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的时候,绒绒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可、可以的!可以的!” 替岳辰晴拔蛊,耗时耗力,且过程凶险,不可受任何打扰。 江夜雪因此有些忧心:“虽然我在山洞附近打下了匿踪结界,但是雾燕先是囚徒被劫,又是宝塔被毁,现在连绒姑娘都被我们救走了,她势必会更加狂怒。我担心她法术探不到我们,接下来便会掘地三尺派人四处搜寻,能不能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绒绒摇了摇头,指了指岳辰晴,怯生生地否决道:“这个小哥哥如今则根本经不起颠簸,而且他中了蛊虫已经好几天了,如果再拖下去,我也不知能不能将虫子毁掉……不能再等了。” 正在这犹豫当口,一直站在洞口静静听着他们对话的墨熄回过头来。 墨熄说:“你们留在这里守着岳辰晴拔蛊。我单独去找雾燕。” 作者有话要说: 墨熄:你们都不带我玩,把我排挤到洞口,好,那我走,我自己去1v1000打野。 顾茫茫:???兄弟等等!!不要这么冲动!!! 墨熄:那你跟我走。 顾茫茫:…… 墨熄: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孤身一人给敌方送人头去了。 顾茫:你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我在明天更新的时候给你答案= = 江夜雪:见识到了,少女攻真可怕。 慕容楚衣:见识到了,一个副本甩开队友两次,自己开黑。 慕容怜:呵呵,幸好我没有跟你们来这个副本,看吧,一到开boss,这对贼夫夫就拉拖开黑。我最了解他们俩!哼! 第98章 恨我吗 尽管墨熄没细说, 但其他人又不傻,立刻明白了他是想要走到相隔甚远的地方, 然后暴露自己的行踪,以自己作饵,将雾燕引开。 江夜雪立刻道:“这怎么可以?太危险了。” “我若连一群蝙蝠也摆不平。”墨熄整着自己腕上的暗器匣,“也不必再当这北境军的统领了。” 江夜雪知他自幼固执, 见劝不动他, 只得看向顾茫。 顾茫的神情在明暗不定的篝火中教人瞧不真切,也不知想不想管这件事情,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开了口: “羲和君独自去会那群蝙蝠做什么。这么急着给那蝙蝠女王当上门姑爷吗?” 听到“上门姑爷”这种说法,墨熄看了他一眼,又把脸转开, 低声道:“我性子不好,戾气太重,喜欢喊打喊杀, 没人看得上我。” “……” 这是顾茫方才欺负墨熄时说的话, 没想到被墨熄照盘全收地记了下来,又在这个时候原样端了出去。饶是顾茫脸皮再厚,一时间也颇有些尴尬。 墨熄扣好了暗器匣的搭扣,转头道:“走了。” “哎哎, 你等等!” 墨熄脚步一顿, 侧过半张脸来:“怎么。” 顾茫摸了摸鼻子:“人看不上你,妖不一定啊。” “……” “听说妖只看中人的皮囊, 虽然你这性子是无趣了些,但是你的脸还是挺好看的啊,又欲又纯,不开口说话的时候简直是完美无缺。那老蝙蝠要是看不上你,那她就是瞎了,得去姜拂黎府上治一治眼疾。” “……”墨熄青着俊脸,拂袖就走。 顾茫望着墨熄的背影,叹了口气:“唉,果然失忆的时候还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清醒起来一对比,原来我离国这些年,他脾气还是这么差。不,应该是更差了,如今竟一句玩笑也开不得。” 墨熄听到这句终于忍不住了,倏地回头,似乎想要发怒,但又生生忍下,只眼眶泛红地说了句:“……顾茫,你是今天才知道我脾气差吗?” “……” 墨熄说完这句就走了,身影在婆娑月色下渐行渐远,待到快要完全消失时,顾茫默默无语地转过头来,对洞内的其他人道:“要不……我还是跟着他吧?小伙子做事不靠谱,我还是看着他,和他一起去把雾燕引开。” 江夜雪道:“快去,多一个人多一重照顾。” 顾茫苦笑道:“就怕他看到我就来气,你瞧他走的时候,那脸色差的。” 话虽这么说,但人还是迅速地跟了过去。 墨熄嵌着铁皮的军靴在枯枝败叶间咯吱咯吱地踩着,独自走了一会儿,忽听得身后传来了一阵�O�@脚步声。 “羲和君。” 墨熄一听到这个声音,心就难受得厉害。他没有回头,反倒是加快了脚步。 顾茫追了上来:“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墨熄不理他,只低着头往前。 “问你话呢,气的不想理我啦?” 墨熄沉然良久,终于开口:“你非跟过来做什么。” “你行了那么久的军,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这点兵力部署你不会不清楚。你说我跟过来做什么?” 顾茫折了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把玩。一边噼噼啪啪打着路边野花,一边接着道: “江夜雪他们在山洞里解蛊,绝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既然这样的话,越多的人在外面吸引雾燕女王的注意越好,只不过为防万一,山洞也一定要有人把守,但这个留下的人显然是慕容楚衣比我更合适。因为他是岳辰晴和江兄的小舅,他更愿意、也更应该做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一番分析说下来,朝墨熄笑了笑:“所以你又何必因为不想见到我,而那么意气用事呢?” 墨熄不再说话了。两人踩着枯枝碎叶,一步步地往远处走,他们这时还没有撤掉自己身上的隐藏灵力的法咒,所以尽管能看到林中有一些蝙蝠精在游走搜寻,却也并不担忧。 就这样肩并肩地走了一段,墨熄忽然道:“顾茫。” “嗯。”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 “嗯?” “你是真的恨我么。” 顾茫:“……怎么忽然问这个。” 墨熄道:“我不带你来,并不是不想见你,而是觉得你恨极了我,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顾茫静了须臾,周围很岑寂,唯有泠泠月色,簌簌叶声,就连嘲哳的鸦雀叫声都显得如此渺远。 墨熄顿了顿:“你是不是真的一直都在怨恨我。” “……我怨恨你什么?”清风月色里,顾茫白衣拂动着,潋滟如波,他收去了在江夜雪他们面前那种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假面,裸露出一张因为经历了太多生死,而显得有些麻木、格外苍白的脸,“我怨你当年在我落难的时候,没有能够陪在我身边?还是怨你在我最需要拉一把的时候,只当我是喝醉了酒在撒泼开玩笑?” “……” 顾茫轻轻笑了起来:“在时光镜里,你就追问过我差不多的问题。而无论八年前还是八年后,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他抬起了春絮般的长睫毛,犹如罗帷上撩,皎然月华一下子涌入了他湛蓝的眼眸里。顾茫那双再也不复昨日的蓝眼睛看着墨熄。 他说:“墨熄,我并没有为这些恨过你。” 墨熄倏地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顾茫的脸。自他与顾茫重逢之后,他在顾茫面前几乎一直都是强大的,说一不二的,可是这一刻,面对重拾记忆的顾茫,墨熄又还剩了什么? 他是顾茫看着成长的,顾茫见过他所有的狼狈、困苦、艰难,包容过他所有的任性和不成熟。 在失去神识的顾茫面前,墨熄或许是主上、是同伴、是羲和君。 但在他的顾茫哥哥面前,墨熄就只是墨熄而已。盔甲和刺刀都被卸下,只剩一颗血肉斑驳的真心。 墨熄嗓音颤抖着,低声问道:“你既不恨我……为什么又要这样待我?” “这有什么为什么吗?就像你如此待我一样。”顾茫说道,“这只是我们各自的选择而已,就像你选择了重华,而我选择了燎国。时光镜的解咒说的好,渡厄苦海,昨日无追――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纠结也没用。我早就已经把我们过去的那些破事放下了,是你一直纠缠不休,我除了对你下狠手,还有别的路能走么。” 这简直像是一杆烟枪笔直地烫在心头血肉上,墨熄的心都猛地痉挛了。 “你都放下了?” “早就放下了。” 墨熄闭了闭眼,长睫毛颤动着,“顾茫……”喉头滚动,终究喟叹出一句,“十七年了。” 顾茫怔了一下:“什么?” “从学宫你带我完成第一次委任起,我已经认识你十七年了,从年少到弱冠,从同窗到沙场……是你亲口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你说过或穷或达都会在我身边,是你曾经――” 是你曾经说过爱我。 但墨熄如今又怎么说得出口呢?于是这一句卡在喉咙里,鲠得满喉腥甜。 墨熄阖上眼眸,压着嗓音里的颤抖,深吸一口气,颤然道。 “你曾经教过我很多,教我隐忍,教我法术,教我世事人情,教我风花雪月。如今你让我别再纠缠你。好。” “我也可以试着去做。”墨熄道,“只是在这之前,顾师兄,我想请教你最后一件事情――你教教我,十七年了,这已是你我的半生,你教教我怎么放下。” 顾茫:“……” 墨熄蓦地睁开眼睛,手戳着自己的心口:“你可以教教我怎么释然吗?”他的指尖在微微发着抖,眼眶亦是红的。 “三魂七魄如何少缺两魄,换我少行不行?我还留着记忆留着神识,我放不下!回到八年前明明知道什么也扭转不了我还是会问你能不能不要叛变,我还是会希望你能留下尽管你觉得那是无用之举!” “墨熄……” “什么渡厄苦海,昨日无追,我已经在昨日里活了八年了!从你走的那一天起,我一直活在八年前――我那么希望你能恢复记忆,但你恢复了,却跟我说你早就已经放下……顾茫,顾师兄……这十七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啊?!!” 他说到最后,嗓音一下子就哑了,跨了。 语凝于喉,竟成哽咽。他感到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太耻辱了,他这辈子几次落泪,竟几乎都是在顾茫面前,年少时尚可原谅,可他不想过了那么多年还是会在同一个人面前溃不成军。 所以他猛地将脸转开,大步行往前方。 白桦林木萧萧瑟瑟,夜晚的迷雾在树林里跌跌撞撞。墨熄走在这缥缈聚散的雾气里,过了一会儿,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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