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掉头骂贺丞:“刚学会开车你瞎嘚瑟什么!后面贴实习标志了吗?没有?你他娘的真是艺高人胆大!” 一路上吵吵嚷嚷的到了兽医院,楚行云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文具店买了一个实习标贴在了保时捷的后窗玻璃上。 贺丞觉得难看,想撕掉,被楚行云坚决阻止,言曰他敢撕就举报他。实习不贴实习标按规定扣分加罚款,后果相当严重。 贺丞懒得跟他争那么多,抱着猫率走向兽医院。 楚行云把甩手掌柜的做派发挥到了极致,贺丞在前台咨询的时候他站在旁边玩手机。贺丞预约相熟的医生的时候他站在旁边玩手机。贺丞抱着猫走向诊室的时候他走在旁边玩手机。 一条威猛的德牧忽然从走廊里窜出来,看到楚行云可能觉得他不顺眼,于是冲他吼了一声。 楚行云不仅像个出门不带脑子的,还是个不带胆子的。被德牧一吼,立即往后跳脚,卧槽一声把手机也扔了出去! 好在贺丞眼疾手快,迅速的伸手接住即将砸到德牧脸上的手机,对女主人道了歉,然后回过头恶狠狠的拽住楚行云的手腕:“你看路行不行!” 楚行云臊眉耷眼:“行行行。” 贺丞跟拽头牛似的把他拉到走廊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楚行云把手腕从他手里扯出来,低头一看,红了一圈,于是咂舌道:“下手能不能有点轻重,我他妈又不是风筝,还能飞了吗。” 贺丞把两只猫放在腿上,点了点它们的额头,说:“别动。” 两只猫妖可能是认得同类,十分听得懂贺丞的话,一前一后趴在他腿上果然一动不动。 楚行云再次咂舌:“……你是不是给它们下蛊了。” 贺丞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手,没搭理他。 楚行云看着他的侧脸,欣赏了一会儿才说:“跟你说话呢,装没听到怎么着。” 贺丞懒洋洋的瞥他一眼,勉为其难松了金口:“你说的是废话,没水准没含量没意义,我为什么要回应你。” 楚行云看他半晌,被一口闷气噎的肝儿疼,坐正了身子自己疗了把内伤,气定神闲的换了个话题:“抽的几号” “四十五号。” “四十五?” “嗯,今天周末,人多。” 楚行云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得,至少得排两个小时。” 走廊里有很多猫,猫叫声软乎乎的具有催眠作用,听的人直犯困。 楚行云本就睡眠不足,此时困意来袭,索性抱着胳膊埋着头闭上了眼睛。 他刚才在玩贪吃蛇,手机被贺丞拿走后就死了。贺丞打开他的手机复盘了一局,发现他把速度调到了最快,跟一条真蛇似的极速的窜来窜去,极其的考验玩家的反应力和应变力。这么变态的玩法贺丞从没见过,眼睁睁看着蛇义无反顾的撞死在墙壁上,边试图操控屏幕里那条发疯的蛇边问:“速度怎么调?” 没人应他,他转头一看,才发现楚行云已经睡着了。 贺丞看着他安安静静的侧脸,唇边勾起一点笑,把他的手机装到口袋。手绕到他的脑袋的另一边,稍一用力,把他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向他倾斜过去,以便让他睡的安稳些。做完这一切后,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手上尚在不断的出汗。 对面隐隐传来笑声,贺丞抬眸看过去,看到斜对面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孩儿。女孩子见他看了过来,害羞的连忙把头低下去,脑袋抵在一起,还在笑。 贺丞好像从她们的笑容中察觉到了什么,顿时耳根一红,略显匆忙的把脸别开。 腿上的两只猫忽然开始跳腾,喵喵叫个不停,大满还试图往楚行云身上爬。贺丞把大满拖回来,死死卡住两只猫的脖子,用眼神恐吓它:再叫就把你的蛋摘了。 大满缀满横肉的胖脸上浮现出它这个物种应有的懵逼来,被唬住了似的果真不再叫唤,老老实实的待在贺丞的腿上。 楚行云稳稳当当的睡了一个多小时,猛地一睁眼,身边已经没人了,连带着猫一起。 他正纳闷的四下寻摸,就听对面的女孩儿说:“帅哥。” 楚行云迷迷糊糊的看着她,指着自己的脸说:“我?” 那女孩儿点点头,又指了指他旁边的空位:“你男朋友抱着猫进去打针了。” “哦,谢谢。” 楚行云边伸着懒腰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然后,懒腰伸到一半险些闪着腰。老脸一蒙,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女孩儿:“你你你说什么?” 女孩儿还挺健谈,热情道:“你男朋友年纪比你小吧,看的出来呢,不过很温柔很会照顾人哦。” 楚行云瞅着她,一脸的梦幻,温柔?会照顾人?这说的是贺丞?贺丞浑身上下那点和温柔会照顾人沾的上边?这姑娘莫非是对这两个词汇有什么误解?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贺丞做了什么,竟然让人误以为他们是一对。 楚行云有一瞬间的怀疑人生,心说他的直男面像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非直男的那位此时抱着猫英俊潇洒的走出来了,对楚行云说:“醒了?” 楚行云被对面那俩姑娘瞧的浑身不自在,又想起刚才姑娘的话,再看着着贺丞这张脸竟有点不好意思。接过他怀里最胖的那只猫,连声说:“走走走。” 贺丞有些不明所以,抱着小满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在他身后,无意间听到背后两个姑娘在聊天:他们两个谁是……年纪小的吧?毕竟那么帅,而且更高一些……对,气场在呢,外冷内热的那种…… 没错,贺丞比楚行云更高些,他属于晚发育的,个头在十八岁那年突飞猛进,直冲一米九,比楚行云还要高出四五公分。俩人站在一起楚行云也刚挨着他眉毛,而且他肩背宽阔,双腿笔直又修长,常年健身练就男模般的身材。和楚行云站在一起,气场完全不输他,甚至因为他不怎么好接触的气场,还有些压倒性的气势。 听到两位姑娘的悄悄话,贺丞唇角一弯,很骄傲。 楚行云用胳膊夹着肥猫,腾出一只手站在垃圾桶边抽烟。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贺丞从兽医院里出来,边讲电话边朝他这边走过来。 等他走近了楚行云才发现,贺丞耳朵上那只手机是他的。 不用等他伸手要,贺丞自觉地把手机还给他,附送冷厉一瞥。 楚行云觉得他真是变脸的行家,刚才还笑呵呵的,转眼就晴转阴了,真是莫名其妙。 “谁?” 他问。 “……是我。” 楚行云一愣,看了看通话显示,连忙把手机放回耳朵上,下意识的背过身躲着贺丞,压低了声音道:“看到了看到了,怎么了,有事吗?” 杨姝笑道:“你是大忙人,当然是有要紧事才会打给你啊。” 楚行云问:“什么事?” “不是说请我吃饭吗?今天我有时间,你呢?有时间吗” 楚行云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摸口袋,看有没有带钱包。谢天谢地,他带了。于是一口应下:“当然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杨姝说了一个美容院的名字,然后说:“等你。” 楚行云挂了电话,高兴的抱着大满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把大满往贺丞怀里一塞:“你们先回去吧。” 贺丞:“……你去哪儿” 楚行云:“接你未来嫂子约会去,哈哈!” 被抛在大街上的一人两猫默默目送他的背影穿过马路没入人海,贺丞低下头和小满泛着绿光的瞳仁对视了片刻,紧绷的唇角忽然向上一扬,冷不丁的露出一丝笑,像是在问小满,更像是自问自答:“他要给你找个嫂子,你能允许吗?” 当然……不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wuli醋王不仅是仙女本仙,还是攻。 第29章 少年之血 杨姝今天打扮的很漂亮,穿着一件素白色的棉麻连衣裙,柔软的质地把她柔美的气质烘托的很居家。一头长发拢起,扎了一个很少女的马尾辫,踩着一双肉粉色的低跟尖头皮鞋,手里拿着轻便的手包。 楚行云远远看到她,稍调整了一下呼吸,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美女,等人吗?” 杨姝抿着唇看着他笑,把楚行云看的心里发紧,不由得开始怀疑今天是牙膏沫沾到嘴角了,还是眼角的眼屎没擦干净。 和他相比,杨姝倒是大方多了,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说:“在等你啊,帅哥。” 说着主动带路往前走了,楚行云走在她身边,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主动挑起一个话题:“最近忙什么呢?” 杨姝语速和她的步子一样慢慢悠悠,说起话来很有苏州小女子的温婉多情。纵使她只比楚行云小一岁,但她一语一笑一静一动都很有少女感,神态活泼又有灵气。或许这一点就是楚行云喜欢她的原因吧,杨姝始终和上学的时候一样纯真灵动,身上没有沾染分毫市井气。 这是他眼中的杨姝。 杨姝却是不想和他过多谈论自己的生活,寥寥一两句话把这个问题遮盖过去,然后问他:“你呢?案子结了吗?” “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楚行云没有和她过多解说自己的工作,他了解杨姝,她不喜欢这些罪恶与真相。尽管他很想找个人好好聊聊,聊聊自己的不满,聊聊自己的困惑,聊聊自己的不解,最好能被对方鼓励几句。在大海里航行久了,虽然他熟知东南西北,但是夜晚的海水太黑暗,波涛太汹涌。当他感到疲惫的时候依旧需要在大海上亮起一座灯塔,无需为他指引方向,为他照亮就好,就像那天晚上,在黑暗中寻到贺丞的眼睛一样。 莫名其妙想到贺丞,楚行云被自己吓了一跳,反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晃晃脑袋把贺丞那张妖孽的脸从脑子里甩出去,心说,疯了疯了疯了。 杨姝一惊,忙问:“你怎么了?” 楚行云:“……脸上落了一只蚊子,你吃午饭了吗?想吃什么菜” 杨姝说:“现在还不饿,如果你不赶时间,陪我去买对耳环吧。” 楚行云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耳朵:“你以前经常带的那个,那个……砗磲耳环呢?” 杨姝忍不住翻白眼:“砗磲只是材料啊,那明明是珍珠扇贝形状好不好。” 楚行云连忙纠错:“对对对,我又忘了,扇贝呢?去哪了?” “丢了一只,也不知道丢哪儿了,还挺有纪念意义呢,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年我妈妈送的礼物。” 楚行云终于机灵了一会儿,前方领路道:“没事儿,再买一对儿,我还当成十八岁礼物送给你。” 他时不时爆出的甜言蜜语很能戳心,杨姝就很吃他这套,一路上和他有说有笑的到了某小资品牌首饰店,在店员的帮助下挑了一对儿粉晶水滴,拿给一只给楚行云看:“好看吗?” 楚行云被满柜的珠光宝气晃瞎了眼,就觉得橱窗里那只老气横秋珠光四射的玛瑙戒指好看,其他的都看不出好来,但是杨姝肯定不喜欢,于是说:“好看,比刚才那对儿好看。” 屁话,他连刚才杨姝拿出来的是什么形儿都没看清楚。 杨姝对着镜子试戴,戴了一只左耳忽然停下来了,扯了扯正在盯着玛瑙戒指看的楚行云的衣角,笑的一脸娇憨:“你帮我戴吧。” 楚行云忽然被委以重任,立刻开始紧张:“我不会啊。” 杨姝不由分说的把耳环放在他手里,端端正正做好了把侧脸对着他:“没关系,不难。” 楚行云被赶鸭子上架般捏着耳环手足无措了片刻,然后拽过去一张凳子坐下,用当心第一次瞄准靶心的认真劲儿好不容易帮她把耳环带进去,生怕笨手笨脚的扎疼了她。 杨姝照了照镜子,很满意,笑说:“就它了。” 楚行云先她一步把卡递给导购,被杨姝半路截住,杨姝有些诧异道:“你干嘛啊?” 楚行云朝她眨眨眼:“十八岁的礼物。” 说完把她的手轻轻拿开,对导购说:“你们这儿可以积分吧。” 杨姝比方才更开心了,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想起什么事儿似的忽然笑了出来,说:“其实应该我给你买礼物才对。” 楚行云正忙着按密码,没留心她说了什么,顺嘴嗯了一声。 买完耳环已经过了晌午,俩人赶在晚饭之前看了一场电影,是杨姝喜欢看的文艺片,引进的英国电影。什么蝴蝶啊,坟墓啊,楚行云只看了个片头,一段悠扬且阴郁的大提琴声听的他只打瞌睡。十几分钟不到就支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但也不敢完全睡着,边睡边留只耳朵听动静,这是他蹲嫌疑人练出的本领,一场一百二十多分钟电影播下来他只听了个热闹。 看完电影,杨姝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说:“好啊。” 杨姝又问他:“哪好?” 他说:“……背景音乐好。” 看似杨姝还想问,他赶紧说,找个地方吃晚饭吧,我知道一家特正宗的川菜馆子。 杨姝被他领到生意火爆的川菜馆,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进去了,只是处处避着人,不和周围的食客和服务员有身体接触,落座后也是擦了好几遍桌子。 楚行云一坐下就忙着点菜,没留意到她有些为难的脸色。还把她当成当年动不动就挑家物美价廉的馆子一起聚餐的大学伙伴。 这家上菜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菜品就铺满了一桌子,他给杨姝布菜又倒茶,笑说:“吃吧,找找当年的感觉。” 杨姝低下头笑了笑,用手掩着衣襟开始吃菜。 刚吃了没几口,楚行云的手机就响了,他本以为是傅亦,因为傅亦今天向刘佳敏录口供,没料到是贺丞。 他把手里的龙虾壳子扔到一边,擦了擦手接起来:“有事儿?” 贺丞问他在哪儿,让他过去把两只猫接走。 楚行云说:“在你那留一晚,明早上我就接走。” 贺丞很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很冷淡:“你今天晚上不打算回来了?” 这话说的……楚行云觉得自己像个被老婆查岗的出轨丈夫,竟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胡乱应付道:“你别管了。” 说完挂了电话。 杨姝用筷子很细致的剃着一只排骨问道:“是贺先生吗?” 楚行云没有正面回答:“没事儿,他闲的。” 杨姝垂着眸子低低一笑:“你们感情真好。”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楚行云边滑屏锁便笑问:“我们俩天天吵,从哪儿看出来我们感情……”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楚行云看着手机,脸顿时耷拉了下来,脸上一丝笑意都不见了,甚至还有点恼。 贺丞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有照片也有文字。照片里,他提着大满脖子上的软肉,把大满伸出窗外,完全的悬空,大满还在傻乎乎的往下看,配字——十分钟内不赶回来,我就把它扔下去。 楚行云不淡定了,贺丞平时无论跟他怎么闹,从不殃及无辜,这次竟然劫持了人质……这小王八蛋没准真能把大满扔下去。 他正思索贺丞那根筋搭错了,就见贺丞又发了一条微信,还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大满换成了小满,都被悬置于半空中,配字——还有它。 楚行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就站了起来,呼嗵一声把杨姝吓一跳。 楚行云迅速的结了账,火急火燎道:“你慢慢吃,我有点事儿要处理。” 杨姝见他面色严峻,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连忙起身道:“我送你吧,我开车了。” 夜间高峰期接憧而至,光一个路口就花了将近十分钟,楚行云坐在副驾驶渐渐开始急躁。不禁气恼被贺丞搞砸的约会,也气恼他孩子气的无事滋事,无理取闹。 十分钟后,他又收到一条微信,照片里贺丞的手悬置于窗外,手里仅剩几根猫毛,说:没了,再给你十分钟。 楚行云暗暗咬牙,把电话拨过去,被他挂断,握着手机险些把手机屏捏碎。 杨姝把他送到贺丞小区楼下,在他下车前说:“其实我有两张话剧票,今晚十点的,我是在这里等你,还是先回去。” 楚行云握着门把想了想,说:“在这儿等我。” 他下了车几乎是用跑的来到717房门前,攥着拳头咚咚咚的捶打房门。 贺丞慢悠悠的给他开了门,轻轻挑开唇角,说:“还算及时。” 楚行云狠狠瞪他一眼,阴着脸一语不发,把他推到一边就往里走。 在落地窗边的老地方看到两只猫正卧在地毯上晾膘,大满屁股上少了一撮毛,其他部位都完好无损。 他松了一口气,把猫装进篮子里提起来就要走,刚走了两步就被贺丞挡住路。 “你去哪儿” 贺丞方才脸上的笑容此时跌宕了个干净,面部表情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凝滞结冰。 贺丞和他站的太近,楚行云不得不抬起头看他:“你不是让我来接猫吗?我来了。” 说完想越过他,不料又被他堵住路。 贺丞咬了咬牙,脸上浮现一丝急躁,强压着怒气保持平静道:“我让你来接猫,让你走了吗?” 换做平时,他再怎么莫名其妙蛮不讲理,楚行云都忍了,但是今天他不想忍。就在刚才他发现了,贺丞对他的圈属感越来越强,越来越理所应当且贪得无厌的从他身上获得纵容和包容。他是对不起贺丞,是把贺丞当弟弟,但不代表他会为了贺丞甘愿放弃自己的生活,被他当做玩具一样呼来喝去来回摆弄。 楚行云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目光冷肃又平静,看着贺丞说:“我是你什么人?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能走了吗?我现在告诉你,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是对不起你,我伤害过你,我也一直在弥补。从小我跟着阿姨住在你们贺家,受你们许多照顾。我一直把你当做小少爷对待,但并不代表我是你的仆人,你也休想把我变成你的仆人。平时你对我呼来喝去颐指气使再怎么折腾我,我都忍了,谁他妈让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得明白,我不是你小时候整天领着你胡闹的玩伴儿了,咱俩都长大了。现在我再像以前一样搂着你睡觉你肯吗?我再让你叫我哥,你愿意吗?你恐怕不愿意,我说这些话,只是想告诉你……你该长大了,别总把我当成以前整天围着你转陪你玩陪你念书,到了晚上还陪你睡觉的仆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楚行云觉得浑身都松快了,脚底也飘飘的,一脚轻一脚重的从他面前走过,他握住门把即将把房门打开的时候,听到贺丞说:“谁把你……当仆人!” 第30章 少年之血 贺丞想必是真的生气了,也真的伤心了,他的声音在颤抖。如果在用心听,还可以听出他起伏错乱的语调,和颤栗且粗重的鼻音。 楚行云背影一僵,握住门把一时没了动静。 贺丞漫着红光的双眼好像两把利剑一样深刻锋利的几乎能把他的身体穿透,语气太过凝重太过用力从而听起来似乎包含着许多激愤汹涌的怒气:“你是对不起我,但是你补偿不了我,你从哪儿来的自信竟然觉得可以补偿我?你真的觉得你可以补偿我吗?你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拿什么补偿我!你口口声声说我把你当仆人,从小到大我又对你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你是我的仆人?我以前信任你,依赖你,整天粘着你,我谁都不信只信你!你觉得我是在信任一个仆人吗?!你的眼睛呢楚行云?你的心呢!你到底把我当做你的什么人?附属吗?责任吗?包袱吗?还是当年那个愚蠢可笑,被你背叛的孩子?楚行云你听好了,这些话我也只说一次,不要总以为我还是当年痴顽不谙世事的孩子。你说得对,咱们都长大了,我现在是成年人,我有自己情感和欲望,你对我的那些好没用,我已经过了被你喂一颗糖就满足就快乐的年纪,你休想妄图用这些东西补偿我!如果你真有心补偿我,那就——用你自己来偿!” 贺丞当真怒了,换做平常,按他那么骄傲又冷淡的个性,怎么可能说出这些话,都揣在眼神里让他猜。一层又一层的积压在他心里,一直压抑到今天才算是一次彻底的宣泄,贺丞说的很对,他一直以来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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