人：“就是听着他们说的车祸，好像就是笑笑那次，我越听越不对劲。” 笑笑也突然拽着沈浣清的手，不肯走也不肯放。沈浣清见笑笑好像有话要说，蹲下拿出平板电脑准备让她写下来：“笑笑，刚刚那些人说的是不是你那会遇到的？” “是不是有人在保护你？” 笑笑想了好久，都没再平板电脑上下笔，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想要说什么。直到最后才哽咽着出声：“爸爸……” 沈浣清一震。笑笑的声音格外清晰：“妈妈，去，要去看爸爸……” 好像这一切都和刚刚那些人说的话重叠，刚刚那个人说有一个人一直保护着笑笑。那个人……不会就是，晏斯蘅吧？沈浣清来不及想太多，直接找了一个医院的医生问。 “请问你们今天送进来急救的病人里，有没有一个叫晏斯蘅的。” 她打开照片，给医生看。医生看了之后马上点头。 “见到过，见到过，他刚刚被推进抢救室了，情况不太好。” 苏慕辰马上扶住了快站不稳的沈浣清。开口：“浣清……” 沈浣清整个人都瘫软在了苏慕辰的身上，整个身子完全都没了力气。苏慕辰就静静的任凭沈浣清靠在自己身上，什么也不说。因为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行，也不足以让她缓过来。很久之后，沈浣清流着泪。 “慕辰，如果小叔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是沈浣清完全都没有预料过的。很久之后，沈浣清还没等到抢救室的消息，警察就找了过来。他问沈浣清：“请问您是晏以姮和晏斯蘅的家属吗，我这边有些事想找您了解一下。” 沈浣清擦了擦眼周边的泪水，找回了一点状态：“我是。” “您想跟我了解什么？” 警察看了看手术室和孩子：“借一步说话吧。” 沈浣清明白，先把笑笑交给了苏慕辰，自己则跟着警察一起到楼道走廊处。警察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沈浣清。 “你认识这个照片上的人吗？” 沈浣清看了看，这不是姜婉初吗？她怎么变成这幅邋遢的模样？ “认识。” 警察对视了一眼，开始跟沈浣清说明缘由。 “她就是肇事者，她精神状况正常，没有精神病，所以我想问问，这个人和您丈夫和孩子是有什么矛盾吗？” 沈浣清这才想起来否决。 “不是，那个不是我丈夫，我和他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关系。” 警察一听，第一反应是觉得奇怪。 “不是夫妻关系？那晏以姮也不是你的女儿？” 沈浣清刚想回答，另外一个警察打断了她的话：“这个其实也不重要，您只需要回答我们刚刚那个问题就行了。” 她点头。 “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叫姜婉初，我只知道三年前他们两个是有婚约的，只是后来为什么没有结婚，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应该也是他送姜婉初进的监狱。” 警察点头。 “这个我们也知道，是以故意杀人罪判了三年，刚放出来又再次犯罪，她的目的是什么？” 沈浣清想了想，一开始，她还真的以为姜婉初已经改过自新了。没想到，她居然这样。沈浣清现在回想起姜婉初说过的话，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我只知道之前她来晏家根他说过，说她会改好，想让他给自己一次机会。” “但晏斯蘅没有同意，还拒绝姜婉初和孩子接触，前几天还以为孩子的事情吵过架。” 警察追问。 “具体吵架内容是什么？” 沈浣清一直重述之前发生过的事：“姜婉初想要通过孩子当突破口，来亲近晏斯蘅，但是晏斯蘅从始至终就说了一句话。” 他说。 “除了沈浣清，没人有资格当笑笑的妈妈。” 问话结束后。警察就走了，沈浣清刚急着去看晏斯蘅的情况。有一个警察折返了回来，说：“我们其实已经抓到姜婉初了，找你就是问问情况对一下口供。” “那个姜婉初说，她其实想针对的人是你，看在你丈夫是为了保护你和孩子，就别生他的气了。” 见警察还是误会了自己和晏斯蘅的关系，沈浣清也没再做多余的解释。而是一直在想警察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姜婉初的目的是自己，但是被晏斯蘅做了什么，导致姜婉初以为今天在车里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