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沈浣清晏斯蘅 ----------------- 故事会平台:风雪小说 ----------------- 沈浣清曾是京圈佛子晏斯蘅最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她的佛子小叔,只为她笑过、失控过。 但这一切都在她醉酒表白一夜荒唐后变了。 晏斯蘅入寺修行声称赎罪; 而她被晏斯蘅送出国,不闻不问。 三年后,她携子回国,晏斯蘅为爱还俗。 只是,他的爱人不是她。 可他却不知道,她快死了。 …… 京市,宁安寺。 沈浣清站在诵经室外,静静地看着里屋的清冷佛子:“小叔……” 蒲团上的人影念完最后一句经文,转身朝她望来。 晏斯蘅,京圈佛子。 也是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叔。 沈浣清怔怔望着他,眼底难掩爱意与思念。 三年未见,晏斯蘅似乎没怎么变过,只比从前更添了几分成熟。 可他神色间的漠然和厌恶却同三年前的那夜没有区别。 四目相对,他冰冷的警告也同时传来。 “沈浣清,如果你还没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掐断,就不该回来。” 一句话,把沈浣清僵硬维持的笑打回原形。 三天前,她接到晏斯蘅让她回国的电话,还以为他原谅了她。 可现在,他的态度将她一瞬打入寒窖。 心口处绵密似针的刺疼,陌生又熟悉。 当初母亲去世后,她被亲戚赶出家门时,也是这样痛。 十二年前,是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晏斯蘅撑伞走来,把她从没人要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有家的人。 他说:“浣清,以后你就喊我小叔,只要小叔还在,我就永远会永远陪着你,照顾你,做你的依靠。” 那时,晏斯蘅也的确也做到了。 她海鲜过敏,晏家上下的饭桌上没再出现过一只虾; 她一次淋雨回家,从此他就风雨无阻准时在学校门口接她; 他会耐心帮她吹干及腰长发;会记得她的生理期。 他也会对她事无巨细的好,让她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 可她也只敢默默喜欢他。 直到她知道晏斯蘅把喜欢她的男生转学,警告不准任何男生接近她后,爱意疯长。 18岁成人礼那天,她才敢喝酒壮胆向晏斯蘅献吻表白。 得到的是晏斯蘅不加掩饰的回吻。 那一夜,她痛得发抖,可心里却是开心的。 她满心欢喜的以为晏斯蘅也喜欢她。 谁料一夕间,她就从天堂堕入地狱。 醒来后的晏斯蘅对她大发雷霆。 “下药这种事你竟然也做得出来!我是你小叔,你简直无可救药!” 晏斯蘅不听她的解释,直接去了宁安寺修行赎罪。 而她也被他送出了国,他再没联系过她。 分开三年,沈浣清已经不敢再奢求他的爱意了。 她认错:“小叔,在国外的这些年,我已经想通了,从前是我痴心妄想,是我的错。” “我也绝不会再对小叔有别的心思。” 话落,静默许久。 一阵梵钟敲响,晏斯蘅才有了动作。 “既然想通了,明天我会派人接你回家,回家后我有事宣布。” 沈浣清眸色低垂:“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她没有多留,很快离开。 下山后,她回到了刚租下的公寓里。 一开门里面的保姆就朝她低声表示:“笑笑已经睡了。” 沈浣清点点头,迈入了儿童房。 床上,两岁大的女孩睡得正熟。 沈浣清替她掖了掖被角,唇角不觉扬起笑意。 笑笑,是她和晏斯蘅的女儿。 {A兔$?}兔}g故}/g事X`屋>提MJ0取6本}v文0Fk勿#=私1^自x搬8N.运Hzq 当她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有两个半月。 沈浣清没法舍弃她,这些年独自将她拉扯大。 只是不知道……晏斯蘅能不能接受笑笑? 就在这时。 手机震动一声,她收到了在国外主治医生发来的短信。 她苦笑一声,只看着病床熟睡的女儿。 三个月前,她被确诊了胃癌晚期。 所以她这次回国,不是为了奢求晏斯蘅的爱。 而是为了托付笑笑。 晏斯蘅一向信佛慈悲,他总不能对他的亲生女儿视而不见。 第二天,晏家别墅。 沈浣清看着眼前的熟悉又陌生的‘家’,鼻尖一酸。 她正想着该怎么和晏斯蘅提及笑笑的事,晏斯蘅就从里屋出来了。 他一身禁欲西装,神色寡淡。 可跟着他出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 他们来到她面前,女人就朝她递来一张结婚请柬。 “浣清你好,我叫姜婉初,是你未来小婶。” 大红的请柬,刺痛了沈浣清的双眸。 原来他叫她回来,就是让她看着他结婚? 这时,姜婉初却再度朝她开口:“浣清,下月初五是你小叔的还俗日,也是我们的婚礼,这半个月,就辛苦你每夜八点洗净身心跪在佛前,默经文千遍。” 听见这话,沈浣清怔住:“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结婚,她要跪地诵经? 下一秒,晏斯蘅的话一字一句的砸来。 “因为你是我的劫。” “我要和婉初结婚,就得先化解和你的孽劫。” 霎时,沈浣清想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口,再不敢开口。 她明白,这个家里不会欢迎笑笑了。 佣人带着沈浣清上了二楼的房间。 房间里,小叔陪他做的玻璃手工艺术品,积木、陶瓷还在,甚至和这个别墅最不搭,但她最喜欢的粉色布局也没改。 连一点灰都没有。 就好像她一直住在这,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沈浣清低头看向手里的结婚请柬,心依旧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关上房门落了锁,这才给笑笑打视频。 保姆刘姨把手机对准一旁在玩积木的笑笑。 这还是她和笑笑这三年第一次分开睡。 沈浣清有些哽咽:“笑笑?” 笑笑听到她的声音,迅速放下了手里的积木,红着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瞬间,沈浣清就红了眼眶。 因为这是第一次笑笑给她回应。 笑笑跟正常的孩子不一样,是高功能自闭症。 从前沈浣清跟笑笑说话的时候,笑笑也只会玩自己的积木,不会搭理她。 而现在笑笑竟然放下了手里的积木,看向了她。 沈浣清一颗心顿时酸得发紧。 可她却也只能压下眼泪,扬起笑来:“笑笑,妈妈给你讲故事睡觉好不好?” 笑笑没说话,但听话躺进了被窝。 直到将女儿哄睡之后,沈浣清才挂断电话。 第二天一早,她刚起来,姜婉初就端着一碗冰的绿豆粥进来。 “浣清,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看着那碗还在冒着冷气的绿豆粥,沈浣清有些迟疑:“我有胃病,不能吃冰的。” 晏斯蘅闻言朝她投来目光。 姜婉初神色委屈:“斯蘅,浣清是不是不想接受我这个小婶,所以才故意说自己有胃病……” 晏斯蘅当即警告训斥:“你小婶特意做的,你就算有胃病,吃一口也死不了。” 不容拒绝的语气。 沈浣清心口一刺。 明明从前,她有半点不情愿,他都会心疼地哄着她。 胃里隐隐传来痛意。 她却沉默接过冰绿豆粥,当着他们的面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见状,姜婉初接了个电话离开。 冰粥入胃,胃部的痛楚也变得强烈。 沈浣清脸色煞白,忍不住回房间吃下止痛药,才得到缓解。 谁料,一转身竟看见晏斯蘅跟了进来。 他一把夺过她的药瓶,登时眉头一皱。 “你真有胃病?什么时候的事?” 面对晏斯蘅的关心,沈浣清喉间一哽:“在国外工作,作息不规律伤了胃。” 听见这话。 晏斯蘅却不解拧眉:“我每月定时给你打生活费,还需要你自己去工作赚钱?” 沈浣清抿紧唇,沉默不语。 那些钱,的确够她一个人在国外所有开销。 可是,她不是一个人,还有笑笑。 笑笑是早产,又是自闭症,治疗和照顾都需要钱。 见她不肯说。 晏斯蘅冷下脸,就擅自给她定了罪。 “我曾经就告诫过你,贪嗔痴三念,贪为三毒之首,贪玩贪吃贪欲皆为贪,一旦犯戒就会有因果报应,没想到你在国外竟然如此放纵!” 沈浣清脸色发白。 却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或许吧,或许这就是佛祖落在她身上报应。 来惩罚她痴心妄想,偏要去强求一个不属于她的人。 她转移话题:“小叔,你能不能带我去墓园看看我妈?” 晏斯蘅目光沉沉凝视她许久,最终还是答应。 一个小时后,墓园。 沈浣清看着上面沈母的黑白照片,眼泪直流。 “妈,我回来了。” 这座碑,还是晏斯蘅帮她立的。 她的父母是包办婚姻,后来她爸为了所谓的真爱抛弃妻女,她妈从此以泪洗面,最后抑郁而终。 临死前,她妈妈告诉她:“浣清,以后一定不要嫁给不爱你的男人。” 想到这些。 沈浣清忍不住看向晏斯蘅:“小叔,你要娶姜婉初,是真的爱她吗?” 晏斯蘅没有看她,态度却坚定。 “是。” 听他亲口承认,沈浣清心口泛起刺痛。 她顿了顿又问:“你们,以后也会有孩子吗?” 晏斯蘅眸色变了变,却还是点头:“当然。” 短短两个字,却如细丝将沈浣清的心脏缠得发疼。 她死死攥手再度问。 “小叔,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三年前那夜我们有了个孩子……” 谁料她话才出口。 晏斯蘅就捏紧手里的佛珠,嗓音凉薄打断了她—— “不可能!那就是孽种,孽种就不该留。” 沈浣清浑身血液似乎一瞬凝固。 孽种? 没等她缓过神,晏斯蘅已经沉沉盯着她:“沈浣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晏斯蘅向来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 沈浣清强扯出笑:“小叔这么厉害,我还能有什么瞒着你?” 晏斯蘅静静看她。 僵持的气氛被一通电话打破。 晏斯蘅看了一眼屏幕,这才盯着沈浣清警告:“你最好是没耍什么心眼。” 然后他就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他的声音温柔,一听就知道那头的人,是姜婉初。 沈浣清不想打扰他,转身准备自己离开。 可晏斯蘅却叫住了她:“跟我去趟婚纱店。” 沈浣清没有拒绝的资格。 半个小时后,婚纱店。 沈浣清站在角落,看见穿着婚纱的姜婉初和晏斯蘅站在一起。 不得不说,他们确实很相配。 晏斯蘅鲜少穿正装,此刻换上白色西装,加上他独有的修佛清冷气质,整个人如画里走出来的谪仙。 沈浣清看得眼酸,本想回车里等他们,姜婉初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浣清,能麻烦你,帮我和斯蘅拍几张照片可以吗?” 沈浣清眸色一滞。 他们面前明明有一面大镜子,姜婉初明明可以自己拍。 而晏斯蘅没发话,就是默许的意思。 见状,沈浣清也只好颤着手举起手机。 按下拍照键的一瞬间,镜头里的姜婉初踮起脚蜻蜓点水般亲了晏斯蘅一口。 而晏斯蘅也只微诧一瞬后,唇角就扬起笑意来。 沈浣清的手一抖,险些没拿住手机。 最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手机还回去,又是怎么跟着回家的。 她只知道,心空了一块。 回到晏家后。 晏斯蘅把她带到了静室门外,说:“每天早晚七点,你都在静室诵经祈福,不能外出。” 说完,他就先一步进了旁边那间静室。 沈浣清也推开木门,看见里面只点了几盏油灯,佛像前的木桌摆着一本经书。 桌前,连一个蒲团也没有。 这时,姜婉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浣清,你小叔说诵经祈福要诚心,所以没给你准备蒲团,如果你受不了这苦,我明天可以跟你小叔求个情。” 沈浣清摇摇头拒绝,然后进了静室。 她双膝跪地,诚心诚意的开始诵经祈福。 她真心希望晏斯蘅幸福。 这半个月,就当还了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吧。 地砖冰冷坚硬。 沈浣清跪到半夜,双膝传来的痛感就越来越强烈。 忽地一声惊雷,更是令她慌了神。 沈浣清蜷成一团,捂紧了自己的耳朵,神色苍白又惊恐。 她从小就怕雷声,从前她每每被雷声惊醒,晏斯蘅都会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他会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说:“清清不怕,小叔在。” 可后来在国外的三年。 她身旁没有了他,便只能一个人捂紧耳朵,熬过无数个电闪雷鸣的夜里。 就在这时。 隔壁的晏斯蘅突然推开了隔门,朝她冲了过来。 四目相视。 沈浣清看清了他眼底的担忧:“小叔……” 她下意识朝他伸手。 可下一秒,晏斯蘅直接绕过她,冲出了静室。 然后,透过打开的静室门,她看着他抱住了外面惊慌跑来的姜婉初。 “没事吧?我在。” 沈浣清缩在地上,遍体发寒。 她听见姜婉初慌张问:“斯蘅,你今夜的经文还没念完,怎么能因为我跑出来……” 旋即,晏斯蘅的话就一字不落的传进沈浣清耳中:“佛与你不可兼得,在我心里,你更重要。” 这句话一落,他抱起姜婉初很快离开。 地砖的寒意浸透沈浣清的心脾。 她从未想过,晏斯蘅有一日会说有人比他的佛更重要。 这一夜。 沈浣清跟国外一样,独自熬了过去。 接连几天,她与他们相安无事相处着。 直到这天晚上。 沈浣清照常在静室诵经时,保姆刘姨突然打来电话。 “沈小姐,笑笑出事了!” “她今早突发高烧,昏迷不醒,现在在人民医院急救!您快来吧!” 闻言,沈浣清霎时一慌。 她再也顾不上一直隐隐作痛的膝盖和诵经时辰,推开门就要出去。 可她才走出静室,手腕就被人拽住。 “诵经还没结束,你要去哪儿?” 沈浣清回头,就看见姜婉初。 她心下焦急,却也只能解释:“我有急事要离开,等我回来会加倍诵经做补偿。” 说着沈浣清转身要走。 可姜婉初没有松手,而是附耳低笑:“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摔倒,你小叔会不会觉得是你推的?” 沈浣清心头一怔,看了一眼后方的石子台阶。 她这才知道,姜婉初根本就不像表面那样友善! 可想到笑笑还在等自己! 沈浣清再顾不得什么,她看着姜婉初,冷冷一笑。 “不用他觉得,小婶,我可以如你所愿。” 然后,在姜婉初惊愕的目光下,沈浣清直接伸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啊——” 姜婉初惨叫一声,猝不及防向后倒去,整个手掌在地上擦破了皮,脚也扭伤疼得龇牙咧嘴。 沈浣清迈步就要走,迎面就看见了晏斯蘅闻声赶来。 看见这一幕,晏斯蘅上前忙将姜婉初扶起,目光如刃看向沈浣清:“怎么回事?” 姜婉初先一步委屈哭诉:“浣清,我是看你诵经时辰还没到,没有故意不让你出门的意思……” 晏斯蘅神色顿时黑沉如墨。 沈浣清凛声:“小叔,我可以认错,也可以接受惩罚!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送小婶去医院吧。” 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就是京市人民医院。 是笑笑在的医院。 晏斯蘅拧眉打量她,最终还是姜婉初横抱起:“婉初,我先送你去医院。” 沈浣清如愿跟了上去。 一进医院,沈浣清就跟他们反方向,直接去了儿科。 儿科,病房外。 女医生见她才来,脸色不满:“你这个妈妈怎么当的,怎么这么久了才来,孩子刚脱离危险,还需要留院察看,赶紧去缴费。” 此刻的笑笑躺在病床上睡着,眼睫毛都还是湿的。 沈浣清心疼极了。 她忙接过医生手里的缴费单,道了声谢:“我马上去。” 刚缴完费,沈浣清正打算回病房再多陪陪笑笑。 却迎面撞上同样来给姜婉初缴费的晏斯蘅:“去哪了?” 沈浣清忙将手中的缴费单藏起,平静道:“我怕小婶不想见我,就在外面等。” 闻言,晏斯蘅眉心一拧,沉沉望向她:“你也知道她是你未来小婶,为什么要推她?” 他那双眼,就好像要把她看穿。 沈浣清攥了攥手,强作镇定解释:“我是不小心的。” 晏斯蘅漆黑的眼眸一眯,转动的佛珠顿住。 “沈浣清,你在撒谎。”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似乎总是一眼就能看穿她。 沈浣清抿紧唇,别过了头。 晏斯蘅眸色愈发低沉:“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是啊,她瞒了,瞒的事还是两件。 一件是:她得了癌症,快死了。 另一件是:他的亲生女儿,此刻就在跟他身后的儿科病房。 可最后,她也只是摇摇头:“我有什么能瞒住小叔的?” 晏斯蘅沉沉打量她许久后,冷声道:“跟我去病房向婉初道歉。” 她没有拒绝:“好。” 沈浣清正要跟着他一起去姜婉初的病房。 谁料,走到半路,笑笑的主治医生竟迎面就朝她走来。 “沈小姐你怎么在这?你女儿已经醒了,快去病房看看吧。” 霎时,周遭寂静下来。 沈浣清心口一紧,就见晏斯蘅的脚步一顿。 “女儿?” 晏斯蘅捏紧了檀木佛珠,审视着她:“什么女儿?” 女医生通知过后就很快离开了。 而沈浣清浑身僵住,瞬间手心冰凉。 她脑中一片空白,回不上话来。 这时,保姆刘姨正好过来,满是感激的拉着她的手说:“谢谢沈小姐了,今天多亏你给我孙女付医药费。” 晏斯蘅审视的目光仍没从沈浣清身上移开。 沈浣清这才理智回神,冷静向晏斯蘅介绍。 “小叔,这是一直照顾我的保姆阿姨刘姨,笑笑是她的孙女,医生是误会了。” 刘姨点头应下。 晏斯蘅微蹙眉,眼底的疑虑仍在,却消散了不少。 这些年他虽然按时打钱给沈浣清,但到底还是不了解她在国外的情况。 他将佛珠重新戴回腕间,没再多问。 而沈浣清却踌躇问他:“我能不能先去看看孩子?毕竟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晏斯蘅没有说话。 沈浣清顿了下,试探看向晏斯蘅:“或者,小叔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晏斯蘅一脸淡漠,松了手。 “她与我无亲无故,没这个必要。” 她舌尖苦涩,垂下眸掩下失落:“也对。” 晏斯蘅看她一眼:“早去早回。” 随后很快转身离去。 沈浣清这才跟着刘姨去了笑笑的病房。 笑笑已经醒了,一见到她,竟主动扑入了她的怀里。 这也是笑笑第一次露出这么明显的依恋情绪。 沈浣清的眼泪一瞬落了下来:“笑笑,你想妈妈了对不对?” 笑笑没有说话,箍在她腰间的力度渐渐收紧。 沈浣清心里就开始发酸。 笑笑舍不得她,可她不能久留。 直到笑笑又睡下后,她交代刘姨好好照顾笑笑,还是起身离开了病房。 她来到了姜婉初的病房。 进门后,沈浣清直接开口道歉。 “对不起,小婶,今天推你是我的不对。” 可姜婉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向了晏斯蘅。 “斯蘅,我知道其实浣清才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我是外人,如果她实在不肯接受我,这婚我们也可以不结。” 晏斯蘅闻言安抚:“婉初,你别乱想,好好休息。” 说着他漠然看向了沈浣清,声音冷冽。 “沈浣清心有恶因,才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我这就带她去宁安寺受戒赎罪。” 沈浣清心下一沉。 还没缓过神,晏斯蘅就把她拉出了病房。 到了宁安寺。 檀香在鼻尖围绕,前方的传来了阵阵吟诵经文的声音。 空旷的大罗殿中。 晏斯蘅手持戒尺,居高临下看她:“伸手!” 沈浣清只是直勾勾望着他。 “小叔,受戒后,我可以离开晏家吗?” 她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想托付笑笑。 既然知道晏斯蘅不可能接受笑笑,她也没必要继续留在晏家了。 倒不如用最后的时间,好好陪在笑笑身边。 晏斯蘅冷冷看她:“你我的孽劫未解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 他就非要她看着他结婚不可吗…… 沈浣清红了眼:“那等你们结婚后,你给我五百万吧。” 五百万,算是他给笑笑的抚养费了。 闻言,晏斯蘅眸色满是失望:“见钱眼开!” 沈浣清没有解释,扯出笑来伸手:“小叔,我就当你答应了。” 晏斯蘅没有说话。 可他的戒尺毫不留情落在了沈浣清的手掌心,痛楚从掌心传达心口。 她下意识蜷手,又生生忍了下来。 七七四十九下戒尺过后,晏斯蘅将一本忏悔经扔在她面前。 “抄完这整本经文,就算抵消你今天犯下的罪孽。” 殿内的烛光,映出她的脸苍白如纸。 晏斯蘅离开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胃里也开始抽痛。 她整整抄写了一夜。 抄完最后一页,她的五脏六腑绞痛得难以忍耐,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吐而出。 沈浣清擦了擦宣纸上溅的血,才颤颤巍巍起身。 她推开木门,走出去。 沈浣清的身子过于单薄,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几近透明。 她走了几步,就看见前面的同心桥上站着很多人。 传闻只要将刻着名字的同心锁挂上,就能得到佛祖的祝愿。 一生一世,白首不离。 她去买了一个同心锁,在上面刻下晏斯蘅和姜婉初的名字。 算是她送给晏斯蘅最后礼物。 沈浣清正要挂上去,手腕忽得被人攥住。 她手里的同心锁也随之脱落,掉进了桥下的湖里。 随后,她耳边响起晏斯蘅愠怒的声音。 “沈浣清,你为何这般执迷不悟?还敢在同心锁上写我和你的名字?” 他误会了。 他以为同心锁上写的是他和她的名字…… “我不是……” 话出口,沈浣清又没了声,毕竟同心锁已经掉进了湖里,她知道晏斯蘅不会信。 此刻她的沉默,落在晏斯蘅眼里便成了心虚。 他神色间的怒意更深,他将她狠狠一推。 “死性不改!今天你就自己走下山回家!” 语罢,晏斯蘅丢下她转身离开。 山上公路车少。 沈浣清本就跪了一夜,双手双脚酸痛发抖,迈出的每一步都是虚浮的。 好不容易走到城区,刚想叫辆车,人却先一步晕倒在地。 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 沈浣清听见她床边的医生正打着电话:“晏先生,我跟您说过很多遍了,患者得的是胃癌,病情恶化是会死人的!” 病房很安静,电话里晏斯蘅的声音在她听来无比清晰。 “那就等她死了再来联系我!” 电话被毫不留情挂断。 沈浣清的心更是刺痛不已。 而此刻的医生见她醒了,开始跟她本人商量:“沈小姐,您终于醒了,你这身体应该住院化疗了。” 她垂下眼眸,却只是说:“我有自己的考量,麻烦医生再给我开一些止痛药,谢谢。” 医生看着她长长叹了口气,只能答应。 沈浣清在病房里休息时,她收到了保姆的发来的消息。 看到笑笑平安无事,沈浣清放心了不少。 很快,她就恢复力气自己拿着单子去了大厅缴费拿药,顺便办理出院。 谁料到了医院大厅,她竟看见晏斯蘅出现在了医院大门处。 沈浣清登时僵在原地。 小叔不是不信吗?怎么还会来找她? 可转念一想,他或许是来看姜婉初的。 这么想着,沈浣清正要转身离开。 迎面就见晏斯蘅大步走到了她面前,语气冷冽:“沈浣清,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现在都敢联合医生跟我装可怜?” 她心口一滞,到嘴边的解释最后只吐出一句:“对不起,小叔……” 晏斯蘅皱眉还想说什么,却在看见她苍白的脸色时,只剩下警告。 “再有这种小心思,你要的五百万,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沈浣清也不想再解释:“知道了。” 晏斯蘅把她带了回去。 晚上,沈浣清刚吃了两粒胃药,嘴里发苦。 她拿着杯子出房间倒水,正好撞见客厅里晏斯蘅在用吹风机帮出院的姜婉初吹着长发。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沈浣清身形一僵。 她透过玻璃看着自己快及腰的长发。 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曾经故意留着长发,借口让晏斯蘅帮她吹头发的自己。 从前她总想着。 她头发越留越长,晏斯蘅给她吹头发的时间就久一些。 这样,她就可以跟他待久一些,她就可以靠他近一些。 吹风机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沈浣清没有打扰他们,转身回了房间。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长发。 许久过后,她拿起一旁的剪刀,直直剪了下去。 …… 第二天一早。 沈浣清到餐桌边吃早餐时,桌边只有晏斯蘅一个人。 晏斯蘅看着她的短发,眸色变了变:“你怎么突然把头发剪短了?” 沈浣清解释:“觉得头发太长洗得麻烦,就剪了。” 晏斯蘅凝眸,正要开口,却被手机消息通知打断。 晏斯蘅点开一瞬间,脸色骤变。 紧接着,他猛地起身攥紧了沈浣清的手腕。 “沈浣清!你简直是疯了!” 他手里的佛串硌得她手腕生疼。 沈浣清皱起眉头,正要疑惑,却见他将手机屏幕递到了她面前。 只见屏幕上的热搜标题写着—— #揭露京圈佛子不伦恋# 话题下赫然是三年前那晚,她和晏斯蘅亲吻的照片! 下方是清一色的嘲讽评论。 …… 一瞬间,沈浣清手脚发僵。 她下意识摇头否认:“这不是我做的!” 晏斯蘅目光冷沉:“你敢说,这照片不是你拍的吗?” 沈浣清喉头霎时一堵。 这张照片的确是她拍的,是她当年为了纪念自己的告白而拍下来。 可这些年,她从没发给任何人看过!怎么会出现在网上? 见她这副神色,晏斯蘅脸上的厌恶更甚。 “果然是你。” 沈浣清哽声解释:“我是拍了这照片,可我从来没有……” 话没说完,就被晏斯蘅毫不留情打断。 “够了!沈浣清,我就不该接你回来!” 他将她拽起,关在了禁闭室。 “等我解决这件事,我就把你重新送出国,永远都别再回来!在此之前,你别想踏出这门半步!” 房门紧闭,大白天也阴暗无光。 沈浣清缩在地上,寒意遍体。 母亲去世的那年,沈家的亲戚就将她关在了这样的屋子里,不见天日。 晏斯蘅明知道她最害怕这样黑暗窄小的房间。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将她关了进来。 一时间,她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没有人给她送吃的,沈浣清胃部传来一阵又一阵绞痛,胃药不在身边。 她只能硬熬,痛到晕过去又醒来。 不知反复了多少遍。 禁闭室的房门再度被人打开,进来的人却是姜婉初。 沈浣清咬紧牙关,下意识解释:“照片不是我发出去的……” 姜婉初手里端着餐盘,居高临下看着她,笑了:“我知道不是你发的,那是我发的。” 沈浣清猛地抬头:“什么?” 姜婉初眼里泛起阴狠:“我就是要让晏斯蘅彻底厌恶你,这样他才能彻底放下你!” 沈浣清喉头泛苦:“你想多了,他早就不在意我……” 话还没说完。 只见面前的姜婉初手一松,餐盘高高坠下。 哐当一声,饭菜溅到了沈浣清的身上,瓷碗的碎片也划破了沈浣清的皮肤。 可尖叫大喊起来的人却是姜婉初。 “浣清,我好心来给你送饭!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浣清再抬眼,就看见姜婉初猛地自己撞向了墙壁缓缓滑落,而她的下身竟隐隐透出血迹! 听见动静的晏斯蘅跑进来,眼里满是怒意。 “婉初!” 他紧张抱住了姜婉初。 姜婉初哭红了眼:“斯蘅,我们的孩子会没事的对不对?” “一定会没事的。” 晏斯蘅慌忙抱起姜婉初就跑了出去,没再多分一个眼神给沈浣清。 禁闭室大门砰地再度合上。 沈浣清这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已经有了孩子。 姜婉初的孩子还没出生,他就这么紧张重视; 可她和他的孩子,他却只有一句‘孽种不该留’。 想必,这就是他爱与不爱的区别了。 沈浣清缩回了墙角,忍受着胃部袭来的剧痛。 寒意透过地砖浸入骨子里,沈浣清的思绪也一点点消散。 最终,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醒来时,沈浣清躺在了房间的床上。 晏斯蘅冷冷站在她床头,见她醒来的第一句没有慰问,只有训斥:“你该庆幸,婉初和孩子都没事,她也不跟你计较,否则你就是丢了命也赔不起!” 沈浣清嗓音发哑解释。 “姜婉初是故意的!照片也是她发的!小叔……” 晏斯蘅满眼失望:“沈浣清,你没议论她的资格。” 紧接着,一张支票被晏斯蘅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 “我和婉初的婚礼不再欢迎你了!” “你不就是要五百万吗?我给你!你给我滚!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支票甩在她身上又轻飘飘落了地。 沈浣清指尖发麻,许久才弯腰将其拾起。 良久,她扯唇一笑。 “小叔,你放心,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碍你眼了。” 沈浣清当着晏斯蘅的面简单收拾了行李,头也不回离开晏家。 晏斯蘅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拧。 …… 回到公寓后。 笑笑一见到她,就紧紧朝她扑了过来。 沈浣清将笑笑抱得紧紧的:“笑笑,妈妈回来了。” 第二天。 沈浣清看见热搜以晏斯蘅用晏氏集团官方账号否认照片真实性,以及公布和姜婉初的怀孕喜讯而告终。 沈浣清关了手机,不再多看。 她买了最近一班飞回新西兰的机票,准备去那儿和笑笑度过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光。 谁料,她和刘姨带着笑笑一出门,却被突然出现的姜婉初拦住了去路。 姜婉初的身后,还带着几名保镖! 沈浣清下意识把笑笑护在怀里:“你想干什么?” 姜婉初眸色轻眯,打量着她怀里的笑笑。 “当然是来替你小叔,解决这个孽种。” 小叔……知道笑笑的存在了? 沈浣清心下一慌,抱紧笑笑往后退:“我已经答应小叔永远都不回来了,笑笑跟他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姜婉初步步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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