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不插进去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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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沈先生，像小姐这么大的孩子，脊柱还没长好是不能随便乱抱的，你要这样……” “先把胳膊曲起来，让小姐的头枕在上面，手掌要护住小姐的腰，另一只手从小姐腿上伸过去，托住小姐屁股。” “别舍不得用力，小孩子没那么脆弱，用点力抱稳喽。” 沈聿呈僵硬的由着赵萍摆弄，她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简单粗暴的手法总让他疑心小陈晚凝会不会折在他手上，可当他看见渐渐平静下来的小陈晚凝时才勉强放下心来。赵萍赞赏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沈先生，你是我见过学东西最快的人。” 沈聿呈看着怀里眨巴着眼睛朝他笑的小人儿，心头暖洋洋的。 “因为她是陈晚凝，所以我才学的快。” 因为她是陈晚凝，他找了四年的人，所以他格外用心。恰好这时林禾带着陈明浩从楼上下来，看着沈聿呈怀里咧着嘴笑的陈晚凝，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 “小没良心的，妈妈带你这么久也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过。” 回应林禾的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她或许知道今天她自己是主角，所以看见谁都笑的开怀吧。”沈聿呈看向小陈晚凝的眼神里满是柔软。林禾点点头，从他手里把孩子抱走。 “说的有道理，看在百日宴的份上，妈妈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陈晚凝被抱走，沈聿呈只觉得双手一轻，心里也瞬间变得空落落的。陆陆续续有宾客来访，嘴里说着吉祥话。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中午。吃过饭就是万众瞩目的抓阄时间。小陈晚凝也脱下了襁褓，穿着漂亮的衣服被林禾抱坐在红布铺成的桌子上。上面摆满了各种金银首饰，画册书籍还有各式各样的玩具。沈聿呈看见她兴奋地拍手，伸着手往前够。见她抓住一幅画，有人说道：“女承父业，陈小姐将来做个画家也不错。” 陈明浩高高地仰起头：“那是……” 话还没说完，小陈晚凝就把画册扔到一边继续向前够。陈明浩的笑僵在脸上，他趴在小陈晚凝身边问道：“晚晚啊，为什么不选画本啊，你跟爸爸学画画多好啊。” 陈晚凝奇怪地看他一眼，抓起旁边的小算盘晃得开心。又有人道：“经商也不错，毕竟陈林两家家大业大早些培养继承人也是个好事。” 陈明浩更加崩溃，又凑近了些：“晚晚你听爸爸说，放下这个，别学你妈妈整天在外面打拼冷落家里人。” 林禾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却又碍于诸多宾客在场生生压了下去沈聿呈嘴角抽了抽。他实在搞不懂这样跳脱不靠谱的爸是怎么养出那样温柔知意的陈晚凝的。他看着陈明浩一个劲地往陈晚凝面前凑，企图说服她放下算盘。陈晚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似乎是嫌陈明浩吵，咿咿呀呀地把算盘丢到他的脸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还好还好，不选它就好。” 沈聿呈忍得面皮都在抖，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直到衣角被人拽住，他才回过神。小陈晚凝不知道从哪里抓了枚金戒指正举着手往他眼前递。 “给我的？”沈聿呈看着她小小一只却努力够他的样子，心都快化了。小陈晚凝举着手，嘴里发出囫囵的声音表示同意。沈聿呈看着眼前只有三个多月，连爬都不会小陈晚凝却倔强地给自己递戒指的模样，莫名想起四年多前。他当着她的面烧掉日记本时，她似乎也是这样一脸倔强。眼中的泪要掉不掉，他的心钝钝的痛，只是当时他没有认清自己的心。误把对她的心疼理解成厌恶，说出那句令他后悔终身的话。如果是从前的陈晚凝送他戒指，他一定高兴的接下。可现在他面前的是刚满百天的小陈晚凝，他对她只有长辈一样的怜爱和对从前辜负她的愧疚。他只想呆在她身边好好补偿她，除此之外别无他求。所以他弯下腰，把她手里的戒指往回推了推。 “小晚凝，这个东西不能随便给人，等你长大了再考虑好不好？” 小陈晚凝眨着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戒指，似懂非懂地把戒指收了回去。只是抓着他衣摆的手怎么也不肯松。旁边的陈明浩酸溜溜道：“有些人表面上拒绝，心里怕是乐开花了吧。” 沈聿呈不甘示弱。 “有些当爸的人还没我得女儿喜欢，也太失败了。” 林禾懒得看他俩打嘴炮，等到宾客散去，她见小陈晚凝拿着那枚金戒指不松手。盯着陈明浩开口。 “你懂什么，晚晚选了金子就是命里带金，以后就是享福的命，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还玩争宠这一套。” 接着又对他说：“晚晚喜欢你，你又和明浩关系好，不如你认她做个干女儿怎么样？” 沈聿呈呼吸一窒，下意识就想拒绝。虽然他现在只想守着小陈晚凝长大，可毕竟在不久的曾经他和长大的晚凝有过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过往。他爱着曾经的陈晚凝，现在要他摇身一变成为自己爱人名义上的父亲。冲击太大，他接受不了。他正想着理由拒绝，没想到陈明浩的反应比他还大。 “不可以！我不同意！” “老婆你不爱我了吗，我就说你喜欢沈聿呈那个小白脸，晚晚的亲爸还在这呢，你就要给她找后爸。” “干爸。”林禾纠正。 “干爸也不行！晚晚有我一个亲爸就够了，不需要别的乱七八糟的爸。” 陈明浩死皮赖脸抱着林禾闹，林禾虽然不耐烦手却在他背后给他顺毛。最终林禾妥协下来：“好好好，晚晚只有你一个亲爹，不会有别的爹了，行了吧。” 说着，她满脸歉意地朝他看来。 “抱歉，明浩占有欲太强，认干女儿这件事就算了吧。” 闻言，沈聿呈悄悄松了口气。 “没关系，我能理解，以后我能常来看晚……晚晚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眼看着陈明浩又有闹人的趋势，林禾连忙拽走他。沈聿呈看着他们两人越走越远，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句话在陈明浩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所有人都知道林禾深爱着陈明浩，就连陈明浩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可以肆意妄为的闹，因为他知道林禾永远不会离开他。即便陈明浩说林禾移情别恋，别人也只会当个笑话听听，没人会当真。曾几何时，他也是被偏爱的那一个。所以他肆无忌惮地伤害着深深爱着他的人。让她帮自己递情书，朝她发火，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坏脾气都发泄在了陈晚凝身上。可陈晚凝却永远都像水一样温和平静，永远包容他。他看向抓阄桌旁掉在地上的小算盘，想起刚才因为不耐烦就给自己亲爹一算盘的小陈晚凝，心里泛起苦涩。也许陈晚凝从来都不是温和隐忍的性格。只是她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偏爱’而已。时间流逝飞快。寒来暑往，别院果园里的葡萄红了六次。小小的陈晚凝也长到六岁，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 “我不要起床，我不要上学。”陈晚凝把自己卷进被子，不肯让赵萍碰。赵萍苦口婆心：“我的小姐，你再不起床上学真的要迟到了，到时候挨罚你可别哭。” “我不要，赵姨你和沈叔叔说一下，他不会让我挨罚的。” 陈晚凝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显得闷闷的。赵萍看着耍赖的陈晚凝，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她从前带的都是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奶娃娃，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初林总见她手脚麻利，又一心为孩子着想才把她留下。可按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她怕是要辜负林总和陈先生的期望了。正为难的时候，门口响起‘咚咚’的敲门声。赵萍连忙去开门，就见沈聿呈站在门口。他皱着眉：“时间不早了，晚凝怎么还没起床？” “沈先生，你可算来了……”赵萍愁眉苦脸。只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陈晚凝就掀开被子光着脚跑到沈聿呈身边。 “沈叔叔，我不想上学，学校里没有好玩的小朋友，只有长得丑丑的什么瓜什么枣围着我吵。” 陈晚凝明亮的眼睛眨啊眨的，提起那些人的时候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沈聿呈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坐在凳子上用手给她暖脚。 “可是你不去上学的话就拿不到优，拿不到优就不能和叔叔、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玩了，你愿意吗？” 陈晚凝短暂地思考了一下，问道：“沈叔叔不可以直接带我去吗？” 沈聿呈一愣，没想到从前百试百灵的招数竟然不奏效了，更没想到陈晚凝会反问他这个问题。他摇了摇头：“不可以，游乐园只对拿优的孩子开放哦。” “可是班里的罗兔说，他想什么时候去就去，还说我是没见识的土包子，说沈叔叔你在骗我。” 沈聿呈脸色一僵。 “别听你同学胡说八道，上次带你去玩的时候不是还特意问了管理员叔叔吗？” “他亲口对你说的，只有拿优的孩子才可以进去。” 陈晚凝盯着他，眼睛眨了眨，突然踢开他的手又跑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沈叔叔骗人，罗兔他带我去的游乐园明明不要优。” 闻言，原本打算继续哄着陈晚凝上学的沈聿呈脸色猛地一沉，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怒火柔声问道。 “她什么时候带你去的？有没有大人陪着？” 陈晚凝扭扭捏捏不肯回答。沈聿呈从被子里握住她的脚，又从床头的鲜花上摘了片花瓣挠她脚心。陈晚凝实在受不了，笑得直抽抽。 “哈哈……就在前天下午，哈、就我们两个人，沈叔叔别挠了哈哈哈，好痒……” 前天下午，学校组织活动难得放了个假，陈晚凝难得主动打电话和他说她要去朋友罗兔家玩，不用去接她。他对于她口中的罗兔他有所耳闻。自从上了小学以后，陈晚凝对所有人都用丑八怪来形容，只有罗兔被她挂在嘴边，说人家漂亮。他本来觉得孩子在学校能交到难得合眼缘的朋友是个好事。无聊的时候陪她说说话解解闷他也放心些。当时他还单纯的为她交到新朋友开心，可没想到这个罗兔会这么大胆，竟然敢偷偷带着他的晚凝独自出门玩。一想到她们两个小孩子孤单的走在人流量巨大的街上。沈聿呈就一阵后怕。他不敢想如果那天下午他们被人流冲散，不记得回家的路，或者被有心之人拐走他会是怎样一种崩溃。所以他冷下了脸，严肃道。 “以后没有大人陪着的时候不要出门，外面有很多怪叔叔最喜欢抓你们这些小孩然后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 陈晚凝害怕地裹紧被子：“那……也会看不见沈叔叔吗？” 沈聿呈点了点头：“看不见，不仅找不到我，就连爸爸妈妈也找不到。” 陈晚凝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扑进他怀里，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我不要找不到爸爸妈妈，我要沈叔叔，我再也不一个人出门了。” 沈聿呈没料到她会哭的这么伤心，也顾不上给她说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抱着她轻声安慰。 “晚凝不哭，不管你去哪里，沈叔叔都一定会找到你好不好？” 陈晚凝抬起泪汪汪的双眼：“真的吗？” 沈聿呈被她哭的心都碎了，刚准备答应下来，就看赵萍抬了抬手上的书包，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改口道。 “只要你认真上学，我一定找到你好不好？” 陈晚凝哽咽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