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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是在避着陆瞳,连杜长卿都注意到了。“你俩吵架了?”杜长卿怀疑地看她一眼,“也不对呀,你这性子,不像和人能吵得起来的。”银筝从他二人中间经过,将杜长卿撇到一边,笑言:“女儿家的心思杜掌柜就别打听了吧,你又不懂。”杜长卿“呵”了一声,“我才懒得打听。”招呼阿城回去,临走时,又嘱咐陆瞳:“夜里多半要下雨,门窗关好,小心药材打湿了。”陆瞳应了,待杜长卿走后,将医馆大门关上,回到了院里。已是掌灯时分,秋日里天黑得早,夏蓉蓉主仆屋里亮着灯,一点晕黄透过窗隙落在院里的石板地上。陆瞳回到自己的屋。银筝正在箱子里翻找陆瞳今夜出门要穿的衣裳,盛京的秋来得太早,一夜间好似就凉了。秋裳还未来得及做,总觉箱笼里的旧衣都太单薄。陆瞳站在小佛橱前,对着那尊白瓷观音像,寻出香点上。昏暗中,燃着的香如坟间幽灵的眼,明明灭灭地闪烁着,她把香插进了龛笼里。银筝总算是找着了件缟色的斗篷,对着灯展开了抖了几下,又望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天,叹声长气:“又快下雨了。”陆瞳盯着面前的观音像,轻声开口,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说:“下雨不好么?梧桐叶上三更雨…….我最喜欢下雨天了。”银筝一愣,陆瞳已回过身,拿起她手上那件斗篷。“走吧。”……夜里秋雨凄凉。霏霏山雨在天地间自顾编成一张绵密的网,从上到下沉沉笼住整个山头。望春山脚下,有人披着蓑衣,在泥泞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冷风刮在脸上,如刀子般刺人,刘鲲紧了紧身上蓑衣,嘴唇因山间冷气冻得发白。他也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全家人尚还做着“一门两举子”的美梦,不过一夜间,日子便地覆天翻。秋闱最后一场,贡院中有学生服毒自戕,闹得太大引得朝中侧目,而后竟牵扯出礼部和考生勾串替考的丑闻。所有相干人士全被抓捕问审,连那些高位上的老爷们也不例外。刘鲲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是死了个寒门读书人,怎么能弄出这么大阵仗,怎么就能同时拉这么多人下马?那全家节衣缩食的所有家当——一千六百两银子已打了水漂,更可怕的是,刘子贤和刘子德也被差役带走了。案子牵出萝卜带出泥,在贡院中因替考抓了刘子德还不算,连早年刘子贤的秋闱成绩也被翻了出来,听说礼部侍郎府中账册被翻了出来,不知有多少人户倒霉。别家倒霉刘鲲不管,他只想救出自己的儿子们。刘鲲本想求审刑院的范正廉帮忙,毕竟替考这回事,本就是范正廉在其中打点牵线,谁知今天下午传来消息,范正廉也被带走了。妻子王春枝见状不妙,心里发急,担心两个儿子,冲到府衙去求情,反被以闹事之名暂且拘住了。往日恭维他们的那些人见此情景,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恨不得立刻与他们划清干系。刘鲲竟一个帮忙的也寻不到,就在这走投无路中,他收到了一封信。信不知是谁塞进他们家大门的,卡在院子里,他打开来看,上面写得简单,说有办法救出他两个儿子,但要在今夜子时来望春山脚,对方有东西要交给他。刘鲲也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如今所有人避着他家还来不及,他家在盛京也没别的亲戚。刘鲲倒是没怀疑这信上人心怀不轨,他如今一家子都被关着,潦倒穷困,也没什么可图的。他只猜测这信或许是范正廉留下来的后手,范正廉那么大个官儿,怎么会束手就擒,一定早早令人准备了其他退路。要知道,他们二人间,还有一个隐晦的、不曾真正露面的靠山——太师府。想到这里,刘鲲面上稍稍有了些血色。一定是这样的,他在心头默念几遍,不知道是要说服别人,还是要说服自己。这般胡思乱想着,脚下山路越发泥泞,他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一大片灌木荆棘丛中的空地里了。不对,说是空地也不对。这乱草中密密麻麻鼓着无数个土包,在黑暗中犹如无数个沉默的人影,阴冷又诡异地盯着他。雨丝打在他脸上,刘鲲蓦地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回过神。这是一片乱坟岗。宛若当头一棒,刘鲲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怎么走到乱坟岗来了?瞧着四处阴冷的坟包,他兀地生出几分惧意,正想离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刘鲲吓了一跳,猛地回身,就见不远处一个凸起的坟包后,渐渐走来一抹雪白的影子。这影子看起来单薄而轻盈,在夜雨中模模糊糊,像飘来的一张不真实的画儿。刘鲲感到自己的两腿都在打飘,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白影在他身前停了下来。山雨沥沥,阴冷的风从乱草中刮来,远处间或夹杂着不知名野兽的低鸣,坟岗中传来的泥土并着尸骨腥气,格外令人作呕。他没有勇气抬头去看对面的怪物或是鬼魂,只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看着看着,渐渐觉出不对。火折子微弱亮光下,显出一道拉长的吊诡暗影。影子?鬼魂有影子么?他心中这般想着,听见面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于是壮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离得近了,看清楚了,白影并不是什么发飘的画儿,原是个穿着缟色斗篷的人。此刻这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秀美的脸。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鬓边一朵霜白绢花为她更添几分凄婉,那凄婉也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是个年轻女子。刘鲲一愣,还未说话,对方已经开口:“你来了。”他一怔,蓦地明白过来,随即一抹喜色浮上眉梢:“您就是给我写信的人?”他就说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突然有人来,原是范正廉安排的人。也是,眼下官差在城里四处拿人,在山上商量行事反倒安全点。女子点了点头,又看着他,唤了一声:“表叔。”表叔?刘鲲心下茫然,这又是何意?望春山峰峦淋着秋雨,把乱坟岗也淋出一层湿冷的沉寂。女子微微一叹:“看来表叔不记得了。”“当年您离开常武县时,借家父的五十两银子,还是我亲自送来的呢。”犹如一道惊雷,刹那间照亮刘鲲脑中翻扯的迷雾。他猛地看向面前人,目中惊骇莫名。“你是瞳丫头?” 第七十七章 刽子手 雨还下着,四周一片诡谲的死寂。刘鲲感觉到阴冷的风从他的骨头缝里钻进去,早年间因支摊卖面落下的膝盖旧疾又开始泛出疼来。他看着面前人,慌乱地、语无伦次地开口:“怎么可能?瞳丫头不是死了么?”面前人只微微地笑,笑容也像是绢画动人。刘鲲记得瞳丫头的。表兄陆启林膝下两女一子,因陆夫人生产小女儿时九死一生,险些丢了性命,这个小女儿便格外宝贝。陆柔陆谦陆夫人都宠着她,陆启林虽然嘴巴上严厉,实则待这个最小的女儿也有几分难得的纵容。但越宝贝的越是藏不住。陆家小女儿在九岁时走丢了,那年常武县突逢时疫,陆家其余人大病初愈,小女儿在一个午后出门提水后,再也没回来。当时刘鲲全家已离开常武县到了京城,收到陆启林来信才得知此事。陆启林恳求他在盛京也帮忙寻一寻人。刘鲲答应了下来,心中却唏嘘,这世道,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走丢了,多半是被过路的牙子卖了,哪还有有被找回来的可能。这么些年过去,除了陆家人还不死心,其余人都认为,陆家小女儿早就死了。刘鲲也是这般认为的。他看向面前人,聘婷殊美,和记忆中那个白白嫩嫩,骄纵稚气的胖丫头全然不同。然而仔细看去,柔弱眉眼间几丝韶丽,又和自己那个早逝的侄女陆柔有些相似。想到陆柔,刘鲲心下一震,蓦地心虚几分。他问:“你、你真是瞳丫头?”对方淡淡一笑。“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爹娘到处找你,你哥哥也为你操心……”他胡乱说着不相干话,不知想用这些话来掩饰什么,说着说着,又骤然回神,一下子住口,盯着对面人道:“那封信是你给我写的?”瞳丫头为何会给他写信?信上提起了范正廉,她已打听到了范家的事?太师府的内情她又知悉多少?他眼神散乱地想着,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直到对面的声音将他从迷思中唤醒。“是我写的,表叔,你不是已经见过我二哥了么?”此话一出,周围死一般的静默。许久,刘鲲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带着勉强的笑:“是……我见过,柔丫头死了,他到京中来奔丧,顺带来我家借住几日。”“只是借住?”“只是借住。”“不止吧。”陆瞳轻飘飘地开口,“你还出卖了他。”“我没有!”刘鲲蓦地大喊一声,这声音在冷雨夜中变了调,将他自己也惊了一跳。他压低了声音,短促的、竭力平静地开口。“不是我,是他犯了事,被官府通缉,瞳丫头,我原想将他藏在家里,奈何缉捕文书贴得到处都是,官差查到了我家里,我没有办法,我能怎么样呢?”他这般说着,诚恳地就像说的是事实。陆瞳却笑了,清泠泠的眸子盯着他,像是透过眼前辩解看穿他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吗?敢问表叔,我二哥犯的是什么事?”“是……是他私闯民宅窃人财物,凌辱主家女儿……”陆瞳点点头:“这么大的罪,表叔窝藏逃犯,官差却没有以包庇罪将您一起问罪,独带走了我二哥。真是通情达理。”刘鲲脸色煞白,紧紧咬着牙关,他疑心面前人已经知道了所有内情,可他不敢泄露一字。陆瞳望着他,眸色渐渐冷淡。眼前的男人畏缩怯懦,目光躲闪,那张熟悉的脸上,贫穷与潦倒吞噬了他的良心,从其中生出欲望与贪婪来。父亲陆启林古板严厉,表叔刘鲲却和善活泼。陆柔文静,她和陆谦总是跟在刘鲲屁股后四处跑。刘鲲总会一把将她捞起来放在肩上,用粗硬的胡茬去扎她的脸,王春枝去庙会做生意回来时也会给她带一只红艳艳的糖葫芦。他们曾在相邻的屋檐下躲过雨,在一口锅中吃过饭。到如今,陌路两端相望,中间隔着抹不掉的血仇。夜雨“沙沙”下个不停。陆瞳平静开口:“表叔,我一直在想……”“活着的人犯了错,会有愧疚之心吗?会良心不安吗?会在夜里辗转难眠吗?”“我观察了很久,发现没有,一点也没有。”雀儿街的刘记面馆生意很好,刘子贤做了官,刘子德也准备秋闱,王春枝打了金镯子,刘家还打算换间大宅子。一切都很好,非常好,好到让人妒忌。刘鲲嗫嚅着嘴唇:“瞳丫头……”陆瞳打断他:“但这一切的好是踩着陆家的血换得的,怎么能不叫人生气呢?”刘鲲惊悸地往后退了一步。“瞳丫头,你听我说,那时候官差四处搜人,搜到我家,谦哥儿他没来得及逃走……”陆瞳笑笑。“表叔,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一旦发现自己被官差缉捕,以他不肯连累人的性子,只会立刻与你划清干系,躲到没人发现的地方。可最后却在你家找到了人。”“你给他吃了什么?迷药吗?”刘鲲手指痉挛一下。陆瞳顿一顿,幽冷的眸凝着他,“二哥被捕后,是你给常武县写了信告知此事,我爹在来京路上遇水祸出事,不也是表叔推波助澜?”“你不仅出卖了二哥,还出卖了我爹娘。”刘鲲脑中轰的一声,脚下绊到一块黑石,一下子跌坐在地。那一夜他将陆谦交与了范正廉,却看到了陆谦留下来的那封“信”,也就是陆谦冒着风险回来要取的证据。他一生胆小怕事,老实本分,却在那一刻生出莫名的勇气与野心。他想要拿着这些东西去换一份天大的富贵,要用这些在盛京这样的繁华之地,为他们刘家开辟一块独属于自己的锦绣前程。于是他在审刑院的暗室里,对范正廉恭声道:“大人,谦哥儿虽已落网,但我那表兄是个钻牛角尖性子,知道了这件事,难保不生出事端。不如一起处理干净,免得后患无穷。”范正廉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哦?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他将本就屈着的脊背弯得更低:“我可以写信给陆启林,将他引到盛京来……”一只乌鸦从枝头飞走,扑扇着翅膀撕裂夜的寂静。刘鲲望着她,无力地辩解:“我没有……”“我听说,表叔之前一直想要盘下雀儿街的一家铺面,临到头了却因店主反悔,缺了一百两银子。二哥被捕不久后,表叔就租下了那间铺子。很巧的是,官府通缉二哥的赏银,就是一百两。”她看着刘鲲:“原来我二哥的命,就值一百两银子啊。”“不、不是!”刘鲲哀叫一声,一刹间委顿在地。一直以来被他刻意忽略的愧疚汹汹涌来,连着惊惶与畏惧。“天下的规则,他们上等人说了算,表叔,对上太师府,我并不奢望你能挺身而出,但你至少不该助纣为虐。”听到“太师府”三个字,刘鲲猛的回过神来,他用力抓住陆瞳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让自己的话更为人信服:“没错,瞳丫头,你知道的,谦哥儿得罪的是太师府,那是太师府!我们怎么可能得罪得起?是他们逼我,是他们逼我的啊!”“张家、范家,哪一家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瞳丫头,换做是你爹,他也会这么做的!对上这些人,咱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不是吗?”“不是啊。”陆瞳冷冷扯出一个笑:“他们现在不是出事了吗?”刘鲲一愣。面前女子看着他:“柯承兴不是已经死了么?”刘鲲手一松,跌回泥地,看着陆瞳的目光宛如见着厉鬼:“你.....你……”她笑:“是我干的。”山中雨雾如烟,淅淅沥沥将坟冢的泥冲黯。穿着斗篷的女子一身缟素,清冷幽丽,鬓边一朵素白绢花如孝,像从棺木中爬出的艳鬼。她刚刚说什么,柯家的事……是她干的?刘鲲的目光有些恍惚。他记得瞳丫头小时候的样子。陆家三个孩子,陆柔温婉大气,陆谦明慧潇洒,二人都继承了爹娘带来的一副好相貌,又学问出众,表兄陆启林嘴上不说,心中却格外骄傲。偏最小的这个女儿每每令人头疼。瞳丫头小时候不如陆柔长得清丽,也不如陆谦出口成章,圆团团胖乎乎,不爱念书,时常将他爹气得人仰马翻。陆启林常说她是“一身反骨”,骂完又偷偷让刘鲲给罚站的她去送糖馒头。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瞳丫头是陆家三个孩子中最顽劣的一个,却也是最受宠的一个。刘鲲那时也很喜欢逗她,小姑娘稚气圆团团的脸上,一双眼睛总是透着几分机灵,一看就让人喜欢。许多年过去了,圆团团的小丫头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仔细看去,眉眼间依稀能寻出几分旧时痕迹,那双漆黑眼睛却再无当初的生动与俏皮,像凝着一方沉寂的水。柯承兴的死,柯家败落的事他之前就听过,当时只觉唏嘘,并未想到其他。而如今,瞳丫头说是她干的,刘鲲还记得常武县的那个小姑娘,乍乍呼呼,瞧见只老鼠都能吓得跳开老远,眼泪鼻涕哭作一团……这怎么能是她干的呢?他恍恍惚惚这般想着,就听面前的女子继续开口。“不止,范家的事也是我干的。”刘鲲的脸“唰”地一白,恐惧地盯着她。她垂眸,看刘鲲的目光像是看一个死人,“现在,轮到你了。”“不……不……”刘鲲脑子一炸,下意识连滚带爬地扑到她裙角边,雨水在他脸上纵横,他抓住陆瞳的裙角,牙齿发着抖,激动又慌乱地开口,“瞳丫头,你听表叔说,我可以帮你!”陆瞳诧然望着他。“真的!”刘鲲急促道:“范正廉将谦哥儿关进刑狱,随意找了个由头处刑。瞳丫头,表叔可以为你作人证,当初只有我知道所有真相,咱们一起把柔姐儿和谦哥儿的案子弄个水落石出,好不好?”他哄着面前人,像多年前在陆家哄被老鼠吓哭的小侄女。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说:“谢谢你啊,表叔。”刘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正欲说话,面前人却慢慢蹲下身来,朝他摊开一只掌心。借着灯笼幽暗的光,刘鲲看得分明,那只纤细白皙的掌心中,躺着一只精致瓷瓶。他喉咙蓦地发紧,抬起头看向陆瞳:“这是什么?”“是机会。”“……什么机会?”“合家罪孽,表叔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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