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不插进去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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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还是发现了…… 这时，QQ响起提醒。是沈聿呈的消息。我压着喉间的酸涩，敲下一长串的解释，可发出去后显示已被删除。紧接着是QQ宠物的系统提示。自从那晚后，沈聿呈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哪怕是目光撞上了，我也只能得到他一个白眼。我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舔着脸凑上去求原谅，只是默默数着时间。很快，到了12月31日。元旦汇演当晚，我们高三一班是压轴节目。等表演完，已经十一点了。班上的同学组织去江边吃烧烤，他们三三两两走在前面，只有我一个人走在最后。一阵风吹来，天空飘起初雪。我抬起头，才发现沈聿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他看着我，眼神深沉：“陈晚凝，你又瞒着我什么？” 瞒着他什么？我瞒了他很多，比如我们决裂那天我哭了一整晚。比如我说服了自己彻底放下他，回到自己的时空决定忘记他。比如今天晚上十二点一到，我就要走了…… 我看了眼已经走远的同学们，目光落在沈聿呈脸上。 “对不起，我用假QQ号骗了你，林烟烟不肯给我QQ号，我怕你伤心，才用小号加你。”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讨厌我，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我也不奢求你的谅解，只希望往后你好好好照顾自己。” “即使再忙，也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别饿出胃病，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检查，有病赶紧治，一定不要拖。” “过马路开车也要小心，有些人是不遵守交通规则的……” 我絮絮叨叨说着，沈聿呈脸色微变，眉宇间也闪过丝少有的不安：“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自己的事我知道。” 我抿抿唇，垂眸掩去我的怅然：“……嗯，其实你本身就很优秀，不要觉得林烟烟成绩好就贬低自己。” “另外，如果你没有跟她在一起，也不要找一个跟她很像的女孩……那样对那个女孩不公平。” 我以为我这番话会惹来沈聿呈的训斥，可他只是看着我，双眼中是我看不懂的踌躇。良久，他才开口：“那天我只是随口一说，我才不会干那么不负责任的事。” 可惜，他还是做了。但都不重要了。我释然一笑，拢了拢围巾：“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你赶紧去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但下一秒，沈聿呈抓住我的手，掌心顷刻被温热包裹着。 “陈晚凝，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行不行？” “我的确气你骗我，但这事换谁不生气？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吵吵怎么了？” “这半个月以来，你连句话都没跟我说过，犯错的明明是你，难道还要我先向你低头服软？” 他的语气有些急切，连同抓着我手的力道都加重了。我眼眶微微泛红，妥协般吐出句迟到的‘对不起’。我听见沈聿呈的呼吸声沉了些，但还是没有放手。 “我送你回家。” 我想也没想，就抽出手回绝：“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沈聿呈还想说什么，前头的林烟烟破天荒地主动叫他。 “沈聿呈，你们快跟上啊！”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只是一昧看着我，有些不放心地说了句：“路上小心，记得走大路。” 我点点头，目送他融入那个大集体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我凝望远处的灯光，不知怎么的想起沈聿呈临终前的模样。那时的他浑身是血躺在手术台上。等我赶到时，原本还撑着一口气的沈聿呈骤然没了心跳。医生说：“沈先生内脏破裂，又颅内出血，照常是等不到到医院抢救的，可他一路上叫着‘晚凝’撑到现在，我想，他想在离开前见你最后一面。” 那天我抱着他，好像流干了一辈子的眼泪。我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远处古老的钟楼上的指针。 11点57分。灰姑娘的魔法到午夜十二点就会消失。亦如十二点一到，我就要从沈聿呈的世界消失。沈聿呈，我拥有过你的未来，参与了你的曾经，爱过你，也怨过你，已经没有遗憾了。只愿你在这个世界平安快乐活着。这次的未来，我们不要再相遇了。雪越下越大。沈聿呈心不在焉地回头望向家的方向。他总觉得陈晚凝刚刚那些话很奇怪，甚至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慌张…… “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身旁的林烟烟问。沈聿呈回过神，只嗯了一声，没说话。这时，班长突然说：“可惜陈晚凝来不了，我还想着趁这个机会，给她搞个欢送仪式呢。” 沈聿呈一愣：“什么欢送仪式？” “我昨天去办公室送作业本，听见老师跟陈晚凝的妈妈打电话，说陈晚凝要转学去外地，表演完就走，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话，沈聿呈只觉心脏被震得一颤：“你说什么？” 班长诧然：“沈聿呈，你们不是对门的邻居吗？这事儿你应该比我们先知道啊！” ‘铛——铛——！’ 午夜12点的钟声响彻城市。沉瓮冗长，犹如永别。沈聿呈眼底闪过抹慌乱，突然转身就要跑，可林烟烟拉住他。 “你等等，陈晚凝不是今天走！” 沈聿呈怔住：“你怎么知道？” 林烟烟垂下眼睫，眼尾划过抹不易察觉的闪躲：“……她跟我说过，是放完假走，还说这段时间想一个人待会儿。” 熊宇插话道：“沈哥，你不是在跟陈晚凝吵架嘛，你现在去找她，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面子吗？反正她过几天再走，你着什么急？” 其他人也附和起来。沈聿呈皱着眉，望向陈晚凝离开的方向，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其实也生气。不是因为陈晚凝的欺骗，而是这些天她好像故意晾着自己的态度。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难受。沈聿呈想的头疼，最后还是妥协，跟着同学们走了。三天假期转眼而过。沈聿呈盯着电脑上一直灰着的陈晚凝的QQ头像，心里莫名有些烦躁。陈晚凝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他。她就像没有脾气的泥人，任他揉搓，即使他态度再恶劣她也会无底线的包容。可现在，整个假期陈晚凝不仅没有主动联系他一次，就连他发出去的消息她也不回。难不成她真走了？连招呼都不打？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沈聿呈一惊。仔细想想，这几天陈晚凝不仅没有登QQ，就连她家里也没有一点动静。再联想到元旦前她一反常态地躲着他，心中的那丝烦躁渐渐变成不安。他像急于证明什么似的，立刻起身敲响陈晚凝家的门。 “陈晚凝！开门陈晚凝！” 喊了很久都没听到陈晚凝的回应，他从家里拿出陈晚凝家的备用钥匙拧开了门。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就连墙上日历的角度都没有变过，但熟悉的环境里却唯独没有他想找的人。沈聿呈推开门走进去，发现茶几上竟有了一丝薄薄的灰尘。他的心一沉。陈晚凝向来洁癖，从来不会容忍家里出现这样大面积的灰尘。除非她根本不在家！刚这样想着，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沈聿呈心头一跳，迅速转身，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瞬间失落下去。 “小伙子，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干什么呢？” 是隔壁号称百事通的邻居王婶。沈聿呈答道：“我找陈晚凝，很久没见到她了，有些担心。” 王婶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你说这家小姑娘啊，她前两天就搬走了。” 沈聿呈心头一跳。接着又听王婶道：“好像是被她爸妈接走转学带在身边了，你和人家关系那么好，她走的时候没告诉你吗？” 邻居的话就像一柄刀子扎在他心上。他和陈晚凝关系好，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自从上次拆穿陈晚凝假装林烟烟以后他们似乎就变得很生分。她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也不再主动找他求和，就连元旦晚会上难得的对话都是他先开的口。不对！她早就在和他道别了！元旦晚会上絮絮叨叨的叮嘱，一反常态的疏离，他当时脑子被浆糊糊住了竟真的以为她是肚子痛。明明当时她眼神躲闪，明明自己当时心里也有不安。可偏偏自己没问出口。他打心底就没觉得她会离开，所以他吵架时总是肆无忌惮的让她滚。可现在当她真的离开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好像早就已经离不开她。沈聿呈急忙问道：“王婶，那您知道她转学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王婶摊了摊手，走了。 Q^兔-兔o_故+tk事j-|屋y52提S取e{本!>文(勿P私XnX自#%搬{0运I 话落，沈聿呈就像被人卸了浑身的力道似的，颓然地瘫倒在沙发上。他以为自己和陈晚凝之间，主动权在自己身上，可是到如今他才发现原来他才是那个被动方。陈晚凝离开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她的QQ都联系不上。他对陈晚凝的了解真的少的可怜，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也只得出‘家境不错’四个字。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不知道她父母在哪里，想找人竟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沈聿呈换了个姿势，把自己蜷缩在沙发里。挪动间似乎与有个粗粝坚硬的物体抵住了他的脖子。他坐起身抽出来一看，竟是不久前他亲手烧掉的日记本。沈聿呈突然想起上次瞥见的内容。 “虽然现在的你和我印象中的相差很大，但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是南济大学的优秀学生。” 沈聿呈的心猛地跳动起来，想起很久之前他刚准备报补习班的时候陈晚凝也说过类似的话。她希望他考上南济大学吗？她会在南济大学等他吗？沈聿呈把这个烧得遍体鳞伤的日记本带回了家。更加加倍刻苦地努力学习。短短六个月他就已经从年级末尾挤进年级前百，最后一次模拟考甚至考进了五十名内。进步速度令老师同学咋舌。就连林烟烟都对他转变了态度，不再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甚至主动在考完以后拦下他。 “沈聿呈，你这个学期很努力，如果你能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我会履行去年的承诺和你在一起。” 林烟烟说完这句话以后转身离开，似乎笃定沈聿呈不会拒绝她。沈聿呈盯着林烟烟离开的背影发呆。高考期间所有人都不允许穿校服，林烟烟也脱下了宽大的校服换上更加修身的小白裙，比从前在学校里更漂亮。追了一年多的女神终于答应自己的追求，沈聿呈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陈晚凝的身影。她穿上这条裙子应该会比林烟烟更漂亮吧？想起陈晚凝，他心里控制不住地失落。他一直在托人寻找陈晚凝的下落，可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半年来一点关于她的消息都没有。熊宇跑过来，用手肘怼了怼他：“女神竟然会主动找你，她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沈聿呈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熊宇顿时跟了上来：“不会是和你聊感情的事吧？” 见沈聿呈没有反驳，熊宇以为自己猜中了，继续道。 “看来沈哥是要得偿所愿了，果然没有陈晚凝在身边捣乱沈哥你的感情和你的成绩一样进展飞快。” “不是。” 沈聿呈突然停住脚步：“我不会和林烟烟在一起。” “啊？”熊宇满脸疑惑，“可你不是喜欢她很久了吗，有机会为什么不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