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侯淑愉听见这话,也立刻说:“是啊,爸爸妈咪又不是不来了,你这小丫头,怕什么?” 怕什么? 怕爸爸妈咪分开。 如果不是那一幕,湛可可不会怕。 但有了那一幕,她很怕。 湛起北和侯淑愉说话,小丫头也没见放心,眼眶反而逐渐红了,大家都赶忙上前哄。 没想到不管用,越哄湛可可就越害怕,到最后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小丫头哭了。 湛可可不哭则已,一哭就是惊天动地,谁哄都哄不了。 眼见着时间过去,湛南洪眉头皱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直接给湛廉时打过去。 第1786章 顺心而为 秋日的午后并不炎热,甚至微凉。酒店里随着人减少,热闹也跟着冷却。 一切的静谧似乎都聚拢来,停在了三楼的一间休息室,把这里围拢,无声无息。 似乎没有人。 但事实,不然。 卧室里,地上散落着裙子,衬衫,西裤,打乱了这里原本的清净整洁。 落地窗开了一半,窗帘自然垂在两边,风轻轻的吹,带动着窗帘,把秋日的微凉送进来。 这里面的热气消退,那不一样的气息也跟着消散。 而此时,床上。 湛廉时看着怀里的人,他手落在林帘脸上,轻柔摩擦。 似乎再也不怕吵醒她,再也不会有小心翼翼。 他不再控制自己,顺心而为。 林帘睡着了,她眼睛闭着,细长的睫毛密密的盖在眼睑。 她睡相很好,一张柔和的脸就像一朵睡莲,静静绽放。 她似乎不知道有人在看她,不知道有人在触碰她。 这样的时候,好似谁都吵不醒她。 她在自己的睡梦里,安然处之。 指腹落在这细柔的眉眼,鼻子,脸蛋,最后是唇。 就像在临摹一幅画,把她的每一笔都记下。 不错漏一点细节。 最后,他目光停在她微粉的唇瓣上。 呼吸清浅,心口微微起伏。 她柔顺,清宁,似乎不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湛廉时凝着这唇瓣,就像着魔一般,他眸色变深,然后低头,吻上去。 有些东西会上瘾,当拥有时,这瘾并不重。 因为想要就可以得到,很轻松,那便不觉得是瘾。 但其实,有时候会想。 突然间的,想到她。 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身子。 就像身体里被种了一种毒,无声无息侵入他血脉。 逐渐的,他在自己都不知道情况下去想她,一靠近她便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拥有她。 那样的感觉,他以为只是明白了。 明白了所谓的男女之情。 他以为,除了她,和别的女人也一样可以。 但事实是,不是。 她的离开,他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直至她一点点从他的生活里消失。 她不再说话,不再出现在他面前,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少了。 可他依旧不觉得重要。 甚至从没想过,是因为少了她,才不一样了。 直至,刘妗出现。 她,变成了她。 不一样了。 认识了三十年的人,突然觉得陌生,毫不熟悉。 似乎,他和刘妗就是点头之交。 她靠近他,亲吻他,他却没有感觉。 那让他上瘾的男女情爱,在刘妗出现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不悦,排斥,甚至是……厌恶。 湛廉时凝着这近在咫尺的脸,深深吻她,他眸里是一层又一层浓墨,含着这几年所有的画面。 他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叉,然后收紧…… 呜呜,手机响。 卧室里异样的气息被打断,湛廉时停下。 他凝着怀里的人,在那震动声中,眸中墨色变化。 变得冷漠,深暗。 他起身,捡起地上的手机,划过接听键:“喂。” 湛南洪拿着手机去到了外面角落,但即便这样,湛可可的声音还是从手机这端传到了湛廉时耳里。 他看睡的沉沉的林帘,拿起被子给她盖好,起身出了卧室。 “酒店里的人都安排到别的地方了,你和林帘那怎么样?” 湛南洪并没有说湛可可,但湛可可的哭声足够说明一切。 去了浴室穿上浴袍,湛廉时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哭声,充满了不安,害怕,他系上腰带,张唇:“把手机给可可。” 湛南洪听着手机里沉沉的嗓音,听不出湛廉时的心思,他嗯了声,拿着手机到湛可可面前:“可可,不要哭了,爸爸的电话。” 在湛南洪拿着手机离开时,大家便猜到他是给谁打电话,现在听见他的话,赶忙说:“快快快,爸爸的电话来了,不要哭了。” “咱们可爱的小天使可不要成鼻涕虫了。” “来,纸巾。”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纸巾也落在湛可可脸上,把她的眼泪擦掉。 而湛可可听见‘爸爸’两个字,瞬间就止住了哭声,现在就只剩抽噎了。 湛南洪把手机放到湛可可耳边,湛可可抹了把眼泪,抽噎着叫:“爸爸……可可……可可不是故意要哭的……” “可可……可可害怕……” 说着湛可可眼里便包着一眶泪,看的人心疼极了。 湛廉时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大亮的天色:“爸爸知道。” 听见这熟悉的低沉嗓音,湛可可眼眶里的泪吧嗒落下:“大爷爷说先离开酒店,可可……可可想和爸爸妈咪一起离开……” “先和大爷爷他们离开,爸爸和妈咪晚点去接你。” “真的吗?” “嗯。” 听见这话,湛可可放心了,她把眼泪擦掉,乖乖的说:“晚点是多久?” “晚上。” “晚上几点呢?” “十点。” “十点呀……” 这么晚。 小丫头眉头皱了起来,她想早点看到爸爸妈咪。 “听话。” 小丫头抿唇,然后重重点头:“嗯!可可晚上等着爸爸和妈咪来接可可!” “把手机给大爷爷。” “好!” 湛可可不哭了,也不难受了,因为爸爸说话算话。 她相信爸爸。 湛可可立刻把手机给湛南洪:“大爷爷,爸爸要跟你说话~” 眼见着小丫头从嚎啕大哭到抽噎,再到现在精气神回来,乖乖的,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湛南洪脸上浮起笑:“咱们可可还是不哭好看。” 揉了揉湛可可的脑袋,湛南洪拿着手机走远。 大家看到这,赶忙说:“走走走,我们去新的地方玩了。” “是啊,那新的地方好玩的东西可多了,咱们可可一定喜欢。” “玩什么呀?” “去了就知道了。” “……” 大家围着湛可可,把她带出了酒店。 留下侯淑德,柳钰清,湛起北,柳钰敏在这。 几人看着远处接电话的湛南洪。 刚刚湛可可的话让她们大概知道湛廉时跟湛可可说了什么。 晚上十点。 什么意思? 到那个时候,湛廉时和林帘才会出现? 第1787章 快跑 “廉时。”湛南洪走到没人能听见他说话的距离才停下出声。湛廉时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由热闹变安静,湛可可跟着大家离开了。 “让大家都离开,告诉德奶奶,林帘和我在一起,请她放心。” 不说缘由,也不说前因后果,但这恰恰就是湛廉时的性子。 他想做的,从来都不为外人道。 “嗯,你和林帘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始终不安全。” “我知道。” “那就这样吧,有事再联系。” 不多说,湛南洪挂了电话。 柳钰清扶着候淑德,看见湛南洪挂断电话,候淑德过了去。 湛起北没去。 他就站在那,看着湛南洪。 他相信湛南洪,也相信廉时。 柳钰敏在他旁边,她以为湛起北会去到湛南洪那,所以看见候淑德和柳钰清过去,她下意识的也要过去。 但见湛起北没动,她也就停在了那,守着湛起北。 “林帘那怎么样?”来到湛南洪身前,候淑德直接出声。 她不放心。 在她心里,只有林帘在她身边安安好好的看着,她才会放心。 湛南洪拿下手机,看着候淑德:“林帘和廉时在一起,她没有事,您放心。” 这意思就是,她先离开。 候淑德皱眉,没说话了。 她看楼上,明显的不想湛廉时和林帘在一起。 柳钰清知道候淑德的心思,安抚她:“妈,没事的,南洪还在这里呢。” 候淑德沉默,湛南洪说:“妈,廉时答应了可可晚上会和林帘去接她,他说到就会做到,放心。” 候淑德知道湛廉时的能力,但有时候,不是知道就可以了的。 好一会,候淑德说:“走吧。” 湛起北站在那,他也看着楼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湛老哥,走吧。” 湛起北收回视线,点头,和候淑德一起离开了酒店。 湛南洪看着几人消失在视线里,他深色凛冽,对身后的人说:“把这里所有的定时装置都拆了。” 三楼,休息室。 湛廉时拿下手机,他看时间,进了卧室。 林帘还在睡着,并没有醒。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给她穿上,拦腰抱起她,大步离开。 一辆黑色的车无声停在酒店后门,湛廉时抱着林帘下楼,电梯门开。 湛南洪正在大厅里跟身边的人交代接下来的事情,听见声音,他看过去。 长发垂下,顺直如瀑,随着湛廉时的走动,风吹过,那长发也跟着飘动,似丝绸一般。 林帘靠在湛廉时怀里,没有一点动静。 湛南洪说:“先这样。” 他朝湛廉时走过去,神色凝重:“怎么了?” 柳家非常在乎林帘,要知道林帘晕倒,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事。” 淡漠的两个字,湛廉时脚步未停,从湛南洪身前离开。 湛南洪愣住,随之皱眉。 廉时,不对劲。 不等他多想,手机铃声响,他拿起手机:“喂。” “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定时装置突然启动,时间只剩十秒!” “什么!” 湛南洪立时看四周,再看走在前方的湛廉时。 他似乎没听见他的声音,脚步依旧沉稳,半丝停顿都没有。 湛南洪厉声:“都离开酒店!” “立刻!” 说完,他朝湛廉时跑过去:“廉时,那些定时装置要炸了,快跑!” 第1788章 心里很慌 郊外没有城市的嘈杂,因为酒店外就是柳州有名的横河,河风吹,枝叶飘摇。不是周末,河边没有什么人,有些淡淡的萧寂。 这萧寂随着酒店里的人离开,蔓延过来。 付乘坐在副驾驶,看着酒店那光洁的玻璃门。 忽的,手机响。 他低头,拿起手机:“喂。” “付助,赵起伟好像要离开米兰了,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付乘看酒店大厅,那西装笔挺,一身冷漠的人出现在大厅里。 “先看着他。” “是。” 挂了电话,付乘下车,看着那迈着沉稳步子从里面走出的人,打开后座车门。 可是,湛廉时在走出大厅,站在外面石阶上时,他脚步停下。 大厅里有不少人,在湛南洪出声那一刻,各自往外跑。 只有湛廉时。 听见湛南洪那句话,他没有跑,反倒停了下来。 他看怀里的人。 湛南洪那一声似乎吵到了林帘,她眉头蹙了下,手下意识抓紧的西装。 但也就这么一下。 湛南洪那一声过后,她便放松,那蹙着的眉舒展。 她再次睡了过去。 她似乎极为疲惫,似乎许久没这么好好的睡一觉了。 湛廉时看着林帘的眉眼,凝着她的每一丝变化,直至她恢复安宁。 他五指扣拢,抬眸,抱着她脚步往前。 不急不乱,不慌不快。 他似没听见湛南洪那句话,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开她。 十……九……八……七…… 三……二……一…… 砰! 啪! 剧烈的响声冲破天际,随之啪的一声炸开。 哗啦啦…… 有什么东西在天空绽放,然后密密的,无数的烟花升上高空,绽放烟火。 湛南洪一瞬停下,看天上。 绚丽的烟火在夜晚才是它的璀璨之时,现在白日,看不到它的美丽,只能看见隐隐星火,在天上眨眼即逝。 烟花…… 湛南洪皱眉,看四周。 湛廉时脚步没停,只是在第一声烟火绽放时,他垂眸,看怀里的人。 她再次被吵到了,眉头微皱,很不想醒来。 他把她往怀里压紧,让她的脸埋进他胸膛。 而在她一触碰到他胸膛,她便下意识缩进去,似这样就能把一切嘈杂隔绝在外。 付乘看天上的烟花,从酒店四周齐齐绽放,好似把这一片都给覆盖。 他看湛廉时。 湛廉时抱着林帘大步而来,他沉稳如斯,目色深深,半点不受天上烟花的影响。 付乘站到一边,把车门开到最大,湛廉时走过来,抱着林帘走进去。 车门关上。 付乘坐上副驾驶,极快的,车子驶离。 湛南洪看着湛廉时带着林帘离开,他眉头皱紧。 是烟花,而不别的危险的东西,他似乎早便知道。 “医生已经到了。” 坐在车里,付乘看后视镜里的人。 湛廉时抱着林帘,他眼眸凝着她,把落在她发丝上的烟花碎屑拿下。 “嗯。” 低低的一声,不想吵醒怀里的人。 付乘看湛廉时神色,收回视线:“刚刚接到电话,赵起伟好像要离开米兰。” “……” 后座不再有声音,似乎没有听见付乘说的那句话。 付乘不再说,也不再看后视镜,他看前方,神色沉静。 湛廉时把林帘发丝上,身上的烟花碎屑全部拿掉,他凝着她,低头,吻落在她眉心。 半个小时,车停在一栋园林式别墅外。 付乘下车打开车门,湛廉时抱着林帘进去。 这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穿着黑西装,高大身冷的保镖。 看见湛廉时,全部低头。 湛廉时脚步没停,抱着林帘走进别墅,径直上楼。 付乘紧随着其后。 很快的,医生上楼。 卧室里,各种医疗器械摆放在床头,一应俱全。 湛廉时把林帘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付乘看向医生,医生点头,走过来,给林帘检查。 湛廉时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人,目色不变。 许久,医生直起身体,看着湛廉时:“从目前检查结果来看,林小姐伤口有裂开的迹象。” 刚刚医生给林帘检查,林帘更是睡的安稳。 应该是躺在床上,让人放心,她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 医生拿过药品,给林帘处理伤口。 湛廉时看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不过,咚咚。 门敲响。 湛廉时眼眸微动,抬手,指腹落在林帘发上,轻抚。 “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 “好的。” 湛廉时离开卧室,病房寂静。 付乘站在门外,那两声敲门声后,他便在外等候。 咔嚓,门开,湛廉时走出来。 付乘上前。 湛廉时合上房门,去到书房,付乘紧跟。 “您电话打不通,您父亲的电话打到了我这里。”到书房,门合上,付乘出声。 湛廉时坐到办公椅里,打开笔记本:“什么事?” “他没说,只问我您在哪,我说您在忙,他让我转告您,您忙完了给他回个电话。” “嗯。” 湛廉时眸未抬,对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付乘看他神色,继续说:“您母亲,大伯母也打了电话来问您的情况。” “然后,锦凤族那边,何孝义来电话,一切顺利。” “只是,赵起伟那边,怕是瞒不了多久。” “瞒住今天。” 付乘一顿,低头:“是。” 付乘离开,湛廉时点开最新发来的一封全意大利文邮件。 他眸子微动,深沉之色在他眼底凝聚。 他拿起手机开机:“什么时候能执行?” “要拿到上面的文件,最快明天。” “……尽快。” “我会尽力。” …… “鸿升,在行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龙玉山庄,宾客都来了这里,出去看风景的看风景,组队打麻将的打麻将,年轻人爱玩的爬山都在进行中。 这里是全新的热闹。 但是,湛乐却很慌。 从离开酒店到这里,她便没再见到在行。 应该说,她已经有几个小时没看见在行了。 儿子已经成人,他有自己的空间,她做母亲的虽然不放心他,却也努力不让自己控制他。 所以很多时候,明明很担心,却也没有时时刻刻跟在韩在行身边。 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离开酒店,又突然来到这个地方,林帘没再看见,她心里很慌。 慌的不得了。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找了个由头,把韩鸿升从一众老朋友里叫出来,她急急出声。 韩鸿升知道湛乐担心韩在行,但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分寸。 “不用担心,他可能在做什么。” 湛乐摇头:“没有,鸿升,我觉得不对。” “我给在行发了消息,还打了电话,到现在三个小时了,他都没回我。” “有什么事他会三个小时不接电话?” “鸿升,我真的觉得不对。” 韩鸿升看湛乐这着急的模样,无法安抚,他说:“我给在行打电话。” “好,你打,你现在打。” 韩鸿升点头,直接给韩在行打过去。 第1789章 很慌 酒店。三楼一间休息室。 一整面的落地窗,外面的景物尽在眼中。 只是,此时落地窗前没有人站在这往外面看,而是窗帘旁,一个人靠在那里,看着下面的人,看着那辆车驶离。 他一动不动,目光跟随着那辆车远去,久久没有回来。 而休息室里,不时响起手机铃声,或者来消息的声音。 他始终无动于衷。 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安享。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 手机里没有传来韩在行的声音,反而是无情的人工女声。 韩鸿升皱眉,拿下手机。 湛乐立刻问:“怎么样?在行接了吗?” “没有,我再打一个试试。” 说着他便按下重拨。 “呜呜……” 手机再次响,不断的在兜里振动,韩在行眼睛动了下,目光垂下。 而这一低头,衬衫上的血迹落进他眼里。 他看着这血,转身,拿起手机:“爸。” “在行?” 韩鸿升听见手机接通,立时出声,没想到他出声,韩在行的声音也跟着传过来。 只是,这声音和早晨不一样,很沙哑,很疲惫,似乎生了重病。 韩鸿升握紧手机:“出什么事了?” 他声音一听就不对。 韩在行直起身体,看着前方:“没事。” “当真?” 湛乐就在韩鸿升身边,一直紧盯着他,现在见他接通电话,神色不对,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但还是忍不住,一把从韩鸿升手中拿过手机:“在行啊,你在哪呢?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有事千万不要一个人压心里,你跟妈说,妈跟你想办法,知道吗?” 湛乐就觉得出事了,现在韩鸿升这模样,她可以肯定。 她很怕。 韩在行看着那扇合上的休息室门,目光似穿透了那扇门,不知道看到哪里。 “没事,我先回京都了,您和爸在柳州玩玩再回去。” 说完,他挂了电话。 手机里一下便传来忙音,湛乐一愣,然后出声:“在行?喂!在行?” “怎么了?” 韩鸿升见湛乐这呆愣的神色,眉头皱的愈发紧。 刚刚短短几句话,他可以断定在行不对。 确实有事。 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担心。 “在行……他……他说他先回京都,让我和你在柳州玩玩再回去。” 湛乐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话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对的,可是,她却慌了起来。 韩在行站在那,他拿下手机,许久,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约翰医生,您现在有时间吗?” …… 天幕落下,夜色滚滚而来,整个柳州醉心在一片星辰之中。 林帘微微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灰暗,像是黎明来临前夕。 她目光下意识动,看向四周。 布置雅致的卧室,宽大简单,却处处透着精致。 就比如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那是欧洲著名画家莫凡的作品。 她微微皱眉,撑着床想坐起来,可她一动,心口那便传来一股疼,极快的扼制她的动作。 她捂住心口,眼睛闭上,压住这股疼。 可与此同时,她眼前突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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