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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竟生出种被毒蛇啮咬的痛感来。只见得那国师微笑着,黑眼睛底下却全无笑意―― “花国主可是找了几个自己的贴身死侍,让他们把他绑起来,花了三天三夜,将他一身重华的法咒与尽数剖开驱散……又在胸腔血管内注入了黑魔之息。以示他这一生,与重华也好、与他的‘恩师’沉棠也罢,就此恩断义绝。” 他每说一个字,眼里的凶光与残酷就多上一分。 到了最后,那张黄金假面都像是要被他那昭彰的恶给熔穿了,几乎能看到假面后头那张穷凶极恶的脸。 国师森森然微笑道:“顾帅,你既愿跟随花国主的脚步,那么该献上的投名状到底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 最后,顾茫被押解到了燎国的淬魂室。 那是与重华司术台非常相似的地方,也是一模一样的玄冰寒室,一模一样的月白长衫,甚至连装载法器蛊虫匕首纱布的托盘都如出一辙。 审讯与重淬同时进行,持续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中,他的后背皮肉沿着脊柱被整个划开,吞吃灵力的蛊虫被放进伤口深处,千万根傀儡线沿着肌肉血管扩散,将施展重华法咒的灵流经络一一挑断,错乱,将他的肺腑搅得天翻地覆一塌糊涂。 而那个国师,始终坐在淬魂室的玫瑰紫檀椅上,翘着腿,双手交叠于膝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在他痛苦,在他哀嚎,在他生不如死口角流涎血肉模糊肝肠寸断之际,温柔地询问他:“顾帅。你后不后悔?” “从白到黑,从黑到白,都是一样的不容易,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你身上注满了黑魔灵流……九州二十七国,也就只有燎国可以收留你了。” “你对重华的恨,真的有那么深吗?” 顾茫浑身都被自己的鲜血浸满了,但这并不算什么,他所受最痛的还是那犹如螃蟹八爪从他后背深插入他血肉的傀儡丝。 那千丝万缕的钢丝线里,一定有是淬炼了吐真之能的。他一撒谎,那遍布全身的钢线便竖起尖刺,亿万根小刺瞬间在他血肉炸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生生撕碎!! 顾茫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血、泪、汗……什么都有。 他听到燎国的国师在不无蛊惑地问:你真的恨他们吗? 恨到不惜与他们戈矛相向,恨到不惜与他们一生为敌。 顾茫喉管都在阵阵痉挛几欲呕吐,他垂着头,几乎是发出哽咽的笑,他说,是……是啊,我恨极了,恨得太深…… 钢刺根根如骨,浑身抖若筛糠。 重华的神坛猛兽,却还是能死咬着口,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透。还能忍着身心的剧痛,嘴唇颤抖地吐出零碎不堪的字来。 是。 我恨。 我不后悔。 我顾茫从此与重华恩端义绝,我顾茫……叛入燎国,效忠燎国,为报血仇,甘受重淬,堕入魔道,永志不悔。 永志……不悔…… 浑浊的血泪流下了,纵横满脸,他被折磨到疯癫,蓬头垢面,犹如厉鬼,悲怆地狂笑着。他不知自己是怎样守住牙关的,只是每到撑不住的时候,他都会竭力地去回想那过去的一桩桩一幕幕。 他想到君上在黄金台上对他说,顾帅,请你相信孤,孤这一生,从未,也绝不会将你们看作草芥走狗,奴籍贱躯。 他想到陆展星对他说,茫儿,你往下走吧,你的任何一个选择,你陆哥都会替你高兴。 他想到墨熄…… 墨熄。 想到这个名字便是一阵锥心的痛。 他记得初见墨熄时吹过的夏日清风,记得墨熄侧过脸时清澈的眼眸,记得墨熄第一次朝他展露的微笑和最后分别时悲伤的眼神。 十余年了。 他不是没有心动过,他不是没有过冲动想要孤注一掷地答应墨熄的请求,相信他们真的可以越过鸿沟拥有一生一世。 可是…… 他们到底还是争不过天,斗不过命。 他的公主殿下,他的小师弟,知道他叛国后,会是怎样的神情呢?应当会恨他吧。 要是恨他,那就好了。 别再那么冲动,千万别傻乎乎地,跟满朝文武对着干,愿意替他作保什么的……千万不要这么做…… 墨熄。 对不起。你的师兄,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从前说的每一句爱你,每一个愿意,都是真的。 今后说的每一句恨你,每一次讽嘲,都是假的。 你也千万、千万……不要因为师兄叛国时,你不在我身边,没能劝到我最后一次而固执地钻牛角尖,而感到后悔。 因为…… 顾茫的眼泪顺着脸庞不住地无声滚落,和着汗与血,纵横在那张支离破碎,几无人样的脸上。 因为设法调开你去边境,拖延你回国的人根本不是君上…… 提出那个建议的人,其实是我! 是我…… 是我软弱了,我不敢让你看着我走,我不敢再听你一句劝,再看一遍你伤心的眼神。我怕你看着我,我就走不了了。 对不起,我必须远行,我一定要走――对不起,我最后还是选择了重华,选择了我的兄弟们,选择了这一条路,而割舍下了你。 对不起…… 又有血顺着额头流下来,一路淌入他的眼眶里,故人那清俊的侧脸顺着他的泪水蓦然滑落,墨熄消失了。他在一片模糊的猩红中看到凤鸣山的烈火与兵败。看到山河涂肝脑。看到那些曾与他围炉而坐,与他雪夜饮酒,与他共同进退与他谈过柴米油盐,江山意气的人,都在冥河对岸回望着他。 顾茫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幻觉,好像自己正浸沐在这茫茫冥河里,亟欲泅渡过去,亟欲抓住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手―― 等等我。 等等我,我来了,我带你们回家,我接你们回去。 可就在这时,一阵擢筋剜骨的剧痛猛地袭来,贴合着他脊柱白骨的魔爪钩吸饱了他身上所有的重华术法灵流,从他皮肉翻开、裸露在外的白骨上猛地后抽――!!! “啊……!!” 七万的袍泽,清白的魂灵,期许的未来。 就在这一狠戾至极的撕扯中化归了虚无……黑魔灵力则混合着狼妖之血汩汩地注入他体内。 他眼前那些灿笑着的袍泽兄弟们的脸在一片猩红里渐行渐远…… 顾茫哽咽了。 他知道,从此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再也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他们中间。 “啧啧……”国师适时地捏起了他的脸,伸出拇指摩挲着那张血泪斑驳的、污脏的脸,轻声道,“顾帅。你心痛了吗?遗憾你那光明正大的母国的术法被就此剥离?” 顾茫痉挛着,哆嗦着,他的肉体并不坚强,他其实是很怕疼的,也很怕苦,怕到指甲边缘生了倒刺都不想拔,生了病连药也不愿喝。 但是柔软的身体并不一定就装载着同样柔软的魂灵,顾茫抬起眼来,双目赤红的,喑哑道:“不。” “……”国师颇为意外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却没从那双黑眸中看出任何的动摇与欺骗来。 顾茫柔软的唇瓣颤抖着,他虚弱地,却固执地低声道:“我不后悔,我想要报仇……”声泪俱下,他蓦地垂下脸来,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哀嚎着,“报仇!!!” 国师的神情终于有些动摇了。 他松开了捏着顾茫下巴的手,慢慢地抬在旁边,屈了一下:“来人。” 旁边的侍从看到国师的指令,立刻道:“听候国师差遣!” 国师道:“把燎国的黑魔法咒――都烙刻到他的骨上。” “是!” 他吩咐完这句话后,抬起手来,犹如某种地位的认可般,将那双沾着鲜血的手覆在顾茫的发顶,摩挲着。 “顾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国师的深褐色瞳仁里有令人琢磨不透的光影在流淌,“这意味着,你这一生,哪怕失去记忆、哪怕打碎筋骨、哪怕剜目割舌,只要你浑身上下哪怕还有一根骨头在,你就会被黑魔法咒所左右。永远无法摆脱。” “你能用的、你会用的,刻进骨子里的,将永远是我们这受世人唾弃的肮脏法术,你永远也忘不掉。” 他说完,咧开白齿犬牙,森森一笑。 “恭喜你,顾帅。你是我燎国的人了。” …… 视野变幻,梦醒交错。 那张覆盖着黄金假面的面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周鹤颦着眉的脸。周鹤用猎鹰的刀尖挑起顾茫的下巴:“你在想什么?” 顾茫没吭声。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究竟算不算是个还能交代的过去的将军,但是,至少后来,他都一直在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密探。 尽管记忆分崩离析,他自己也有很多困惑不能解的地方。 但他一直都死守住了他的秘密。 无论是对燎国,对陆展星,还是对墨熄。他都守住了自己绝不该提的真话。 这样看来,他这密探至少目前而言,当的并不算那么失败。 周鹤大抵是被他的沉默触怒了,有些阴森地说道:“我倒要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法咒光阵亮起,四面窜出飞锁,将顾茫四肢与脖颈尽数扣住。 周鹤吩咐左右道:“开始吧。” 第124章 夫亦有私 只要有邦国, 便会有黑暗。 而一个邦国的秘术台,永远是那个国家最肮脏、最血腥、最见不得光明的地方之一。无论是燎国还是重华都是一样的。 周鹤坐在铺着银狐裘软垫的玫瑰圈椅中, 翘着长腿,侧脸支颐,望着眼前的景象。 黑魔试炼非常残酷,但也很快。 从他下令开始, 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试炼已经进行了两轮。顾茫被锁链绑缚着吊起,由于术法需要, 周鹤并没有给他使用任何麻沸镇定的药草,也就是说每一刀的穿刺,每一只蛊虫的啮咬,顾茫都是能感觉到的。 纱布横勒在口中垫着柔软的舌头, 已经被血浸湿。从旁的小修士取下来一块,捏着顾茫已经昏迷过去的脸庞,再换上新的。顾茫对此毫无反应, 他秀长的脖颈无力地垂落, 那张脸已经比冰面还苍白,就连嘴唇都完全失去了血色。 周鹤问:“灵流如何。” “非常虚弱。” “心脉呢?” “极度紊乱。” “……”试炼中有三大标尺。灵流、心脉、精神力。如果不是怀着“把这个试炼体搞死也无所谓”的心态,这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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