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是,走的很远呢?” “唔...是啊,刚离开凉州,到了益州,坐上船去京华大约要十几日。” 符斯延对地域还没有那么齐全的概念,半懂不懂地伸出小手,勾住苏明妩的脖子,“娘亲,父王现在还没来,意思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 苏明妩看到儿子显露受伤的眼神,心里顿时十分酸涨,她上次没有好好回答真的很不应该,也怪她自己的情绪尚未调节好。 这次,她决定好好与他沟通说清。 “勉勉,我也很想你父王,可是你父王他暂时有更要紧的事,晚一点,晚一点定然会来找我们的。” 勉勉不高兴地扁扁嘴,“什么叫要紧的事?” 苏明妩沉下心仔细忖度说辞,“就是为了让勉勉以后日子过得更好,你父王努力在做的事。” “噢...所以说,父王还是喜欢我的吗?” 苏明妩亲亲小孩子的额头,“当然,你父王最喜欢你了!这次他们本来只想带走我,但是娘亲太害怕,所以找了勉勉陪,勉勉会不会怪我?” 符斯延这句听懂了,挺起他稚嫩的胸脯,“不会!我生来就是保护娇娇的!” 苏明妩心头一暖,莞尔道:“这又是谁与你乱说?” “舅舅说的。” “...” 苏莳廷倒是的确来过凉州两次,去年年尾在西南因为手臂受伤,直接遣送回了京华,母亲信里提起过,苏鸿旭在家被他气得恨不得报官。 “哦对,回了京华,勉勉还可以看到舅舅,是不是很高兴啊?” 符斯延扒拉他的火焰坠子,“还好叭,我不是很想他。” “...哈哈。” 母子二人在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悄悄话,月光无意间落在他颈间的火焰纹吊坠,折射出片刻的光。 船上辅助开船的伙计抬头,远远看到时眉头一皱,立刻折身回到了船舱里拿起笔写信... ... *** 黄昏落日,天下第一雄关外,望不见底的黄沙万里,烽烟缭绕,依稀可见密密麻麻强壮的北羌骑军的黑影。 原本定下突袭,可惜提前走漏风声,如今可以说是双方皆是有准备的背水一战。 兵阵最前,符栾单手束缰绳坐在昂首的战马上,他的身量本就高大,穿了银色铠甲后遮住俊美容色,剩下狠厉的气势便愈加逼人。 此战由雍凉王亲自担任主帅,士气大涨,旱灾期间,军营粮草齐备,收编了许多年轻壮年,新兵争着想立功,老兵同样不愿意被看扁,个个斗意十足。 “报!!” 开战在即,符栾身侧的霍锋向后不悦斥责,“什么事。” 通讯兵骑着快马,无奈从队伍里挤进,颤颤巍巍地把王府的快信奉上,“王,王爷有令,王府来的加急信无论何时都要第一时间送来,卑职不敢怠慢...” 崔珏闻言,急忙想收走,“王爷,此刻不是拆家信的时机。” 符栾侧眸瞟了他一眼,从士兵手里夺过,他挑眉利落地展开,直到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淡然脸色遽变,瞳孔骤然急缩,转而狠狠看向崔珏,“崔珏,你胆敢瞒本王此事!” 崔珏见事已至此,不得不直言:“是,卑职得了宫里传信没有上报,的确是有意隐瞒。” “可是王爷!再不给皇上把柄,他一旦失了耐性直接搬出圣旨,撕破脸要西南军夹击,我们凉州当如何?必要的示弱和缓兵之计,为今只能靠王妃和世子做质子来完成啊。” 符栾手中的信被强劲的力道捏碎,他的目光如寒芒,刀刀刺在崔珏身上。 “崔珏,你是说,拿本王的妻儿换。” 崔珏咬着牙继续,“是,卑,卑职实在不想错过攻打北羌最好的时机,再,再者,就算王爷快马赶回去,也根本赶不上,王府能传出消息,说明禁卫军已然将人带走。” 在场的所有大将,谁都明白崔珏的意思,王爷今日,毫无选择余地,除非他连凉州都不要。 可是,按王爷的脾性,这怎么可能呢。 符栾缓缓闭上眼,他咬紧牙关,额头颈间的青筋因为强忍的戾气,蜿蜒暴起如挣扎的虬蟒,明明半身一动不动,周围肆意散发出杀伐的气息却有如实质。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顷刻后,男人嘶哑冷声:“崔珏,此战之后,离开本王的军营。” 崔珏哽咽,在马背行礼,“是,王爷。” 符栾抬手摘掉头盔,扯下他左边眼罩,玄布缠绕在手腕,然后调转马头面向下首黑鸦鸦大片的士兵,近处能看清他脸的小兵们纷纷露出惊色,像是了解了极大的秘密。 “所有人听令。” “是。” 符栾从霍锋手里夺过一只□□,睥睨地笑,厉声道:“是本王亏待你们,让你们连饭都吃不饱么?” “所有人听令。” “是!” 霍锋看清符栾的意图,想劝,“王爷,您是主帅,本不该亲自上战场...” 然而,黑马感受到主人的临界极致的怒意,抬起一双马前蹄高声嘶鸣打断他,应和边上打起的锤锤战鼓。 符栾转身,蓄势待发,唇边勾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今日,本王所到之处,哪怕有降者,杀、无、赦!” “是!!” ... 第134章 冷宫 夜深人静, 乾清宫的正殿里,女子跪在玉阶下,旁边还站着个模样可以用俊秀漂亮来形容的小男孩。 他澄澈的右眸显得颇为懵懂, 看着坐在宝座上面, 穿着明黄色衮服、长相威严的男人。 苏明妩轻轻扯了扯符斯延的衣角, “勉勉, 听话, 学娘亲这般跪下来。” 符斯延状似不解, 却没有问身侧的母亲, 反而直接朝符淮安道:“爷爷, 你是谁啊。” “...” “勉勉!” 苏明妩无奈抬头解释, “皇上,勉勉他自小生活在凉州王府,我没有好好教导过他, 他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皇上恕罪。” 她来之前忘了嘱咐,勉勉虽然聪明, 说话也较之同龄的孩子流利, 可他毕竟见识浅,对许多事物没有概念。 “无碍。” 庆安帝挥了记手, 和他对视了会儿, 笑道:“小名勉勉?” “是, 寓意勤勉, 是,是我随意取的。” 苏明妩回答得战战兢兢,她自小和符箐瑶玩在一起,从来印象里都觉得皇上是个慈父, 没想到现在,她和儿子两条命被他捏在手心,生怕走错一步。 符淮安对符斯延招手,“勉勉,你到朕这里来。” “噢。” 符斯延偷瞟母亲一眼,然后慢吞吞拖着短腿走近皇上,由于庆安帝端坐,他只需抬头就可以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爷爷,我能不能摘眼罩呀?” “戴得难受。” 符斯延点了点头,鼓起嘴巴,不高兴道:“是的,勉勉不想戴。” 符淮安摸了摸他的头,“既然如此,摘了罢。” 张福全原本垂头站在后侧,闻言有眼色地从暗处上前,替小男孩解开玄色眼罩。 刹那间,露出一双明亮的异色双瞳,左边那只眼睛,凤眸形状初显,酒瞳外带有暗金色的瞳边,这样好看的眸子在一个孩子脸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冶。 苏明妩跪在台下,紧张的差点把心提到嗓子眼,怕的是万一皇上看不惯,做出伤害符斯延的事。 还好符淮安仅仅盯看他的瞳,什么都没说,轻抚了抚他的背,“以后见朕,勉勉就不必戴眼布了。” “好,谢谢。” 符斯延继续天真询道:“爷爷,您让我和母亲过来,是要干什么呢?” 苏明妩将将放下的心又开始乱跳,符斯延平日里话哪有这般多的,今天倒好,不该说的皆往上套... 符淮安垂眸,过了阵沉声:“朕觉着孤单,你在这里住一段时日陪朕,再等你父王来接你就好了。” 符斯延扯下他的大手,握住他的拇指,“咱们拉钩么。” 符淮安略微犹豫,小孩已经把他的手拽了过去,只听到孩子小嘴巴里奶声默念:“拉钩过,不许骗人哦。” “唔...你要不要住在宝慈宫,和朕的其他...其他孙子在一起?” “不要,我要和娘亲一块儿住。” 听到孩子清脆拒绝的嗓音,这时,符淮安终于缓过神,他方才,难道是有瞬间对符斯延的心软么。 张福全见陛下的眼神不对,躬身拉开符斯延,将他重新领回到苏明妩身边。 庆安帝按了按眼尾,冷声道:“苏明妩,你就住在符栾之前住的冷宫里吧。” 苏明妩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无,手紧紧牵住符斯延,神态恭敬地向地上叩头,“是,陛下。” “下去。” “谢皇上。” ... 苏明妩拉着符斯延走到门外,等张公公出来。 左右无人,她蹲下身靠近他耳朵:“勉勉,以后对皇上要恭敬些,他是大宁朝最尊贵的人物,你父王见了他也得行礼,你以前没听过,不怪你。” “我听过呀。” 苏明妩看他老神在在,疑问了句:“什么?” “我知道他是谁,李胖胖跟我提过,他是惹不得的大人。” 李胖胖就是李泰庆,符斯延学话早,但很不喜欢拗口的,所以给王府里名字复杂的下人取了一堆别称。 符斯延勾住苏明妩的脖子,嘟起嘴小声:“娘亲,我就是不想跪他,父王都,都没让我跪呢。” “他抓了我们,我不喜欢他。” “...” 真不知道说他胆大,还是说他机灵。 苏明妩被他搂得心头软乎乎,余光瞥到张福全从殿内出来,忙抱起他弯起嘴角道:“勉勉乖,等会我们去看看父王住的地方。” 张福全应声前来,“王妃,请跟奴才走吧。” “谢谢张公公,有劳。” “王妃客气了。” 走远以后,张福全笑呵呵道:“嗳,京华不比凉州,三月都暖和起来了,就是晚风吹的还有些凉意,王妃紧着小世子莫着凉。” 符斯延趴在母亲肩上睡着,苏明妩把他的小披风拉扯好,“是啊。” “王妃,年关前,凉州下雪了么?” “嗯,下了好几场。” 苏明妩答完随口道:“张公公,你去过凉州吗?” 她说完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张福全怎么会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她幼年进皇宫开始,张公公就呆在庆安帝身边了。 果然,张福全低着头,自嘲笑了声,“奴才怎的会去过,但是,这辈子真想去一次看看啊。” ... 冷宫在宫里的西北角,和初初进宫的小太监们住的监栏院隔的不远。 院外推门进去,入目可见五六间联排老旧的绿瓦白墙砖房,看得出被打扫过,房前空落落,并不脏乱。 “王妃,委屈您在这住些日子,其实当年王爷离开之后,正值宫里整葺,所以奴才们顺带翻新过。”张福全边说边领苏明妩进院子,“外头看不出来,您进了房就晓得。” “那么,符栾住过之后,没有人再住进冷宫了?” “是的,陛下仁慈。” 仁慈...呵呵。 苏明妩摇头无话,她心里早有准备,进宫是被挟持又不是来享福,住偏僻的地方在她的预想之中。 她自小到大称得上锦衣玉食没断过,乍然面对四壁白墙,简陋桌凳,情绪上难免落差,但因为这里是符栾曾经住的,有种参与了他年幼时期生活的感受。 简易木柜里的男式衣衫堆叠整齐。 苏明妩翻了翻,回过头,“这些都是王爷的啊。” 张公公拾起衣料子,摸了摸, “是,还是王爷少年时期穿的,留下部分,陛下没吩咐,也就一直没清理,您看衣领处,有王爷的名字。” “噢。” 苏明妩渐渐开始庆幸,她在皇宫里原本单有公主这个朋友,眼下什么都不剩,好在存在符栾经过的痕迹... “张公公,我想问,我能见我母亲和哥哥他们吗。” “王妃,暂时您和世子唯有呆在此处,伺候的丫鬟太监明早会送来,外人...你们任谁都见不了。” “...” 苏明妩想明白了,“公公,是不是我母亲都没听说我回京的事?” 张公公皱眉,压下声音,“是,皇上连朝臣也没有提。” 提是没提,这件事迟早会被传出去。 苏明妩看了眼躺在床上睡着的符斯延,眉头轻蹙,张福全走之前,善意地笑道:“好了,王妃,切莫忧心,早些休息吧。” “嗯...” 这间正屋不大且寒酸的房间里有两张床,苏明妩合上门,走到床边替符斯延掖完被子,然后去收拾对面另一张床。 她看多了绿萤铺床,自己铺起来勉勉强强能应付。 三月初春,晚上盖着薄被冷倒是不冷,就是床板实榆木硬邦邦,睡不习惯,颈下的搪瓷枕头也不如家里的高度适宜。 回宫的第一晚,翻来覆去,熬到大半夜还是睡不着。 “娘亲。” 苏明妩翻了个身,和符斯延对视道:“嗯?勉勉被我吵醒了吗?” “不是,我睡不着。” 符斯延蜷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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