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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都不知道。 他大步走出机场,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说:“去明景医院。” 手握紧,咯咯作响,托尼的愤怒在燃烧。 湛廉时,你个神经病! 四月的天,晴空万里。 医院外的树木都抽枝发芽,迎着光愉悦生长。 院内栽种的一些花草也都展露芬芳,给这个春日添了分颜色。 病房里,医生看着各个检查报告单,然后笑着说:“不错,基本都合格了。” 湛南洪在旁边,听见医生的话,脸上也有了笑。 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廉时的身体更重要。 “那就好,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您了。” “没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低沉的嗓音落进他们耳里:“劳烦付医生帮我再做一个检查。” 湛南洪一顿,看向那靠坐在床头的人。 他把因为量血压而挽起的袖子拿下来,面色如常,好似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 “检查?你哪里不舒服吗?”医生问道。 在医生看来,湛廉时说这样的话,自然就是身体不舒服。 可湛南洪看着湛廉时,这眉目深沉的人,他脑中陡然间浮起一张脸来,心里一紧,沉声:“你是不是想看看自己的骨髓和在行能不能适配?” 医生一瞬皱眉,看向他。 而此时,湛南洪面色已是严肃。 原本是有些不确定,可当他开口的那一刻,他便肯定了。 脑中突然就晃过这几个月的种种。 每天配合医生检查,按时吃药,按时用餐,按时做医生交代的运动,按时休息。 他做的所有的一切没有一点不正常,可现在看,一切都太正常了。 正常的不像他。 而他却没有一点察觉,从没有多想过,更没有怀疑过。 毕竟现在的情况,他除了做这些,其它什么都做不了。 可现在看,不是。 他似乎就等着这一天,等着自己身体养好,然后…… 思绪一瞬戛然而止,紧接着,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汇聚。 他要把自己的骨髓移植给在行。 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和在行是否适配? 猛然间,湛南洪僵住,然后,他看着湛廉时的眼神急剧变化。 那一年,在行突然病倒,检查出来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病。 谁都没有想到。 这个消息就像一个重磅炸弹落在了湛韩两家。 而当时,为了救在行,他们但凡能做检查的都做了检查,看是否和在行适配,可结果没有一个人适配。 大家都很失望,开始全力的找适配的骨髓,看能不能有捐献者。 也不知道是真的幸运还是怎么,等了没有多久,他们等到了一个捐赠者。 可他们不知道这个捐赠者是谁,对方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医院也不会透露,这点他们都明白,也就没有去查。 但对于湛家和韩家来说,他们都无比感谢那个捐赠者,也感谢老天爷的眷顾,能让在行遇到那个捐赠者。 从没有人想过,那个捐赠者会是廉时。 他常年在国外,很少回来,在行重病,大家也只是把消息告诉他,并没有要求他一定要做什么。 自然而然的,他们没有想过他会去检查,更没有想过他会是那个捐赠者。 可现在看,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捐赠者…… 湛南洪神色极快动,又极快的变化,就像他此时的心,掺杂了太多复杂不稳的情绪,难以言表。 医生见湛南洪这神色,视线落在湛廉时脸上。 这张脸气色好了不少,但和以前依旧无法比。 此时,他看着医生,眸永远的深:“资料我大伯那里有,您跟他沟通,他会告诉您详细情况。” 湛南洪看着这始终平稳的人,压下心中许许多多的情绪,对医生说:“您先去忙,我待会去找您。” 他要和湛廉时聊聊。 医生明白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湛南洪收回视线,看床上的人。 湛廉时拿过书,如往常一般翻开。 “那个捐赠者是你?” “不重要。” 他把书签放一边,嗓音淡漠。 可这样的话落进湛南洪耳里,他却是面色收紧。 不重要。 似乎在他这里,什么都不重要。 除了林帘。 “你身体才刚好,怕是受不住。” 好一会,他出声。 有许多话想说,但到嘴边,却是这样无力又的一句话。 捐赠者得身体健康,他早就知道,所以在一切平稳后,他才开口。 而这样的决定,在几个月前,他怕是就想好了。 “大伯该相信付医生。” 他看着书上的内容,语声不变。 用最无情的声音,最冷漠的态度,说出最平常的话,然后做出最有情的事。 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 看着冷冰冰,却并不是真的冰冷无情。 他有感情,只是不曾触碰到他的心,便不曾感受到,不曾了解他。 湛南洪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给钉了下,一股难言的情绪生出。 他嘴巴动,喉咙酸涩无比,好久,他才发出声音:“我去跟付医生聊聊,你……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出了病房,这一刻,他心情无比的沉重。 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在行就要有救了,可他高兴不起来。 一点都高兴不了。 门合上,湛南洪在外面站了会,这才离开。 而他刚离开,一个人便跑过来,步子飞快,他跑动的响声都让门口二十四小时守着的人看过去,警惕戒备。 湛南洪听见声音,转身看这冲过来的人。 “他在哪?我要见他!” 托尼冲过来,一把抓住湛南洪,面色急切又严厉。 第1859章 你后悔吗,后悔所做的一切决定 春日是温柔的,它的温柔洒落在城市里的每一处,带来暖暖的光。可此时,病房里,光是柔和的,把这里面的一切都照亮,但这里面的气息却没有半点温柔,相反的,它是剑拔弩张。 托尼站在病床里,看着前方靠在床头的人。 他目光冷冷,那愤怒燃烧的火焰此时全部变成了冰块,能把人冻死。 可面对着这样的目光,湛廉时并没有什么情绪,他看着托尼,目光落在他这一张胡子拉渣,不修边幅的脸上,然后往下,落在他皱巴的完全没有往日整洁的衬衫长裤上。 他看着视线里的人,把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个遍,包括目光停在了他沾着泥巴的皮鞋,以及托尼明显长长放飞的头发上。 “胖了。” 他说。 目光落在托尼脸上,这张脸虽潦草不少,但他的眼睛却更亮了。 托尼听见这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两个字,眼睛一下就红了。 他大步冲过去,一把抓住湛廉时的肩,对他吼:“你当自己是救世主吗?还是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人!” “我告诉你,湛廉时,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他妈的神经病!” “你知不知道,神经病!!!”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能吼破人耳膜,湛廉时把他推开了。 他面上的淡漠也终于有了点不一样,那是不悦。 托尼被推的后退几步,他看着那明显不悦的人,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就是这样,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看不到别人的真心,看不到别人的付出,所以活该你受罪!” “活该林帘现在陪着韩在行,而不是陪着你!” “你说你有什么用?” “一个女人你都得不到,你湛廉时算什么!” “呵呵,算什么……” 托尼指着床上的人,又笑又气,那手指都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笑的。 别说他说这些话心狠,那坐在病床上的人更心狠。 全世界,没有比他湛廉时更心狠的了! 湛廉时眸凝,然后收缩,他把书合上放床头柜,双手交叉落在被子上,身体放松。 就好似他坐在盛世大楼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沙发里,一身的强大内敛。 他看着托尼,面上的不悦不见,有的是平静的海面,把所有都容纳。 好的,坏的。 “呵呵,不说话了?” “我说对了是吧?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自我堕落,不管不顾,以为牺牲小我就能成全大我。” “你说说你,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么良善?” “你是不是觉得感动得不得了?” “全世界都得感谢你?” “我告诉你,不可能!” “没有人会感激你,没有人会觉得你好,更没有人需要你的付出,林帘更是不需要!” “你所认为的那些都是你认为,不是她认为,你以为她需要的,只是你所以为,不是她真正的需要,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枉顾!”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 托尼说到后面气的双手叉腰,面红耳赤,配上他现在的这一身行头,很是凶恶。 但细看,却有些滑稽。 说着这些伤人的话,那么的气急败坏,不过是担心在乎。 仅此而已。 他不是付乘,不是他的家人,更不是他的亲人。 他只是他的朋友,多年的朋友。 这样的时候,没有谁比他更合适对他说这些刺心的话。 湛廉时看着这样的托尼,把他愤怒下的担心看透,他没有生气,更没有被人斥责的怒,他如刚刚,沉定如斯。 转过目光,视线落在窗外,眯眼看那照进来的阳光。 丝丝缕缕,没有半点的伤害。 他说:“不后悔。” 托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后悔…… 不后悔…… 他气的扬天抹了把脸,然后转身,厉视这被光笼罩的人:“那天晚上呢?” “你后悔吗?” “你告诉我,你后悔吗?!” 湛廉时眸缩,那落进他眼里的光瞬间变成了一把利刃,刺入他心中。 他没说话了。 托尼冷笑:“为什么不说话了?” “你回答啊。” “回答我啊。” “你不是自以为做的所有决定都是对的吗?” “你告诉我你不后悔!” “你做的所有决定都不后悔!” 托尼眼睛通红,他看着床上的人,恨不得把他的心给剖开,好好看看里面,是不是长的和别人不一样。 不然,他怎么能做到这些无情的事的,又怎么能对自己狠到现在这一步? 他真的很想看看! “不后悔。” 一瞬,托尼眼睛瞪大,只觉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不后悔?” “不后悔???” “那你现在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你告诉我,湛廉时,你现在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啊!!!” 托尼手张开,快步走到床的另一边,挡住阳光,弯身怒视这张脸:“Why!” “Why!!!” 湛廉时眸沉,里面墨色汹涌翻滚,那平静的海面终于不见。 托尼看着这样的变化,气的转身,捂住眼睛背对着湛廉时。 他真是气的肝疼,肺疼,心疼,全身都疼! “你好!” “你厉害!” “老子要被你气死了!” “我走!” “我走!!!” 托尼直接转身离开病房,嘭的一声,门大力砸上。 湛廉时坐在病床上,眼眸闭上。 这一刻,他交握的手指骨节曲起。 他此生唯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他早已爱上她却不觉那是爱。 托尼气的走出了医院才停下。 他站在医院门口,双手叉腰,不断的做着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等他呼吸终于平复,转身,看向医院大楼。 不后悔。 他说不后悔。 如果是别人,托尼一定会认为那是不愿承认的强撑。 但是湛廉时,他不是。 他从来都不会做这种事。 后悔就是后悔,不后悔就是不后悔。 他说不后悔那就是真的不后悔。 是了。 他不后悔,因为后悔没有用。 他从不做无用的事。 即便是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早便想好了的。 一步步,怎么走,不错一步。 所以,湛廉时,你在赌,是吗? 用你的命在赌。 好久,托尼转身,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你在哪?我们见一面。” 第1860章 只是心中仁义,仅此而已 “我想想。”医生办公室里,和医生交谈后,湛南洪出声。 医生点头,湛南洪离开了办公室。 他去到了无人的地方,坐了下来,整个人都沉默了。 骨髓移植对捐赠者来说没什么危害,但极个别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比如过敏,脾脏肿大,乏力,心慌,血压偏低的情况。 医生说,这些问题都不大,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对人的身体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至于廉时现在的身体情况,如果检查合格,他的骨髓和在行适配,那就可以做骨髓移植。 但为什么,他听到这些,并没有放心。 相反的,他不敢下这个决定。 他犹豫了。 呜呜,手机振动,打断了湛南洪的思绪。 他拿出手机,却在看见屏幕上的来电停顿。 爸。 这通电话不是别人打来,是湛起北。 如果是往常,这个电话他很快就接了,可现在,他无法接起。 廉时给在行捐骨髓的事,爸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如果告诉他,廉时身体刚好就要给在行捐骨髓,他怕是……会比他心情更沉重。 最终,湛南洪没接这通电话。 而他没接,湛起北也就不再打。 他知道湛南洪忙,所以一个电话他没接,他就不会再打。 手机恢复安静,湛南洪短暂思考,随即拨通柳钰清的电话。 此时,恶魔岛的医院,柳钰清正在和方铭说话。 候淑德和柳钰启到韩在行病房外守着,柳尧出去了,没有回来。 “从今天开始,病房里多一个人守着吧。”柳钰清对方铭说。 方铭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就我和柳书换着来吧,您和二叔年纪都大了,熬不住,外婆那也不能没人,您和二叔就陪着外婆,医院这边有我和柳书,小叔在就行。” “就这样吧,撑过这段时间,看能不能等到合适的骨髓。” 柳钰清看向前方病房,而这时,隔壁病房门开,湛乐被韩鸿升扶着,跌跌撞撞的往韩在行病房去。 候淑德和柳钰启看到,都赶忙去扶住两人,和她们一起进了病房。 看到这,柳钰清心中叹气。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苦楚,没有谁比她们柳家更懂。 两人一起去病房,柳钰清电话响。 她对方铭说:“你先去。” 方铭点头,去了病房。 柳钰清拿着手机走远:“南洪。”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湛南洪出声:“大姐,在行情况怎么样?” 听见这话,柳钰清看随着大家进病房,病房门打开,里面的景物她看不到,但她能想象到此时里面的凝重。 收回视线,声音沉重:“很不好。” 她用了一个‘很’字,足够让湛南洪明白。 湛南洪没说话了。 他其实已经猜到,但当亲耳听见,本便沉重的心情更是压了块重石。 没听见他说话,柳钰清知道他心情也是不好受。 毕竟韩在行在湛家就是家人,没有血缘却和亲生的一样。 “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在想办法,廉时那边怎么样?” 平时和柳钰敏通电话她都会问廉时,现在湛南洪来电话,她自然也要问问了。 “他恢复的不错。” “恢复的好就好,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 “嗯,大姐,在行那边就劳累你们多照看了。” “没有,都是应该的,你们那边也是要多照顾好自己,尤其是老爷子,他年纪大了,我们现在没办法去看他,等一切好了,我们就去看他老人家。” “好。” 简单的谈话,两人挂断电话。 柳钰清去了病房。 柳家现在分成了两边,一边在韩在行这,一边在老爷子和可可那。 至于廉时,她们想插手都不行。 但有南洪在,她们放心。 这几个月很艰难,但对于她们来说,这艰难能过去。 当年老四的事她们都挺过去了,这一次,也一样能。 湛南洪挂了电话在那坐了好久,然后去了医生办公室,告诉医生说检查吧。 很快,湛廉时的检查安排下来,到晚上,结果就出来了。 适配。 没有一点意外。 湛南洪看着这个结果,眉头皱成了川字。 果真。 果真是他。 “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以进行骨髓移植。”医生看着拿着检查结果报告单的湛南洪说。 “我和他聊聊。” 医生点头,湛南洪拿着报告单直接出了医生办公室,去湛廉时的病房。 此时,夜幕落下,外面的灯火点亮。 湛廉时穿着病号服站在窗前,他看着外面的灯火,身形依旧笔挺。 湛南洪进来,便看见那站在窗前的人。 在他印象中,视线里的人总是一身西装,一身坚硬铠甲,永远都不会倒下。 可现在,他那身铠甲脱了,那身无坚不摧似也跟着消失不见。 此时他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普通人。 会生病,会痛,和每一个人一样都是有着鲜活血肉的人。 湛南洪握紧报告单,关上房门,走过去。 “是觉得亏欠吗?” 来到他身旁站定,湛南洪看这比他都还要高的人。 侧脸下颚线分明,鼻梁高如险峰,一双眸子深邃无边。 他看着灯火,眼中的夜色盛了星星,光芒点点。 “不是。” 湛南洪低了头。 是了。 不是这个原因。 当年他和在行没有任何纷争,只是两家关系,他就做了那个捐赠者。 这几年来,发生了很多事,在行病情复发,他再次做这个捐赠者。 但如果没有这些事,他知道在行病情复发,他也会再次这么做。 无关其他,只是因为本身的关系。 湛南洪心中那沉重的大石不见了,他拿起报告单,再次看上面的结果:“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问题,明天就做骨髓移植。” “今晚。” 湛南洪皱眉。 湛廉时视线转过来:“他怕是撑不下去了。” 第1861章 你相信天意吗 “妈,吃点东西吧。”医院里,柳钰清提着保温桶过来,小声对坐在病房外长椅上候淑德说。 韩在行抢救了一夜,大家也就守了一夜,本来大家是让候淑德回去休息下的,候淑德不回去,她就在医院里。 这一呆就是这一天。 距离韩在行从手术室出来时间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 天黑了。 候淑德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早餐和午餐她也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 这几个月下来,不仅林帘瘦了,大家都瘦了。 候淑德视线从病房门上收回,点头:“吃吧。” 再不想吃也要吃。 不然身体受不住。 柳钰清对柳钰启说:“老二,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来和我换。”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柳钰启离开了,柳钰清扶着候淑德要去到专门吃饭的地方,候淑德说:“就在这吧,不讲究那些。” 柳钰清知道候淑德是想一直在这守着林帘,林帘的心不放下,她的心也放不下。 “好。” 柳钰清坐到候淑德旁边,把保温桶打开,里面的饭菜拿出来。 这时,嗒嗒的脚步声传来。 是皮鞋落在地面的声音。 两人听见声音,都看了过去。 是柳尧。 消失了一天的人回来了。 看见柳尧,两人心里都是一紧,尤其是候淑德,站了起来。 她知道,柳尧一定是想办法去了。 现在他回来,不知道有没有解决办法。 柳尧看着候淑德,那年迈的人站起来,面上带着紧绷,韩在行一天不安稳,这里的人也都跟着不安稳。 “妈。” 柳尧来到候淑德身前,扶住她。 候淑德看病房,然后走远:“怎么样?” 柳尧知道候淑德问的是什么:“要等适配韩在行骨髓的捐赠者怕是等不了了,我让人去查了之前给他移植骨髓的捐赠者。” 候淑德脚步停下,皱眉:“之前的捐赠者?” “嗯,既然几年前他能捐赠给在行,那么几年后,我想他应该也是愿意的。” 候淑德沉思:“这个法子怕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对,如果对方身体不好,或者已经不在人世,那就没有办法了。” “但不管怎么样,得试试。” 候淑德没说话了。 以韩在行现在的情况,要有周全的法子才行。 可偏偏韩在行体质特殊,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他适配的。 “继续找吧,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弃任何可能。”好久,候淑德说。 柳尧点头:“这个您放心,能想的法子我都想了,如果到最后都没有办法,那可能就是……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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