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不插进去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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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乖乖下床从衣柜里拽出一条裙子费力地套上，接着又坐在矮凳上伸出脚。 “沈叔叔，穿鞋。” 总算把人哄好，沈聿呈松了口气，蹲下身体仔细地给她穿好鞋子。牵着她的手朝门外走去，路过赵萍的时候顺手勾走她手上的书包：“这短时间我亲自接她上下学。” 他倒要看看，那个胆大包天的罗兔究竟是何方神圣。一连好几天他都没看见陈晚凝身边出现其他人。就当他以为自己看不到罗兔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机会悄悄地被送到了他面前。这天他因为被公司难缠的客户绊住了脚，接人时晚了十分钟。沈聿呈刚到校门口就看见自家孩子正在和一个男孩聊天，那个和男孩还伸手去牵陈晚凝的手。陈晚凝虽然没有躲开，但眉宇间满是拒绝。他心里猛地一跳。他的晚凝不会被人霸凌了吧？想到这种可能，沈聿呈脚下的步子迈得的更快了。刚凑近一点就听见他们的谈话声传来。陈晚凝：“外面有抓人的怪叔叔，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走。” 那个男孩正面对着他，脸上虽然还有婴儿肥，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五官精致度，反而为他加了几分软糯的可爱。中和了他那明显的混血基因，但此刻那张精致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失落。 “那好吧，那你让我亲一口我就不带你回去了。” 陈晚凝垂着头，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性。没过多久她点点头：“那你要说话算话。” 男孩脸上一喜，噘着嘴就朝她脸上亲去。沈聿呈眉头狠狠一跳，连忙伸手挡在他们中间，柔软干爽的脸和濡湿唇瓣形成鲜明的对比。沈聿呈的脑袋倏地嗡鸣一声，炸开了。他一把拉过陈晚凝藏在身后，掏出随身携带的湿巾手帕用力擦着被男孩亲过的手背。紧接着，他又重新掏出一张湿巾手帕，握着陈晚凝刚才被男孩牵过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郁气堵在胸口，涨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炸掉。沈聿呈活了三十八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气到这种程度。 “臭小子！怎么可以随便亲人？！” 男孩被沈聿呈吓到，却忍着害怕探过头来看陈晚凝。 “陈晚凝，他是你什么人，好凶喔。” 陈晚凝也从沈聿呈身后探出头，炫耀似的开口：“罗兔，这是我沈叔叔，是不是可好看了？”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叫罗兔，我叫罗逸，飘逸的逸。” 听到是叔叔，罗逸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他撇撇嘴，上下打量沈聿呈好一会儿得出结论。 “你叔叔没我好看。” “胡说！明明我叔叔更好看。”陈晚凝叉着腰，下巴抬得高高的，“我叔叔还是大公司领导，能给我买好多礼物。” 罗逸也也不甘示弱。 “我爸爸是开公司的比你叔叔厉害，你跟我回家做我妹妹，我可以给你买更多的礼物。” 一来一往间，沈聿呈的怒火其实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他一个浸营商场多年的成年人，实在没必要和一个六岁的小孩置气。可这六岁小孩的话实在气人，他一开始是以为这个男孩出于对陈晚凝的喜欢才亲她，就像看到了喜欢的玩具忍不住亲亲一样。可现在他居然说要把他如珠似宝养大的小姑娘带回家做妹妹。这简直不能忍！沈聿呈警惕地把陈晚凝重新揽回自己身后，实在没忍住轻轻推了罗逸一把。也不管对方听不听的懂，嘴里的话像倒豆子一样往外蹦。 “这是我家孩子，拐卖人口是犯法的，想要妹妹让你父母给你生去。” 说完，他抱着陈晚凝就往身后停着的车走去。陈晚凝仿佛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笑嘻嘻地朝罗逸挥手。 “拜拜，明天见。” 回到家里。他认为自己很有必要教导她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这一教就是十二年。又是一年盛夏，窗外的蝉鸣格外吵闹，吱呀吱呀地叫得人心烦。陈晚凝也迎来了她迟来的叛逆期。她不知道从哪摸出来几瓶杀虫剂，带着防毒面罩对着别院里的花花草草一顿猛喷。沈聿呈从外面回来，被浓郁刺鼻的味道呛得连连咳嗽。 “祖宗，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呦，稀客啊，沈总裁日理万机怎么抽得出时间来我家视察啊？”陈晚凝从人字梯上跳下来，稳稳落在沈聿呈怀里。 “我又怎么惹你了？”沈聿呈无奈道地掂了掂她，“我也没亏待你，比之前还重了不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仅不叫他沈叔叔，还学会了阴阳怪气。迄今为止他已经听过但不限于总裁、先生、少爷、沈聿呈等等不下十余种称呼。不仅如此他每次出差回来她总要闹出点什么动静，阴阳他一番，也不说缘由，就撇着嘴闭着眼冷哼一声。就像现在这样。她冷哼一声拍了拍他的肩。他无奈地弯下腰降低高度方便她从自己身上跳下去。陈晚凝双脚落地之后，把手里的杀虫剂扔进他怀里，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外面的虫吵死了，限你今天把它们全部杀掉，我今晚就要睡个好觉。” 沈聿呈摇了摇手里的杀虫剂，宠溺道。 “是，我一定在晚上把它们弄完。” 管家带着一堆人匆匆赶来，赵萍看着陈晚凝离开的背影，忧心忡忡道。 “沈先生你刚出差回来，这些事就交给我们吧。” 沈聿呈摇了摇头。 “不用，我自己来，这么多年了还看不出来她是故意折腾我吗？” “要是你们做了，她到时候又不开心了。” 夜晚。别院的屋子里灯火通明。沈聿呈洗完澡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陈晚凝一愣。 “不是说今晚要睡个好觉？外面的蝉我可都抓完了，不能当做晚睡的借口。” 陈晚凝见他出来，立刻从沙发上蹦下来围着他转圈，一边走一边用鼻子嗅着什么。 “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只有沐浴露的香气，很好。” 沈聿呈终于明白今天她的坏心情从哪里来。他好气又好笑地把陈晚凝打横抱起：“你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直说就好，做什么大中午的折腾自己。” “还有，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赤脚在地上走，受了凉到时候生理期又要遭罪。” 他像小时候一样，把陈晚凝冰凉的脚放在掌心揉搓。陈晚凝踢开他的手，把脚伸进他的衣服落他在肚子上，无所谓道。 “这不是有你吗，你肯定不会让我着凉的。” 她一边说着，双脚还不安分地乱动。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的脚趾似乎在沿着他的肌肉线条轻蹭。冰凉的触感和摩擦间带来的微痒融合，交织成难以言喻的其妙感觉。沈聿呈身体一僵，呼吸乱了半拍。他深吸一口气按住陈晚凝乱动的脚，有意再教导她有关男女大防的问题。 “晚凝，男女有别，你又是个大姑娘，记得注意和男人保持距离，尤其像用肚子暖脚这种事更不能做……” “就算是你沈聿呈也不可以吗？” 陈晚凝打断他，收回脚跪坐在沙发上微仰着头看他，眉头微皱，眼里满是委屈。沈聿呈呼吸一窒。陈晚凝已经十八岁，不仅长成了他记忆中的模样，有时就连神情姿态都一模一样。平静已久的心湖久违地荡起一圈圈涟漪。他别过头，不敢直视那双眼睛，他怕自己藏匿多年的思念克制不住。会吓到她。可看着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陈晚凝，到嘴边拒绝在舌尖转了半天又咽了回去。 “除我以外。” 顿了顿补充道：“我是……长辈，不算在里面。” 他有私心，想在能力范围内给她最好的，想无时无刻都陪在她身边。陈晚凝眼里的光亮了又灭，所有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冷哼，跳下沙发离开。 “我又不缺长辈。” 声音传进沈聿呈的耳朵，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得飞快。她…… 是什么意思？她难道也喜欢自己吗？仔细想想，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二年，距离日记本上书写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年。洕滳谭烿暟灑郐豎奂铋櫠甂噗蹯樑哄如果那句话真的昭示着未来，她会和他结婚。那她喜欢他似乎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他不敢问，他怕到最后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他怕问出口以后，就连看着她长大的资格都没有。对，只要能陪着她，做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长辈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事情他不敢多想…… 这样想着，他把陈晚凝打横抱起，任由她在怀里挣扎也依旧抱得稳稳当当。 “我不要你管。”陈晚凝把头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沈聿呈把她放到床上。 “那可不行，你爸妈把你托付给我，我就得对你负责。” “三天一小差，五天一大差，身上还有不同的香水味，算哪门子负责。”陈晚凝小声嘀咕。闻言，沈聿呈总算知道她这段时间的怨气从哪来。见她这副受气包的模样，他莫名的想逗逗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 陈晚凝气鼓鼓地朝他大喊一声，拽过被子把自己盖住。沈聿呈扯了扯被子，没扯动。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隔着一层被子轻声细语地哄。 “这段时间公司处在上升期事情多了点，冷落晚凝是我不对，等忙完最后几天你高考完做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被子里的人微微动了动。他再接再厉。 “身上的香水也是合作伙伴的，我着急回家就没来得及洗澡，你要是介意我以后都洗完澡再回来怎么样？” 陈晚凝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真的什么都陪我？” 沈聿呈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说定了。”陈晚凝这才满意，冲他挥挥手，“晚安，记得帮我关灯呦~”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晚安。”他替她关上灯，轻手轻脚地离开。一夜寂静。第二天。闹钟还没响时，沈聿呈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陈晚凝，你在家吗？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沈聿呈起身站在楼上向下看。陈晚凝拿上赵萍手里的书包匆匆忙忙去开门：“来了来了，别喊了，等会把其他人都吵醒了。” 门外清亮的男声里满是惊奇：“陈大小姐居然也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陈晚凝锤了他一拳：“就你会说话？” 不过一分钟，两人就已经笑闹着走远。沈聿呈的脸瞬间沉了下去。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但他依然从那个男孩脸上看见了熟悉的影子。精致的羊毛卷和深邃的混血面孔，他绝对不会忘记，那个十二年前和他抢陈晚凝的臭小子——罗逸！他竟然又来了！看着陈晚凝和罗逸亲密无间的样子，沈聿呈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曾经。他也是这样喊陈晚凝出门，也是这样笑闹着一起上下学。而现在，她依然十八青春靓丽，可他已经步入中年年近四十。她身边陪着一起上下学、一起嬉闹的人也不再是他，而是另一个帅气活泼的少年。心底的醋意几欲要把他吞噬。他嫉妒的快要发疯，却因为他是‘长辈’不得不强压下去，维持表面的平静。 “赵姨，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赵萍走到楼上，被沈聿呈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但说起陈晚凝的事情，她脸上忍不住扬起一抹笑。 “已经快小半个月了，多亏罗同学，小姐已经很久没赖床了。” “是吗？这倒是好事。”沈聿呈气得咬牙切齿，转身回房，“正好今天有空，我去接晚凝。” 赵萍点点头，盯着沈聿呈的背影有些莫名。沈先生不会是忙糊涂了，不仅脸色奇怪的很，就连说话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