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折法,但是楚行云却在看到纸船的一霎那,脸上迅速凝结了一层冰霜,眼中的温度顷刻间跌宕干净,随后又涌现彭拜的怒火。 贺丞连忙坐起来:“怎么了?”随后看向被他捏在手里的纸船:“这只纸船有问题吗?” “在这儿等我。” 楚行云走出病房,然后把房门关上,一转眼就看到了办好出院手续往这边走来的贺瀛。 贺瀛只顾低头看着手中的病例,没留意一道杀气腾腾的人影向他逼近。 “贺大少。” 楚行云拦住他,举起手里的纸船,道:“还是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贺瀛抬起头,首先闯入他视线的就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他盯着楚行云手中的纸船看了一会儿,脸上依旧风平浪静,目光随后移到楚行云脸上,答非所问道:“你不是聪明吗?” 楚行云把纸船扔到他手中的病例上,冷笑道:“我是聪明,但是我不想把我的那点小聪明堵在贺丞的性命上。” “有这么严重吗? “那到什么时候才算严重?等到贺丞像那个海军一样被人打昏,拖到大庭广众之下斩首示众吗!” 这些话,他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压制住心头灼烧的怒火,保持冷静,一字一字说出来的。 楚行云忽然往前跨了一步,逼至贺瀛面前,眼神坚定的仿佛可以抵挡千军万马:“我告诉你贺瀛,你弟弟这条命,你不在乎,我在乎。贺丞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在他身上做手脚,就算是你也不行。我不知道你在向我们隐瞒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接下来会做什么,但是你千万不要在贺丞身上打任何主意。” 说着,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倾身靠近他,低声道:“你想把他带走?好啊,那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吧。” 一间病房困不住贺丞,贺丞很快从房间里出来,一出门就看到楚行云和贺瀛站在不远处说话,他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严肃,貌似会议桌上的谈判陷入僵局,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除非一人掀桌离场,要不这俩人都快打起来了。 他朝那俩人走过去,握住楚行云的胳膊往后一拉,皱着眉问贺瀛:“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贺瀛不语,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楚行云。 贺丞循着他的眼神也看向楚行云:“出什么事了?” 楚行云将脸上戾气一掩,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面色平和道:“没事,贺瀛哥说他待会儿有事儿,得先走一步。” 贺丞满腹孤疑的瞅他一眼,然后对贺瀛说:“那你先走吧,我和行云哥在一起。” 贺瀛看着这俩人,被他们一来二去一应一合的赶了几句,竟也是不走不行了,霎时顿感窝心。 这俩人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个揣着糊涂装明白,都是两个不知天高地的糊涂蛋。 楚行云假惺惺的笑道:“别担心,贺瀛哥,我能保护好他。” 贺瀛冷冷的看了他片刻,忽而一笑:“你知道情况严峻,我们当然也知道,不然我插手昨天晚上发生的案件,和陈智扬合作干什么?”说着又是一笑,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其实,情况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只要你保持静默,不打破目前的和平就行了。” 楚行云目光沉沉的盯着他,道:“我很想相信你,也希望你能不大动干戈的解决这些事,但是他已经陷入了包围圈,即使我相信你,我也不能堵上他的安危陪你一起保持静默。只要扯到了他,无论你是在向我隐瞒什么东西,我一定要挖出来。” 贺瀛看了一眼楚行云口中的‘他’,贺丞在很认真的听他们讲话,但是他们措辞太隐晦,明显在避讳着他。 贺瀛无奈似的摇头笑了笑,然后把医生开的药品递给楚行云,率先离开了。 等贺瀛进了电梯,贺丞才说:“你们有事瞒着我。” 楚行云暂时还不想告诉他贺瀛回来的目的,因为他自己都糊涂着,能告诉贺丞的只有那个死去的海军,和贺瀛说的‘我要把贺丞带走’这句话,其他的,他一问三不知。说给贺丞听,也只是添了个人陪他一起烦恼,于是他说:“嗯,工作上的事。” 虽然贺丞不信,但是楚行云执意瞒着他,他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也往电梯走过去:“走吧,肖树在等我们。” 楚行云快走两步和他并肩:“你先跟我走吧,回爆炸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东西。” “不用那么麻烦了。” 贺丞淡淡道:“我让肖树预约了催眠师。” 闻言,楚行云当即把步子一刹,惊讶道:“催眠?” 贺丞也停下,向他转过身,口吻云淡风轻:“嗯,效率会高一些。” 楚行云拧着眉,心里百味杂陈的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如果你回到现场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贺丞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你不想让我接受催眠?” 楚行云没想到贺丞竟会想到通过催眠自己来恢复昨夜残缺的记忆,他虽然需要他的记忆,但是他却不敢让贺丞接受催眠。原因很简单,他不知道贺丞接受催眠后会被‘唤醒’什么。 而且他很清楚,贺丞的自我保护欲望有多强烈,他几乎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他现在竟然主动提出要入侵,解刨自己的记忆,这对贺丞来说几乎算是一种酷刑。虽然贺丞此刻看起来淡定又从容,甚至还有些满不在乎,其实贺丞很紧张,他紧张的浑身紧绷,目光发颤。 “我不想,如果做这种事会让你感到不舒服,那就不做。” 贺丞看他了片刻,目光稍显松懈,不再那么紧绷,道:“我的确很不舒服。但是如果我的记忆对你来说是一条破案的捷径,能帮到你,我为什么不做?”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一定要弄清楚,我昨天晚上为什么会昏倒,这对我同样很重要。” 听到他这么说,楚行云才想起,贺丞是一个多么骄傲又好斗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被一段模糊的记忆所困扰,所愚弄。如果他真的昏倒了,但是他却不记得,这对他来说就是愚弄。他无论如何也要挖掘出背后的真相,对自己多么的狠毒,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楚行云眼冒寒光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把他的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来:“你的手在发抖,看到了吗?” 贺丞眼神一闪,用力把手腕扯回去,又揣在口袋里,掩饰什么似的把头转向一遍,冷冷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想起昨晚的事,能帮你破案。” 楚行云无奈一笑:“那我宁愿不破案了。” 贺丞皱了皱眉,不耐烦似的冷声道:“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你说再多都没用。” 楚行云默默的看他片刻,然后作势要走:“既然你主意那么壮,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贺丞不为所动的看着他越过自己往前走的背影,冷冷的问:“你不陪我?” 楚行云置若罔闻。 贺丞的眼睛微微一眯,忽然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扬声道:“好啊,那我自己去。” 被他丢在身后的楚行云站在原地兀自闷了半晌,然后咬了咬牙,追上他,说:“你的主意真是太壮了,贺丞,我他妈迟早被你气死!” 贺丞瞥他一眼,唇角一勾,不说什么。 第141章 莫比乌斯环 肖树已经把车停在路边等了半天,见他们露面连忙下车拉开车门,贺丞弯腰钻进后座,楚行云坐在他旁边,问肖树:“约的哪个催眠师?” 肖树把车开上主道,道:“贺总以前的心理医生。” 楚行云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之前被夏星瀚黑了电脑,盗取客户资料的李医生。 尽管出了上次的意外,这位李医生也是当之无愧的业界标杆,她的心理诊疗就包括催眠疗法一项。她以前就曾向困惑的贺丞建议通过催眠去区分混沌的记忆,但是当时贺丞对任何人都拒之千里,草草搪塞过去没有接受。 现在贺丞决定让自己接受催眠时,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 再去李医生工作室的一路上,楚行云不知道贺丞的心情如何,反正他是越来越紧张,比待会儿要被催眠的贺丞还要紧张。 肖树把车停在停车场,楚行云打开车门下了车,却不见贺丞出来。 他弯下腰往车里看去,看到贺丞坐在车里,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握在一起抵着额头,埋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果然,这对他来说还是太艰难了。 正当楚行云想要带他离开的时候,贺丞忽然从车上下来,面色发白的看了一眼高耸的写字楼,一言不发的率先走向入口。 认得贺丞的一个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李医生的办公室。年过四十,韶华尚存,温柔优雅的女人已经等待多时了,见他们走进来,也起身相迎。 贺丞和她握手,说了几句话,然后把目光投向站在一边的楚行云,道:“主要是配合警方调查昨天晚上的爆炸案,所以待会儿我希望由他向我提问。” 楚行云这才明白,原来贺丞并非对他人放下戒心,他依旧只相信他,且决定了让他去催眠他。 他忽然开始紧张,这种紧张感就像是捧着一只极易破碎的琉璃瓶子在火海中趟过,在刀尖上蹿行。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生怕瓶子不甚脱手,摔个粉身碎骨。 李医生像是早有预料般对楚行云道:“那你一定是楚警官了。” 楚行云在得知自己被贺丞委以重任的情况下,尽量保持冷静和李医生握了握手,听她讲了些注意事项。 “那我们开始吧。” 说着,李医生抬手指向落地窗边摆放的一张躺椅。 贺丞脱掉身上的风衣递给肖树,肖树把他的衣服挂在手臂上,然后递给楚行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开门出去了。 李医生把落地窗的纱窗拉上,室内陷入一种幽闭的昏暗当中。 楚行云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贺丞旁边,见他坐在躺椅边解开衬衫领口两颗纽扣躺了下去,随后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道:“开始吧。” 李医生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交叠着双腿,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板。 “贺先生,那我们开始了。” 李医生轻声问。 “好。” 贺丞道。 李医生又看向楚行云,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楚行云单膝点地蹲在地上,抓住贺丞落在身侧的左手,察觉到他皮肤上微冷的汗意,看着他的脸,用哄孩子的口吻说:“别害怕,我在这里。” 贺丞眼睫微微一颤,默无声息的握紧了他的手指。 像是寻常的聊天般,李医生问了他几个浅显易答的问题,贺丞在她的引导中逐渐放松下来,随着话题的深入,慢慢的接受,并顺从了她的引导。 楚行云一直留心观察着贺丞的状态,他虽然对心理学一窍不通,但是他看的出贺丞正在逐渐卸下防备,他微蹙的眉心渐渐舒展,脸上神色越来越放松,回答问题的口吻越来越松懈,越来越飘忽。像是在梦中和李医生交谈。 出乎他预料,他没想到贺丞能这么快进入深度催眠状态。 “昨天晚上你参加宴会,穿的是什么衣服?” 李医生问道。 贺丞一贯低沉且有中气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异常的松散飘忽,像是一道来来去去的轻风。 “杰尼亚定制西装。” “和谁一起参加?” “周渠良。” 李医生用眼神向楚行云问询正确的答案。 楚行云向她微微点头。 李医生开始下一步的引导:“贺先生,我们现在出门参加宴会。你还记得宴会在哪里举办吗?” 贺丞道:“国宾大楼。” “是的,国宾大楼,你现在就站在国宾大楼宴会厅外,你面前有一扇门,看到了吗?” “看到了。” “当你推开门,你就回到了宴会厅,那里很安全,有很多人,你的合作伙伴周渠良也在里面。现在,推开门,进去找他。” 李医生话音渐弱,直至消失,然后递给楚行云一个眼神,告诉他,随时可以问话。 楚行云感觉到贺丞握着他手逐渐撤去了力道,贺丞紧闭的双眼下眼珠在不停的转动,似乎进入另一个空间,一个金碧辉光衣香魅影的空间,看到了昨天晚上参加宴会的每一个人…… 楚行云忽然感到口舌干燥,抿了抿干涩的下唇,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贺丞,问道:“你找到周渠良了吗?” 片刻后,他听到贺丞说:“找到了。” 像是试水成功,楚行云松了一口气,语气也不再那么紧绷,尽量把声音放的低柔,又问:“他在哪儿?” “在一楼吧台前,和我站在一起。” “市长秘书在台上讲话,你看到了吗?” “嗯。” “很无聊对吗?不如你看一看二楼西南角,水晶展架旁边。” “……二楼,没人。” 楚行云勉力稳住紊乱的心跳,保持平静的口吻:“一直没有人吗?不要移开目光。” 贺丞微微皱了皱眉,道:“我不知道,我想去二楼上卫生间。” “好,那你现在离开一楼,去二楼,把你做的所有事,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我。” 贺丞忽然陷入长时间的静默当中,室内安静的只有李医生手中的怀表发出的滴答声。 正当他以为失败了,贺丞就要脱离幻境回到现实的时候,忽然听到贺丞极轻的声音,轻的像是微风低吟。 “我现在在二楼——二楼没有人。我看到西南角竖着水晶展架,展架上有一颗很漂亮的水晶球。” 楚行云忙道:“你看清楚,二楼真的没有人吗?‘他’可能是服务生” 贺丞的两道眉微微蹙起,像是对他的问题感到排斥,感到不舒服般,轻轻的摇了摇头。 楚行云又问:“那你继续往前走,有没有听到声音?” 贺丞再次陷入静默,脸上忽然浮现一丝慌乱,紧皱的眉心不停颤动,气息不稳道:“我经过水晶架向左转,在去卫生间的楼道里,听到身后传来孩子的叫声,是一个男孩儿的声音。” 孩子?宴会现场哪里来的孩子? 楚行云抓紧他的手,不知不觉已经出了满头大汗,盯着他紧闭的双眼,说:“回头看,贺丞,回头看一看。” 贺丞忽然咬了咬牙,下颚紧绷,神色愈加焦急,额角悄然渗出一虚汗,想要挣脱什么似的握紧双拳,颤声道:“那个男孩儿,只是一个背影,我看到一个穿着厨师服的女人在他身后叫他。” “是谁?他的妈妈吗?” 贺丞的气息愈发断裂,像是胸腔里吊着一口残存的余气,发白的嘴唇抿动几番才艰难的拼凑成句子:“是,是他的妈妈。” 楚行云按住他肩膀:“你还看到了什么?” 贺丞俨然忘了身旁的人是谁,楚行云的碰触让他发了狂似的扭动挣扎“没有光,没有光!我什么也看不到,我只听到——” 噗通。 贺丞忽然停止挣扎,蓦然睁开了双眼。面如白蜡,眼如僵木。 楚行云以为他醒了,却只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空洞和迷茫,和跌入深渊更底层的黑暗和仿徨。 噗通一声,水晶球坠地的声音。 他抓着贺丞的手,清楚的察觉到他的体温如泄洪般褪去,他的手冰的像在冷水浸泡过,潮湿又冰冷。贺丞身体僵滞,全身冰冷的躺在那里,双眼像是被冻结了一样没有丝毫生气,就像是……一具尸体。 “贺丞?贺丞!” 楚行云摸他的脸,晃他的肩膀,叫他的名字,他都无动于衷。 李医生见状连忙走过去,把他从贺丞身边拨开,女人微不足道的力道竟然轻而易举的把他推到一旁,甚至险些把他推倒。 楚行云双膝着地跪在地上,看着死过去了似的贺丞,眼前一阵飘忽,忽然感到全身的气力如潮水般泄去,随时会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倒下去。 “贺先生,现在你离开宴会厅回到那扇门前,我数五声,你再次推开门,一、二、三、四、五。” 李医生的话音轻巧的落下,贺丞暗黑一片的双眼微微一颤,似是被注入一道光,填充他空洞且涣散的瞳孔。 他像是做了一场梦,逐渐从梦中苏醒,恢复意识后说的第一句话是:“结束了吗?” 这句话,他转头看着楚行云问道。 楚行云蹲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嗯,结束了。” 楚行云的手比他还冷,还在不停的颤抖。贺丞累了似的侧着头静静的看他片刻:“你好像很害怕,我刚才说什么了?” 楚行云拨开一缕沾在他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短促又沉闷的笑了一声:“你差点吓死我,你刚才说的话,自己不记得了?” 贺丞垂下眸子仔细回想片刻,然后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贺丞用双手撑着身体从躺椅上坐起来,歇了一口气,又低头沉思了半晌,然后抬眸看着他,道:“最后那个声音,是男孩儿撞倒水晶架,水晶球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一坐起来,刚才经过挣扎而松散大开的衬衫领口斜斜的往下耷拉,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皮肤,一颗水珠正从他笔直的锁骨上滑落,坠入衣领边缘。 楚行云系上他第三颗衬衣纽扣,无所谓似的笑了笑,末了抬手摸了摸他汗津津的脸,说:“小少爷真能干,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别再想了。” 说完,他起身往门口走,才走了一步,忽然被贺丞拽住手。 贺丞握着他的手,目光无力且疲惫看着他,轻声问:“我帮到你了吗?” 楚行云心里又酸又软,碍于一旁的李医生才没有去抱他,笑说:“当然,你帮了我大忙。” 贺丞像是在猜度他这句话的真假,然而脑子里晕晕沉沉的,额角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脑力活动此时对他来说很吃力,于是先把这个问题搁下,握紧了他的手指,仰头看着他吃力的笑了笑,又问:“那你现在更爱我了吗?” “……嗯,更爱你了。” 等在门外的肖树见楚行云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忙问他里面的情况,见他只顾凝神沉思,便要自己进去看看,却被他挡在门口拦住问道:“昨天晚上宴会厅里的工作人员里,有一位女厨师?” 他没有问错人,肖树掌握的资料和警方一样多。 肖树翻了翻手机,很快找到答案:“只有一个,糕点师,她是单身母亲。” “登记的现场人员名单里有没有她的儿子?” “儿子?” 肖树往医院打了个电话核对,几分钟后挂了电话对他说:“昨天晚上的确有一个孩子被送到医院,登记的也是她的孩子,但不是她的儿子。” 楚行云皱眉,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肖树道:“是她的女儿,她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楚行云一愣,立即想起到刚才贺丞回忆起‘男孩儿’时,脸上露出的无助和恐惧。贺丞对那些记忆所做出的反应是真实的,甚至真实的过激,但是他的记忆却出现了漏洞,他把女孩儿当成了男孩儿…… 这是为什么?他记错了?还是——他在说谎? “贺丞说,他昨天晚上在国宾楼宴会厅的展架看到一颗水晶球,你见过吗?” 他又问。 肖树疑道:“水晶球?” 楚行云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你见过?” 肖树道:“宴会厅二楼展架上的确有一颗水晶球,在哪里摆了很久,不仅我见过,只要去过的人应该都见过,贺总肯定也见过。但是那颗水晶球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被一个收藏家买走了,他怎么会在昨天晚上看到?” 男孩儿是假的,水晶球也是假的,贺丞告诉他的两个线索,全都是假的—— 楚行云觉得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以往他遇到任何难题,大刀阔斧披荆斩棘,总会闯出一条路。但是现在他的难题是贺丞,他怎么可能向贺丞挥舞手中的武器。 肖树不知道他在为什么事费神,只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忽明忽暗,乍暖还寒。 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再次被打开,李医生找到楚行云,对他说:“我们到旁边聊聊吧。” 楚行云跟着她走到一个无人的楼梯口,问道:“什么事?” 李医生没有吞吐,没有迂回,直接了当的问出心里的疑问:“贺先生以前接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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