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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她说完了,见银筝与陆瞳二人仍站在陆家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遂又将担子挑在肩上,嘀咕了一句:“反正这陆家人死得邪门,怕是冲撞了什么污秽之物,你们莫要离此地太近。从来忌讳死了人的屋子,出了事可别后悔。”说罢,挑着担子快步走了。 银筝怀里还抱着方才从婆子那头买的茯苓糕,回到陆瞳身边,正欲开口,就见陆瞳已经抬脚走进了面前的屋宇。 陆家这把火,确实来得汹汹。整个屋舍再也瞧不见一丝过去痕迹,四处都是焦黑的烟尘和木屑。 陆瞳慢慢地走着。 她离家已经许久,很多过去的画面都不甚清晰,只记得从前的堂屋靠里,连着小院后厨。瓦檐很低,下雨时,院子里时常积雨。 如今掉落的焦木混在废墟里,看不清哪里是小院,哪里是厨房。 脚踩在废墟中,发出细小的倾轧声,陆瞳低头,见残败瓦砾中,露出瓷实的一角。 她低头,将碎石捡起来。 是一方青石的碎屑,长廊近后厨有一只青石缸,常年盛满清水。七年前她离家前,最后一桶井水还是自己打的。 身后银筝跟了上来,望着四面焦黑的碎瓦,忍不住脊背发寒,低声道:“姑娘,要不还是先出去吧。方才那人说万一犯了忌讳,何况……” “何况什么?”陆瞳开口,“何况陆家邪门得很?” 银筝不敢说话了。 陆瞳垂眸,将掌心里的半截风铃一点点握紧,望着面前的废墟,冷冷道:“确实邪门得很。” 身死、入狱、水祸、大火……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巧合,她也想知道,陆家究竟是冲撞了哪里的“污秽之物”,才会被人这般毫不留情地灭了门。 “方才她说,陆柔嫁的那户人家,是京城柯家?” 银筝定了定神,忙道:“是的呢,说是京城做窑瓷生意的老字号。” “柯家……”陆瞳站起身,道:“我记住了。” 第三章 进京 接下来的时间,陆瞳又与银筝四处打听了些有关陆家的消息。 白日总是过得很快,临近傍晚时,二人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一路舟车劳顿,没怎么用饭。银筝问掌柜的备饭去了,陆瞳独自坐在房间内。 桌上还摆着银筝从妇人手中买来的茯苓糕,草草打开着,被燃着的半盏灯火模糊成暗色的一团。 陆瞳的目光有些发寒。 她在山上呆了七年,行囊清简得出奇,最珍贵的,也无非就是这只医箱而已。满怀期待归乡,等来的却是噩耗。 父亲对子女教导向来严厉,幼时一人犯错,三人一同受罚。陆谦少时与兄弟斗殴,出言不逊,便被父亲责罚藤鞭二十,亲自上门负荆请罪。整个常武县都知陆家家风森严,如何会窃财辱人? 陆柔身死,父亲路遇水祸就更奇怪了,常武县到京城,也就一段水路,过去亦未听闻沉船。何以父亲一进京就出事?还有母亲……陆瞳目光暗了下来。 一户四口,一年内频频出事,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 陆瞳慢慢攥紧掌心。 如今母亲的尸首未曾留下,常武县那些人说得不清不楚,陆谦一案,京城府衙里一定有案卷,还有陆柔…… 一切答案,或许只能去京城寻找。 门外传来脚步声,银筝端着个瓷碗走了进来,边低声絮絮:“晌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姑娘,我让他们做了点热粥过来……且喝一口填填肚子。” 她将瓷碗放在桌上,复又转头对陆瞳道:“小菜随后就到。” 陆瞳的目光落在瓷碗上,半晌没有动作。 银筝觑着她的脸色,想了想,忍不住劝道:“姑娘,节哀顺变……” 她知道陆瞳离家已经多年,如今回乡物是人非,难免伤神。然而遇着过这种境况,银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能生硬地劝慰着。 陆瞳问:“银筝,你跟着我多久了?” 银筝一愣,下意识回道:“……约有大半年了。” “大半年……”陆瞳看向桌上的灯盏。 银筝有些惴惴,过了一会儿,听见陆瞳的声音传来:“如此,我们就在此分别吧。” “姑娘!”银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银筝是青楼女子,自幼被赌鬼父亲卖入欢场。她生得伶俐美丽,偏命运多舛,十六岁时便染了花柳病。 老鸨不肯为她花银子瞧病,又嫌她气味难闻不可再继续接客,就在一个夜晚,叫楼里的小厮将银筝用席子卷了,扔到了落梅峰上的乱坟岗里。 彼时银筝已经气息奄奄,只等着落气,没料到在乱坟岗遇到了陆瞳。 陆瞳将她背回了山上,给她治病,后来,银筝病就好了。 银筝到现在也不知陆瞳为何会出现在深夜的乱坟岗,她也从不多问。这个神情冷清的少女似乎有很多秘密。不过,自那以后,银筝就一直跟着陆瞳。陆瞳曾告诉过她可以自行离开,但银筝与陆瞳不同,她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亦不愿再度沦落欢场,思来想去,还是跟着陆瞳安心。 但没想到,今日会被陆瞳再次赶着离开。 “姑娘。”银筝跪了下来:“可是奴家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她有些惶然,“为何要突然赶奴家离开。” 陆瞳没有回答她的话,走到了窗前。 天色已晚,夜幕低垂,夜里的常武县没有了白日的热闹,如旧时一般冷清。 “今日你也听到了,我陆家一门,一年内尽数身死。”陆瞳望着窗外长街,檐下灯笼幽幽晃晃,将年轻姑娘的脸映照得格外皎洁。 “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巧合。” “一切因姐姐死讯而起,如今整个常武县已没有陆家相熟之人。想要查清真相,唯有进京与柯家对质。” 她道:“此事有蹊跷,我要进京。” “进京?”银筝忘记了方才的失态,道:“奴家可以跟着姑娘一起进京,何必要赶奴家走呢?” 陆瞳没说话,关上窗,回头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茯苓糕摆在桌上,白日里奔波一天,放在怀中的糕点便碎了,糕屑被风一吹,扬得桌上如覆了一层白霜。 她的声音冷清,像是隔着大雾,泛着些寒:“卖糕的妇人不是说过了么,我二哥上京,便成了窃人财物、凌辱妇女的恶棍。我爹告状,就好巧不巧落水沉船。纵使我娘什么都没做,家中也会着起大火,被一把烧个精光。” 她看向银筝,乌黑眼眸在灯火下明亮摄人:“我若进京,你怎知,不会是下一个?” 银筝先是不解,待明白了陆瞳话里的意思,背脊立刻生出一股寒意来。 陆家一门死得蹊跷,与其说像是冲撞了什么邪物,倒不如说是得罪了什么人。只是对方能轻易而举湮灭一门性命,寻常人家能做到如此地步? 陆瞳望着她,语气平淡:“此去京城,凶险重重。我既要查清陆家真相,必然要与背后之人对上。你与陆家非亲非故,何必卷入其中。不如就此离去,日后好好过活。” “那奴家就更不能走了!”银筝抬起头,认真道:“姑娘此行进京,既要谋事,定然需要帮手。奴家虽手脚不甚麻利,与人打交道一行倒也过得去,许还能帮姑娘打听打听消息。两个人进京总比一个人好成事。” 见陆瞳仍不为所动,银筝又恳切道:“再者姑娘也知道,奴家除了跟着姑娘,也没别的地方可去。虽姑娘如今治好了我的病,可说不准哪一日病又复发……”说到这里,心中倒是生出一股真切的悲戚来,“这世间不嫌弃我的,也只有姑娘了。” 她是生了脏病的风月女子,寻常人听到躲都来不及,要么便用异样的目光瞧她。只有陆瞳,待她与寻常人并无区别。也只有在陆瞳身边,银筝才觉得安心。 “姑娘救奴家一命,奴家这命就是姑娘的。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上刀山下火海,奴家也要陪姑娘一起闯。” 话虽说得豪气,说话的人却底气不足,只忐忑看着对面人,等待着对方回答。 屋子里静得很,过了半晌,陆瞳道:“起来吧,我带你一起去就是。” 银筝心中一喜,生怕陆瞳反悔般跳了起来,匆匆往外头走,只笑着转头对陆瞳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姑娘可不能骗人……小菜应该快好了,奴家催他们快些送来。姑娘吃了早些休息,既要上京,就又得赶路了,还需养蓄精力,千万不可劳神……” 她又絮絮地走了。屋中,陆瞳站起身。 桌上半盏灯火已经快燃尽了,只有短短的一截余芯亮着橙色的火。陆瞳将案前的灯笼提来,桌上那盏微弱火苗晃了晃,熄灭了。 一点余烬从干涸的灯盏中爆开,在灯盏周围散落,一眼看去,像一朵细碎的花。 灯芯爆花,引为吉兆。 陆瞳静静看着眼前残烬。瞳眸映着灯笼的光,如漆黑夜里灼灼烈火。 灯花笑…… 如此佳兆,看来,此行上京,应当很顺利了。 第四章 柯家 许是真应了灯花吉兆,一路进京,十分顺利。 待陆瞳二人到了盛京,已是一月以后。 银筝将进城文牒交给城守,随陆瞳跨进城门,一到街上,便被盛京的繁华迷了眼,低低叹道:“果然是盛京!” 穿过里城门,眼前顿时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酒楼到处都是,茶社更是随处可见。有穿红绸单裙的妇人正在卖桃花,香气扑满四处。满城人声鼎沸,摩肩接踵。酒楼里悬挂着的灯笼下缀着细细珠帘,在日光下泛着晶莹碎光。 天气晴好,浮云褪尽,街市繁华,人烟阜盛,实在富贵迷人。 银筝尚在感叹,陆瞳已经收回目光,道:“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寸土寸金的京城,房钱自然也水涨船高。二人寻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小客栈先住了下来。银筝去问客栈做点餐饭,陆瞳先下了楼。 客栈位于城西,与最繁华的南街尚有些距离,因此房钱不算很贵。来此客栈住下的多半是来盛京做生意的游商。 陆瞳走到长柜前,掌柜的是个穿酱色直裰的中年男子,正忙着拨算盘,陡然听面前有人问:“掌柜的,这附近可有卖瓷器的地方?” 掌柜的抬起头,就见眼前站着个年轻姑娘。 盛京女子多高挑明艳,眼前姑娘却要娇小得多。鹅蛋脸,眼眸黑而亮,肤色白皙得过分。她生得很瘦弱,看起来羸弱单薄,穿一件白绫子裙,素淡得很,乌发斜斜梳成辫子,只在鬓边簪一朵霜白绢花。站在此处,若芙蓉出水,娉婷秀艳。 这样的美人,像是青山秀水里养出来的玉人,玲珑剔透。 掌柜的笑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瞧着像是苏南来的?” 陆瞳没点头,也没否认,只微笑道:“听说盛京柯家瓷器出色,掌柜的可知要买柯家瓷器,需至何处?” 此话一出,还不等掌柜的回答,身后正堂里有坐着吃饭的客人先喊了起来:“柯家?柯家瓷器有甚么好的?不过是撞了运道,恰好赶上了罢了!” 陆瞳回头,见说话的是个游商打扮的汉子,顿了顿,问道:“大哥,这话从何说起?” 那游商听闻一声“大哥”,便也不吝相告,只开口:“原先这柯家在京中卖瓷器,没听说有什么技艺出众之处,名气平平。不过一年前,不知走了什么运道,戚太师府中下人采买老夫人寿宴所用杯盏碗碟,看中了柯家。戚老夫人寿宴办得热闹,柯家也连带着风光。自那以后,京中好多官家都往柯家来买瓷器,名声就打了出去。” 游商说到此处,灌一口面前粗茶,愤愤道:“这柯家近来都快将盛京瓷器生意揽断了,连口粥也不给别家分。如今京城做瓷器生意的,只知有个柯家,哪还有别家份儿?” 或许这游商也是被柯家影响无粥可喝人之一,见陆瞳沉吟模样,那游商又劝道:“妹子,你也别上柯家买瓷器了。如今柯家瓷器只卖官家,瞧不上这小生意,何必寻不痛快呢。” 陆瞳语气柔和,眼眸中笑意淡去,轻声道:“大哥这么一说,我倒更好奇了,想见见究竟是何等精美的瓷器,方能打动看惯了好东西的太师府。” “姑娘若真想去柯家瓷器也不难,”那掌柜的很和气,笑眯眯地为陆瞳指路,“柯家在城南,顺着这条街一直走,能瞧见城里的落月桥。您啊,就顺着桥走,桥尽头有座丰乐楼,底下有条巷子,穿过巷子,就能瞧见柯家大宅了。” 陆瞳谢过掌柜的与游商,这才回到楼上。一进屋,银筝已经将饭摆好了,催促陆瞳道:“姑娘,先用饭吧。” 陆瞳在桌前坐下,与银筝一道拿起碗筷,银筝试探地开口:“姑娘,我刚刚听您在楼下问柯家的宅子……” 陆瞳道:“用饭吧,用完饭后,我要去柯家一趟。” 听游商说,柯家是在一年前走了运道的,一年前,也是陆柔病逝的时间。 实在让人很难不多想。 …… 南街比城西热闹多了。 落月桥上,人流如织,穿城而过的河风也带了脂粉香气。桥栏下系了许多牛角灯,据说晴夜时,灯火如萤,银白新月落入桥下,满城月光。 穿过丰乐楼下的小巷,尽头有一座大高门楼。门匾上写着“柯宅。”两字,是柯家新买的府邸。 正是晌午时分,一个青衣小厮正靠着大门打瞌睡,柯家虽富裕,主子待下人却严苛吝啬,门房人少,夜里做了活,白日还要上工,难免懈怠。 正犯着困,冷不防听见面前有人说话:“小哥,贵府少爷可是柯乘兴柯大爷?” 门房一个激灵回过神,眼前站着两个年轻姑娘,其中一人戴着面纱。 他道:“是,你们……” “我家姑娘是先夫人娘家表妹,请见贵府柯老夫人。” …… 柯家花园里,芍药开得正好。 柯老夫人不喜寡淡,做生意的,总喜欢热闹淋漓。买了这处宅子后,便将原先宅子栽的几丛青竹挖了,后来又将小池塘填了,改修了一方花园。花园中长年花开,纷繁锦簇, 此刻大厅中,柯老夫人正坐在长榻上看婢子绣扇面,桌上摆着些蜜橙糕和煮栗子,不时拈一块放进嘴里,又嫌弃今日糕点做得太淡。 门房走了进来,小声道:“老夫人,外头有人求见,说是先夫人娘家的表妹……” 柯老夫人面色一变,声音不由自主变得高亢:“谁的表妹?” 门房瑟缩了一下:“先夫人……” 柯老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陆家不是死绝了吗?何时听过有什么娘家表妹?” 身侧嬷嬷道:“许是八杆子挨不着的破落户亲戚,不知道陆家的事,上门打秋风来了。” 柯老夫人想了想,对门房吩咐:“不必理会,打发出去就行。” 门房领命离去,不多时,去又复返。 柯老夫人不耐:“还没走?” “没……”门房有些为难,“来人说同先夫人家情分匪浅,听闻陆家一门落败,来取先夫人嫁妆……” “嫁妆?”柯老夫人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哪里来的不知规矩的破落户,嫁妆?她陆氏有甚么嫁妆!” 门房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对方说,如果见不到老夫人,她就在门口搬凳子坐着,再挨家询问四邻。老夫人,这人来人往的,传出去恐怕不好听……” 柯老夫人脸色铁青,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叫她进来!” 第五章 柯老夫人 陆瞳随柯府下人进了宅门,银筝留在外头。 一进门,正面迎对一座芍药台,柯家宅子的花园很大,花开得正好,人走进去如进花丛,一整院都是芬芳。 陆瞳垂下眼睛。 陆柔对花粉过敏,一靠近时鲜花朵,脸上身上就会起红疹。陆家里从来寻不到一朵花的影子。奈何陆柔又很喜欢花,母亲就用碎布头扎了许多假花盛在瓷瓶中,装点几分颜色。 但柯家似乎没有此种顾虑,群芳竞艳,百卉争妍。 待到了正厅,花梨木椅上坐着个年长妇人,一张容长脸,眼角尖而下垂,薄唇涂满口脂。穿一身荔枝红缠枝葡萄纹饰长身褙子,耳边金宝葫芦坠子沉甸甸的,打扮得格外富贵,一眼看上去,稍显刻薄。 须臾,陆瞳朝柯老夫人轻轻行礼:“小女王莺莺见过老夫人。” 柯老夫人没说话,居高临下地打量陆瞳。 这是个年轻姑娘,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浅褐色葛衣,手肘处有一块不起眼的补丁,十分寒酸。柯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陆瞳面上的白纱上,微微皱眉,道:“戴着面纱干什么?” “莺莺上京路上染了急症,面上红疹还未褪尽。”陆瞳轻声道:“不敢污老夫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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