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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并不在乎容貌,如果容貌能换回性命,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容貌舍弃。 但不是在现在。 千钧一发之时,远处忽有破空之声。众人还未看清楚,就见一线金光穿透人群,重重擦过陆瞳眼前的刀锋,将刀尖撞得往旁边一歪。 陆瞳一惊,下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来人顺势握住吕大山拿刀的手,只听得“咯吱”一声,似是骨头被捏断,吕大山痛得大叫出声:“放手!” 他的下一句话还未出口,就被重重踢飞出去。手中长刀却落入对方之手,挡住了朝他心口飞来的那支利箭。 “哐当”一声。 箭矢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四周寂静。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滞,偏偏每一分都恰到好处,早一刻或是晚一刻,都不会是这种结局。 陆瞳瞧着地上的那只金色箭矢,方才,这人就是用箭撞飞了吕大山朝自己飞来的刀尖。 她抬眼朝前看去。 长街上满是摊铺被掀翻后的一片狼藉,重重人马中,站着个手持弯弓、穿大红锦狐嵌箭衣的年轻人。 被如此多兵马围着,此人也神情轻松,气势半分不矮。他顺手将长弓一收,适才看向雷元,笑道:“抓个人而已,雷捕头阵仗真不小。” 雷元神情有些难看,半晌,道:“裴殿帅。” 陆瞳心中一动,殿帅? 那头的杜长卿正对银筝低声道:“他是当今殿前司天武右军都指挥使裴云暎,看来,雷元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地上的吕大山蜷缩在角落呻吟着,他手腕被折断,又被踢得骨头俱碎,再没了刀,不过垂死挣扎。 雷元看向裴云暎,面上挤出一抹笑来:“殿帅,我等奉命捉拿逃犯,现下逃犯就擒,烦请回避。” 裴云暎啧了一声:“雷捕头抓人,上来就放死箭,刚刚要不是裴某出手,逃犯差点就死了。”他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事关军马监一案,犯人交由刑狱司往审刑院收理。雷捕头如此下死手,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雷元豁然变色,冷冷道:“殿帅,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年轻人又笑了,他道:“玩笑而已,雷捕头这么紧张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雷捕头是心虚了。” “你!” 他侧首唤道:“段小宴。” 从人群中,走出个圆脸圆眼的青衣少年:“大人。” 裴云暎看了一眼吕大山:“把他带回去,交由刑狱司。” “是。” 雷元看向裴云暎,语气很冷:“殿帅,吕大山是我兵马司要抓的人。” “涉及军马监一案,同天武右军也有几分关系,我送去也一样。再者,雷捕头抓到人,不也要送往刑狱司么?”裴云暎饶有兴致地开口,“莫非雷捕头还有别的私刑要用?” 这话说得诛心,一旦传到天家耳中,必然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雷元定定看着他,裴云暎似笑非笑。 僵持片刻,许是已察觉到今日之事已再无转圜余地,雷元也不再纠缠,只看向裴云暎意有所指地开口:“那就有劳殿帅费心了。待回到兵马司,下官会将今日之事回禀上头,多谢殿帅一片好意。” 裴云暎懒道:“辛苦。” 雷元又狠狠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吕大山,这才勒令手下离开。 长街上霎时间少了一半兵马。剩下的一半,是裴云暎带来的。 陆瞳方才瞧见这二人暗流涌动的官司,忽然感到肩头一片濡湿,抬手摸去,才发现是刚刚被吕大山刀尖划破的伤口将衣领染红了。 银筝扑了过来,紧张地盯着她的脸:“姑娘,你流了好多血.....” 陆瞳抬手抹去脸上血迹,浑不在意地开口:“不用担心,不是我的血。”方说完,就听见头顶传来人张皇喊声:“小姐没事吧?” 陆瞳抬头,就见方才那位太师千金,正坐在二楼的花台处,被众人簇拥着细细安慰。 吕大山出现的时候这位小姐被护卫护着退进宝香楼,此刻吕大山被带走,像是受了惊,她头上帷帽已经摘下,透过人群依稀可以瞧见半张脸,生得玉软花柔,声音里尚带惊惶颤抖。围着她的人不知是雷元的手下还是裴云暎的手下,足足有七八人,个个嘘寒问暖,送水端茶。 “戚小姐不必担心,已叫人通知太师府上了。” “这里护卫森严,今日事出突然,令小姐受惊,是兵马司之过。” “小姐要不要先用些凝神香茶?” 体贴的话顺着风不断飘到人耳中,陆瞳这头无人问津,孤零零得可怜。 银筝也瞧见了两头对比的鲜明,低声道:“姑娘颈上的伤……” 陆瞳收回目光,宝香楼隔壁不远处有家胭脂铺,她道:“去旁边清理一下吧。” 银筝扶着她站起身,往那胭脂铺走去。这边的官兵们有人瞧见了她们动作,喊道:“哎,等等,那边两位,还没誊记呢!” 杜长卿忙迎上去笑道:“我来,我来帮她们写!那姑娘是我们仁心医馆里的陆大夫!我是东家!” 这动静落在裴云暎耳中,他看了一眼杜长卿,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去看身后。 方才走过的地方,一片狼藉中,躺着一朵蓝雀绒花。 绒花半朵花瓣被血浸透,泛着斑驳湿意。 他俯身,捡起地上绒花,待看清这绒花的背后,神情忽而闪过一丝异样。 这绒花背后的花针锋利尖锐,淬着惨红的血。 一共有三根银针。 第十三章 交锋 陆瞳被银筝扶着,走到了离宝香楼不远处的胭脂铺里。 胭脂铺的掌柜是个丰腴妇人,方才吕大山冲出来的时候她吓坏了,躲在店门后窥见了全过程。此刻见陆瞳满身血迹,女掌柜也心生同情,去叫人打了盆热水,让她们二人在里间清洗一下。 银筝将帕子在水里浸湿,一点点替陆瞳擦拭面上血迹,语气十分担忧:“这刀痕不知以后会不会留疤……” “无碍,”陆瞳宽慰她,“伤口不深,回客栈上点药粉就是。” 银筝瞧着瞧着,愤然开口:“那逃犯一开始明明是冲着旁边那位去的,要不是她家护卫出手,姑娘何至于此,真是歹毒心肠!” 她说的是太师府那位小姐。 陆瞳垂下眼睛。 想来吕大山逃至此处,也是瞧见了太师府的马车才动手劫人。倘若他今日挟持的是太师千金,真能逃出生天也说不定。 可惜阴差阳错的,挟持了她一介不值钱的平人。 银筝一边拧着帕子,一边问陆瞳:“不过,姑娘刚才怎么就突然动手了?吓了我一跳。”说起刚刚一幕,银筝仍然心有余悸,“姑娘素来冷静,今日却有些鲁莽,那逃犯虽凶恶,官差来得也不少。姑娘就算不动手,他们也会将姑娘救出来的。” 陆瞳心中嘲讽地一笑。 雷元会救她? 她分明看到雷元身后的弓箭手已经搭紧弓弦,可没有丝毫要在意她死活的意思。 而且方才那个裴殿帅字里行间之意,雷元似乎想杀吕大山灭口。 她是这场官司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死了也无足轻重。 陆瞳道:“因为我不信他们。” 银筝一怔:“姑娘?” “他们对逃犯势在必得,我怕他们为了抓人,拿我当了靶子。”陆瞳声音平静,“我并非千金贵女,只是一介平人。在这些官户权贵眼中,蝼蚁不如。” “我不想将性命交到他们手上,我只相信自己。” 银筝愣了愣,一时没有说话。 一片沉默中,忽然有人声响起。 “听上去,陆大夫对盛京权贵颇有怨气,莫非曾有过节?” 陆瞳蓦然抬眼。 胭脂铺里弥漫着香甜的脂粉香气,里间无窗,只点了昏暗油灯。一大扇屏风上画着几枝新开的芙蓉,粉凝芳叶,暗香初绽。灯影摇曳中,从屏风后走出个人来。 年轻人大红箭衣艳丽,腰间皮质蹀躞漆黑泛着冷光,将他衬得身姿颀长又英挺。他亦长了一张俊如美玉的脸,皮相骨相皆是一流,站在此处,将昏暗的屋子也照亮了几分,宛如花间醉梦。 陆瞳眸光微动。 这是雷元嘴里那位“裴殿帅”。 方才混乱之中,她并未细看对方的脸,此刻看来,此人谈笑生辉,器服华贵。再联想他方才和那官差言语机锋,对方口口声声叫他“殿帅”,这青年瞧着也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轻已身居高位,想来家世不浅。 聪明又狠辣的权贵子弟,她当尽量远离。 陆瞳心中这样想着,就见对方笑着将手中一物放至她面前小桌上,不紧不慢道:“陆大夫,你东西掉了。” 陆瞳眉心一跳。 翠雀绒花就躺在桌上,在灯火照耀下,泛着冷色的血,无端显得有些瘆人。 她定了定神,随即淡声开口:“多谢大人。”就要伸手将绒花拿起来。 一只手按住了那朵绒花。 陆瞳抬眸。 年轻人的指节修长,按在深蓝绒花上,将他手衬得白玉一般。 而他手指轻轻敲击着绒花,似在思索,虽是在笑,一双眼眸却漆黑幽深,仿佛要将人看穿。 裴云暎道:“裴某还有一事不明,还请陆大夫为我解惑。” 陆瞳冷冷看着他。 他笑道:“陆大夫的绒花,怎么会有三根银针?” 寻常绒花,只有一根花针,而陆瞳的花针,却足足有三根。 银筝站在一边,面露紧张之色。 陆瞳淡淡道:“我发丝厚密,寻常一根花针容易滑落,所以用了三根。” 裴云暎微微挑眉,陆瞳神情自若。 他的目光在陆瞳云雾般的发瀑间停留一刻,又很快移开:“原来如此。” 不等陆瞳说话,就听见他再次漫不经心地开口:“那陆大夫,为何要将绒花花针磨得如此锋利?”他似笑非笑地提醒陆瞳,“吕大山脸上伤痕,寻常花针可划不出来。” 陆瞳心下微沉,这人实在是难缠。 时下女子簪花,珠花也好,绒花也罢,背后花针为免伤人,总是被磨得圆润。而陆瞳所佩这朵蓝雀花,花针尖锐凶悍,别说重重划下,只怕轻轻掠过,皮肤也会留下一层细痕。 这花针,是她自己磨的。 店铺里胭脂甜香将周遭弥漫出一层红粉色彩,陆瞳的目光顺着他的手往上,瞧见他护腕上精致的银色暗纹,顿了片刻,才抬起头,平静开口:“大人,据我所知,盛京没有哪条律令,规定女子簪花花针不能锋利吧?” 她语气平淡,目光里却藏着分毫不让的针锋相对。 裴云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莫名笑起来,点头道:“也是。” 他神情重新变得轻松起来,松开按着绒花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放在桌上,:“陆大夫的伤还需好好处理,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天武右军的祛疤药效果不错,陆大夫可以试试。” 陆瞳没动,只看着他道:“多谢了。” 外头有人在叫他:“大人,太师府的人请见。” 他应了,又笑着看了陆瞳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这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屏风后,陆瞳才在心中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这人明明在笑,语气也称得上和煦,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危险。 好在不过是一场风波下的萍水相逢,他们二人,日后应当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她心里这般想着,银筝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姑娘,那咱们现在先回去?” “收拾行李。”陆瞳收回视线,“我们今夜就离开来仪客栈。” 第十四章 医馆新居 陆瞳本意是想今夜换间客栈住下,不曾想杜长卿动作很快,当下就替她们二人找到了落脚之地。 银筝抬头,望着头顶“仁心医馆”四个字,面露震惊:“这不是医馆吗?” 身侧的杜长卿轻咳一声:“你们跟我进来。” 陆瞳二人随着杜长卿走了进去。 这店铺狭窄,铺里昏暗,已近傍晚,里头看不太清。杜长卿提了盏油纸灯笼,掀开里间帘布,径自往里走。 陆瞳和银筝跟上,待进了里头,不由微微一怔。 仁心医馆后头,竟然是一间小院。 小院许是长久无人居住,地上落满了一层灰,角落里堆着些干柴,挤满了半个院子。 银筝狐疑:“杜掌柜,你说的落脚之地,不会就是这里吧?” 杜长卿摸了摸鼻子:“原先医馆里还有坐馆大夫的时候,那老头就住这里。” 见银筝皱眉,杜长卿忙又道:“你别看这院子破,收拾出来很不错的。陆大夫,”他觑着陆瞳脸色,“不是我不帮忙,只是京城寸土寸金,一时半会儿想要找价钱合适的宅子不太容易。况且仁心医馆什么情况你也瞧见了,我自己都穷得揭不开锅。要不这样,”他一拍手,“等咱们那药茶卖得红火了,我亲自为您找一间两进大院住着,如何?” 陆瞳没说话,拿过杜长卿手中的灯笼,细细打量起整间院子。 这院子连通前边的仁心医馆,仁心医馆狭窄,这院落却很宽敞。院落一面挨着高墙,隐约能瞧见屋顶檐瓦,另一面接着一道石廊,石廊一侧,是三间空屋并列。 杜长卿指着那三间空屋:“陆大夫,这里三间屋子都很宽敞,你和银筝姑娘随意选哪间都行。你看,前面还有后厨、更衣屋……” 陆瞳心中一动。 顺着石廊往前走,果然有一间厨室。后厨很宽大,有土灶锅盆,底下胡乱塞了把枯柴。再往里更黑了,是如厕净身的更衣处...... 陆瞳怔怔望着眼前院子。 这院落的布局,和常武县陆家宅子的布局格外相似。 杜长卿还在卖力地劝说:“陆大夫,你看这院里的石桌,正适合你夜里在此捣药。窗前这棵梅树,到了冬日开花可香了,姑娘家喜欢得很……” “等等,”银筝打断他的话,“杜掌柜不是说我们暂住此地,怎么都说到冬日去了?” 杜长卿噎了一噎:“这不是顺嘴了嘛,陆大夫,你看……” “就这里吧。”陆瞳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多谢杜掌柜。” 似没料到陆瞳如此好说话,杜长卿愣怔了一瞬,随即生怕陆瞳反悔般,将她们放在外头的行李搬了进来,只热情笑道:“既然如此,那陆大夫就安心在此住下,住多久都行。” 他又不知从哪寻来两床干净被褥交给银筝,交代了一些事宜,这才放心离开了。 待他走后,银筝不赞同道:“姑娘,咱们怎么能住店铺里?好歹找个正经民宅住下。” 陆瞳走进离后厨最近的那间屋,将窗户打开,正对窗户,梅树尚未开花,伶仃地矗立着。 她望着那棵梅树,开口道:“仁心医馆地处西街,再往前是酒楼,盛京无宵禁,西街每夜有城守巡视。你我雇不起护卫,住在此地,比住别地安全。” “何况,这里离柯家最近。” 银筝想了想,终是有些不平:“总归让那姓杜的占了便宜,咱们住店铺里,他也省了帮咱们垫房钱,真不怕咱们卷了他的药材跑了?” 陆瞳失笑。 杜长卿只留了院落的钥匙,可没将药柜钥匙给她。除非她一一将药柜劈碎,或是寻个力士将药柜搬走。不过西街随时都有巡街城守,四面又都是杜长卿的熟人,只怕还未走出这条街,就要被扭送到官衙了。 那位杜掌柜,瞧着没什么正形,却是个精明人。 她走到外头,拿起放在院落里的竹扎扫帚:“先将这里清理一下吧。” 银筝挽起袖子,点头应了。 小院宽敞,扫洒起来便格外费力。又因长久无人居住,不过简单的一番收拾,二人也忙了许久。 待将院子里最后一捆干柴搬到了后厨,夜已经很深了。 银筝望着宛然如新的小院,不由得精神一振:“姑娘,这院子真好看!” 陆瞳也有些怔忪。 院落的青石被扫开灰尘,洒上清水,显得干净清爽。后厨土灶上的碗盆被分类堆放,角落里整整齐齐码着柴捆。 三间房都被收拾干净,因无人居住,里头东西都很清简。陆瞳住的那间,掀开斑竹帘,摆着一张旧画屏,遮住外间的圆桌和衣橱。绕过屏风,则是张黄木床,铺了床秋香色褥子。窗前有一张书案,映着外头的梅树,清雅古朴,十分好看。 银筝高兴道:“等明儿我写封字挂墙上,将墙上那抹旧痕遮一遮。再等天气暖和些,多在院子里种些鹅黄牡丹,那才叫好看呢。”她扭头去看陆瞳,见陆瞳神情淡淡,遂问:“姑娘不觉得好看吗?” 陆瞳笑了笑,将手上灯笼放到了窗前书案上,道了一声:“好看。” 院子是好看的,打扫干净的小院,看起来更接近她脑海中陆家的旧貌了。 想到陆家,陆瞳面上笑意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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