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这时候乔师师掐着点儿从办公室里出来,看了一眼被大灰狼吓走的小白兔,抱着平板朝楚行云走过去,一脸真诚道:“我肖想你,真的,我肖想你很多年了,今天晚上我给你暖床吧。” 楚行云靠在墙上一笑:“没确定位置?” 乔师师把平板奉上:“老大,你要么睡了我,要么潜了我吧,小的已经尽力了,这三封邮件地址打一炮换个地方,而且打的都是野炮,小的无能,只圈到十公里范围之内。” “先不管这些野炮了,跟我去趟分局。” 去分局的路上,楚行云收到傅亦发来的一条信息——程家人把尸体领走了,定在明天下葬。 楚行云看完短信没有回复,把手机扔到驾驶台上,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头伸到车窗外掸了掸烟灰,如果忽视此人无视交通法纪,此人还是挺有型的。 乔师师早就做习惯了他开的‘碰碰车’一路风驰电掣的来到银江市第一分局。下车后摇头晃脑一番把马尾捋顺,又是一枚神清气爽的美少女,抗晕车能力不知比杨开泰强了多少。 走进分局大门,乔师师伸手挥走飘在眼前的金色碎纸片子,脚步略有漂浮不稳,问道:“头儿,来干嘛?开会吗?” 楚行云腾腾腾的蹿上台阶,说:“既然咱们现在的方向走到了死胡同,那就换个方向。” “什么方向?” “调查近年来银江市所有的青少年命案,我就不信找不到新的突破口。” 乔师师:…… 她怎么觉得,忽然有点头晕。 分局的刘队长和他是故交,合作过很多回,是一起成立过专案组的交情,所以刘队长很支持他的工作,按照他的交代,把近五年来银江市青少年命案全都调了出来,还专门给他们腾了一件办公室。 乔师师一进门就被那桌子上,地上摆着的整箱整箱的案卷看晕了,扶着门框要死不活道:“老大,我说真的,我宁愿陪你睡觉。” 楚行云:“着什么急,到了晚上有你表现的时候,那个刘队长,把门给我们带上。” 刘队长把门给他们带上,办公室里只剩他们孤男寡女。 楚行云往椅子里一倒,抬腿架在桌子上,像个逛青楼的嫖客,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冲她挑眉一笑:“来吧小妞儿,开始干活吧。” 楚行云选择从靠近这次案情的卷宗查起,交代乔师师:“把有疑点的自杀案全都找出来。” 如果不是这次大搜查,他还真没印象银江市的青少年罪案率是多少,通过这次大起底他才得出一个比较靠谱的统计。近年来银江市的自杀率只增不减,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所致,最多的则是家庭暴力和校园凌霸。最初他怀疑程勋是否受到家庭暴力或者校园凌霸,但是调查表明程勋的父母待他不错,从没有受过家暴。至于校园凌霸,他高二就辍学,在校时一直是三好学生,加上家境殷实,更没有遭受过校园凌霸。但是为什么在他高二那年的暑假,他会忽然精神失常呢? 他们在分局办公室一直待到乌金微堕,找出了十几份不那么单纯的自杀案。只是在这些案件上一直看不到突破口,楚行云不免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只是无用之功。 “老大。” 乔师师忽然一改颓态,盯着手中一份案卷问:“你们说,在死者房间里找到一封遗书是吗?” 楚行云把手边一叠案卷拿起来颠了颠,不以为然:“这里面都是留了遗书的,继续找吧。” 乔师师把其中附加的照片给他看,眉眼间格外凝重:“你看这封,是不是和程勋留下的那封很像?” 楚行云接过去一看,双眼像是黑沉沉的洞口亮起了两盏灯笼,幽暗且灼热,沉声道:“你把程勋的遗书找出来。” 眼前这封遗书的照片,是用淡黄色的印有暗花的纸写的,如果不是字迹不同,他几乎认为就是程勋留下的那封,况且,这封遗书的最后一句话是——谁能救救我?我不想进地狱,我不想进地狱! 求救,又是一个求救信号。 这封遗书的主人叫做薛旻豪,死于二零一五年八月二十三号,死因是在家中放满水的浴缸里自溺而死,警察在浴室旁的洗手架上发现这封遗书,于是将他断为自杀。 八月二十三号,正是学校放暑假的时间,如果是巧合的话,也是程勋精神错乱的起始。 楚行云把其他的案卷从桌子上扫下去,将薛旻豪的案卷展开,一页页的翻看,道:“把刘队长叫过来。” 刘队长急急忙忙的赶到办公室配合他们的工作,听了楚行云框定的范围,仔细想了想道:“确实还有一宗,是在二零一六年,也就是去年。一个高中生从酒店房间阳台上跳楼,现场也留下了这样的一封遗书,因为都是我们分局管辖范围内的案子,而且都是自杀,所以市局就没有过多的重视,简单的走了一下流程就结案了。哦,你要案卷?有有有,我派人给你找。” 有了明确的目标,找起来就轻松多了。不到十分钟,楚行云就拿到了详细的案情资料。看到现场留下的遗书照片,果然还是一张淡黄色的印花纸张,虽然这封遗书里没有明确的求救,但是和之前两封有一个相似点,字里行间充斥着悲伤和恐惧。 跳楼自杀的男生叫王明远,死时才十六岁,是银江市第一中学的高二的学生。王明远和自溺而死的薛旻豪同一个学校,和他们同校的,还有死者程勋。 第10章 少年之血 三羊同志官名杨开泰,调入市局碰到楚行云之前并没有‘三羊’这个吉祥淳朴八方来财的小名。当年他战战兢兢的第一次踏入刑侦组案情分析中心,整组人正在开会,主持会议的是他未来的上司楚行云。 楚行云当时被一杯浓茶灌的有点清醒过头,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做完自我介绍,茶叶里那些提神的因子成群结队的往他的天灵盖儿蹿。一时没把握好分寸愣头愣脑的说:“开泰?三羊开泰?那你乳名是不是叫三羊?” 杨开泰有点天然呆,给他任何刺激只能让他发愣。听了领导这句贬褒不明的玩笑话,不明白这是否就是传说中菜鸟都会遭遇的下马威,笨嘴拙舌看着他一时也答不上话,只能默默的红了脸。 和楚行云一样粗枝大叶的警员们发出几声没有恶意的笑声,也有人为杨开泰开脱,好心缓解他的紧张情绪。 楚行云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就让刚出校门的小年轻下不来台,心里感叹可真是来了稀缺物种。他们队里除了老爷们就是乔师师这一剽悍的女土匪,多少年没见过会脸红的了,这位三羊同志将成为刑侦队里一股清澈的洋流。 楚行云看他很顺眼,当时就钦点了他由傅亦带着。 杨开泰进局不到半小时就被取了个开玩笑的乳名,杨局听闻后立刻大马金刀的从楼上杀下来了。找到楚行云破口大骂:“你小子给谁当祖师爷呢?还轮的到你给我们老杨家改族谱了?你怎么不改名叫流水?看老子不把你揍个落花流水!” 楚行云一边逃窜一边哈哈笑:“杨老您别急啊,我们队有一习俗,但凡喘气儿的都得取个外号,是吧,那个那个,二狗!” 被钦点为二狗的队员机灵的应了一声:“到!” 楚行云倒豆子似的连着叫了铁蛋,狗剩,驴子,大牛,几个便宜好养活的外号,都有人争着对号入座,场面一时喧哗鼎沸十分热闹。 最后,楚行云指着乔师师喊道:“傻妞!” 乔师师手指绕着长发笑嘻嘻道:“诶,是我。” 杨局被他气的没脾气了,被儿子强推硬拉的劝了出去。 杨开泰把他爹送走,回过头对着楚行云长鞠了一躬,整张脸羞的通红,说:“对不起队长,其实,其实我挺喜欢这个外号的。” 楚行云被他这追悼死者般的一拜,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说自家兄弟,别这么拘束。 这时候傅亦进来了,拿着刚从档案室找出来的资料,笑问:“怎么了?刚才好热闹。” 杨开泰转过身,就见一个面如冠玉,温润斯文的男人正对自己微笑,说道:“你就是新来的是吗?” 杨开泰皮肤白,浓眉大眼,身上带着青涩的奶油气,比楚行云还小白脸,是一张很标准的少爷脸。他看着傅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发了好一会怔,脸上跟灌了两三瓶茅台一样一路红到了耳根。对着傅亦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是,我叫杨开泰!外号三羊!” 从此以后,楚行云逢人便说,杨局的儿子可比杨局萌多了。 三羊同志变成了刑侦队的萌宠,萌宠崇拜楚行云,敬仰傅亦,把傅亦当做自己的人生导师,把楚行云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一晃眼在楚行云手下做事已经两年之久。 今天是程勋下葬的日子,楚行云本来计划要到现场参加葬礼,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把这个任务给了傅亦。 当天一大早,傅亦便和杨开泰出发了,不是参加葬礼,葬礼在中午,他们是去走访楚行云认为有关联的两起自杀案的家属。相比程勋,王明远和薛旻豪的家境就普通很多,薛旻豪的父母都是普通外企的职员,家庭条件勉强够得上小康,住在市中心外环的一栋居民楼里,居民楼应该有些年头了,外观虽然才修葺过,但是墙皮脱落的速度也很快,露出里面有些坑洼不平的水泥墙,像是涂脂抹粉的花甲老太,怎么花哨都掩盖不了颓颓老态。 正逢周末,所以薛旻豪的母亲在家,从防盗门猫眼里看到站在门外的两位年龄稍有差距的好看的男人,虽然他们都很面善,还是小心仔细的看了他们的证件才放他们进来。 薛太太高高瘦瘦,身材保养得当,不看她眼角和唇额的皱纹,倒像三十出头。 “抱歉,我们小区治安比较差,快请进。” 傅亦道:“没关系,正是治安差,才要处处小心。” 薛太太把他们让到客厅里坐下,上了两杯茶,听闻警察为了去年薛珉豪的案子而来,有些意外,于是向他们追问缘由。 傅亦只道是当年有些问题没有弄清楚,现在领导要求他们重新彻查一遍,希望薛太太能够配合。 虽然旧事重提让这位失去儿子的母亲再度伤心,但也没有阻碍警察的工作,收拾了一番心绪,一一回答了关系薛珉豪的问题。 在傅亦询问薛旻豪的交际圈的时候,杨开泰低调的离开了客厅,在临近的三间卧室上看到了门上贴着篮球明星科比海报的那一间,看一眼客厅里的两人,他轻轻扭开门把推门走了进去。 这间应该就是薛旻豪的房间了,房间虽然很干净,但是干净的像样板间,显然很久没人住过。想必是母亲思念儿子于是时常打扫,房间里贴着很多科比的海报,可见这个男孩儿生前有多么的喜欢篮球,写字台上还摆着许多他的照片,跨度长达五年不止。少年或行或坐,或静或动,都是一副张扬又灿烂的笑脸,让人难以将相片里的人和那封隐藏着求救信号的遗书的主人联系在一起。 杨开泰拿起一张少年抱着篮球站在球场上的照片,发现他的肩膀有些肉眼可见的不平,右肩稍稍向下倾斜,不太明显,但是细看可以看出,再看他其他的正面照片,几乎每张都可以看出他的右肩向下倾斜,杨开泰拿着照片出去找薛太太,问她薛旻豪生前是不是左右肩不平。 薛太太拿着儿子的照片,眼中漫着泪光,哽咽道:“不是这样的,他天生有些生理残疾,右腿要比左腿短一些,为了掩盖这个缺点,他才总是向右顷斜身体,但是他喜欢打篮球,打的很好,如果不是右腿有些缺陷,校队应该就会收他了。” 杨开泰和傅亦对视一眼,傅亦从沙发上站起来,道:“我们能到浴室看看吗?” 薛太太把他们领到浴室,小小的一间,毛玻璃和外间的马桶和洗手台格开,淋浴的地方也在外间,浴室里只摆了一张浴缸。薛太太说她喜欢泡澡,家里的浴缸一直没换过,自从薛旻豪在浴缸溺死后,她就没有再泡过澡。 浴缸不算小,平躺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但是却有些窄,薛太太说当时也是看中这个浴缸比较便宜,以至于其他的舒适问题就没怎么考虑。杨开泰站在浴缸边看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可以,进去试试吗?” “可以。” 杨开泰躺进去试着左右转了转身子,坐起身和一直在注视着他的傅亦对视了一眼,后者向他微微点了点头,他爬出来又一次向薛太太道了歉,然后两人从薛旻豪家离开。 走出小区,此时已经是正午,太阳像个火球一样烤的人脊背和头皮发痒,像是一根根被熏红的针顺着皮肉往里钻,热的出奇。 傅亦用手遮着太阳放在额头上仰头看了看天,说:“快下雨了。” 杨开泰垂着脑袋诺有所思的走在他身边,低声道:“傅队,我觉得楚队推测是正确的,薛旻豪不是自杀。” 傅亦看他一眼,笑:“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开泰道:“你还记得薛旻豪案卷里的照片吗?他的死亡现场是躺在浴缸里,身体和浴缸底部呈十五度左右的倾斜。刚才我躺进去试了试,他们家的浴缸虽然窄,但不至于不能平躺。薛珉豪死亡的照片是他面朝左边,倾斜的躺在浴缸里,身体重心在左边身体,但是……” 傅亦把脸上的黑框眼镜取下来,用纸巾擦拭着镜框上的汗水,不紧不慢的道:“但是薛旻豪一直以来都把身体重心放在右边,为了掩盖他的生理缺陷,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养成了习惯。他的卧室里,床上的被子和枕头也是放在靠右的地方,可见他连睡觉都养成了向右倾斜的习惯,而他的死亡照片上却是向右倾斜身体,把重心放在左边。” 杨开泰连连点头,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看着他说:“他们家的浴缸坐南朝北,开门走进去,浴缸的朝向是右手边,如果把一具尸体拖到浴缸里,大部分人是右撇子,如果这个拖尸体的人也是右撇子,那应该是右手在下,左手在上,把尸体拖进浴缸后,尸体就是向右倾斜,并且尸体和浴缸底部会有十五度左右的角距。” 傅亦冷不丁被他堵住去路,只顾着低头擦眼镜,险些一头撞上他,掀开没戴眼镜的眸子雾蒙蒙的看了他片刻,然后把眼镜戴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太紧张了。” 说完走进路边的一家商店,拿着两只甜筒出来一看,杨开泰还站在人行道中间晒太阳,不言不语静静思考的样子格外乖巧无害,身上那件白衬衫的领口和后背被汗水浸出一片水渍,脖子和额头上也是正往下淌着细汗。 傅亦把甜筒给他一个,然后把他拉到路边的树荫下,拿出手机给楚行云打电话。 杨开泰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甜筒被高温烤化,一股甜腻的汁液流到他的手腕,才连忙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大口。 傅亦和楚行云通完电话,回到他身边,说:“行了,咱们该去程勋的葬礼了。” 傅亦和杨开泰证实了薛旻豪的死亡不是自杀,这才算是给这桩案子开了个头,把埋在地下长达三年多的引线揪了出来。 诺亚时代广场里的现场封锁马上要扯,楚行云再一次回到第一案发现场。程勋死亡的地方,第一现场是藏有最多线索的地方,每当他遇到难解的案子,总是会重返现场,虽然不一定会找到新的证据,但是会让他的思绪得到新的洗牌整合。这次,他无疑是遇到了难题。 现场太干净,该被发现的线索早已被取证了,楚行云在封锁线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正打算离开时,忽然被一道从草丛里闪射的碎光闪了下眼睛,他蹲在草地上扒开草皮一寸寸向前推移,在泥土草根里发现了一枚扣子,很普通的淡绿色的扣子,由于上了些年头的原因,颜色变的斑驳,难以看出原貌。 楚行云拧着眉看着这个或许躺在这里很久的扣子,它显然和这桩案子没有任何联系。 这片人工湖,一旁是竹林,两岸是绿柳,就算周围有摄像头,视角也会被满眼的绿色所遮盖。楚行云站起身仰头在这片绿茵所包围的四角天空环望一周,什么都没看到,除了诺亚时代广场中心矗立着的珍珠塔高层,然而向西望,望京路的东面和时代广场只有一条公路之隔的,就是方舟大厦,贺丞的公司总部。 他离开诺亚广场,驱车穿过马路前往本市的CBD金融中心,在方舟大厦门前停车,踏入一楼大堂。 贺丞这里人事调动很活跃加上他不怎么到贺丞公司来,因此没几个人认识他,他点名要找贺丞,前台美女维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问他是否有预约。 楚行云心想如果什么时候他混到见贺丞需要提前一个了礼拜预约 那他这个哥也别当了。 他拿出手机想给贺丞打一个电话,企料没人接,打给肖助理,肖助理也不接。然而除了肖助理,楚行云在没有贺丞公司的熟人,至于见过几次的何云舒,他从来没有乱留人家女孩儿电话的习惯。 前台姑娘把他当成闹事儿一族,连保安都叫好了。楚行云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虎视眈眈的保安,心里顿时特别气闷 ,正打算灰溜溜走人时,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十分钟后,杨姝就下来了,一出电梯就看到楚行云黑着脸站在迎宾台前,于是踩着高跟鞋朝他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找我吗?” 楚行云把脸色缓和了一些,说:“贺丞呢?我联系不到他。” 杨姝把他拉到一旁,道:“贺先生没到公司来,他今天去丽欧酒店开会了。” 楚行云稍一沉默问:“是北街路口的丽欧酒店吗?” “嗯。” 楚行云拔腿就要走,往门口冲了一步才猛然驻足回头对她说:“谢谢啊。” 第11章 少年之血 蜀宫北街是银江市有名的娱乐一条街,期中以蜀王宫娱乐会所为鳌头,蜀王宫以北全部是酒吧ktv夜总会,蜀宫北街的名称由此而来。丽欧酒店也有些名头,虽然不是贺丞旗下的品牌酒店,但也是高官权二代的圈钱产业链中的一间。一年前的跳楼自杀案地点地点就在丽欧酒店,发生跳楼案后,丽欧酒店客流量骤减,酒店的大股东找到贺丞,想让他收购丽欧,想以天鹅城的招牌重兴丽欧。面对这位太子党朋友,贺丞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给他出主意,拉人脉。让他的酒店评级,经过一年多的内外装修,人员重置 ,丽欧酒店已经升级为五星酒店,这时候,贺丞出手了。 丽欧酒店很气派,典型的欧式装修,走进去很有被英国女王顶礼授爵的感觉。 这回楚行云学聪明了,走到迎宾台前出示自己的警官证:“有人匿名举报你们提供色情服务,叫你们经理出来一趟” 前台:“请稍等。” 前台背过身去打电话,楚行云往迎宾台上一靠,四处乱看,忽然见西南角的vip电梯开了,电梯里哗啦啦走出一群人。 领头的那个穿高定西服的就是贺丞,他旁边那位穿着很风骚的夏威夷度假风休闲装的年轻男人是这座酒店的大股东,贺丞的狐朋狗友圈子里的其中一位,省委秘书长的儿子,邹玉珩。 两人身后走着七八位酒店的高管人员,一群人齐整整的走出来极有气势,把领头的两个人衬托的像登基的皇帝。 关于这位邹公子,楚行云早有耳闻,这人败家败出了新高度。几年前执意要在银江市搞水上乐园,和外来的迪士尼搞对抗,因为种种管理不善和经营问题,前期他造游乐园投进十好几个亿,到现在都没收回本钱。贺丞给他算了一笔账,他的游乐园预计十年之内都不会盈利。这位少爷比起贺丞显然不是做生意的料,在游乐园上栽了个跟头还不长记性,又跑到韩国明洞开商场。一个外来资本入侵,跑到人家东道主的地盘叫嚣,打价格战也就罢了,他不顾眼下无可救药的韩流趋势,用天朝的牌子和韩国本地的牌子竞争,结果就是如今天天在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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