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不插进去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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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喜欢你，喜欢很久很久了。” 紧接着，唇瓣传来一片湿润的柔软。生涩的吻毫无章法地在他唇上啃噬，牙齿相互碰撞，他看见她眼中慢慢蓄起了泪却仍不肯松嘴。她小声嘀咕：“亲嘴根本没有小说里那么美好。” 然后在他衣服上胡乱擦拭一番，红着眼抬头问他：“你说毕业就能谈恋爱，那沈聿呈你能和我谈吗？” 他想回答，可整个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见他没有反应，她又在他唇上啃了一口，双手也改环为掐，摇着他的脖子。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俩就同归于尽！” 摇晃间，他们脚下着力不稳直挺挺倒在地上。沈聿呈刚从那种不真切中挣脱出来，下意识护住她的腰和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道尖锐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沈聿呈你个畜生！你对我的宝贝晚晚做了什么？！” 陈明浩连行李箱都没放好就急匆匆冲上前把他和陈晚凝撕开。林禾眼疾手快用被子把陈晚凝裹起来。沈聿呈这才发现，陈晚凝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开来，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胸脯。这种情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在对陈晚凝做了什么有违人伦的事情，难怪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陈明浩一把把他拽起来，一拳打在他脸上。 “我让你照顾晚晚，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你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竟然敢打我貌美如花的晚晚的主意，你是不是嫌命长了，我打死你这个衣冠楚楚的老禽兽！” 等到沈聿呈挨了两拳，陈晚凝才从被父母捉包的震惊中缓过来。她拦在他身前，一脸视死如归的。 “爸！是我主动的，你要打就打我。” 对着这个从小疼爱的女儿，陈明浩到底没舍得下手。看着双双跪在自己面前的陈晚凝和沈聿呈，他差点没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又老又丑，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陈晚凝看了看比自己某些同班同学还要年轻帅气的沈聿呈，差点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爸，就算反对您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林禾也难得耐得下性子温柔哄劝道：“晚晚啊，男人过了四十就不行了，说不定他中看不中用呢？” “妈，虽然话糙理不糙但您这话也太糙了，而且您又没试过您怎么知道？” 林禾一噎，调转矛头转向沈聿呈。 “沈聿呈，你是亲眼看着晚晚长大的，难不成你也有那种心思？” 这话就差没把‘禽兽’、‘畜生’四个大字甩在他脸上了。沈聿呈犹豫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被陈明浩打断：“沈聿呈，你不是有个一直藏在心底的白月光吗？你不等她了？” 沈聿呈心头一紧，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更是说给一旁的陈晚凝听。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林禾见他沉默，以为他动摇了接着道：“你们年龄差距太大，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在一起晚晚会受到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他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他可以受千夫所指，但他的晚凝不行。 “我不……” “我不管，等我长大我就要嫁给沈聿呈！” 陈晚凝打断他，眼中期待落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却仍然倔强地回答。带着哭腔的声音像以及重锤砸进沈聿呈心里，到嘴的话愣是说不出半句。良久他才改口道：“我不会放弃晚凝的。” 陈晚凝眼里的光慢慢明显。他主动握住她的手：“再等四年，等你大学毕业如果你仍然喜欢我，我一定不会放弃。” 陈明浩气的直哆嗦，嘴里一直念着‘不同意’。林禾虽然反应不大，但紧绷着的脸上也写满了反对。四年时间一晃而逝。陈明浩夫妇的态度也一如从前。他们就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和陈晚凝见面。毕业典礼这天，是他们难得的能光明正大见面的时间。沈聿呈作为学校最大的股东被邀请上台给优秀学生颁奖。他特意挑了一束最大最艳的红玫瑰递给陈晚凝，礼貌地和她拥抱，笑着恭喜她。 “恭喜毕业。” 陈晚凝俏皮地朝他眨眨眼，低声道：“也先恭喜沈先生即将脱单，记得在天鹅湖旁边等我哦。” 典礼进行的很快。没过一个小时，他就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两人就像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牵着手沿着河边散步。她牵着沈聿呈站在一块厚重的心型石板前。 “你看，这是我们学校著名的‘同心岩’据说在这里拍过照的最后都结婚了，要不我们也试试？” 说着她就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照。沈聿呈指了指旁边黄色的告示牌：“它说这个有脱落的风险，我们在这里逗留不要紧吗？” “我入学开始它就在这里了，这么多年都没事，况且我们只拍一张照片，不会有事的。” 听了解释，可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块石板看起来年久失修，的确存在安全隐患。他虽这样想，可实在不忍心拂掉她的兴致，牵着她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岩石传来细微的响声。石头应声倒地，刮伤了陈晚凝，砸中了沈聿呈。她走在外面，刚好是石头边缘位置，沈聿呈走的靠里一些才被砸中双腿。救护车很快赶来。林禾陈明浩得知消息赶来，在医院对着陈晚凝一顿数落，对沈聿呈也不再冷眼相待。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处于愧疚，亦或许是看到了他对陈晚凝的真诚。他们对陈晚凝偷户口本结婚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沈聿呈也终于在45岁这年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新婚夜，他端来一晚青椒肉丝。 “这是高考那年欠你的。” “我这一生只为你一人做过饭。” 婚后的甜蜜一如往昔，却只存在了短短三年时间。汽车疾驰而过，往日种种便如南柯一梦，烟消云散。曾经的甜蜜与心酸只在一人在脑海中交织杂糅，混做一团剪理不清。我揉着胀痛的头从床上醒来，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装饰一时有些恍惚。 “醒啦？” 穿着古法旗袍的女人挑着一杆烟枪，斜斜倚靠在梨花木制成的柜子旁。我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好半天才把人和名字对上号：“祀时老板。” 青春杂货铺的老板祀时，据说有穿古越今的能力，只要付得起代价她能送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不久前我来到这里，真的用三十年寿命换来和沈聿呈一年的相处时光。传言不假。世上真的有能人异士。祀时敲了敲烟头：“眉头紧皱，怅然若失，看来客人的旅途并不愉快。” 我回想起在沈聿呈十八岁那年所闻所见的一切，答道：“的确有些不愉快。” 祀时吐了口烟圈问我：“还有遗憾吗？” 遗憾吗？我想起被烧掉的日记本和没能带回来的照片，还有最后都没能和沈聿呈和好的告别，轻轻点了点头。 “遗憾肯定是有的，但我也接受现实了，至少在这个时空里我的丈夫爱我就足够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起了临走前问他的问题。 ‘如果你娶不到林烟烟怎么办？’ ‘那我会找一个和她很像的人结婚。’ 也许。这个时空里的沈聿呈也不爱我，他娶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林烟烟而已。我失落下来，还没缓和下来的情绪一点点激荡开来，化作细细密密的酸涩雨珠拍打在我的心湖上。祀时似是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她转过身体，从柜子里抽出一条镶着银绿色水晶的手链递到我手上。 “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这样省心的客人了，这是我给你的临别礼物，记得贴身携带，会给你带来惊喜。” 她一边说着，一边敲着梨花柜上的木鱼。三声木鱼落。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模样。身下的雕花木床变成柔软的床垫，四周古朴的装饰也变成熟悉的现代风格。这是我和沈聿呈的婚房！我在2001过了一整年，在这个时空里却只睡了一觉。一切都没变，但我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赤着脚下床走到书架旁。这是沈聿呈生前最喜欢的地方。他总喜欢在这里徘徊，或倚墙看书，或静坐办公，这个书架似乎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每年再忙他也要亲自把这些书搬出去晒太阳。仔细想想，今年似乎还没来得及给它们晒太阳，他就已经离开。我把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拿下来。下意识把脚抬起来：“沈聿呈，我要出门。” 话落，是长久的静默。我一愣，后知后觉想起什么，自己默默捡起七零八落的鞋子穿上。沈聿呈不在了。即便我还像从前一样赤着脚站在地上，那个宠我爱我的人也不会再对我念叨，再也没有人会无条件包容我的坏习惯。我把那些书都整理了出来。在整理最后一趟的时候，一个纯白封面的书掉落在我脚边。这是沈聿呈最喜欢的一本书，闲暇时我总能看见他拿着这本书出神。而每每当我靠近的时候他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合上它，即使我再好奇再怎样闹他都不肯给我看。印象里，只有这本书和衣柜最里层的保险柜是他坚决不让我看的存在。而现在，这本书就落在我脚边，再没人能阻止我打开它。我把它捡起来放在桌上。曾经的我太任性，他总是毫无道理地包容我，我也该学会尊重他的想法。既是他不愿意让我看的东西，不看也没关系，权当个念想留着。 “晚晚，你在吗？有客人来祭奠沈聿呈，想见见你。” 林禾在外面敲门。 “来了。”嘴上应着，我心里却有不少疑惑。沈聿呈已经安葬一个多月，虽然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来祭奠的人也有不少，但他们都是问了地址以后独自祭奠。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想见我。我打开门，见到的却不是我妈，反而是我爸那张贱兮兮的脸。二十多年了，他还是这样不着调。他挤挤眼睛，朝楼下努嘴：“别怪老爸没告诉你，楼下那个可是你的情敌，估摸着找你示威来了。”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爸，少看点玛丽苏小说。” “哪有情敌在人死了以后才来耀武扬威的，况且你女儿的魅力你还不知道吗，沈聿呈可是爱我爱的连命都不要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白月光。” 我不理会他，自从十八岁我说喜欢沈聿呈非他不嫁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沈聿呈有个白月光。尤其最近沈聿呈死了以后他更是看见一个女人就说是白月光。这个月已经不知道第几回了。我一把推开不着调的爸，却在看见客厅中间那个卷着大波浪的女人时顿住了脚步。这是真的白月光——林烟烟。林烟烟看见我时明显一愣，连手上的杯子都差点摔了。她变得比从前更知性，身上也没有了高中时代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有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她喊我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陈晚凝？” 我点点头，走到她面前：“你是来祭奠沈聿呈的吧，我带你去。” 谁知她根本不动，反而盯着我道：“我是来找你的。” “虽然这样说很冒昧，但你真的和一个故人很像，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她也叫陈晚凝，是沈聿呈爱了一辈子的人。” 一句话犹如重锤砸在我的脑海里，我呆滞在原地：“什么意思？” 林烟烟继续道：“她陪了沈聿呈一年，在2001年的最后一天转学，沈聿呈找了她几十年一直不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