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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的性子不似他父亲一般古板严正,像常武县三月春日的暖阳,明亮潇洒。他又会读书,长得也好,心地纯善,很难让人讨厌得起来。刘鲲也很喜欢他。他自己生的两个儿子不成器,他懒得管,陆谦却很喜欢跟着他。大约是因为陆启林过于古板,而刘鲲看起来和善的多。陆谦喜欢跟着他钓鱼、捉泥鳅,在傍晚的溪头逮螃蟹。隔壁邻舍都说,比起陆启林,他看着才像陆谦的爹。只是后来他上京后,除了一年半载和陆家通点书信,就再无往来了。一晃多年过去,当年明慧潇洒的少年看起来沉稳了许多,刘鲲又惊又喜,陆谦的笑容却很勉强。陆谦是为陆柔的丧事而来的。陆柔死了。这消息刘鲲早就知晓,心中也很惋惜。陆柔刚嫁到盛京来时,还来刘家拜访过一次。只是她嫁的是富商门户,家中规矩大,尤其是她那个婆母,格外刻薄,刘鲲也不好厚着脸皮屡次登门,渐渐也就不再往来。刘鲲以为陆谦是来奔丧的,谁知陆谦却告诉他,陆柔的死另有隐情。陆柔是被人害了。陆谦嘴里的那个秘密令人骇然,让刘鲲也惊得魂飞魄散。年轻人如少年时般刚折,咬牙赌咒势必要为枉死的长姐讨个公道。“谦哥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知不知道太师是多大的官……他跺跺脚,整个盛京都要抖三抖!你贸贸然冲出去举告他,别说翻案,连你爹娘都要连累,听表叔的,回去吧,否则连命也保不住!”当时,他是这么劝陆谦的。但陆谦全然不听。年轻人虽然性子与他父亲大相径庭,但骨子里的固执却如出一辙。他看着刘鲲:“表叔,我姐姐死了,我明明知道真相却要缩头隐忍,那些人作恶亏心还能高高在上,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朗朗乾坤,天子脚下,有冤无诉,有屈无伸,不觉得荒谬吗?”“就算是死,我也要为我姐姐讨回公道。”他太年轻了,尚不知这世间的权势,轻而易举就能摧折一个家族的脊梁。刘鲲劝不住陆谦,只得眼睁睁看着陆谦孤注一掷去了审刑院,如飞蛾扑向早已织好的密网。果然,没过多久,盛京街头就出现了陆谦的通缉令。什么凌辱他人、盗窃财物,这些乱七八糟的罪名一股脑儿兜在画像人身上,他看着悬赏一百两银子的小字,心想审刑院的人还真是大方。他拖着疲惫又麻木的身子回到家,王春枝正在家中哭闹,说是雀儿街那头的铺面租不成,定金却不退了,五十两银子的定金,他们要攒许久许久。子德和子贤去找店主对峙,被人打了一顿扔了出来。家中一片狼藉,儿子的谩骂和妇人的哭闹混在一起,吵得他头疼,恍觉悲哀心酸,还不如常武县的日子快活。他在一片吵闹中不知不觉睡着,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深,有人在耳边唤他:“表叔,表叔!”刘鲲抬起头。陆谦就站在他面前,他是趁着夜色来的,目光狼狈又有些焦躁。“谦哥儿?”刘鲲坐直身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陆谦却道:“表叔,审刑院详断官范正廉和太师府已暗中勾结,污蔑我要将我入狱。”他几步走到屋中一口放干果的坛子里,从坛子里摸出一封纸包着的东西。刘鲲惊讶:“这是什么?”陆谦一笑,这个时候了,他居然也笑得出来,眼色似带一分狡黠:“证据。”“证据?”“姐姐当时留给我的证据,我思来想去,表叔你的担心也没错,所以我去找范正廉时,将这东西先藏在你家了。今日就是来取走的。”他又走到刘鲲面前,沉默了一下,才郑重其事地开口:“表叔,眼下缉捕告示已出,我是罪人之身,不能留在这里连累你。”刘鲲问:“那你今后怎么办?”“自然是继续想办法替我姐姐讨公道。表叔,”他微微垂目,“要是我死了,不必管我尸身,烦待您写封信回常武县骗骗我爹娘,能骗多久是多久。不过,”他又笑起来,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满不在乎,“我想,我也没那么容易落在他手上。”他摆摆手:“我走了。”年轻人就要消失在门口,像是要彻底消失在盛京无边的夜色中。刘鲲道:“等等!”陆谦转过身:“怎么了?”这本是该离别的时候,他应该对这看着长大的晚辈细细叮嘱,然而在那一刻,不知为何,刘鲲却莫名其妙想起他白日在街头看到的缉捕告示中,一百两的悬赏银两来。一百两,加起来刚好够他盘下雀儿街那间梦寐以求的铺子,也足够解决眼下家中混乱境况。陆谦问:“表叔?”刘鲲打了个激灵,脱口而出:“谦哥儿,今晚留下吧,外面到处都是官差。”“那我就更不能留下来了,表叔,我留在这里万一被发现,你们也要被连累。”说着他又要走,刘鲲一把拉住他。陆谦疑惑,刘鲲吞了口唾沫:“你这几日在外面东躲西藏,想来没有好好吃过饭,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消停,你等着,我让你表婶给你做碗鳝丝面。吃完面再走吧。”实在拗不过刘鲲,陆谦只得答应多留一刻。王春枝被刘鲲匆匆叫起来煮面,心中格外不痛快,骂道:“他是个通缉犯!你还要给他做面吃,你不怕被连累,我还怕呢!”刘鲲目光闪了闪:“是啊,他是通缉犯。”也是如今能带他们度过难关的一笔钱。须臾,刘鲲端着喷香的面放到陆谦面前,陆谦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边吃边冲他笑:“这么多年,婶婶的手艺还是原来的味道。”刘鲲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再抬起头时,陆谦的头已垂在臂弯中——他在碗里放了足量迷药,纵然是头大象也能药倒。微弱灯火下,刘鲲半张脸被光影侵袭,面无表情地看着年轻人的睡颜。他想,陆谦已得罪太师府的人,迟早都是要死的。与其不明不白的死在外人手里,不如过一遍自己的手,好歹还能为他们家做点贡献。一条人命,一百两银子,能租下雀儿街的面馆。还有那封“证据”,或许能得到的更多。已去报官的王春枝回来了,在门后低声催促,于是他站起身,走过去……“啪——”门未关紧,外头的风将一扇门卷开,在夜里一晃一晃的响,打断了刘鲲的思虑。于是他站起身,走过去,如那天夜里一般——“咔哒”一声,将屋门锁上了。……长风吹过孤苦儒生家中挽幛,也吹过富户高官家的灯笼。这一夜有人欢笑,有人哭泣。屋子里,陆瞳正在小佛橱前上香。银筝从门外走进来,笑吟吟开口:“明日秋闱,董少爷身边的小厮刚刚来过买折桂令的药茶,我以姑娘名义说了几句吉祥话,好让董少爷开心开心。”陆瞳淡淡一笑。今年秋闱,董麟也要下场。他如今肺疾好了许多,在号舍呆上几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董夫人倒没有想着让董麟高中,只想着让董麟观观场也好,也好叫盛京的那些夫人们瞧瞧,他家儿子身子康健,绝不是谣言里的病秧子。董麟对陆瞳的好感几乎已是不加掩饰了,银筝觉得,董麟今年之所以下场,保不齐也是想让陆瞳瞧瞧。男人嘛,在心上人面前,总是像只花孔雀般卯足了劲儿表现,纵然这行为在对方眼中可能蠢笨十足。银筝想了想:“那吴秀才明日也要下场了,姑娘不替他求求菩萨吗?”陆瞳伸手,取过一边的香在烛火上点燃。小佛橱里,菩萨悲悯的目凝着她,冷漠又慈悲。她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龛笼里,轻声开口。“那就祝他,登金榜,占鳌头,名扬四海,蟾宫折桂。” 第七十三章 毒发 八月初一,秋闱开考前。贡院门口,挤满了准备入场考试的考生。梁朝的秋闱每两年一次,适逢这两年皇家纳吉加恩科,今年也能下场。秋试一共三场,每场三天。且不提学问,对体力而言,也是不小的考验。马车前,董夫人握着董麟的手,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嘴里念着:“你这身衣服是不是薄了些?听说号舍里冷得很,连个炭炉也没得生,秋寒袭人,着凉了怎么办?”董麟自小娇惯,冷不防要去号舍待上九天七夜,董夫人心里总担忧得很。“母亲,儿子没事。”董麟稍感不自在。贡院门口来来往往的考生如此多,就他一个家里来了马车和一大群奴仆,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为娘还不是担心你,一旦进了贡院就得等考完才出来,你在里边要是饿了、冷了可怎么了得。胜权,”董夫人招呼身边侍卫,“你再替少爷瞧瞧考篮,可落下什么没有?”“是。”恰好此时有儒生走过,将他们这头母子情深的画面看在眼里,一时有些出神。吴有才怔怔站在原地。过去那些年,每次下场,母亲也是这般送他到贡院门口,絮絮嘱咐。她从来不担心他文章写得好不好,能不能做官,嘴里说的最多的,最操心的,也无非是号舍里冷不冷,衣服够不够穿,他会不会吃不饱。末了,再对他笑着道:“娘在家等着你考完!”而如今,家中已经没有了等他归家之人,贡院门前,也不会再有慈母的叮咛。身侧有人拍他肩膀:“有才!”吴有才回头一看,原是个儒生打扮的老者,身穿开了缝的青布衣,头戴方巾,胡须花白,面黄肌瘦,手里提着一方破旧考篮。他愣一愣:“荀老爹?”这人他认识,是住庙口那头的一位老先生,今年已过古稀了,自成年起考了几十年,一次也未中过,吴有才听说他近年身子越发不好,走路也难,没料到今年秋闱竟仍来了。“老远就瞧见你,”荀老爹花白胡子一翘一翘,满是皱纹的脸上咧开一个笑,“我方才看见名簿上你的号舍了,与我相邻。正好,起个吉兆,说不准我二人这次都能得中。”吴有才看着他那颤巍巍的步子,没说话。荀老爹没注意到他神情有异,只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年轻考生,眼中流露出一丝憧憬的羡慕。时间已到,考官开始催促,众考生一同进入贡院大门,由考官检查过考篮中笔墨,依次进入号舍。号舍南向成排,一共六十六间,吴有才分到的号舍位于中间,相邻那间号舍里的考生恰好是荀老爹。临近门前,荀老爹对他神神秘秘道:“好好写,我前日里梦里发兆,今年你我二人必定同榜!”吴有才只笑笑,提着考篮进了号舍。远处,贡院大门关上了。号舍像隐在盛京的庞然巨兽,盘伏间不动声色将千万读书人吞裹。秋闱一共三场,每场三日,第一场是四书五经,第二场考策问,第三场是诗赋。下场期间,考生吃喝拉撒都在号舍内,不得出门。吴有才坐在号舍内,看着面前摊开的考卷,他认真一一看过,如过去十二年那般,提起笔,伏身在案前作答起来。时日慢慢过去,贡院的天由白到黑,又由黑到白。中间要两次换场,考完策问最后一次换场时,外头下起了绵绵细雨。正是三更,吴有才随考生们一起,等待主考叫换场的号舍。天色阴晦,浓墨一般的夜色里分不清谁是谁,号舍旁有班房,班房前杂木葳蕤,其中隐隐有人影晃动。许是吴有才这一日尚有精神,竟不知为何在这冷雨天里视线出奇的好,因此他也就看清楚了,有人在其中换了行头,藏在班房前的黑林中等着。直到同考出来点名,点到之人却没有说话,暗暗地退到那一片灌木的阴影里,这时又有人走出来,接了被点名之人的高帽与外衫,重新走了出去,成了那点名的人。那被点名之人原本身材痴肥,而后站出来的人却是个矮瘦个儿.于是顷刻间,吴有才心知肚明。他张了张嘴,想要大喊,然而脑中却兀的浮现起陆瞳的话来。“你人微言轻,狗官沆瀣一气,说不定会找个理由将你抓起来,待秋闱后放出去,证据也就没有了。”他骤然沉默下来。喊了,说出去了,又怎么样呢?主持秋闱的主考有二人,同考有四人,提调一人,巡考若干人。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发现有人替考一事吗?贡院大门早已关闭,考完前不得再开,若无之前就有人准允,这些替考之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就算他现在叫起来,主考随意找个借口将他抓住,纵然他的话可能会引起考生狐疑,但秋试尚未结束,不会有人为了这点疑惑放弃自己的前程。他也没办法再继续考下去。淅淅沥沥的秋雨淋湿了他的袍角,吴有才站在原地,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他望向远处,棚子里,两位锦衣华服的主考安然坐着,翘着腿,舒舒服服地呷着嘴里的茶。暗色里,似乎有身披白帛的女子坐在远处,对着他微笑开口。“若换做是我……”“当然是,杀了他。”杀了他。袖中纸包尖锐的折角触疼了他的手指,吴有才骤然回神,慢慢将那方小包攥紧于掌心。秋雨还在继续,滴滴点点砸在人身上,像是要苦到人心里。点名已结束,吴有才随着长虫似的考生队伍,走进分到的新的那间黑漆漆的号舍,像走进一方早已为他铸好的坟冢。最后一场,考的是词赋。这本应是吴有才最擅长的一场,然而他却一直没有提笔,只是坐在案前,呆呆看着狭小号舍里的铜灯。方才淋了一层雨,衣裳有些微湿。吴有才没在意,这衣裳是母亲十二年前第一次下场前为他缝的,为了讨个彩头,特意用了朱色的粗绨布料。十二年过去,绨袍的衣领和襟袖已被时光磨破,然而他却不舍得重新拆开缝补,因为上头有母亲缝补过的旧线痕迹。他静静地在号舍里坐了很久很久,直到东方天色既白,隐隐有鸡鸣自远处的闹市中传来几星,方才迟缓地提起笔,在面前的考卷上书写起来。他写得很慢,一笔一字极为用心,神情甚至称得上虔诚,然而细看下去,又有一种万事俱毕的枯寂。最后一笔落完,吴有才收回手,将笔搁至一边。他将纸卷举起来,凑近认真看了一遍,才又重新放下,仰头看向远处。号舍的窗外,天色已白,这场秋闱快结束了,过不了多久,考官收走考卷,这六十六间号舍里人的未来前程,就此落定。吴有才从袖中掏出那一方小纸包来。他平静地笑了笑,然后,打开了手中纸包。……相邻不远的号舍里,荀老爹搁下笔,揉了揉发抖的手。他已经很老了,不一定能熬得到下一次下场,然而秋闱这件事坚持了多年,似已成他心中执念。他无儿无女,不曾婚娶,爹娘早已过世,好像来人世一遭,就是为了博取功名。同他一样的读书人,这世上多不胜数。然而卑贱平人想要一步登天,这就是最直接、看起来也最有希望的办法。荀老爹枯树般的老脸上浮起一个满意的笑来。大约是他前些日子做的那个梦果真灵验,他觉得今年这场三场都写得极出色,或许真应了书里说的那句“伏久者,飞必高”,他忙忙碌碌这么些年,说不准真能在入土前尝尝金榜题名的滋味。荀老爹将写好的考卷放在一边,从考篮里拿出几块干粮来。换场前考生在同考处领到后两日要吃的干粮。里头有一些烧饼、甜糕之类,滋味倒还可以,荀老爹怕答卷时间不够,没忙着吃。这会儿都写得差不多了,只等着主考来收考卷,于是心下放松起来,这才觉出腹中饥肠辘辘。才拿起一块烧饼咬了一口,突然听得近处传来一声凄厉喊叫:“毒!有人下毒!救命——”这声音来得突然,在寂然贡院中犹如一声巨雷,惊得荀老爹手上一个不稳,烧饼“咕噜噜”掉到了地上。他没空去捡,将号舍的窗往外推了推,抬高身子试图去看外头的场景。贡院里的号舍未免考生舞弊之行,每一间号舍都已上锁,就连窗户外头也有铁栓扣着,只能开至一半。从开了一半的窗户里能看得清楚,正是清晨,贡院空旷的院子里,一个穿朱色衣服的身影从中滚了出来,恰好滚在大院中间,这人出现得突然,同考和主考尚未反应过来,荀老爹还在想,这人莫非是砸破了号舍门跑出来的——然而一旦破门而出,今年秋闱成绩便作不得数,岂不是白熬一年?下一刻,男子凄厉的喊声又传了过来。“同年们,有人在干粮中下毒,干粮中有毒——”干粮有毒?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那个在地上翻滚的身影渐渐的动作慢了下来,四肢不断痉挛,从他嘴里大口大口呕出乌血,在地上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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