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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已经凌乱的领带,把领带从衬衫衣领中扯了下来。 贺清身受重伤,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在意识昏聩中被他拖到楼梯旁。 贺丞用领带把他的双手绑在楼梯扶手上,死死打了个一个结,然后蹲在他身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死了,我才能解脱。” 他看了一眼手表,此时距离爆炸只剩下不到五分钟。然而这栋房子的门窗已经被贺清上了锁,他在贺清身上找了一遍,没有找到钥匙之类的东西,看来贺清确实打算让他有去无回。 贺清逐渐恢复了些许清醒,看着贺丞吃力的笑道:“你出不去。” 贺丞没有理会他,搬起一张椅子试着砸了几下窗户,但是这栋房子的窗户都是加厚加固过的,子弹都难射穿。 破窗不能,只能走正门。 贺丞站在玄关门锁前,看了看等待输入密码的显示屏,又回头看了一眼贺清。贺清不知危险将至似的,看戏般看着他,神色虚弱的笑道:“当心,你只有一次机会。” 时间正在不断流失,贺丞几乎能听到二楼炸弹倒计时的嘀嘀声,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剔除脑海中一切杂音。 此时他必须把自己当做贺清,思考他会设置的密码…… 大约半分钟后,他睁开眼睛,目光平静又笃定的按下一串四个数字组成的密码。 在听到解码成功的电子音响起时,他的心脏为之一震,随即拉开了房门,夜晚的风瞬间灌了一室。 “……1029?” 他握着门把,目光复杂的回头看着贺清。 贺清对他猜中密码并不惊讶,微笑道:“嗯,是今天。” 贺丞的心口好像被人重重的擂了一拳,有些钝,有些闷。他看着贺清,仿佛有话想对他说,但是发现自己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连道别都没有,贺丞走出房子,房门自动关闭。 他站在夜幕下看了一眼手表,迈动已经疼痛到僵硬麻木的右腿走向大门口。此时距离爆炸仅剩一分钟。 他本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就让这栋房子为贺清陪葬,也让贺清对他们的仇恨随之葬入焦土,落个干净。但是他却在大门前止步,立在昏天黑地的夜色下,神色即清晰又恍惚,隐隐约约之间,好像有人附在他身边说‘他的确该死,但是你没有权力杀死他’。 他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倒计时进入三十秒。 贺丞忽然转过身原路折回,推开房门走到贺清身边,解开他被绑在楼梯护栏上的双手。 贺清没料到他去而复返,也没有露出被他搭救的欣喜,而是很平静的问:“你想干什么?” “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 贺清嗤笑:“呵,你可千万别说是法庭。” 贺丞嫌他话多,并且担心他一会儿出去再跟自己动手,于是往他下颚上狠狠揍了一拳。贺清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刚才系的太紧了,一时竟难以解开,眼看爆炸进入十秒倒计时,贺丞额上冷汗越来越厚,几乎是以蛮力把领带扯开,然后一把将贺清抗在肩上,立刻返身走向门口。 就在他走出房门,把整栋房屋丢在身后的同时,手表上的秒针告诉他,倒计时仅剩一秒钟。 贺丞咬了咬牙,扛着肩上的人负重跑向大门口,但是才跑了两步就停下…… 预料中的爆炸声并未响起,相反,他听到一阵钢琴曲从二楼流泻而出,冲破门窗和墙壁的枷锁,飘散在凝黑的天幕下。 这些音符组成的曲子,是烂大街的生日快乐歌。 曲子循环播放的第二遍,贺丞忽然又看了一眼时间,此时秒针刚过零点,时间已经进入29号凌晨。29号是他的生日,也是贺清的生日。 远处的街道上忽然传来警笛声,警笛由远至近,由模糊到清晰,直到完全掩盖了壹号公馆中经久未歇的钢琴曲。 珍珠塔中发现的炸弹是一个乌龙事件,武警和拆弹组把炸弹拆除后,才发现那些雷管根本没有载入导火索。而被定时触发的,是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扩音器。 当被谱成钢琴曲的‘生日快乐歌’响彻诺亚广场上空时,在场的武警不约而同露出一脸菜色,都在心里日了好几条狗。 虽然炸弹是假的,但是投放炸弹的人确是不折不扣的非法持枪危险分子。只是主次颠倒,蜂拥而至的武装警察和拆弹组的精英们最后逮了个持枪分子回去,故事颇具戏剧性。 傅亦在危机被解除后在到达诺亚广场,武警们正在收队,指挥官和傅亦站在广场边缘简单聊了几句。傅亦从他口中得知了自己下属的英勇表现,当两名警察压着持枪分子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那人身上的伤出自杨开泰之手,杨开泰虽然没有多大的力量,但是他胜在‘粘人’,并且锁技一绝。只要被他缠住,基本上算是废了。 ‘粘人’的那个正抱着茵茵坐在广场边缘的台阶上吹风,杨开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包在了小女孩儿身上,然后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抱在怀里哄她睡觉。 他倒不觉得今天晚上是个乌龙,或是感到气馁,反倒认为有惊无险也是好事一桩,起码没有伤亡,也没有危险。 武警走后,傅亦找到坐在台阶上的两人,站在杨开泰面前,双手揣在大衣口袋,微微拧着眉,不言不语的看了他一会儿。 杨开泰本以为他是来表扬自己的,就算不表扬,起码也会夸他两句,比如观察力敏锐,责任心强什么的。但是傅亦一言不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看的他莫名心虚。 “……你把车开过来吧,茵茵睡着了。” 杨开泰说。 傅亦点点头,却没有动作,而是问:“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虽然他口吻平平,但是傅亦一向持威颇重,杨开泰很熟悉他此时的严肃是在训诫下属,这让他有点意外。 想了想,他以为他说的是炸弹乌龙事件,于是道:“我没有拆开炸弹看,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发现危险,及时处理没错吧?” 傅亦道:“及时处理是没错,但要看你怎么处理。” 杨开泰纳闷:“我处理的不好吗?炸弹及时被拆除了,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事发前谁知道不是真的?” 傅亦见他理直气壮,索性在他面前蹲下,严肃道:“你是怎么处理的?一个人跟踪持枪嫌疑人?况且嫌疑人手中还有危险物品,谁教过你单枪匹马逞英雄?我竟没发现你还有个人英雄主义。” 杨开泰被他说得一愣,也急了:“我没有个人英雄主义,我只是跟上去查验那个人的身份,后来败露了,我没办法才跟他交手。” 傅亦把眉拧的更紧:“你还是没有找到重点,那个人有枪,你完全可以避免跟他正面交锋,这次你全身而退完全是侥幸。如果有下一次呢?如果下一次你遇到的是经验更丰富的危险分子呢?” “我怎么避免跟他交锋?当时就我一个人啊!” “广场四周都是巡逻的警察,你说怎么避免交锋?遇事不够沉着冷静,思考问题不够周全,既然你早已经发现他有枪,更应该规避风险。你是警察没错,但你要做的不是闷头送死,而是想办法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化解危险!” 傅亦压着眉头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小女孩儿:“况且你还带着茵茵,你是在带着她和你一起冒险。” 杨开泰涨红了脸,被他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慢慢静下心反思一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是他遇事不够冷静,思考问题不够周全。他一贯的优点都是善于自我反省,而且有错就认,从不推卸责任,态度摆的非常端正。 但是现在,他虽然知道自己有错,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委屈,道:“我知道错了,傅队,我不该带着茵茵跟我一起冒险。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完,他站起身,轻手轻脚的把茵茵递到他怀里,然后别开脸看向别处,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会交检讨。” 眼看着他在人行道上迅速走远,傅亦先把孩子放进车里,然后快步追上他。 “你知道我不是因为茵茵在责怪你。” 傅亦抓住他的手腕迫使他停下,皱眉道。 杨开泰不轻不重的把自己的手扯回,转脸看向路边的灌木丛:“嗯,我知道,你回去吧。” 他身上的外套刚才给茵茵穿了去,此时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傅亦把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站到他面前,道:“你先别跟我发脾气,仔细想一想,你是不是欠考虑?” 大衣带着他的体温烤的身上热烘烘的,杨开泰顿时心软,但还是气闷:“你说的对,我是欠考虑,但是你也太——” 傅亦唇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我对你太严厉?” 杨开泰抬起头看他一眼:“嗯,你对别人就不会这样。” 傅亦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他说:“因为我很紧张你,我担心你出事。” 杨开泰又瞄他一眼,耳根发烫。 傅亦道:“你和茵茵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懂,懂了。” 傅亦目光柔和的静静看了他片刻,然后道:“我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打车回?” 此时恰好从后面开过来一辆出租车,傅亦才要抬手挡车,就被他拉住了胳膊。 杨开泰扯着他的袖子,低声道:“我不想回家。” 傅亦默了一瞬,然后笑了笑,道:“那就跟我回家。” 杨开泰三两下穿好他的大衣,主动走向他停车的方向,问道:“楚队怎么样了?” “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现在可能还没醒。” “是什么人干的?” “陈智扬的人在查,估计查到也会保密。” “为什么?” “他现在和贺瀛合作,贺瀛干的事能让咱们知道吗?” “那现在谁陪着楚队?贺丞吗?” “联系不到贺丞,不知道他去哪了。” 杨开泰一脸忧心的看他一眼:“不会是,去找‘别人’了吧?” 傅亦还真没想到这个可能性,犹豫了片刻,道:“不知道,不过——有这个可能。” 贺丞被陈智扬连夜送到医院,浑身是血的他把护士和医生吓了一跳,院方以为又来了一个中枪的。但是检查一遍才发现,贺丞身上的出血口只有两个,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腿上的伤口也被病人自力更生的用领带缠住了。他只是看着惊心动魄,其实伤的不严重。 但是手术过程中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当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醒来只觉得头晕,摸了摸额头,才发现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贺丞坐起身,在病房里看了一圈,然后朝门口喊道:“肖树。” 肖树立刻推门进来,喜道:“你醒了。”说着拿出手机不知给谁发了条短信。 贺丞眼前忽然恍了一下,额角伤口又开始抽痛。他扶着额头皱眉道“楚行云在哪?” “在楼上,监护室。” “他死了?” 肖树:“……还没死。” 贺丞低着头一时没动静,肖树担心他再晕过去,不放心的走上前,却看到他紧皱着眉,眉心微微颤抖,眼角溢出水光,唇角却向上扬起。就像是经历过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但不是他的劫后余生,而是楚行云。 贺丞这两滴泪掉的太突然,肖树不知道自己是该装作没看到,还是去安慰他。 思来想去,肖树还是扯了两张纸巾递给他:“他没事,一会儿就醒了。” 贺丞没有接他的纸巾,道:“给我倒杯水。” 肖树递给他一杯水,他喝了两口,才问:“贺清呢?” “银江容不下他,被陈智扬送走了。” 贺丞靠在床头极轻的哼笑一声:“陈智扬能把他送到哪儿?” “估计是去找你哥了。” 贺丞懒懒的垂着眸子看着杯里的白水静了片刻,然后道:“去给我买一身衣服。” 肖树:“……你想干什么?” 贺丞看了一眼身上的病号服,皱眉嫌弃道:“换身衣服。” 肖树深知他说风就是雨,而且从来不听劝。于是勤勤恳恳的出去给他买了身衣服回来。贺丞换好衣服,就堵在了监护室门口。 他的腿上虽然被贺清捅了一刀,但是没到残废的地步,还是能顽强的不依靠任何辅佐,自己走两步。 他站在门上的窗户往里看,只能看到病床上趟了一个人,手背上插着针头,身上插着管子。 肖树担心他站的久了压着自己的伤口,就把他扶到楼道边的椅子上坐下。 就在他焦灼的等待的时候,乔师师赶了个大早过来了。 “贺先生,你怎么也受伤了?” 乔师师见他脸色白的有点吓人,而且额头上贴着纱布,惊道。 贺丞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然后问她楚行云受伤时的情形。 乔师师照实复述给他,就不可避免的提到了珠宝店。 “他去珠宝店干什么?” 贺丞沉着脸问,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他给什么女人买礼物,顿时觉得头上伤口又开始疼了。 他的表情语言太明显,乔师师忙把提在手里的包装袋递给他:“你别乱想,楚队可是为了你。” 贺丞接过去,打开了其中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肖树凑过去偷偷一看,高兴的跟得到戒指的人是自己似的,重重的往贺丞肩上拍了一下 :“这下不担心没有生日礼物拿了吧。” 贺丞看着盒子里的戒指愣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儿来,迫不及待的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一脸喜色的来回欣赏,还问:“好看吗?” 乔师师:“好看。” 肖树:“特别适合你。” 护士忽然推开病房门走出来,对他们说:“病人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 话音未落,贺丞已经走进病房,并且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楚行云虽然醒了,但是他此时全身上下能动弹的,只有手指头,脚指头,和眼珠子,鼻子上还扣着呼吸罩。 看到贺丞,楚行云的眼睛就盯紧了他。可能是受了重伤的原因吧,此时楚行云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往日的深沉和冷冽,只闪烁着一层湿润柔软的光芒。 贺丞同样也在看着他,一刻也舍不得分开,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床头,握住他没有输液的左手,脸上笑容闪耀动人:“我拿到戒指了。” 楚行云眼神闪了闪,立刻看向他的手。 贺丞把左手伸到他面前,乐颠颠道:“你看,是不是很合适?” 楚行云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以示赞同。 贺丞沉浸于收到戒指的喜悦当中,此时除了欣赏戒指,就是带着他一起欣赏戒指,什么事儿都忘说了。 楚行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说正事儿,急的开始扣他手掌心儿。 好在贺丞跟他默契,被他一挠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哦,你想问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楚行云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贺丞举着手,透过身后窗户折射进来的晨光来回转动手掌欣赏着自己的戒指,漫不经心道:“贺清瞎胡闹,弄了两个炸弹。一个放在一号馆,一个放在诺亚广场。不过全是假的,已经拆除了。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受伤。” 楚行云继续盯着他。 贺丞垂眸看他一眼,又道:“他被贺瀛带走了。” 楚行云垂下眸子静了片刻,然后又在他掌心里点了点。 贺丞唇角一撇,收回手,抚摸着戒指上的黑钻,老不情愿道:“他没死,我也没杀他。至于贺瀛怎么处置他,我就不知道了。” 楚行云松了一口气,有些累了似的闭上眼睛养神,忽然听到贺丞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要以为你送我一枚戒指就可以不跟我领证,我记得很清楚,你说最迟今年年底就跟我领证。” 楚行云很无语的掀开眼皮懒懒的斜他一眼,心说这小子真不是东西,也不看看他现在什么情况,还来‘威胁’他。 贺丞挑了挑眉,有恃无恐的和他对视:“瞪我干什么?你自己说过的话,忘了?”说着轻轻一笑,眼睛里流出狡黠的光芒,道:“忘了也没关系,我会天天提醒你,让你想忘也忘不掉。” 忽然,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注视着楚行云的眼睛里开始闪烁不定,唇角笑意越攒越深。 楚行云很警惕的眯着眼斜他,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气人的话。 “正好现在有戒指,不如——我向你求婚好了。” 楚行云目光一定,愣住了。 贺丞含笑看他一眼,然后离了椅子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像个风度翩翩的王子般整了整自己的风衣领口。然后郑重其事的撤回了没有受伤的左腿,单膝跪在了病床前。 楚行云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枚戒指,套在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贺丞执起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嘴唇落在他手背上,停留了许久,笑道:“好,你答应了,不能反悔。” 楚行云回过神来,翻个白眼,又想气,又想笑。 他的伤足足养了将近一个多月,请好的假期自然泡汤了,出了医院就立刻回归工作岗位,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秋天的尾巴就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直到某一天忽然降下大雪,办公室里的女警员们趴在窗前看今年的第一场雪。他才惊觉,原来已经到了冬天。 傅亦的办公室是观景的绝佳位置,他也端着一杯热茶凑在几个女警员边上看热闹。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势凶猛,扯絮般纷纷而下,很快把整座银江市装点成一片素白色,街道上,人群中,到处都铺满了一层厚重的雪花。 “诶?头儿,你看门口那个人是不是贺总?” 乔师师忽然道。 楚行云随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警局门口停了一辆高大的SUV,一个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靠在车头,低着头按手机。 随后,他的手机就响了,是一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能出发。 楚行云看了一眼,没有回复,把手机揣进兜里,欣赏雪景似的把靠在车头上的男人也拉进了画里。 就这样静站了几分钟,手里的茶杯渐渐没了温度,他才把茶杯放在窗台上,然后对乔师师说:“帮我把杯子拿回办公室。” 说完转身走出傅亦的办公室。 贺丞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楚行云从大楼里走出来。 楚行云穿着一件皮衣,竖起领子遮挡寒风,双手揣在皮衣口袋里,叼着一根烟一颠一颠的下了台阶,腰杆笔直大步流星的穿过大雪,走向他。 雪下的急,光走这几步路,贺丞就看到他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都说了六点下班,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楚行云停在他面前,看了一眼手表,咬着烟含糊不清道。 贺丞抱着胳膊轻哼了一声:“提防你反悔跑路。” 楚行云很无语的看了一眼,笑:“就逗了你两次,你还当真了。” 贺丞在雪地里待久了,头顶和肩上都落了毛茸茸的雪花,他身上的大衣又是吸水的衣料,楚行云走上前帮他扑落肩上的落雪,说:“走吧,行李收拾好了?” 他正要弯腰钻车里,就被贺丞拉住胳膊。 “走走吧,今天难得。” 贺丞道。 楚行云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飘雪的天空,然后又看了一眼时间,左右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登机,不如走走路,散散心。 “行,那就走路去机场。” 贺丞和他并肩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对SUV的摆了摆手。 肖树坐在车里,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个男人在人行道上逐渐走远,身后留下一条雪白,洁净的道路。 或许雪化了不是春天,而是泥泞。但是他们将在这条路上,携手并肩,一直走下去。 只要你爱我,便胜却人间无数。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了,感谢每个看正版,追连载的读者,重点感谢我姐,胭胭宝,甜烧饼。 千言万语一时凝噎,不知道该说啥,下本书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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