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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的冷清热闹了不少。 屋檐四角都挂着阿城从灯市上买来的六角风铃,有风时,铃声清脆作响。一大只翠盈盈的蛤蟆花灯蹲在窗前的梅花树下,两只鼓得大大的眼睛滑稽地瞪着树下人,把树下青石地照得一片清幽。 一阵风吹来,院中悬晾的浣洗衣裳上淡淡的皂荚香气散得满院都是。角落里还堆着宋嫂孙寡妇送的腌肉和鹅蛋,喜篮上扎着的红布还未拆,常惹得夜里的野猫顺着墙溜进来偷上一两块。 还有银筝种下的山茶和春兰…… 不过短短一年,这里竟越来越像常武县陆家的院子。 像得让人离开时,心中也生出些微不舍。 银筝从外面进来,见陆曈站在院中出神,笑着走过来,将院中晾好的衣裳收回屋里,一面对陆曈道:“今日有太阳,进医官院前晒晒更好。也不知这些衣裳够不够,该叫葛裁缝多做几身的……” 陆曈要去医官院了,银筝提前许久就在给她做鞋袜里衣,一季多做了几套。她针线倒算不得好,但花样子画得好看,描的花样葛裁缝看了也眼馋。 陆曈进了屋,银筝正把收好的衣裳一件件叠好,放到陆曈要带走的包袱里去。 “对了姑娘,”银筝边叠衣,边头也不抬地开口,“殿前司的青枫侍卫送来了一个木盒,不知道是什么,我放您桌上了。你回头打开瞧瞧,说不定是送来的贺礼。” 陆曈看向身后,窗前的桌上,的确摆着只木盒,盒子并不精致,甚至朴素得过分。 默了默,陆曈转身,走到桌前,打开桌脚的柜子,从里头拿出一只匣子——那是今日杜长卿送她的二百两银子。 她拿着这二百两银子,走到正在叠衣的银筝面前。 银筝见她如此,动作一停,迟疑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陆曈把匣子放到她手上。 “我要进医官院了。”陆曈道:“杜长卿给你的月银不多,你若不想留在这里,可以拿着这些银子离开。” “……离开?” 银筝愣住,随即摇头,“我就在这里等姑娘旬休,要是有什么可帮忙的……” “无需等我,之后我的事,也同你无关。”陆曈说得很平静,“你我本是萍水相逢过路人,共行一段路缘分到头,当好聚好散。” 银筝眼眶顿时红了:“奴家的命是姑娘救的……” “这一年来你的帮忙已将救命之恩还清,无需背负此债。” 银筝咬唇,有些挣扎:“姑娘是要赶我走吗?” 陆曈没说话。 银筝望着眼前人。 女子坐在床前,神色冷淡,灯色也不能将她姣好眉眼渡上一层暖意,从银筝认识陆曈开始,陆曈似乎就是一直如此,永远与人保持着这份疏离距离。 但银筝知道,陆曈并非冷情之人。冷情之人不会从阴冷森然的乱坟岗将她背回山上,冷情之人也不会悉心照料自己伤痛,为自己一一调配膏药涂抹——那具连鸨母都嫌弃的身体。 她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烟花女子的身份而低看自己,反而耐心至极。 银筝不是傻子,心中清楚陆曈之所以说得这般凉薄,是因为怕连累耽误自己。所谓要赶她走,也是希望她能不为恩情自缚。 只是心中清楚是一回事,听起来伤人又是一回事。 银筝垂下头,低低“嗯”了一声,站起身低声道:“我知道了。” 她起身,就要出去,才走到门边,就被陆曈叫住。 银筝眼中一喜,这是改变主意了? 她回头,就见陆曈走到她面前,把手中沉甸甸的匣子塞进怀里:“银子忘了。” 银筝:“……” 她抱着匣子,有些着恼地轻跺一下脚,转身出去了。 银筝走后,屋里重新安静下来。 床上还摊着收到一半的包袱,陆曈走到床边,把未收完的衣裳叠好装起。 银筝很细心,除了里衣鞋袜外,连不同色同样的绒花和绢帕都做了十来朵,那些姹紫嫣红的花在昏暗里异常艳丽,热热闹闹挤在人眼前。 屋中反而更冷寂了。 陆曈垂眸盯着那些绒花看了许久,才慢慢伸手,把那些绒花细心一朵朵收进行囊。 她又起身走到桌前,把刚刚银筝说青枫送来的盒子拿到灯下。 “哒”的一声,盒盖被打开。 借着幽暗烛光,四只巴掌大的瓷罐并列放在木盒里,陆曈拿起一只,指尖摩挲至罐底处似有凹痕,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是隐秘的姓氏。 四只瓷罐皆刻上姓氏。 陆曈握着瓷罐的手紧了紧。 裴云暎没有食言,果如他所说的那般,替她重新寻来家人的坟土。 不过…… 屋里小佛橱处空空如也,自那只白瓷观音打碎后,陆曈没有再买新的观音像供奉。她即将离开这里,今后也无需在此地继续上香了。 西街算卦的何瞎子为她解的那只卦签上写:棋逢敌手要藏机,黑白盘中未觉时。其中杀伐荆棘,恐生异变。 她并不畏惧,只因无论她去往何地,家人们总会陪在她身边。 盛京春夜,街鼓初残,离离轻风吹散寒意。 女子低头,指间温柔拂过冰凉瓷罐,神情依恋不舍,仿佛即将离家的游子临行前聆听亲人叮嘱,眉眼都是安宁。 “爹、娘、姐姐、二哥放心。”她认真地、仿佛承诺般,一字一句回答。 “我会好好‘谋’的。” 上卷·花时恨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初入医官院 永昌四十年,三月初十。 天气晴好,浮云褪尽。宣奉门后苑,撷芳园中群芳吐芽,红杏如倾。 一大片茸茸春色里,两个内侍正在园林中行走,小心翼翼挑选枝头新鲜的桃花采下。 宫里的柔妃娘娘近来颇得圣宠,每日要摘取数篮新鲜桃花花瓣沐浴。清晨尤带露珠的桃花瓣最好,娇艳粉嫩,似美人无暇。 正采摘着,前方隐隐有脚步声传来。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就见一女官领着一行身着青衫的人向东廊深处走去。 这群人有男有女,容貌陌生,行走间四下打量,脚步杂乱,不似宫中规训般整齐。 小内侍心中疑惑,问身边人:“那是些什么人?” “是新进宫的翰林医官使。”年迈的内侍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今儿是医官院进新人的日子。” “医官使?” 这名字对新来的内侍有些陌生,只摸着头望向那群人,眼带艳羡:“这么年轻就做医官使了……那位姐姐长得真好看!” 落在人群身后的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圆领窄腰青袍穿在她身上,越发衬得人单薄纤瘦。肤色很白,眉眼秀美却神色冷淡,如一朵冷冷盛开的青色桃花,冷而艳,行走于人群中,想不被人一眼注意都难。 实在动人。 正前方,陆曈正随着领路女官往前走。 皇城华丽。原以为祥断官范泓府上已是极尽奢丽,和眼前一比,不值一提。 东廊更远处,宫墙巍峨,碧瓦朱檐,长廊蜿蜒萦行,处处雕栏玉砌。楼阁鲜碧琉璃瓦于日色下,粲然生光,朱檐上盘旋巨龙神色炯炯,金碧辉煌。 几步开外的地方似是园林,一大片嫣红桃花铺天盖地,一行禁卫从前走过,这群禁卫皆身材高大,英武不凡,为首的年轻禁卫一身深绯公服,腰佩银刀,身姿如柏,风神美劭。 “好看吧?”身侧有人在陆曈耳边低声絮絮:“那是殿前司的裴殿帅。盛京城里一等一的美男子,我封的。” 才说完这句话,这行禁卫就冲这头走来,与他们这群人迎面相撞。 领路女官立刻低头行礼,新来的医官使们也忙侧身相避。 禁卫从陆曈他们这行人面前走过,公服袍角带起暗风,低头的时候,陆曈抬眸看了一眼。年轻人目不斜视从她身侧走过,仪容贵峻,高不可攀。 宛如高高在上的陌生人,并不为错肩之人停留。 一直到禁卫们的影子渐渐远去,医官使们才重新放松下来。 有年轻些的医官使,为方才这行禁卫的风姿所惑,兴致勃勃的小声谈论走过去的人。 方才在陆曈耳边开口的人也跟着感叹:“生得真是俊俏,就是眼睛总从上头往下看人,傲得很!妹妹,你觉得呢?” 她转头问陆曈,脸上笑容明媚,却让陆曈一时无言。 陆曈是在宫门前遇着林丹青的。 林丹青来得早,一眼瞧见陆曈,便拉着陆曈自来熟地说话。 也就是在这时,陆曈才知当初春试考场上,曾为她解围、与曹槐争执的少女,也通过了此处春试,是今年新进医官使中的一员。 因陆曈是这批进宫的医官使中唯一一位平人医工,又是以红榜第一的名次将一众太医院所谓天骄都压了下去,是以其余医官使多少对她带有些敌意。 林丹青大概也意识到这一点,主动来找陆曈说话,试图缓解僵硬的气氛。不过,以陆曈看来,有时候过分热络反而使人更不自在。 “妹妹,你别担心,我爹当年也在医官院干过活的,我对这里很熟。今后有什么事我罩着你,保管不让你被欺负。”林丹青很仗义,“瞧你这柔柔弱弱的,宫里头都是人精,你这样的小白兔,我都担心你被狼吃了。” 正说着,冷不防前面女官脚步一停,对着众人道:“到了。” 众人抬头,就见眼前出现一处官院。 大门往上,朱色立额上书“翰林医官院”大字。院内有大堂五间,大堂左侧南厅为医官办公处。再往后医庙内供奉伏羲、神农塑像。听说后头隔着药林,还有药库。 一个矮胖的掌事医官站在大堂前,正翻看手中名册,在他身侧还站着两个医官,手捧官印,正翘首等着陆曈一行人进门。 女官迈进大堂,对掌事医官行礼道:“大人,人已经到齐了。” 掌事医官眯了眯眼,有些挑剔地看了人群一眼,把名册交到身边医官手中,转身往堂厅里走,道:“记名吧。” 新进的医官使们排好队依次上前,将代表自己身份的文牒交到记名医官的手中。轮到陆曈时,手中文牒一递过去,面前那个穿戴得一丝不苟、连胡子都根根分明的医官便神情古怪地看了她几眼,像是不肯相信般眯起眼睛,仔细将陆曈的名字与名册上的名字对了好几遍。 排在陆曈身后的林丹青等得不耐烦了,问:“大人,可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常进回过神,招呼陆曈:“进去吧。” 陆曈依言进门,常进抬手,在名册上勾去陆曈名字,心中仍难掩诧然。 这就是那个验状科得了第一的陆曈?怎么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他原以为陆曈既能引得董家小公子与母亲闹翻,必然举止轻浮浪荡,容色妩媚,或是阴气森森,状如女鬼——毕竟这人极有可能师从仵作官一段日子。 哪个好人家儿女没事学仵作验状啊! 常进好奇得昨夜一宿没睡,就是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奇女子是何真容。没料到一见之下,却和自己心中所料判若两人。 她很年轻,生得朴素秀艳,眉目干净清澈,神色间没有半丝佻达,反而有种淡淡书卷气,倒是很适合医者的平和温宁。 和她狂放的字迹完全不符嘛! 果然人不可貌相。常进心里这样想着,就把陆曈的文牒放进了一边的竹筐里。 记名很快结束,二十名新进医官一人不少,全在此地。接下来就要安排这些新进医官接下来要做事宜,所分医科宿院。 初入翰林医官院的新进医官使,暂且还无法直接供事应诊,称之为“医士”,得在医官院验查一段时日,挨次顶补,确认通晓医理,才可正式奉值。 御前医官们会按医官使们春试考卷所擅长医科,分别将他们送往不同科分厅候任。 医官使们恭敬站在堂厅中,期待着能分到一个擅长的所业专科。 掌事医官从里走出,捧着长长卷轴,慢声慢气地开始公布分科宿院名字—— “曹槐,大方脉、小方脉科,南厅玉清房——” “赵庆,眼科、口齿科,南厅上善房——” “陈明,针刺科……” “李彤……” “……” “林丹青,妇人科,北厅西寿房——” 站在陆曈身后的林丹青长松了口气,她最擅长的正是妇人科,平日给贵人们调个身子是足够了的,得偿所愿,不免高兴起来。再看看身侧陆曈,林丹青心中祈祷,盼着陆曈与她一道分到妇人科,彼此作伴才好。 然而一个个名字念过去,始终不见掌事医官提到陆曈。林丹青都等得焦急,却见陆曈一副不骄不躁模样,仿佛对结果并不怎么在意。 “陆曈——” 前面掌事医官突然叫到陆曈的名字。 林丹青心下一震,悄悄扯了一下陆曈的衣角,示意陆曈认真听。 “陆曈,南药房。” 此话一出,不止是林丹青,堂厅里其他医官使、不,应当说是医士们都愣了一下。 南药房不属于任何一科,是医官院中分拣药材,给御药院制售药材的低等医士才会去那里。让太医局春试排名第一的医官去南药房,无异于暴殄天物。事实上,这种事交给药师做就行了,平日里根本轮不到医官。 纵观今日在场医士,各有各的业科,唯有陆曈一人分到了南药房。 陆曈淡淡看向掌事医官,身后的林丹青已经忍不住开口:“大人,名册会不会弄错了?新进医官使怎么会去南药房呢?” 掌事医官似是不满她开口,瞪了一眼林丹青:“大人安排岂容你小小医士置喙?”言罢,手中卷册一合,负手走进堂厅里:“收拾收拾东西,各自寻地方吧。” 不再理会众人了。 掌事医官走后,堂厅中重新热闹起来。相熟医士雀跃地谈论着自己所业医科,也有不少人朝陆曈这头看来,目光或同情或喜悦。 先前在贡院调戏的曹槐见状,颇有些幸灾乐祸,假意惋惜叹道:“真是天意弄人!红榜第一却分到了南药房,听说进了南药房的人就没有出来的,陆姑娘该不会一辈子呆在里头给人捡药吧?” 林丹青怒道:“曹槐,你给我闭嘴!”又转头看向陆曈,“别听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别着急,妹妹,等我想办法打听打听,或许是院使大人对你的考验。” 少女满眼真挚,倒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急,陆曈摇头:“不用,我没事。” 林丹青是一片好意,不过,就算去问崔岷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陆曈垂下眼帘,崔岷就是故意的。 点了她做红榜第一,却又厌恶她平人身份,就算为了给董家一个交代,他也不会让自己好过。只让自己去南药房坐冷板凳,这已经比陆曈设想的要好多了。 “可是……” “不用担心。”陆曈笑了笑,神色很淡,“我很快就回来。” …… 宫中诸司各院,各有各的忙碌。 宫里禁卫轮直后,裴云暎回到治所时,天色已经不早。 屋里屋外点了灯,一片通明。青枫见裴云暎进门,忙将刚提回来的食篮交到他手中:“大人,小姐令人送来的点心。” 裴云暎应了声,接了过来。 裴云姝在年后就搬出裴家,住在裴云暎相邻的宅子里。裴云暎宫中轮直时常常不归,裴云姝有时会叫托人送些点心饭菜给他,叮嘱他好好吃饭。 当然,这些饭菜糕点都是从酒楼里买的,裴云姝不会下厨。是以裴云暎也就没告诉她,其实殿帅府小厨房的饭菜与酒楼里的吃起来无甚差别。 裴云暎提着饭菜进了厅里,萧逐风正在看书,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目光在那只精致的食篮上顿了一顿。 裴云暎打开食篮,食篮分了好几层,有荤有素有点心,花花绿绿煞是好看。他拿起一块荷花酥,见萧逐风看来,灿然一笑:“羡慕?” 萧逐风忍了忍:“酒楼厨子做的而已。” 裴云暎懒洋洋点头:“那也没你的份。” 知他惯来如此,外人面前文武俊才,相熟之人面前总藏着几分坏。萧逐风懒得理会他幼稚把戏,只道:“今日新进医官使进宫。” “嗯。” “陆曈进宫了。” 裴云暎:“知道。” 事实上,不仅知道,早晨陆曈刚进宫时,他还与陆曈见了一面。 不过那一面,应当称不上愉悦。 萧逐风打量着好友,见他神情散朗,看不出与平时有何区别。 顿了顿,萧逐风才道:“你不关心她分去了哪院?” 新进医官使都要分院的,从某种方面来说,一开始所分医科厅院,甚至会决定这些医士未来的前程。 竞争,从一开始就存在了。 裴云暎笑笑:“哪院?” “南药房。” 南药房? 裴云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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