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小窗,斜斜地倾到杨思焕头顶,在她身后的墙上拉出一道长影。 “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杨思焕淡淡地说,双手交叠枕在头下,缓缓躺到地上。 那日清晨,在大理寺伙房中,她桌子上拿了三个咸鸭蛋,当中有两个是破了洞的。在狱中她将蛋打开,发现里面塞着的纸条。 一条写了:稍安勿躁,以静制动。 另一条写得是:相信陛下。 昨日她在包子里又发现一张纸条:“苦肉计:知道了也不说,我要见皇上。”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实在令杨思焕捉摸不透。 大理寺人员关系复杂,暗藏各方耳目,这些话陆长松无法直说,便来了这个么个叫人哭笑不得的把戏。 杨思焕把纸条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了下去。那句话她到现在也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要见皇上?” 她仰面朝天,眯着眼睛想得出神。听到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锁声,是陆长松亲自带人过来了,这几日审她的人是左右寺丞,一直不见陆长松本人。 在陆长松的注视下,杨思焕慢慢站了起来,没等她说话,陆长松便道:“带走。” 两个狱卒将杨思焕带到刑房,手脚麻利地将她绑到木桩上。 脚边搁着的炉子烧得滚烫,三角烙铁在里面烧得发红,杨思焕闭了闭眼睛。想起昨天收到的纸条,心道陆长松不会来真的吧? “杨侍郎果真是深藏不露。”陆长松冷道,“你从祀司挪用九千余两官银,这还不算,又在膳部巧改账目,吞下七万两白银。” 杨思焕闻言猛然抬头,怎么越说越离谱?七万两!把她卖一百次都不够这个数。 却看陆长松身后坐着一个中年官员——吏部右侍郎,看来今天这戏就是唱给她听的。 杨思焕想起陆长松写的那句话,以静制动,便道:“陆大人,凡事都讲究证据,您可不要含血喷人。” “证据?”陆长松冷笑一声,抄起烧得红亮的烙铁,“本官自然是有的,据本官所知,那七万两被人用来私铸兵器,兵器已在牛首山被找到,嘶......这么大的事,杨侍郎是要一个人扛吗?” 烙铁离杨思焕有些距离,但她依旧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赤热,她嘴唇嗫嚅,偏过头去:“你想问什么?” “你的同党是谁?那钱款经得是谁手?” 同党?这可把杨思焕问住了,事先也没商量好啊。 “我不知道。”杨思焕合上眼睛,话一出口,就有两鞭子挥了下来,她吃疼得紧,不禁龇牙,血痕顺着囚衣渗出来。 “当真不说吗?” “我说了,不知道!”这时她额角的青筋暴起,全身都开始颤抖,她的牙关打颤:“不知道...知道也不说...” 赤红的烙铁压在杨思焕的大腿上,浓烟弥漫开来,她的鬓发被汗打湿,眼神也开始迷离。 这种刑罚在大理寺很常见,陆长松做起来丝毫不会手软。 是钻心的痛,杨思焕从牙关挤出:“我...我要见....见皇上。”说完这句话,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走,她晕了过去。 一旁陪审的吏部侍郎再也看不下去了,默默掏出手帕掩面出了牢房。 狱卒从陆长松手里接过刑具,问她: “大人,要不要把她泼醒再接着审?” 陆长松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杨思焕身上的两条血痕,抬腿踹了狱卒一脚。 “本官叫你抽她了吗?好大的胆!” 狱卒打了个踉跄滚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陆长松一面系披风,一面望着角落里的一个狱卒道:“你,过来。” 狱卒从阴影里躬身走出来,半低着头,听陆长松道:你把她押回去,其余人跟我走。” 狱卒应了声:“是。”头压得更低了些。 陆长松把一切交代好之后,便阔步离开了。脚步声消失在过道里,朱承启才慢慢抬起头,推上刑房厚重的石门。 他扮作狱卒守在这里,想起方才的那一幕,他握紧刀柄,挥刀砍掉绳索,杨思焕便顺着木桩滑倒下去。 朱承启一手执刀,一手接住杨思焕,一时没站稳,他跌坐到地上时,杨思焕仰面躺枕在他腿上,双目紧闭。 微弱的烛光照在杨思焕清秀雅致的脸上,她的脸被汗打湿,碎发紧紧贴在颊边。 “子初,对不住,但朕也是没办法。”他在心里默念,慢慢也合上眼睛。 “哥...”杨思焕皱眉呓语,闭着双眼,手一通乱抓,慌乱中抓到了朱承启的手。 朱承启下意识立刻把手抽回,腕上的佛珠被杨思焕的食指勾住,在他抽手时不小心被拽散,乒乒乓乓滚落一地。 而杨思焕还是昏迷的状态,抓空之后倒老实许多,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朱承启抿着嘴,将杨思焕轻轻平放到地上,将珠子一颗颗捡起来收好。他数了数,少一颗,又开始执烛台仔仔细细地遍地寻找。 在这冰凉的地上躺了半天,杨思焕被冻醒,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到朱承启,突然跪下来,“陛下!” 朱承启背对着她,半蹲在地上。 “陛下,您是在找这个吗?”杨思焕从身边捏起一颗云纹菩提道。 朱承启站起来,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嗯了一声。 杨思焕低着头,双手扣在膝盖上,因是跪着的,腿上的伤口被撕裂,痛到麻木,她极力撑着自己,才不至于倒下去。 “你总低着头,是在怨朕吗?”他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冷清。 听他这样说,杨思焕缓缓抬头,在刺眼的烛光下,久久才看清皇帝的脸,浓郁的长眉,深邃的眼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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