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孙宜也这么认为,直到柳氏一条白绫,将自己吊死在横梁下。 “哪有那么多偶然?那件事且不提,就说当下。”孙协突然出声,将孙宜拉回现实,“欢儿才在吕氏跟前待了几天?方才我去看,她胳膊满是淤青,叫阿才逼问下面人方知,那都是吕氏房里人拧的。欢儿落水也不是意外,有人亲眼看见他房里翁翁抱着她往池边走。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那小郎如何能这样狠下毒手?” 管家也抹了把泪。 昏黄的烛光下,孙宜想起过去吕氏的种种作为,心下不免涌阵酸楚的涟漪,都怪自己年少时不爱读书,且本家吴氏祖上底子薄,这个家全靠她母亲孙协一个人撑,好在她生了张清秀的脸,得冠军侯看重,才娶了侯府嫡子回来,自己的仕途也因此顺了起来。 多年来对吕氏,孙宜是言听计从,在外面人模狗样,一进家门,作为一个女人,她却是全然硬气不起来的,加上她从小就和家里的兄弟们玩在一起,性子也是很软的,成亲之后,关了门,她活生生就是个“床头跪”。 “你既顾不得自己的事,老妇便替你管上一管。” 但丧女之痛如针刺,听孙协这么说,她满头大汗,噗通一声,直直跪在地上:“女儿无道,纵恶夫酿了如此大错。女儿不孝。”说着便伏身磕头。 孙协扶额闭目,摇了摇头:“你起来罢。女人在哪里都得硬起来,不要总是跪着。” 管家连忙去将孙宜扶起,“大人,快起来罢,您忙于政务,后.庭之事,你本就是不清楚的。” “吕氏的事,你不用再管了,我自有打算。却是欢儿,你们母女一场,你尽早将她安葬。幼年早夭,不入祖坟。”孙协顿了顿又道:“桂氏那边,你好生安抚一番,切莫叫往事再度重演,寒了人心。” 孙宜点过头,长吸一口气,躬退下去。 孙协带着倦容,起身慢慢往正屋方向走。 “去把阿才叫来。” 阿才在守灵,幼童早夭,灵堂很是简陋,她正往火盆里添着纸钱,孙宜缓缓在她身边蹲下:“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 “是。” 阿才刚刚退出去,管家就来找她。 孙府正房西次厅中央摆了一樽三耳的瑞兽铜炉,孙协睡不着时就习惯燃些睡莲香。她靠在罗汉床的软枕上,双目微翕,看着下首跪着的随从。 “过几日,本官就该认罪了。走罢,带着欢儿,逃到北边。” “大人。”阿才低声叹道,“如果杨侍郎死了呢?是不是一切都能回到原样......属下无能。” “阿才!我亦想交代你。”孙协打断她,“我表面上是保全刘首辅,实则成全了杨侍郎,此子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将来或有造化抗得过刘文昌也未可知,有她保欢儿,我才放心。” “大人,属下不懂,您要保少主,千方百计设她假死,本可叫我带她一走了之,为何又突然变了计划?”阿才低下头,眼泪滑落砸在拳头上,“万一您算错了......” “我押得不光是她,还有陛下。” 许是香熏起了效用,孙协有些困了,依着迎枕,和衣渐渐睡去。阿才为她盖上毛毯,又是一拜,转身合门离开了。 第90章 晋江首发 孙协半梦半醒之际, 过去的种种涌上心头。她想起年少时双亲饿死在饥荒中,自己带着弟弟背井离乡,跟着戏班子乞讨的岁月。 意识朦朦胧胧中, 仿佛又一次回到多年前放榜的时候, 她高坐在游街的马背上。初入仕途, 虽只做了个主簿, 但现在想来, 那却她回也回不去美好时光,至少整个人都是自在的。 “保你宗族亲人。”刘文昌冷笑一声,“孙侍郎怕是搞不清楚状况, 如今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官谈条件?” 刘文昌的声音在孙协脑海中回荡。孙协的脑门沁出一层薄汗,蓦然睁眼, 只看见豆大的灯花摇曳在微风里。 孙协就叹气,其实刘文昌不曾说过这些话,那声音不过是她臆想出来的。但她知道, 若自己去求刘文昌, 得到的回答左不过这两句,她便不去自取其辱了。 倒是那日她借交接公务之由, 去狱中见了杨侍郎。那日人都退下后, 只有她和杨侍郎两个人。 “本官在礼部待了半辈子, 曾与当今尚书陶大人同为侍郎, 彼时的礼部尚书还是周自横。本官有缘见过周尚书的公子, 小公子品貌无双,至今本官仍能记得他的模样。就在数月前, 本官在太史府遇见一人, 也是姓周。”孙协意味深长地说,“本官还听闻顺天有名周姓才子, 任史官期间,所著一切文本,皆不留名。包括先帝在位时,《永宣大典》中史部,亦有此人的参与,但从始至终此人皆未露面,也不邀功请赏,这些事,若不是那位周大人的上司长孙大人喝醉了酒,无意向本官透露,恐怕再无人知晓。” 言止于此,孙协勾起嘴角坐到过道的长凳上,透过栅栏盯着杨思焕。 周世景在北平的长官姓长孙,后因参与修撰《永宣大典》,调入京城太史府。孙协说这番话的意图,杨思焕隐约明了,却只是平静地抬起头,淡淡回:“大人来此,就是为了与某闲谈?” 孙协嗤笑一声:“言至于此,杨侍郎该知道本官的意思,再装下去便是无趣。”她顿了顿才又继续道:“杨侍郎千里寻夫,从一而终,着实令本官叹服。但若你夫郎的身份叫陛下知道,你便可从这大理寺走出去,还会有更沉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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