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鸳何必相报(肉)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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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可是我家被抄家后，她爹取代了我父亲的官职，她对我们姐妹也没了从前的友善。甚至因为以前的谄媚讨好，她对我和姐姐有一种很明显的敌意，事事都想压我们一头。如今也一样，她一手抱着姜烨，一手挽着姜以瑞，示威般地走到我面前，阴阳怪气道：“枝枝，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在记恨我抢走了烨儿吗？” 她鄙夷地瞟了一眼姐姐，冷哼道：“你啊，就是不懂事，跟着你姐姐瞎胡闹。” “她没有自己的孩子，想走也就走了，了无牵挂。” “可你不一样啊，你忍心扔下自己的亲骨肉一走了之吗？” 我看着依偎在林梦婉怀里的姜烨，麻木的笑道：“没什么不忍心的，在他心里你才是他娘亲。” 见我不吃这一套，林梦婉又换了种语气：“好了枝枝，我知道你委屈，以后我会多让烨儿来陪你。” “这样你总不生气了吧？” 我太清楚林梦婉的脾气了，她哪里是真心想留我？她只是担心我不在了，她胜利者的姿态无处展现罢了。可我偏偏不想遂了她的意：“不必了，我有姐姐陪就够了。” “至于孩子，这一个就送给你了，将来我若是还想要，再找人生一个就是。” 一句话让他们一家三口都愣在原地，还是姜以瑞先回过神来，愤怒道：“秦枝枝，你是我的妾室，没有我的允许，你敢出去找别的男人？” 我有些苦涩的笑出声：“姜二少爷，你连个纳妾书都没有给过我，凭什么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是啊，当初他们兄弟二人嫌弃我和姐姐，怕我们污了相府的门没，连个纳妾书都不肯给我们。只用了一顶破轿子，便将我们抬进了门。如今，却还想用妾室的身份束缚住我们。简直是做梦。我坚决的态度勾起到了林梦婉的胜负欲，她搂着姜以瑞的胳膊撒娇道：“夫君，你千万不能让她离开，她还得给我生个女儿呢。” “你答应过我的，要让我儿女双全。” 姜以瑞安抚般地拍着林梦婉的肩膀，用命令式的口吻对我道：“枝枝，听话，等生了女儿，圆了梦婉儿女双全的梦，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孩子，养在你膝下，让你余生有个依靠。” 碗涷揢皗虧坶剦角丞酝俼赎蟋玻刏鲑施舍般的语气让我觉得好笑。 “姜以瑞，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你想用孩子哄夫人开心，别拉上我，另请高明吧。” 姜以瑞的眉头越皱越深，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低声威胁。 “枝枝，赌气也应该有个限度，我可以容你冷静三日。” “若是三日后烨儿的生辰宴你不回来，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知道你从小就嘴硬心软，不可能舍得抛下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管。” 三日？够了，足够我和姐姐远走高飞了。我不想再跟他纠缠，假装妥协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以为我妥协了，姜以瑞这才放弃了纠缠。 ……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一大早，姜以瑞就帮姜烨换上了新衣服。他自信满满地问管家：“枝枝回来了吧？” “烨儿要吃的莲藕酥准备好了吗？” 姜以珩带着姜丞正好踏进屋里，闻言也问道：“柳柳是不是也在枝枝屋里？” “你去通知她一声，让她赶紧过来带丞儿去收拾收拾……” 管家捏着衣角，支支吾吾道：“二位姨娘，没回来……” “老奴一早派人去请了，可是邻居说，说……” 姜以珩和姜以瑞异口同声地问道：“说什么？！” “说两位姨娘三天前就往北去了……” 5. 两对父子同时变了脸色。姜烨年纪最小，最沉不住气。他哭丧着脸，抓着姜以瑞的袖子不停地摇晃。 “爹怎么办呀？那个瞎子真的跑了！” “以后谁给我做好吃的呀？” 姜丞听到弟弟的话，也看向姜以珩道：“是啊爹爹，这两天秦柳柳那个丑八怪不在，晚上温书都没有人给我做宵夜……” 姜以瑞从小就依赖姜以珩，遇到事总是先听大哥的意见。 “大哥，要不咱们去找找吧？” 心里莫名的不安和空虚让姜以珩没有一点犹豫，点点头道：“走，一起去找。” 刚准备出门，就被林梦婉挡在了门口。她紧紧地挽住姜以瑞的手臂，不慌不忙道：“大哥，夫君，你们别急。” “作为女人，我最了解女人的手段了。” “大嫂和枝枝这会儿肯定躲在哪个地方，等着你们先服软去找她们呢……” 姜烨虽然不太听得懂，但他从小就最信任林梦婉，闻言十分配合地说道：“娘说的肯定没错，丑八怪和瞎子定是在欲擒故纵。” 姜丞也被说动了，道：“就是的爹，她俩离开了相府，恐怕活都活不下来，又怎么会真的离开呢？” 姜以瑞一向耳根子软，更何况这话还是他的正妻说的。他明显的动摇了，对姜以珩道：“大哥，婉婉说得有理，咱俩亲自去，只会自降身份，不如就派下人先去找吧。” 姜以珩沉默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点点头道：“行，就这么办吧。” “只要她们姐妹俩还在大昭境内，就不愁找不到人。”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姜以珩和姜以瑞兄弟俩，却总是觉得心里不安。即便在生辰宴上，也时不时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可一直到了入夜，也没见下人回禀。哄睡了姜丞的姜以珩，辗转反侧，实在等得心烦，他披上衣服出门，找到了姜以瑞。兄弟俩坐在院子里，各怀心事地说着话。姜以瑞忧心忡忡地问：“大哥，要是她们真的不回来了怎么办？” 姜以珩没有说话，他不想让弟弟看见一向运筹帷幄的大哥此时的无措。事实上，他比姜以瑞更加慌张。因为至少姜以瑞还有个正妻，可他呢，妻子早亡，全靠着秦柳柳，照顾姜丞。而且有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秦柳柳从小就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成亲之前，他曾经去找过秦柳柳表白，可是秦柳柳却说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姜以珩这才一气之下，选择了跟自己不爱的人成亲。从那时开始，他就一直记恨秦柳柳。所以当秦家被抄家后，秦柳柳来求他，他心里既开心又愤怒。在他看来，只有秦柳柳走投无路了，才会想起他。满心的不甘，让他收敛了爱意，一直强迫自己不许给秦柳柳好脸色，也一直纵容姜丞，欺负她，侮辱她。他以为，孤苦无依的秦柳柳，早已离不开自己。可如今，他却有了不好的预感。也许从一开始秦柳柳就不是非他不可。她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信任，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姜以珩第一次反思了自己。他偷偷的在心里问自己，难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做错了吗？ 6. 另一边，姜以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自问从来不爱秦枝枝。这丫头打小就飞扬跋扈，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谁也不放在眼里。其实姜以瑞也是动过心的，他记得很清楚，十岁那年他试探着问了秦枝枝。可秦枝枝却不以为意，还笑话他说，自己不喜欢他这种只会听兄长话的人。从那以后，姜以瑞就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压在了心底。他娶了温婉善良的林梦婉，看着林梦婉听话顺从的模样，他觉得比秦枝枝好太多了。后来秦枝枝跟着秦柳柳来找大哥，也许是想为年少的意难平出口气吧，他偷偷告诉大哥，要纳秦枝枝为妾。后来秦枝枝怀孕了，姜以瑞很开心。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在林梦婉要求领养孩子时，他只能咬牙答应。到现在他都还清晰地记得，秦枝枝生产那天，孩子被抱走时她失落不舍的表情。他的心软了。他走到秦枝枝身边，想要安慰她。可是秦枝枝太倔强了，一点也不会服软。她用最冰冷的语气赶他走，说什么为你生了孩子，我们就两清了。他愤怒的扔下了她，直到孩子满月他都没再去看过她。时间久了，姜以瑞发现自己常常会很想秦枝枝。可每一次找借口去看她时，她都冰冷生硬得像一块石头，不说话也不会笑。唯独跟自己吵架时，秦枝枝才像个活生生的人。所以姜以瑞开始有事无事地气秦枝枝，找她麻烦，他觉得只有这样，他们才更像夫妻。他也没有真的想让秦枝枝为林梦婉生女儿，只是他找不到更合适的借口了。他想着，只有这样才能既留住秦枝枝，又留下自己的脸面。可是这一次他好像错了。以秦枝枝的性格，要不是为了姐姐，又怎么会愿意忍气吞声那么多年？他明明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却还拿孩子威胁她。姜以瑞真的后悔了，他想着，如果当时自己说一句软话，秦枝枝一定不会离开的吧。想到这里，姜以瑞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主意，他对姜以珩说：“大哥我不等了，我自己去找。” 出乎意料的，姜以珩没有阻止。而是点头答应道：“我跟你一起去。” 兄弟俩人正准备出门，院子里探出两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姜丞牵着姜烨的手，局促不安地开口：“爹，二叔，我们也想一起去……” 姜以珩皱眉道：“小孩子别胡闹，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有课呢！” 姜丞梗着脖子，倔强道：“爹，那个丑八怪不在，我睡不着，她每天晚上都要给我唱安神曲的……” 姜烨也撅着小嘴说道：“我也是，那个瞎子不在，我这几天都没有吃饱饭。” 姜以瑞替两个孩子说情道：“大哥，就让他们跟着吧，毕竟是他们的娘亲……” 姜以珩叹了口气，松口道：“走吧，一起去吧。” 谁知四个人刚走出门，身后就传来林梦婉的声音。囊劁鈌誼颯芻脁纼撗漏庬絘嵃晜苈貎 “姜以瑞，姜烨，你们哪也不许去！” “大哥我管不着，但是你俩要是踏出这个门，咱们就和离断亲……” 7. 我和姐姐一路往北，很快离开了大昭境内。大漠的风沙很大，但却让人觉得心里无比畅快。姐姐虽是大家闺秀，却从小跟我一样，向往着自由的生活。只是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托姜家兄弟的福，倒是终于勇敢了一次。途中，我们遇到一个被困沙坑的老人，费尽力气合力将他救了起来。那老人昏迷三日后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是：“姑娘你的脸，和你妹妹的眼睛老夫能治。” 闻言我们才知道，我们竟误打误撞救了闻名天下的神医钟云麓。钟云麓为了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不仅治好了姐姐的脸和我的眼睛，还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们，教我们医术。一晃三个月过去，钟老先生为了照顾我和姐姐，留在楼兰城开了个医馆，我和姐姐也因此有了落脚之处。那日，医馆难得清闲，只有一个水土不服的大昭商人来求医。他看见我和姐姐时，有些惊讶，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比对了半天，他有些不太确定的喃喃自语：“长得挺像的呀。” “可是没有毁容，也没有瞎眼啊……” 我有些好奇地凑上去，见画像赫然正是我和姐姐，忍不住询问：“敢问先生，这画像从何而来？” 商人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大昭早已贴满了这两幅画像。” “听说是相府的两位公子在寻人，悬赏金已经从三个月前的百金涨到了现在的万金。” 我忍不住笑出声，低声对姐姐道：“阿姐，咱俩从来没有这么值钱过。” 姐姐不在意地笑了笑。恢复容貌后的她，依旧如从前一样光彩照人。短短三个月，已是楼兰城赫赫有名的美人了。我从小就没有姐姐生得漂亮，但略显英气的脸在女子中也算独树一帜。楼兰城单身的儿郎早已踏破了医馆的门槛，许多媒人也爱打着求医的名头，来找师父说亲。师父每次都打哈哈说：“她俩主意正，我可做不了主……” 这样的日子过得平静又安乐。我们以为，姜家兄弟跟我们一样，乐得自在。没想到这么久了，他们竟然还在寻找我们。可我和姐姐都不会再动心，也不会再心软了。我替商人收好画像，面不改色道：“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先生认错人了……”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小插曲，谁曾想半个月后，我和姐姐却听师父说，姜家兄弟来大漠了。他们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虽说已经打定了主意，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姐姐还是跟师傅告了假，躲在后院足不出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师傅出门采药了，我和姐姐正坐在院子里下棋，突然听见前厅传来不小的动静。我俩以为医馆遭了贼，急匆匆地跑出去查看。谁知，却见到了我们最不想见到的人。八目相对，彼此的眼里都有震惊和诧异。唯一不同的是，兄弟二人的脸上挂着惊喜。而我和姐姐，则是一脸的冷漠。沉默了许久，还是姜以珩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柳柳，枝枝，我们得到线索，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们。” 姐姐却像没听见一样，打开门做出送客的手势。 “二位认错人了，出去吧，今日医馆不营业……” 8. 姐姐的话似乎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二人并没有很惊讶，反而一脸痛色。姜以珩当先开口道歉：“柳柳，我错了，别跟我生气了。” 姐姐忍俊不禁：“怎么？相府找不到合适的老妈子，姜大少爷又想起我了？” 姜以珩愧疚又急切地解释道：“柳柳，我没把你当成过老妈子……”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妻子，当成丞儿的娘亲。” 姐姐冷笑着摇头道：“我一个无名无份，连妾室都算不上的人，怎么配做姜大少爷的妻子，小少爷的娘亲？” “姜大少爷别胡说，省得毁了我的名声。” 姜以珩一时哑口无言，他把希望寄托在了姜以瑞身上。他用手肘轻轻地拐了拐姜以瑞。姜以睿这才回过神来，不顾我的挣扎，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哀求道：“枝枝，我这次和大哥来是真心给你们道歉的，你别再生我气了，也劝劝大嫂吧。” 我甩开姜以瑞的手，嘲讽地笑道：“姜大少爷胡闹就算了，姜二少爷是有妻室的人，怎么也跟着胡闹？” “赶紧把你大哥带回去吧，重新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吧。” 姜以瑞心虚地垂下眸子，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枝枝，我知道你不喜欢梦婉，可她毕竟没有做错什么事，我不可能为了你休妻……” “但是你放心，大哥已经答应了，等你们回去，他就明媒正娶，迎大嫂过门。” “至于你，虽是妾室，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将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实在有些不明白姜以瑞的想法，忍不住好奇道：“姜大少爷对我姐姐总归是有些旧情，那二少爷你呢？” “你从小就跟我针锋相对，我走了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姜以瑞局促地揉着衣角，红着脸低声道：“我，我不开心……” “枝枝，从小到大都是你在针对我，是你瞧不上我。” “我，我从来没有想跟你针锋相对过……” “你忘了吗？十岁那年，我试探过你，我想着你若是对我有意思，我便表白。” “是你压根不为所动，还取笑我，只会听哥哥的话……” 经过姜以瑞的提醒，我恍惚记起了一点旧事。我十岁那年的生辰，姜以瑞送了我一支他亲手打磨的玉簪。把礼物递给我时，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问了一句让我听不懂的话。 “秦枝枝，你以后要嫁给谁呀？” 我当时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大大咧咧地回道：“嫁谁都行，反正我不嫁那种没有主见，什么事都听旁人话的夫君。” 我并没有专门针对他，是他自己误解了我的意思。只是我没想到，这个误会竟然在姜以瑞心里埋藏了十年有余。难怪他成亲那日得意洋洋地跟我说：“秦枝枝你看，我也是有人要的……” 姜以瑞的催促让我的回忆戛然而止。我使劲摇了摇头，将过往一切驱逐出了脑海。平静地回答道：“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姜以瑞，你们回去吧，我和姐姐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你们若是当真内疚，就别再来打扰我们。” 姜以珩见姜以瑞也说不动我，心有不甘。 “就算你们姐妹不原谅我们，也应该想想孩子吧？” “柳柳，枝枝，两个孩子真的很想你们。” 话音刚落，门外探出两个小脑袋。姜丞和姜烨异口同声地喊道：“娘……” 9. 姜家兄弟使了个眼色，姜丞和姜烨分别跑到姐姐和我身边，紧紧挽住我们的胳膊。姜丞对姐姐说：“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念书，好好习武。” “你不让我出门，我就乖乖呆着。” “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你跟我们回去好不好？这段时间没有人给我唱安神曲，我晚上都睡不好觉。” 姜烨也学着哥哥的样子，对我撒娇道：“就是的，娘，回去吧，你看我最近都饿瘦了。” 我可没有姐姐那么好脾气，嘲讽地回道：“饿瘦了找你娘亲啊，我从前只是你姨娘，现在更是个陌生人。” 姜以瑞听到我的话，帮腔道：“枝枝，别跟孩子一般计较了，养恩大，生恩更大。” “以前是我们不懂事，这次你回去，我让烨儿回到你身边好不好？” 我想也没想拒绝道：“不好！” 姜烨见我不为所动，索性一头扎进我怀里，嚎啕大哭。我用手指顶住他的额头，将他推开。淡漠而疏离地说道：“行了，别在这儿装可怜了，回去吧，我们还得做生意呢。” 姜以珩见我拒绝，看着姐姐的目光有些慌乱。 “柳柳，我知道你从小就是脾气最好的，你劝劝妹妹吧。” “你们姐妹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让人欺负了都没个地方说理。” “回大昭吧，至少还有我们可以护着你们。” 姐姐平静地笑道：“从前我就是相信你们会护着我们姐妹，才选择了委曲求全，忍辱负重。” “如今我才明白，天高海阔，哪里都是容身之处。” “姜以珩，也谢谢你教会了我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 “我和妹妹商量过了，大漠很好，比大昭更适合我们，所以我们不打算回去了……” 本以为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姜家兄弟会识趣地离开。没想到他们二人带着孩子竟然厚脸皮地住了下来，赶也赶不走。我和姐姐正头疼，医馆却迎来一个人。林梦婉风尘仆仆，气势汹汹地闯进医馆，不分青红皂白，抬手就打了我一巴掌。 “秦枝枝你贱不贱啊？人都走了，还要勾引别人夫君！” “也不知道你一个罪臣之女，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夫君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话音未落，林梦婉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姐姐甩着手掌愤怒道：“我们虽是罪臣之女，但也轮不到你来辱骂我妹妹！” 林梦婉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别说林梦婉，我都有些傻眼。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温婉的姐姐动手打人。不过我心里是高兴的，从前我总觉得姐姐虽然是天下最好的人，但总归缺了些血性。如今看着她鲜活的模样，我心里只觉得欣慰。磨难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心志不坚韧的人会被它压垮。可心志坚韧的人，却可以背着它负重前行。我如此，姐姐也如此。正想跟林梦婉说清楚，姜家兄弟带着两个孩子冲了出来…… 10. 姜以瑞皱着眉，训斥林梦婉道：“我说了让你好好在家呆着，你怎么不听话呢？！” 林梦婉红着眼眶道：“你为了个没名没份的女人，连大昭都不回了！” “将我一个人留在京城让人笑话，怎么还有脸斥责我？！” 姜以瑞叹了口气道：“我跟你说了，只要枝枝原谅我，我就回去。” 林梦婉看见姜以瑞脸上坚定的表情，不甘心地转头问姜烨：“你也不跟我走吗？” 姜烨缩在姜以瑞身后，害怕却又毫不犹豫地说：“不走，我要等我娘亲。” “你在家什么也不给我做，还总是骂我没用，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林梦婉气得牙痒痒，她猛地一拍桌子：“好啊，既然如此，你们父子俩跟她过去吧。”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写下和离书递给姜以瑞。 “你自己选，今日要么跟我走，要么和离。” 本以为和离能够威胁到姜以瑞，谁知他却毫不犹豫地接过笔，在和离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既然你想和离，那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