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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要在本能与规矩中找个平衡,这往往导致他一句话说了半截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诸如他曾想帮李微清扫院子,突如其来一个灵光闪过,他就挥着手撸着袖子大步走近,口中嚷道:“来来来,让老――” 老子的“子”还没说出口,对上李管家审视的目光,便又立刻从顾帅的影子里惊得脱了身,忙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磕磕巴巴道: “扫地,帮、帮你。” 久而久之的,顾茫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话了,总会呆呆地张嘴站在天井里出神,别人冷不防叫他,他回头时脸上的神情几乎是在顾茫和顾帅之间挣扎切换。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样做才是对的,怎么说话才不会惹人讨厌。这直接导致他与人交往常是干巴巴地瘪瘪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李管家中肯地评价道:“撇开罪人身份不看,那小模样还是挺可爱又可怜的。” 墨熄对此只是一声冷哼。 不过冷哼归冷哼,只要是朝休,闲来无事时,墨熄还是会在府中督教顾茫看书。顾茫和从前年少时一样,喜欢写草书,不爱描正楷,喜欢《术法初窥》,却不爱读《重华旧史》。不过这一日,顾茫却一反常态,当墨熄回来的时候,瞧见他正坐在太湖石旁边,伴着庭中湖水粼粼,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将《重华旧史》读得津津有味。 事出有异,墨熄不禁走到他身后,俯身低头看着顾茫盯了半天的那一页,出声道:“怎么,对这段感兴趣?” 他嗓音低缓极富磁性,嘴唇刚好就贴在顾茫耳侧,不禁把顾茫一烫一惊,回头瞪他,半块苹果还含在湿润的唇齿间。 这一下两人距离挨得极尽,墨熄差点被他的嘴唇碰到脸颊,顾茫倒还没觉得有什么,墨熄却本能地耳根涨红,蓦地直起身来。 顿了半晌,僵硬道: “以后不要这样忽然回头。” 顾茫咕咙一声把苹果咽了下去,舔舔嘴唇:“是你忽然在我身后吭声,还离得那么近。怎么怪我?” “……” 这种话,换作几个月前那个完全狼化痴傻的顾茫是绝不可能说的,但现在顾茫会说了,说的时候眉眼间还颇有从前顾师兄蛮不讲理的神气。 虽然墨熄知道现在蛮不讲理的人是自己。 “你要再顶撞,今晚就来书房抄《伏昼天劫志》。” 顾茫张了张嘴,战神顾茫的狂傲魂灵让他想说些什么,但叛臣顾茫的壳子最终还是泄了气,蓝眼睛里又换作了那种逆来顺受的乖顺。 墨熄吃不准哪一种情况更叫自己不开心。 不打算继续这个恼人的比较,墨熄微抬下巴,点了一下顾茫手中的竹简,说道;“怎么总看这页?” “哦……”这一卷讲的是重华三君子之首,戒定慧里的慧。这百年间戒与定的称号都给了后人,只有慧,除了他,至今无人能够配得上。 顾茫忽然指着君子慧的小像,说道:“因为这个人我有点眼熟。” 第72章 棠花破暗 “……” 墨熄双手抱胸长腿靠立, 倚在顾茫身后的廊柱边:“你觉得君子慧眼熟?” “嗯,我觉得我见过他, 但我把他忘了。” 墨熄微抬了剑眉:“君子慧几百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你怕是认错了人。” 顾茫却不甘心,盯着画像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最后笃定道:“我肯定见过和他相似模样的。你说他会不会飞升成仙了,所以一直没有死?” “不可能。” “为什么?” “君子慧最后死于灵核损毁, 那也是他的封神之战。”墨熄道, “自此之后,重华再无第二个‘慧’。” 都是经历过灵核损毁之痛的人, 顾茫下意识地一抽,问道:“他的灵核是因为什么毁掉了?也是因为做了坏事吗?” “君子慧从来含霜履雪,行比伯夷,若你要说他做过什么错事……大概就是破例收留了一个学宫弟子。”墨熄顿了顿, “他信错了人。” 小像所绘的那个男子躺在卷轴所附的缣绢内,目光宁和平静,似含悲悯, 又存温柔。 顾茫喃喃道:“信错了人……可这些书中都没有写?” “《重华旧史》只是一本简史, 不载生平,只载所创法术与功绩,你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那你能跟我讲讲这些名堂吗?”顾茫说着干脆从回廊长凳的另一边回转,长腿往凳上一架, 充满期待地望着墨熄。 墨熄:“……坐好, 不要像个流氓。” 顾茫不情不愿地把长腿放了下来。 左右也没有什么事,墨熄略作思忖, 将脉络捋了捋,便与顾茫讲起了这段往事。 “君子慧名叫沉棠,曾是修真学宫的大宫主兼国师。在他主掌学宫的那段时期,重华出了无数将才宗师,也创出了许多异术心法。当时曾有一种传说――无论资质再差的弟子,只要得到沉棠宫主的指点,便能脱胎换骨,有所成就。所以人们都称他为‘点石成金君子慧’。” 顾茫道:“那不是大家都求着要他来教?” “并不用求,沉棠有教无类,自己就是学宫之主,每一个进入学宫弟子他都悉心关注。”墨熄顿了顿,“甚至包括,学宫奴仆。” 墨熄接着道:“当时修真学宫里有个小奴隶,不甘一生与人低头,渴望像修士一样能有唤雨呼风的能力,所以每次沉棠开坛讲经,他都会借着打扫坐席的名义,磨磨蹭蹭在杏坛旁边蹭听。” “啊……这么明目张胆,人家不赶他走吗?” “其他长老或许会,但沉棠不会。”墨熄道,“那个奴隶也是吃准了沉宫主与人为善,所以才盯着他的课听。并且他的头脑很聪颖,沉棠与弟子说的话,他差不多都能一字不差地记在心里。” 顾茫举手道:“我知道了!然后那个小奴隶就自己偷偷修炼,练成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并且和海棠公主打了起来――” 墨熄一怔,素来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些极难得的茫然:“和谁?” “那个和梦泽一样的那个了不起的公主,海棠公主。” “……是沉棠宫主。而且学宫宫主和梦泽公主也不是一个意思。” 顾茫道:“好吧,反正听起来都一样,那就沉棠公主吧。” 墨熄嘴角微抽,从前顾师兄调侃他的时候,总喜欢管他叫公主殿下。这家伙管其他男人叫公主的爱好,居然到了现在都没有变动。 墨熄颇为头疼地抬手,修长宽颀的手指贴着额头揉了揉,他不想与顾茫细究公主一事,于是冷静一会儿,接着道:“你前半段猜的不错,那个奴隶确实是在自己偷偷修炼,但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结灵核是个凶险的过程,结出的灵核天赋越强,修士受到了磨难便越大。那个奴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潜力如此惊人,竟在开始结灵核的最初就失控暴走,引发了学宫屋舍暴燃,他偷炼法术的事情也就此败露,被扭送到了沉棠宫主跟前。” 顾茫听得全神贯注,见墨熄停在这里,不由追问:“那之后呢?沉棠公主废掉了那个奴隶的灵核吗?” “不。那个奴隶的灵核当时还未结出,正处于凝聚阶段,整个人痛苦难当。沉棠知若是无人出手引导相救,此人必然暴体而亡。于是他心生恻隐,最终违反了当时‘奴隶不可修行’的规戒,助那人度过劫难。” 庭院中的草木摇曳,墨熄抬眼看着水面粼粼波光,接着道。 “沉棠助那人渡劫之后,此人连连跪谢,说自己结草衔环难报活命之恩。沉棠见他颇有灵根,又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一时心软,便禀明君上,破例收了他做学宫弟子。” 顾茫感叹道:“这个奴隶运气也真好。对了,他叫什么?” “他无父母起名,平日里学宫管事都按他的奴籍编号,叫他十三儿,沉棠收了他之后,便给他改了个名字。”墨熄稍事停顿,说,“叫花破暗。” 沉棠花破暗。 仿佛为这名字所惊,庭中鸟雀飞起数只,越过高啄的檐牙,向天空飞去。 墨熄瞥了顾茫一眼。 这倒是个很有趣的状况,花破暗这个恶名就像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仿佛连说出这三个字都会遭到怨灵诅咒,直到如今重华还不太敢轻易提及此人。但顾茫听了这大魔头的名字,就像听到什么阿猫阿狗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 只问:“花破暗就是沉棠公主信错的人吗?” “不错。他就是沉棠错付之人。当时沉棠根本不知道自己收了个什么孽畜,也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为祸患九州近百年的魔头亲口许下了名字。他还只以为自己是如往昔一样,做了一件再平凡不过的小事。” 说到这里,墨熄低头望着沉棠的画像浸润在阳光里,笔墨绘成的眉目温沉柔和,仿佛也正在与后世之人隔着岁月的川流相望。 “一年一年过去,花破暗确实没有辜负沉棠的用心,变得越来越强大,为重华屡立奇功,受到君上的器重与嘉奖。君上甚至动了废除奴隶不可修行的禁令,希望得到更多如他一样的不世之材。” 顾茫越听越惊异,原来重华在那时候就已经有过想要启用大量奴隶的念头?他忍不住问道:“废成功了吗?” “没有。废令并不是那么草率的事情,君上决定先允许花破暗去民间遴选一批有慧根的奴仆,教导他们修行问道。” 顾茫似乎稍有失落,但仍叹道:“这样也挺好了,至少有了个机会能证明自己……” 墨熄却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证明自己?……对,他们是证明自己了。不过证明的不是灵力可观,而是狼子野心。” 说着,视线与那双河海般透蓝的眼睛对上:“顾茫,你知道重华的贵族们为何对奴籍修士如此忌惮?” 顾茫摇摇头。 “因为这件事情花破暗做过,君上给了他组建军队的权力,可他最后竟用这柄尖刀刺向了重华王城。”墨熄神色晦暗道,“花破暗带出的修士没想着报效邦国,而是想要改天换地,将整个重华闹得地覆天翻。他反了。” 顾茫沉默了,渐渐地琢磨过了味儿来:“……所以我从前有的那支军队,也和花破暗的很像,对不对?” “……是。”墨熄沉默一会儿,慢慢道,“很多人都在你身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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