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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此时诡异的沉默,冷笑着问。 郑西河像是没想到似的,忙抬起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楚行云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做饭的宋琳琳:“所以你被江家招安,从此以后死心塌地当牛做马的替他们办事?”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都是被逼无路了才一条道走到黑,你以为我——” “我对你的涉黑反水心路历程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前两天你受谁的指使对我出手?江家?他们想给江召南报仇?” 郑西河面露不屑,冷笑:“江召南算个屁,他到现在连个坟都没有,骨灰还是我从火葬场里拿出来的,江家不收,让我撒到了银江水里。” 楚行云心口好像被谁捅了一拳,忽然感到有些沉重,看着他问:“那是谁?” 郑西河还是不改对他百般看不上眼的态度,阴阳怪气的反问:“你这回犯了哪路神仙的忌,你心里不清楚?” 楚行云眉头一展,笑了:“覃厅长?” “诶,是他。” 楚行云盯着他的脸略一沉默,脸上笑容逐渐凝了冰:“那你为什么又放了我,还暗示我过来找你?” 郑西河脸上神情一宕,埋头陷入无期限的沉默。 楚行云也不着急,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慢悠悠的剥皮。 厨房里切菜的宋琳琳叫了他一声,让他过去帮忙。郑西河剥了一头蒜,洗了手回到楚行云对面坐好,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着他正襟危坐道:“这条道我不想走到黑,我想回头,我想——请求你的帮助。” 第103章 一级谋杀 郑西河拿出一个U盘,U盘里储存着一段视频。播放之前,郑西河借故让宋琳琳到小区门口超市买酒,把宋琳琳支走,,然后又把房门上锁,可见这段视频在他心中是多么隐秘,所以不具有流通性。 楚行云预感到这段视频将对覃厅长不利,尽管从头到尾覃厅长并没有出现,但是覃厅长的儿子覃骁却是扎扎实实的露了好几个正脸。 视频是偷拍的,偷拍视频的人正是郑西河。按照拍摄角度来看,郑西河应是把手机放进了胸前口袋,摄像头对着一栋别墅内形骸放浪衣不蔽体的一群男女,他们在举办一场穷奢极乐的宴会。 画面一开始就是洗手间中的一面大镜子,楚行云清楚的看到镜子里郑西河那张眼泛青乌,面容灰败的脸。 他配合缉毒警抓捕过几次毒贩,因此在郑西河脸上一眼看到了那些以贩养吸的毒贩们被毒品侵蚀灵魂的影子。 楚行云不知不觉咬死了后槽牙,紧紧盯着视频里的画面。 郑西河整理好手机的拍摄角度,然后走出卫生间顺着楼梯从二楼下到一楼。一楼才是宴会主场,其中男女走走停停,行行坐坐,纷乱之级。 就在此时楚行云很快找到了至关重要的人物,覃骁。 覃骁坐在一组沙发里,身旁拥坐着几个女孩儿。他搂着女孩儿,衣襟散乱,满面醉相,正在和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一个男人讲话。 虽然没有拍到那个男人正脸,但是仅从他的后身就可以看出他至少上了五十岁的年纪,并且他的鬓发已经斑白,穿着一件蚕丝唐装,和周围寻欢作乐的年轻人格格不入。 “他是主角。” 郑西河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为他解释画面中的人际关系:“覃骁举办这个聚会就是在给他接风。” 楚行云没说话,捏着下巴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目光陡然间暗潮涌动,风雨欲来。 他看到了周世阳—— 周世阳脚步略有不稳的从一楼一间洗手间里出来,皱着眉有些烦躁的样子避开大堂里随着DJ起舞的人群,走到覃骁旁边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指了指外面,貌似是在向他请辞。 但是覃骁拽住他手腕又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然后在音乐声中拔高了音量对老男人道:“华丰集团二少爷!周老板的弟弟!” 那个老男人对周世阳点点头,然后和他握手,后来他们说的话完全被音乐声淹没。 周世阳似乎被灌醉了,被覃骁搂着脖子不得脱身,就埋着头闭眼养神,尽力推脱着覃骁递过去的酒杯。 楚行云没料到会在这段视频里看到周世阳,并且周世阳的关系和覃骁貌似还挺熟络,更让他没想到的在后面,大约十分钟后,方雨出现了。 当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方雨被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牵着手走到覃骁等人面前时,他心脏一沉,随后高高悬起,注视着方雨的眼睛里似乎冒出了火光。 背景音嘈杂,根本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他把画面暂停,直截了当的郑西河:“这个女孩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西河抱着胳膊不以为然道:“挣钱呗,这些女孩儿哪个不是去挣钱的?” “谁把她带去的?” 郑西河指着方雨身边穿着性感短裙的高挑女孩儿:“她,第五夜的头牌。” “视频几号录制?” “八月二十五号。” 八月二十五号?在方雨失踪之前。 “她来干什么” 郑西河看他一眼,斜着唇角笑的有几分怪异:“还不明显吗?” 楚行云让视频继续播放,更加专注的观察覃骁和周世阳对方雨的态度。 覃骁貌似和方雨是熟人,他把方雨拉到身边坐下,然后搂着方雨的肩膀对那个老男人哈哈笑着说些什么,而周世阳一直埋着脑袋闭着眼,并没有注意到方雨。 “他们在说什么?” 楚行云目光阴沉的看着坐在老男人身边的方雨的背影,问道。 郑西河指着穿唐装的老男人,道:“这老东西喜欢年轻女孩儿,越年轻越好,覃骁就找来这个女孩儿陪他。” “你刚才说覃骁给他接风,他是什么人?” 终于说到了正题上,郑西河把视频一停,凑近了指着老男人的背影,说:“覃骁叫这个人‘教授’,我打听过,这个‘教授’是金三角来的,目前国内少数几个掌握XX4号海洛因提炼技术的人之一,是个练毒的。” 覃骁竟然和一个练毒的人搅合在一起,他想干嘛?自己开制毒工场? “覃家参与贩毒?” 楚行云出奇冷静的看着屏幕里的覃骁,冷冷的问道。 郑西河很轻蔑的笑了一下,说:“按覃厅长的势力,他要是想参与贩毒简直太容易了。我在他手下干了这么些年,虽然他不完全信任我,但是我拐弯抹角打听来的消息都指明他和毒品黑市常年勾结。他甚至有一个自己的队伍,绕开中间联络商,从这个‘教授’手中取货走海运走私船贩到海峡另一边。” 楚行云眼睛里的火渐渐熄了,随后迅速的凝结成冰,连手掌发的汗都散着丝丝凉意。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想抽根烟,但是却被郑西河阻止。 “我女朋友不喜欢烟味儿。” 楚行云抽出一根含在嘴里,却没点,用力握了握拳头,等身上的寒意褪去后,才说:“你现在在‘那里’身份是什么?”说着看他一眼,嘴唇挑出一个十分讥讽的笑容:“卧底?” 郑西河摆正态度道:“只要你信任我,我就是卧底。” 说实话,虽然楚行云很不想承认,他现在的确信任郑西河。郑西河已经涉了黑,即将一条道走到黑,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拿出来和自己赌。名誉?自由?这些东西郑西河已经赔的干干净净,他如果想要钱,老老实实的伺候覃家人,他完全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财富。 “这个老头就是你的投名状?” 楚行云笑问。 “他直接参与覃家的地下黑市生意,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只要你们能找到他,就能从他身上切开一个口子。” “找到他?” 楚行云皱眉:“你不知道他在哪儿?” 郑西河面色忧虑,道:“他失踪了。” 楚行云霎时扭过头正视他,给了他从见面到现在第一个正眼:“说清楚。” 郑西河道:“覃骁给他接风后的第三天,他就失踪了,也就是八月二十八号。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直到现在覃骁都在找他。” 楚行云拧眉沉思片刻,又抬起头看着方雨,问:“这个女孩儿呢?她和覃骁还有周世阳又是什么关系?” 郑西河没有多言,而是又继续播放视频。 视频里,老男人貌似为了间接证明郑西河所言非虚,竟然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针、、管,怂恿且强迫着方雨注射。 方雨被他吓了一跳,挣开他远远的逃开,哆哆嗦嗦的躲在穿黑色短裙女孩儿的身后,再不敢往前。 老男人貌似被搅了兴致,对覃骁说了句什么,覃骁脸上登时不好看,于是好言好语的劝方雨,但是方雨绝不上前,他逐渐丧失耐心,随即点了两个男人把方雨按到沙发上,拿起针管就要往她手臂上注射。 方雨被压在沙发上疯狂的挣扎,哭喊,但是针头依旧扎进了她的手臂,就在覃骁即将把毒液推进她的身体里之前,一旁的周世阳忽然把覃骁从方雨身上掀了下去。 “她才几岁?!” 周世阳怒吼的声音压过了背景音,所以楚行云很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 随后,惊慌失措的方雨慌忙收拾好自己的书包,逃出了别墅。 周世阳貌似是害怕覃骁派人去追她,于是也紧随她出了别墅。 他们走后,现场一片混乱,闲杂人等纷纷退场,包括郑西河,于是画面到此为止。 “后来呢?” 楚行云问。 “后来周世阳就把这个女孩儿送走了。” 郑西河给他看这则视频的本意是为了引出练毒的‘教授’但是却意外的扯进一桩棘手的命案。 虽然事发在方雨失踪之前,不足以作为线索或者证据,但可以揭开一层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疑云。 如此按照八月二十五号方雨的遭遇来推测,她很有可能是在那一天第一次见到周世阳,因受其保护所以对他倾心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后来周世阳如果约她外出,她也应该不会防备和拒绝。 如此一来,她和周世阳这条线就清楚了,现在仅存的一个疑点,周世阳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楚行云看着定格在最后一幕的视频,隐隐感到八月二十五号这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些隐藏在暗处的风起云涌,就存在于郑西河偷录的‘此时此刻。’ 他直觉有什么重要的细节被自己忽略。 郑西河见他一直看着屏幕出神,等的有些不耐烦,他想和楚行云聊一聊练毒的教授,但是楚行云的注意力貌似全在那个女孩儿身上,他想掰一掰楚行云完全跑偏的注意力。 他刚准备出声时,忽见楚行云把视频拉回到三分之二处,然后又快进,快进了几秒又暂停,末了又把画面放大,把脸凑到屏幕跟前去看,恨不得钻进电脑里去似的。 他终于发现了视频中隐藏的细节。 方雨初来时把书包和随身的手机等一些小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后来她受到惊吓匆忙离开的时候把手机和钥匙等物都收拾到了书包里,这 本没什么,但是如果不强加留心的话,难以看出原来放在桌子上的一只黑色手机在方雨离开后也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说方雨在别墅里,在处于无心之中,带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 楚行云画面调到方雨出现之前,定格在可以清楚看到覃骁面前的桌子上的手机画面,然后把画面放大,问郑西河:“这是谁的手机?” 郑西河不假思索:“覃骁的。” 楚行云呼吸一窒,沉默片刻,又问:“你确定?” “确定,这个手机是他定制的,造价几万块美金。” 楚行云把堵在心口的一口燥气慢慢吐出去,双手交叉放在下颚,盯着画面中的那只黑色手机再次陷入沉思。 如果方雨带走的这只手机就是引火上身的罪魁祸首,那么手机的主人覃骁才是最有可能对方雨下手的人。做一个最大胆的猜测,如果覃骁的手机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有可能被一个高中女孩撞破,他会怎么办?楚行云还记得覃骁在周世阳命案现场的无情叫嚣,覃骁对他人的生命没有丝毫尊重,所以夺走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孩儿的生命对他来说并非不可能。 那么周世阳又在覃骁和方雨之间充当着什么关系?为什么接走方雨的不是覃骁而是周世阳?为什么所有的证据指向的都是周世阳而不是覃骁? 明明覃骁才最具有作案动机的人。 楚行云有些头疼的闭上眼,再次感到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自己忽略了过去。 失踪的方雨,死去的周世阳,惊慌的覃骁,出现在蜀王宫的方军海夫妇—— 等一等。 楚行云乍然睁开双眼,眼神凛冽尖锐,寒气逼人。 出现在方雨卧室的那个贼—— 如果方军海没有说谎,如果那个贼真的是覃骁,那么他们找到的所有证据和线索都将付之东流。 楚行云忽然想起覃骁在警察局狂妄无上的警方宣战:“你们玩不过我!” 是啊。 楚行云低垂着眼眸,目露寒星,唇角勾出一丝微弱的笑意,似是在自嘲。 他们的确被覃骁玩的团团转。 第104章 一级谋杀 郑西河给出的人物‘教授’于八月二十八号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除此之外,郑西河还告诉了楚行云覃骁安排这位教授下榻的酒店。 白晶温泉大酒店。 一个代号,一个地址,虽说目标人物身份成迷,但是已有的两个线索已经足够让警方就此展开调查。 市局刑侦队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压力,楚行云给他们委派了超负荷的工作量,调动全部外勤成员四处奔走取证,一时之间警局内竟然空了,只剩下傅亦一人留守坐镇。 周渠良在接到杨开泰通知后的十分钟之内匆忙赶到市局,据说警方找到了目击证人和直接证据能够证明周世阳是涉嫌绑架方雨造成其失踪的罪魁祸首。 杨开泰在楼道里,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手里拿着被装在证物袋里手表。 他神色颓然,满面伤怀,眼神即无奈又悲切,事到如今也不知在生谁的气。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周世阳真的和方雨的失踪有关,他一直心存侥幸,努力寻找证据来证明周世阳的清白。证明他的善良,证明他的洁身自好,证明接走方雨的人并不是他。 直到目击证人的证词,出示的证据,人证和物证把他顶着重重压力负隅顽抗的坚持一句击碎。告诉他,别固执了,周世阳并不善良,他是一个杀人犯,他死的并不无辜。 但是在见到蒋毅之前,他还在坚信,周世阳何其无辜。 现在他不得不面临现实,说服自己——没有人是无辜的,没有人。 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技术队的警员不时经过,外勤队员全都被派除去干活了,追踪陆夏的追踪陆夏,寻找方雨的寻找方雨,搜查毒贩的搜查毒贩。楚行云把他们指挥的像年前大演习一样繁忙。 警局里难得的清静,清静的就像埋伏在暗夜中的黎明,永远也冲不出黑暗的曙光。天与地静置在一片黑暗之中,太阳忘记了升起。所有人都被围困在长夜当中,无论怎么寻找,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出口。 杨开泰看着手里这只表,仿佛能把缓缓移动的秒针拨回到起点,那个他把这只表送给周世阳的晚上—— 周世阳脸上涌出的欣喜与感动依旧十分鲜活的存在于他的记忆当中,但是他那张生动鲜活的笑脸逐渐被蒙上一层浓重的血色,变成了一张没有神采,眼珠僵直,淌满鲜血,死不瞑目的脸。 周世阳的罪行让他感到绝望,这种看不到光的绝望感更让感他到窒息。他觉得自己经历了二十四年来最漫长的苦难,遭受了从警以来最惶惑不安的一段日子。周世阳被定罪对他来说是一场厄难,但是这场厄难迟迟不肯销声匿迹,不肯换来风雨之后的云开雨霁天光乍泄。 有罪的周世阳像一个诅咒一样盘踞在他心中为周世阳搭建的净土上,让他永永远远的被困在深渊中,失去了自由。 楼道里忽然响起男士皮鞋踏在地砖上发出的匆忙而沉重的声音。 杨开泰从地上站起来,垂着头紧握双拳,没有看走到他面前的周渠良。 “证据呢?” 周渠良因匆忙赶路,气息不稳的问道。 杨开泰把手里的证物袋举起来,哽咽着说:“对不起,周大哥。” 周渠良把那只手表接过去,拿在手里,有所不解般问道:“这只表,怎么会在这里?” “是他交给目击证人蒋毅,蒋毅可以证明九月一号那天晚上开着锐途接走方雨的人就是他,蒋毅的证词在——” “不可能!” 周渠良的低吼使杨开泰浑身一震,被惊醒了似的满脸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 像是遭受了重创般,情绪极度的不稳定的周渠良脚下略有虚浮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扶住墙壁,眼睛里浮现出迄今维持的最深度的悲伤与愤怒,他赤红的眼圈中包裹着如暴雨疯狂敲打海面般凌乱的泪光。 “这只表不是你送给世阳的吗?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戴在身上,从未离过身!直到前些天他把这只表弄丢了,把家里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的翻了一遍找这只表都没有找到,他还拜托我从洛杉矶带回来一只一模一样的,他把这只表看的无比重要。你说,他怎么可能把表送给别人!” 杨开泰仿佛正在经历他眼中的那场暴雨,湍急的雨滴无情而嘈杂的砸在他身上,砸的他头脑中一阵恍惚,一阵清醒,浑身僵硬而冰冷,被冻僵了似的满面怔容。 忽然,他看到楚行云一手拿着墨镜,一手挂着外套,一脸疲惫的从楼下走上来。 他疯狂的朝楚行云跑过去,紧紧握住他的胳膊,语调哽咽悲伤的不成样子:“队长,周世阳绝对没有杀人,那只手表不可能是他交给蒋毅的,绝对有人陷害他,他是无辜的!” 楚行云并没有为他的坚决和悲伤所动容,分外沉静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杨开泰,随后移向站在墙边的周渠良,了了一句话就驱走了他心中的风雨。 楚行云说:“那你就把覃骁带过来吧,我来验证你的猜想,究竟是不是真的。” 二十分钟后,覃骁被杨开泰带进市局地下车库。 车库里很安静,了了停着几辆没有出勤的警车,正当中停放的,就是周世阳的那辆蓝色锐途。 覃骁像一个巡视国土的王子般骄傲且自信的走在停车场甬道中,目不斜视的走向倚在一辆警车车头前,正在低头翻看文件的楚行云。 他神色淡然,安之若素的经过停放在正中间的蓝色锐途,视这个载过周世阳和方雨亡魂的见证者为无物。 “来了。” 楚行云像对老友寒暄般,抬起头冲他一笑,然后垂下眸子接着翻阅手中的资料,道:“稍等一会儿。” 覃骁微微皱起眉头,略有些不耐烦的站在他对面,周世阳的车头前:“如果你想问我和案情有关的问题,可以直接问我的律师。” 楚行云埋着头,沉沉的笑了一声,从胸膛里发出的笑声很短促也很敷衍,还未坠地就已经散了,留下使人无尽遐想的空间。 “别急。” 楚行云笑说:“这件事儿拖得有点久了,咱们都被困住无法脱身。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想跟你有个了结。” 说着抬起头看着他问:“赶时间吗?” 覃骁秉持着强大的戒备看着他:“嗯。” “正好,我也赶时间,赶今天下午的飞机。” 楚行云状似随意的在停车场里看了一圈,然后从车头上站起身,朝那辆蓝色锐途走去:“既然咱们都赶时间,那就赶快开始吧。” 他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然后在车里向覃骁招招手,示意他上来。 覃骁犹豫了片刻,看着楚行云假惺惺的笑脸,难以捉摸他的用意。 楚行云见状,倾身过去打开驾驶座车门,笑道:“上来吧覃公子,这辆车上又没有鬼,你怕什么?” 不知是‘鬼’还是‘怕’这两个字眼哪一个刺激到了覃骁。 覃骁脸色一变,像是做出反击般拉开车门上了车。 楚行云的目光在他僵硬又冷酷的侧脸上停了几秒,然后收回来放在破损的挡风玻璃上,口吻平淡的像是在和朋友聊天:“我想听听你对周世阳这个人的印象。” 覃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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