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都是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刘义因此轻叹一口气, 思忖再三还是问了句:“都督可是在想那封信的事?” 三个月前,刘仲收到一封匿名密信,她看完之后便将信烧了。 刘仲收回目光,转脸看向刘义,竟是平静地说:“果然是你送的信?” 刘义也不再隐瞒,点头应是。 刘仲冷笑一声:“十年了。”她摇摇头,轻叹一声:“刘义,你跟了我十年,我竟没有发现,你是她的人。” 刘义知道,刘仲口中的“她”是刘文昌,她眸子闪了闪,曲膝跪了下去,低头道:“属下先母受许老将军恩养,若真要计较起来,属下是许老将军的人。” 刘仲闻言目光微烁,听刘义继续说:“当年许家获罪时,先母尚在桂林做布料生意,得知许公子死讯后不久,先母亦忧思过度去世了。” 言至于此,无数条记忆猛然从刘仲心头迸发。 她忆起儿时随父亲回娘家,曾听许府的下人议论过一桩往事——她外祖母有个梁姓养女,性质温和,诗书满腹,与刘仲的父亲青梅竹马。只是后来,许公子却嫁给了刘文昌,这才有了刘仲。 刘仲素性敏感,很多事情她都暗暗放在心里。譬如她八岁生辰的那日,原本刘文昌答应下朝后就来带她和父亲去泛舟,她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刘文昌回来,自己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最后被杯子摔在地上的碎裂声惊醒。 刘仲睁开眼睛,看到刘文昌离去的背影,和父亲无声的痛哭,她悄悄从地上捡起被烧了一半的信封,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从那以后,直到父亲因许家的灭门之祸自缢,刘仲再没有看过刘文昌踏足父亲的房。 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刘仲转过身来:“你原本姓梁?” 刘义抬头回望刘仲,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又听刘仲哂道:“你因此跟了我十年,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 “还有些事,属下没有说。”刘义道,“先母去世后,我遵先母遗愿扶棺回京,年少无知受奸人诱骗散尽家财,后来我跟着丐帮的人去偷人东西,被关进监牢替贵人顶罪,她们说我杀了人,要将我问斩,是义母救了我…” “义母?” “刘三。” 刘三是刘府的管事,也是刘文昌的心腹。 绕了一圈,果然还是刘文昌的人。刘仲笑了笑:“本就是她做的局吧。”望着天际淡淡道:“你被骗了。” 刘义垂眸:“那信是义母飞鸽传书过来的,原本有两封,其中一封是给属下的。” 她说着话,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将它举过头顶:“信中说,她已离开刘府。” 刘仲取过信,扫了一眼,指尖微颤,信随风而去。原来刘三竟是她外祖母的生前的部下。这么多年了,她都未能察觉。 刘三写给刘仲的信里说,她已经寻到陆家少爷的那个孩子下落,孩子还活着,现在就在开封,是太康的知县。 刘三知晓刘仲生性多疑,这么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刘仲必定不肯轻信,她便又单写一封信交代义女刘义,令其找合适的时机将自己的身份表明。 这时马已经吃饱喝足,踏着轻快的脚步行到刘仲面前。 刘义低声道:“都督。义母说,太康之人,见与不见,都由您自己选择。” 刘仲看了她一眼,然后牵起马,提步不动声色地走进茫茫山雾之中。 …… 太康周边的庄户人家有舞龙灯的传统。 每个村庄,隔二十年就会起一次灯,以祈求神龙保佑。 龙灯的讲究很多,涉及神明和来年村庄的运数,村民不敢马虎。 过年前十多天,年轻的女孩儿们就要跟老一辈学会敲锣打鼓,二十年后她们的女儿辈也会跟她们学,这样的习俗世世代代传承下去,至今已经不知传过多少年。 小柳村今年舞龙灯,正月初二子时,全村男女老少摸黑爬起来,聚集在“灯堂”前观看龙神“开光”仪式。唢呐声、锣鼓声、鞭炮声大作,引得方圆几里的人家都忍不住来瞧热闹。 所谓的“灯堂”就是临时搭建的大木棚,一间木棚,丈二见方,中间摆了两张大四方桌,后面的桌子上伏着“龙头”,前面的桌子上置了香案和贡品。 那龙是木制的骨架、糊了彩色的外皮,做得惟妙惟肖,里头点了蜡烛,照得整个“龙头”透亮。 有“道士”正拿着桃木剑,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念着什么咒语。村民们起初还都竖着耳朵听,似乎听到“玉皇大帝”“九天龙母”之类的,后来也都分了神。 女人们腰间系了红绸带,专心扶着自家的“龙骨”,那“龙骨”就是一人长的木板,前后钻了个口子,只等待会龙头开过光,全村的龙骨就前后相接、用木棒栓住,便组成完整的“龙灯”。 人们只要举着木棒往前跑,敲锣打鼓便可舞龙。 木板上是竹篾和彩纸制成的大灯笼,灯笼边挂着小铃铛,稍微晃动就会叮叮作响,笼里点了蜡烛。 这时候“龙骨”七零八散地停在灯堂周边,照得打谷场一片透亮。 男人们则牵儿抱女,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闲话。一时间气氛十分活跃。 “小姑姑,道士在说什么?” 杨思焕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半蹲下说:“她在说,小孩赶紧回家睡觉。” 多多环顾四周,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和他一样的小孩也有不少。 “小姑姑,你骗人。” 杨思焕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她现在只想回去睡觉,最近公务繁忙,好多旧案有问题,没想到昨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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