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不插进去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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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等到林烟烟走远陈明浩才伸出手肘碰了碰沈聿呈：“听她这意思你们很熟？” 沈聿呈点头又摇头：“只是高中同学而已。” “我怎么感觉你们怎么好像有过一段似的。”陈明浩朝沈聿呈挤了挤眼，“你不会还念着你那个下落不明的朋友吧？” “她不是都祝你和林烟烟百年好合了吗，还惦记她呢。” 沈聿呈身体一僵，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地瞥了眼陈明浩：“我觉得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转身离开。陈明浩终于察觉到室友生气了，连忙追上去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我只是觉得你都找了她那么久，就算她躲着你也该有点消息。” “除非她根本不在国内……” 沈聿呈眉头一跳，顿住了脚步。他怎么没想到，曾经陈晚凝不仅说过自己会考上南济大学，也说过他会海归回来成为公司高管。或许，这就是他从未设想的方面。 “谢谢。”沈聿呈真心实意地感谢陈明浩。顿了顿又道：“有时候多看看身边人，说不定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喜欢对方。” 他不想他和陈晚凝的遗憾再在他们身上发生了。沈聿呈说完，转身回了寝室，只留陈明浩呆愣在原地，若有所思。春去秋来，大学四年时光转眼而逝。在大洋彼岸，作为交换生的沈聿呈收到了来自陈明浩和林禾请柬。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起，陈明浩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我和林禾结婚你都没回来，这次我女儿的百日宴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这四年，陈明浩终于看清自己的感情在一年前和林禾结婚，到现在还有了孩子。可他却依然没有找到他的晚凝。寻找的时间太长，久到甚至让他以为陈晚凝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一场梦。苦涩在心里打了个转，最后凝滞在嘴角。沈聿呈打开请柬，死死盯着上面的名字，瞳孔骤然紧缩。那上面赫然写着‘我女陈晚凝’五个字。沈聿呈似是意识到什么，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泛白，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回复道。 “我一定到场。”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回来。”陈明浩笑嘻嘻道。电话挂断前，他似乎还听陈明浩得意地说道：“媳妇你看，我就说他一定会回来，没人会不喜欢我们的女儿。”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沈聿呈的心跳也随着那一声‘嘟—’跳了跳。他从书架上翻出那本残破的日记本。即便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清晰。 “祈祷二十年后我们再相遇时我不再嫁你。” 这句曾经让他怎么看怎么心痛的话语如今却被他品出了另一番滋味。如果这句话不仅仅只是一句诀别，而是一种预测，预测在他不知道的未来晚凝组建新的家庭。而二十年，是晚凝给的期限。曾经的他以为是他要找寻二十年，陈晚凝才肯原谅他，到那时他才能找到她，和她修成正果。可现在…… 沈聿呈盯着手中请柬上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处陈明浩和林禾的脸。仔细想来，他的晚凝似乎都有他们的影子。如果陈晚凝并不是躲他二十年，而是在他寻找的这些年里根本就没有出生，不存在于世，所以他才找不到。这种想法一冒出来，沈聿呈立马把它压下去，只觉得自己太荒谬。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许他真的像陈明浩说的那样，找人找魔怔了。从小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他现在竟然已经开始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沈聿呈又仔细看了看请柬，默默合上请柬叹了口气。算了。毕竟是朋友孩子的百日宴意义非凡，自己这么多年拒绝过陈明浩那么多次邀请，这次就回去看看吧。他买了最近的机票，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国。虽然他觉得之前的猜测太荒谬，可想法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停留在心头挥之不去。他要亲眼看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肯放过。第二天。夏天中午的太阳格外毒辣。沈聿呈不适地眯了眯眼，等到视线恢复一些后才朝外走去。远远地就看见陈明浩在出站口附近举着一块醒目的牌子在晃。 “沈聿呈！这里！” 霎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陈明浩看去。沈聿呈的脚顿时仿佛像被粘了胶水似的迈不动步子。见他不动，陈明浩还以为他没看见他，喊得更卖力了。沈聿呈不敢多做停留，连忙拽过陈明浩匆匆离开，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把那块亮眼的荧绿色牌子丢了进去。 “你都是当爸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陈明浩一步三回头：“怎么不稳重了，你不喜欢这样的接机方式吗？” “可我明明看电视里就是这么演的啊……” 沈聿呈白了他一眼：“少看点玛丽苏电视，伤脑子。” “怎么说话呢，现在我可是东道主，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你的面子不是早已经在林禾面前丢完了吗，你还有这东西？” “啧，你这嘴巴还真是多年如一日，我不和你吵。” 多亏陈明浩一张絮絮叨叨的嘴，即使四年没见，他们的感情也没有消退半点。你一言我一嘴间，已经到了陈明和的家门口。 “媳妇儿，我回来了！”陈明浩推开门高喊。下一瞬，嘹亮的哭声从楼上传来，紧接着林禾怒气冲冲地从楼上跑下来，谩骂声中气十足。 “陈明浩你是不是想死？老娘刚把晚凝哄睡，你又吵醒了，是不是存心的？” 陈明浩连忙小跑上去抱住林禾：“老婆消消气，这些事情交给月嫂，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沈聿呈站在玄关处，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忍不住咳了一声。 “明浩原来还有两副面孔呢。” 他这一声吓得陈明浩立马松开了抱着林禾的手。林禾也被沈聿呈那副欣慰的神情看得心里发毛，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恶狠狠剜了陈明浩一眼。低声道：“你怎么不说人已经到了？” 陈明浩小声地回：“我一看到老婆你就忘了……” “油嘴滑舌。” 说完，林禾就催着陈明浩去帮沈聿呈拿行李，自己则去吩咐人做饭菜。说来也怪，自己明明比陈明浩和沈聿呈都大上一岁，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看着沈聿呈莫名有些犯怵。林禾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最后把这些归根为自己没休息好。等到沈聿呈收拾出来，楼上的哭声正好停止。他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这个和他的晚凝有着一样名字的小孩，奈何陈明浩夫妇一直压着他吃饭。 “飞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先吃饭吧，孩子刚睡下，等明天百日宴的时候就能见到了。” 林禾解释。毕竟是人家的孩子，就算再着急他也不能冲进去看个究竟。无奈之下他只好坐下，由着陈明浩夫妇安排。吃完饭，陈明浩又拉着他天南海北地聊，一直到直到深夜。陈明浩看了看时间：“到点了，我该去陪老婆了，剩下的以后再聊，有事可以下楼右转喊保姆。”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起身关上门离开。 “我送你……”沈聿呈的话还没说完，陈明浩就已经消失不见。热闹似乎也跟着陈明浩一起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从背包里拿出被烧毁的日记本，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把它紧紧贴在胸口处企图从中汲取一丝它主人的温度。 “晚凝，我好想你。”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要靠这个被自己亲手烧得面目全非的东西入睡。月亮逐渐暗淡，太阳从地平线的一端慢慢攀爬而上。沈聿呈堪堪入睡，就被一阵窸窣声吵醒，他起身开门站在楼上往下看，是保姆正在准备饭菜。他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自己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一转身，刚好看见对面穿戴整齐的陈明浩夫妇，林禾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陈明浩看见他，眼睛一亮。 “我还以为你倒时差肯定起的晚，刚想去喊你没想到你已经起了。” 沈聿呈却根本没看陈明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禾怀里的孩子。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那就是你要找的人。” 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却又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陈明浩奇怪地看向他。 “你干什么呢？我知道完全继承了我和老婆林禾优点的晚晚很可爱，但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 “她是奶娃娃又不是洪水猛兽，看你那出息样。” “晚晚？”沈聿呈听着陈明浩的挖苦，难得没有还嘴。陈明浩指了指林禾怀里的孩子：“晚晚，她的小名。” 沈聿呈点了点头，没再靠近转身回了房间。过了好一段时间才从里面出来。陈明浩坐在餐桌前，看着沈聿呈穿着一身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走出来的时候，差点打翻面前的牛奶。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干什么？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吗？” 沈聿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这个做作的戏精。这一身是曾经陈晚凝亲口夸过好看的。今天是陈晚凝第一次见他，即使她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但他莫名的想把自己最好的面呈现给她。他慢慢朝她走过去。陈明浩却如临大敌，拦在林禾身前：“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勾引我老婆！” 这番言论就像一道惊雷劈在沈聿呈身上，他止住了脚步，眼里闪过迷茫。 “什么？” 即使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适应陈明浩跳脱的思维。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来这个结论。 “勾引什么勾引，人家是来看晚晚的，别挡道。”林禾一掌把陈明浩推开，脸上满是嫌弃。 “人家还特意换了没有装饰的衣服，比你这个当爹的细心多了。” 说着，林禾站起身抱着孩子走到沈聿呈身边，微微把襁褓理了理，露出陈晚凝的脸。 “是不是很可爱？” 沈聿呈低头看着。小小的陈晚凝闭着眼睛，时不时咂两下嘴，小脸红扑扑的，皮肤比煮熟的鸡蛋还要白嫩光滑。 “很可爱。” 沈聿呈心头划过一丝怜爱，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似乎是有些痒，她偏头蹭了蹭，眼睛要睁不睁看得沈聿呈心里莫名的紧张。陈明浩被推在一旁，满脸委屈地看着自家老婆：“我现在不也没穿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怎么不见你夸夸我。” 声音有些大，陈晚凝在林禾怀里抖了抖，嘴巴慢慢向下瘪起来。 “哇—” 林禾狠狠瞪了眼陈明浩，接着把手里的陈晚凝递给沈聿呈：“我有点家务事需要处理一下，麻烦你帮我抱一抱。” 说完，扭头揪着陈明浩的耳朵就往楼上走去。 “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晚晚还小经不得吓，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两人渐渐消失在沈聿呈视线里。沈聿呈抱着只有他半截手臂高的陈晚凝一动不敢动。听着她越来越嘹亮的哭声，他心里越来越慌，正犹豫着要不要抱她上去找林禾时，刚冲好奶粉的月嫂出来了。 “哎呦！孩子不是这么抱的。” 月嫂赵萍听见哭声匆匆忙忙赶来，见沈聿呈直挺挺地平抱着孩子，心都快吓得跳出来。她连忙接过孩子轻声细语地哄着。好一会儿陈晚凝才渐渐止住哭声，因为用力变得涨红的脸也慢慢变成正常颜色。等到她彻底不哭了，赵萍才把孩子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