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手抱起她走去隔壁次卧,另一只手举着药水瓶。 在另个房间安顿好后,陈启面露倦意,垂着眼坐在床边。 时雨勾他的手指说:“干嘛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我没感染哎,这么好的事情,应该高兴。” 陈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我是不是该开杯香槟庆祝?” 时雨说:“也不是不行。” 他们身上有着同样呛人的浓郁香水味,一靠近彼此,仿佛要原地晕过去。可时雨还是攥着陈启的手指,把他往自己床上带。 陈启脱去外衣,上床给时雨当靠垫,时雨摸到他被烟烫伤的新鲜伤口。 肌肤相贴地挨在一起了,时雨才闻到陈启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皱眉头说:“烟味,臭的。” 陈启坐起身就要去洗澡。时雨无尾熊一样挂着他脖子,软声说:“别去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她体温还有点高,发热的皮肤微微泛红,脸颊粉得像蜜桃。 陈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低头吻她。 亲着吻着,陈启眼眶红透了,眼中慢慢溢出一滴泪。时雨抬脸舔掉那泪珠,疑惑问:“哭什么呀?” 我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哭呢。 陈启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侵入,吃到一嘴苦涩药味。像这样的苦涩,不知她独自忍受了多少次。 “没什么,”陈启轻轻抚摸她的后颈说,“想到你生病,吃很多药,做很久的手术,就很难过。” 时雨没法安慰,她似乎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正渐渐淡忘那些令她难捱的病痛。 就在刚才,她又不那么后悔了。 当初还是别告诉陈启的好。待她痊愈,一切尘埃落定,再带着恢复健康的身体回来见陈启,这样就很好。 如果让陈启陪护,只怕她软弱扛不住,陈启照样学会抽烟。 “难过可以不抽烟吗?”时雨握起他的手,对着烫伤的地方温柔吹了吹,“烟瘾犯了来吻我,行吗?” 从中学到大学,陈启身边的男孩甚少有不抽烟的。许哲文那厮更是尼古丁重度上瘾,天天搜罗限量烟草制品,撺掇陈启一起吸。 陈启遇到时雨太早了,还没来得及接过混小子们一根烟,就已经知道时雨讨厌烟味。 于是他成为青春期叛逆少年里的一股清流,叫许哲文直呼没劲。 许哲文才不会懂。陈启若有尾巴,此刻早已翘到天上去。什么叫得劲?时雨说,烟瘾犯了来吻我,这不比抽烟得劲多了。 凡夫俗子懂个屁。 他咂摸一下嘴巴,重新贴近时雨,含混说:“宝宝,我这会儿瘾就挺大的。” 时雨接不住他这一时我见犹怜,一时宛如流氓的骤变,愣愣地呆住半晌。再回神时,亲吻已覆盖锁骨和胸前,时雨躲不及。 — 快到春节,往常这个时候,全国春运都很繁忙。今年从南方爆发一场疫情,原地过年的倡议铺开,昭示这个年的不同寻常。 陈启暂时把家搬到这里,就是为了扩大活动范围,以免在极端情况下,时雨连个散步的地方都没有。 后几天的事态发展如他所料,社会氛围越来越紧张。 时雨察觉自己焦虑情绪过重,有意减少上网的时间,只联系顾念去捐款捐物。 林琛被捕第九天,检察院对他和谭进轩一并提起公诉,第一号罪名为爆炸罪。 除夕前,陈媛打来电话,通知他们婚宴延迟,或许会改成低调的家庭婚礼。 正好是时雨喜欢的模式,陈启一口应下来:“不聚集好,我和濛濛没意见。” 领证第一年,他们原打算大年三十在两家各吃一顿饭。临了陈启突然决定,哪儿也不去,就在松林别墅过。 “濛濛病刚好,时家也好,陈家也罢,仆从和佣工实在太多,我不放心她回去。” 两家父母表示理解,晚上轮着打视频电话,叮嘱时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时雨排异反应持续没多久,用了药缓解很多。然而陈启后怕,对待她就像对待娇贵的瓷盏,捧在手心怕摔了。 除夕夜,春夜联欢晚会在电视上播着,陈启捏了几个饺子,下锅煮好端给时雨。 时雨忙着回复祝福,头也不抬地,要陈启一个一个喂给她吃。 吃到最后一口,陈启的筷子徐徐往后退,时雨入迷地跟过去。陈启再退,时雨再跟,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正好撞上对方的唇。 手机页面停留在时雨和何廷恩的WhatsApp聊天框,陈启不动声色,按住最下方的语音键。 “吃个饺子还不专心,原来是想吃我啊。” 陈启随手扔了筷子,把时雨捞进怀里。此时梁邺和他家闺女在边上和面,小姑娘才十三岁,眼睛一下瞪大了,脸颊红扑扑的。 时雨推着陈启肩膀说:“这有未成年,注意影响。” 梁邺却十分知趣,立即端上面团,带着闺女往后厨去了。小姑娘好奇地回头看,蓦然撞见陈启托着时雨的脸,一顿猛亲。 语音条发出去,前半段是陈启不正经调笑的话,后半段只有啧啧水声,惹人脸红。 何廷恩在温暖的港岛过年,心比北京深冬雪还冷。 他无比理解闫佳楷跟陈启绝交的心情,这人抱得Ivy归,嘚瑟两下也就罢了,关键是欠揍。隔着手机屏幕,何廷恩特别想打他。 五分钟后,时雨重新拿到手机,发现自己给何廷恩发了语音。点开一听,内容只能说不堪入耳。 “陈启!”她跳起来去打提前躲开的陈启。 陈启顺势握住时雨的手腕,往后一带,两人双双倒进沙发。 时雨掐着陈启脖子质问:“你发那个给廷恩干什么?” 陈启说:“不小心点到的。” “撒谎,语音要长按才能录下来发出去。” “胳膊肘按到了呗。” 陈启睁眼说瞎话,笑容没从脸上下来过。时雨又气又想笑,转而掐他的脸说:“这是能给外人听的吗?” “外人,”陈启意味深长,“你说何廷恩是外人?” 时雨伏在他的肩头说:“那要看跟谁比。” 陈启:“跟我比就是外人了。” 时雨:“嗯。” 陈启:“为什么?” 这还能有为什么。时雨倏地坐直,知道他明知故问,还是回答:“因为我们有结婚证。” 他追问:“我们有结婚证,所以我是你的谁?” 时雨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思考要不要上套。陈启探手进睡衣,快速挠了几下,痒得她忍不住躲。 这样一来二去,陈启先受不住。 “老婆,老婆别动了。” 时雨反过来挠他,他猛地制住时雨双手,扣着十指颠倒位置,将时雨压在沙发上。 自从时雨因为排异发低烧,陈启这些天都没碰过她。日日和老婆同床共枕,格外考验陈启的毅力。 尤其是时雨气血不足时,很容易变得粘人。陈启一天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几回,次数多了,时雨发现他不会动手动脚,就越发肆无忌惮。 现在也不例外。陈启让时雨别再乱动,她隔着布料感受一团火,仍然不知死活地蹭。 陈启说:“你小心点,我内什么瘾犯了。” 时雨问:“烟瘾?” 下一瞬天旋地转,陈启把她扛到肩头,大跨步往楼上走。 拐过楼梯角,她听见陈启说:“不是烟瘾,是对你的x瘾。” 守岁之夜,别墅灯火通明。掌灯侍者在廊道点满蜡烛,整栋楼营造出古朴温馨的氛围。 时雨看着地面灯光倒影,一个接一个地晃过去,直到尽头。 己亥年最后一夜,卧室里不开大灯,幽美烛火摆满地面。陈启双膝跪床,健硕身型在帘上投成一片挺拔的影。时雨微抬眼眸,看他热汗洇湿鬓发,鼻尖也泛水光。 庚子年的第一秒,时雨陷在柔软的床垫里,陈启陷在时雨里。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递,让人颤栗。 她眨着湿润长睫,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右手。陈启正扣着她,往里塞了一枚紫翡翠平安扣。 “新年快乐,时雨,祝你年年康健,岁岁平安。” 第56章 婚礼 胜利的勇气,爱情的奖励…… 据说, 人类的大脑会自动抹去严重的创伤记忆,以寻求自我保护。 就像时雨忘记迈阿密疗养院的海浪声,后来2020年的灰暗, 她也记不太清楚了。 这一整年, 他们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办婚礼。时家有闲置山庄, 陈家也可以提供家庭婚礼的场地。 然而时雨情绪不对,怎么也没把这件事进行下去。 春天来得格外迟,夏天伴随着一阵好消息和一阵坏消息。 好消息是孟英手术成功, 从美国顺利回港了。林琛入狱,林家老太太亲自上孟家道歉,求孟英“高抬贵手”, 孟英直接把人“请”了出去。 坏消息是病毒全球扩散, 人们心上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转眼又到秋冬时节, 北京下第一场雪, 时雨说:“我们办婚礼吧。” 一开始, 人们没预料到这个冬天如此漫长。陈启也没想到,他们会在松林别墅住那么久。 索性,婚礼地点就定在这里。 母亲准备的重工婚纱, 时雨一套也没选。她有足够多的时间定制一条喜欢的裙子,从面料到设计都是自己偏爱的。 试婚纱那天, 陈启一早起来做造型,周展宇在旁看着, 直说:“你搁这孔雀开屏呢。” 陈启说:“我老婆爱看。” 闫佳楷倚门框站,狂翻白眼。 时雨穿上婚服,站在墙镜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婚服像一段随意展开的丝绸,抹胸自然挺括, 腰下有恰到好处的褶皱。蕾丝头纱盖在发顶,垂到两臂上,柔软而流畅。 对时陈两家而言,这样的婚纱过于简约了,但时雨满意,其他人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为了让最后呈现的效果不那么朴素,陈媛送给时雨三套珠宝,时雨只挑走一串珍珠项链,一对相对华丽的古董耳坠,其它仍然从简。 试婚纱的流程,通常是新娘装扮完毕,由侍者拉开纱帘,呈现在新郎眼前。 然而陈启换好白色礼服,理着领结走出衣帽间,便猝不及防看见阳光下,时雨正向他跑来。 天公作美,昨夜下的雪,今日却已然放晴。 陈启第一次见时雨,在阳光充足的夏日,她穿一袭白长裙,匆匆掠过成排书籍,拂动陈启的心。 看着时雨,陈启想到爱,想到结婚,想到此生不渝的誓言。 铺着酒红宫毯的日光长廊,时雨提着白裙,像天使降临,奔跑着投入他的怀抱。 然后陈启什么都想不到,脑子也不会转了。 他双手打横抱起时雨,循本能转一圈,垂眸紧盯怀里人的眼睛。 时雨有一双会爱人的桃花眼,陈启曾经恨她看谁都温柔。他不相信自己是独特的那一个,更不用祈求爱的唯一性。 后来发现,时雨给他的爱和给别人的不一样。他歇斯底里,苦苦索求的是一开始就拥有的东西。 时雨见他不说话,问:“想什么呢?” 他笑着说:“老婆,你今天好漂亮。” 时雨:“我昨天不漂亮吗?” 陈启:“漂亮,每天都漂亮,漂亮到我不想给别人看。” 时雨勾起唇角,贴近陈启的颈侧亲吻,留下一个淡淡唇印。 陈启纯爱不了三秒,脑海里飞速过流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宝贝儿,现在该送入洞房。 他有种直觉,时雨会纵容他,因为他的老婆也特别讨厌仪式。 但可惜,他爸妈会打死他。 所以,还是得走流程。 别墅后有一片宽敞草地,雪后盖着薄薄一层白,摆了二十多张椅子。中间过道铺了白金色地毯,两侧繁花似锦,一路通往陈启亲手设计的枯木生花门。 婚礼没有主婚人,陈媛女士站在台上讲了两句话,到场客人尚未准备好,钢琴突然奏响。 目光移向东侧,阳光下,一位眼生的年轻女孩坐于琴凳,弹着瓦格纳的婚礼合唱曲。 别墅后门,身着白礼服的年轻情侣手挽着手踏进绵绵雪地,一起走上金毯。 人群中不知是哪位女歌者先唱起来,陈启和时雨相视一笑。 “忠贞的指引,缓缓走近。” 闫佳楷缓缓启唇和声,唱到“胜利的勇气,爱情的鼓励”这句时双肩微颤,差点失声。 稀稀落落的低声吟唱最后变成所有人的合唱,至亲好友为新人送上祝福。花瓣飘落,缓缓重归宁静。 在一众殷切目光见证下,陈启握起时雨的双手,为她戴上婚戒。 “我向神明发誓,永远爱你。” 时雨不禁失笑,问他:“你拜的哪一路神明,靠谱吗?” 他有点懊恼,催促时雨也给他戴婚戒,戴完了搂着时雨说:“别管哪一路,反正,保佑你的是好神,不保佑你的是坏神。” 时雨踮脚吻他,周围传来朋友们的起哄声。 “我不需要神,”时雨吻毕,抵着陈启的额头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 简单的仪式结束,众人转回室内宴会厅,接着分蛋糕和用餐。 时雨把弹钢琴的姑娘介绍给朋友们:“这是我的助理,顾念。” 江雪左手挽着展朔,右手伸出来与顾念交握。顾念稍显犹豫,余光瞥见展朔,仍镇定自若。 “你好,我是江雪。” 江雪说完,顾念左手托着右手腕,握住江雪的手。 “你好,江小姐。” 陈启忽而笑了一声,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的灵光。 “江小姐已经订婚了,”一句话几乎得罪在场所有人,“你应该称她为展太太。” 余筱姗的眼神飘过来,陈启读出三个字:“你有种。” 很久之后,他得知顾念就是展朔的小女友,着实震惊了一把。 “我当时就想恶心一下周展宇而已,”他对时雨解释,“哪知道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也在场。” 时雨问:“还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想听吗?” 彼时陈启坐在床沿,轻轻一捞就把时雨抱进怀里,嗅着她的头发问:“什么事?” 时雨:“你第一次见我,听到我给资助对象打电话,顾念就是那个交不上学费的小姑娘。我请她来弹婚礼入场曲,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陈启:“所以,是她的电话叫走了你,让我来不及问你的名字。” 时雨:“你该不会连这个也记仇?” 陈启撇了撇嘴不说话。 回到当前,时雨肩膀轻碰陈启一下,示作某种警告,随后把顾念带去跟闫佳楷见面。 时雨刚走两步,周展宇立马踹了陈启一脚。 陈启说:“我今儿是新郎官,你要逆天啊?” 周展宇端酒敬他,一脸要把他灌死的狠意:“敬新郎官,祝你和时雨白头偕老。” 祝白头偕老的酒可不能不喝。 喝完一杯,周展宇又说:“祝你和时雨百年好合。” 喝完第二杯,周展宇说:“祝早生贵子。” “砰”地一下,陈启放下酒杯说:“不喝了。” 不远处,时雨正在和几个男人说话。陈启想过去,步子还没抬起来,展朔和周展宇合力把他拦住,明摆着要报复。 周展宇:“新郎官别走啊,赏脸再喝两杯。” 江雪:“阿启,我还没祝你新婚快乐。” 展朔:“新婚快乐,我敬你。” 陈启:“……” 人要为自己一时兴起的嘴贱付出代价,比如此时的陈启。 不远处,时雨正在跟闫佳楷说话。孟英和何廷恩走过去,给她递了两个系蝴蝶结的方盒,也许是新婚礼物。 时雨收下礼物,给他们一人一个拥抱。闫佳楷展颜笑着,顺势张开双臂,抱了时雨一下。 陈启喝酒呛到自己,推拒说不喝了,展朔又给他满上一杯。 喝了半天,余筱珊看不下去,上前帮陈启挡:“差不多得了啊,你们这是害陈启还是害时雨呢?新婚之夜,我们濛濛光顾着照顾醉鬼去了,那怎么能行?” 陈启起身,越过众人朝时雨走去。不巧,这时顾念给时雨呈上亮着屏的手机,时雨看了一眼,转头走向露天阳台。 来电人显示黎梦。 时雨:“黎梦?” 黎梦:“时雨姐姐,祝你新婚快乐。我收到喜帖和伴手礼了,喜糖很好吃,可惜我今天有考试,不能去参加婚礼。” 时雨:“你安心考试,喜欢喜糖的话,我再派人给你送一些。” 黎梦:“不用了,现在学校不好进,挺麻烦的。” 时雨还想说些什么,陈启突然从背后出现,紧紧搂住她的腰。温热气流钻进耳腔,身体紧贴,隔着几层衣料仍然滚烫。 “老婆,你怎么不等我?” 手机收音太好,对面的黎梦听到这声,身体马上僵住了。 “你先放开,”时雨羞赧,“这里是公共场合,外面还有人看呢。” 刚才周展宇拿混合烈酒来灌陈启,陈启上头很快,已经半醉。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他咬着时雨的耳朵,声音含糊不清,“你怎么都不陪我。” 时雨匆忙跟黎梦说:“抱歉,回头再说,先挂了。” 陈启跟听不见时雨说话似的,自顾自呢喃。于是黎梦挂电话前还听到陈启一句“该圆房了”,以及时雨气急败坏的抱怨:“你哪朝哪代的人啊,还圆房,我们早就睡……” 余音被他卷入口腔,吞吃殆尽。 露台外,余筱珊举着相机“咔擦咔擦”狂拍。 时雨被亲到缺氧,仰面揪紧陈启的衣服,面颊绯红地急喘。陈启好不容易放开她的嘴唇,转而又啃向脖子和锁骨。 “老婆,你好香啊。” 时雨挣不脱他,干脆把脸埋他怀里,半晌不抬头也不说话。 他亲够了,大脑似乎也清醒了些,低头哄着说:“对不起,我好像喝醉了。” 时雨问:“怎么喝那么多酒?” 他幽怨说:“那两兄弟灌我,还有你内好闺蜜江雪,也灌我。” 时雨大概猜到原因了,好笑道:“你不是活该吗?” 他闷声不吭,过一会儿问:“他们给你送礼物了,是吗?” 时雨:“嗯,还有礼金。” 陈启:“我也给你准备礼物了。” 说着,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块浅金色手帕,塞进时雨手里。时雨松松握起,摸到一片硬物。 她摊开手掌,真丝手帕便向两边滑落,露出银色的项链。 “这是给我的礼物么,”她莞尔一笑,“刻的是你的名字,看起来更像给你的奖励。” 项链和陈启的是同款,只不过字母不同。 陈启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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