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可我真没想过害他的,你说他到底信不信我啊。” “这些日子,我除了晚上见他的时候,真是闷极了。” 蟒衣官服的男人要去承运殿受官员礼拜,经过院门时无意间听到了现在,他唇边浮起不太明显的笑意,抬起快步继续,很快消失在了甬道尽头。 *** 王府的侍卫驾着马车将苏明妩送到武威府里热闹的街道,她不喜欢旁人跟着,就吩咐让他们等在某处,自己则骑上小矮脚,在附近随便走走停停。 因为想去新宅里看看药材,苏明妩给车夫特意选的地方,就是扬番巷的巷口。 绿萤紧紧扯着辔头,在马下边走边道:“王妃,您真的愿意花一吊钱,请个私塾老师过来啊?” “嗯。” 这个想法,苏明妩在来凉州路上就想好了,当时是想给绿萤找,现在多了个叶折风,她真是没想到,怎么会有人那么勤快做事的。 又聪明又忠心,连出门吃碗面条都不肯多加几颗菜。 所以,她思来想去,决定好好培养未来的左右手,不识字真的太不方便,如今不甚明显,以后时间长了会很麻烦。 绿萤乐呵呵道:“王妃,您都不知道,折风听说能读书,高兴狠了,他小时候家里穷,想学字却没有人教。” “还有,春兰春桃虽然识字,也让奴婢求您,说能不能在旁听听。” 苏明妩心不在焉地回道:“嗯,随你们,反正就是给你们请的,学学读写不贵,你们不用放心上。” 绿萤垂着头,兀自轻轻低声,“不能不放心上,您是奴婢见过最和善的人,奴婢一辈子都会好好陪着您的。” ... 主仆二人不紧不慢地晃悠到新宅门口,苏明妩刚下马,矮脚马好似闻到了什么,居然激动地跳起来,唰地就冲进了开着的宅门。 而后,门内传出一声少年的惊呼,“小珍珠,你怎么在这儿,王哥说,你被雍凉王妃带走了啊!” 话音落,苏明妩正在跨门槛。 她脚步一顿,微微蹙眉,练马场的场主好似是说过, 五两... 苏明妩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叶折风,不会这般巧吧,他就是那个,当时不在练马场的马奴... 小珍珠欢快的来回奔波于苏明妩和叶折风之间,像在给两人作介绍。 叶折风也是呆住,曾看到夫人吃饴糖,以为是凑巧,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雍凉王妃。 那么,夫人费尽心思藏的身份,就这样被他莫名其妙发现了? 半空中视线相交,场面静默了片刻。 苏明妩认命地叹了口气,还好折风是个好孩子,就算不是,她也不可能杀了他灭口,但到底是给盘缠让他离开,还是继续留下来呢。 她斟酌了会儿,开口道:“叶折风,既然你知道我是谁...” “夫人。” 叶折风看懂了苏明妩面上的犹豫,他走近,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眼圈红红的,“求求您,不要赶我走。” “...” 苏明妩见少年前一息看到小马还挺高兴,突然就说哭就哭,蹙眉制止道:“绿萤,快去先扶他起来,别磕了。” “是,王妃。” 绿萤小跑过去,可她的力气毫无用处,叶折风坚定地跪着,盯着苏明妩,眼泪一颗颗往外掉,全然没有往日采买草药时候,比成年人还能干的模样。 叶折风在这一刻自顾想了许多,他想报恩,想为她做事,夫人现在喜欢钱,他就努力去赚,夫人以后喜欢其他,他会更努力地去做。 他分不清对夫人是什么情愫,但他知道,他是不带邪念的,单纯的就是想看她欢喜。 “求夫人不要赶我走。” 少年抬起头,眼泪清澈干净,他的嗓音沙沙的,“折风愿意保证,在这世间,折风,唯以夫人至上。” ... 第63章 要直白,要软和,还要肉…… 承运殿的案桌后, 符栾批完折本,懒懒靠进红木圈椅。 他阖着眸,食指一勾, 随意地将蟒衣领口的结扣斜扯开两颗, 露出的突出喉结滚了滚, 嗓音因为疲累有点沙哑, “她回来了?” 李泰庆在外头作答:“门房说还未瞧见马车。王爷放心, 王妃身边带了两个侍卫, 不会有麻烦。” “多带几个。” “是, 奴才下次会注意。” 符栾没再继续开口, 他最近忙于应付公事, 也的确有意无意地想磨一磨苏明妩的倔强脾气,明知她心里沉闷,硬是陪着她权当无事发生。 万万没想到, 磨了个把月,便宜了一匹马。 他的王妃对着他是伶牙俐齿,口是心非, 倒是跟矮脚马相谈甚欢, 恨不得吐露心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王爷, 林小夫人求见, 说有要事。” 符栾蓦地被打断思绪很不悦, 听到有要事, 勉强应道,“让她进来。” 门被“吱呀”打开,林芷清换了身很衬肤色的烟笼梅花百水裙,亦施了妆粉, 面色红润光泽,微微下垂的眼角尽显她的单纯清新。 她挪步上前福身,柔声道:“妾身,见过王爷。” 符栾看都没看她,淡淡开口:“说。” 被如此忽略,林芷清低眉顺眼,脸上没有丝毫恼意,她了解符栾不喜听多余的话,直接了当地说:“王爷,妾身就是想说,妾身的身子好了,可以服侍您。” 这件事,王爷早在城关时,她就有了想法。为了子嗣,她总犹豫再等等,然而眼看着这个月隔三差五,王爷就命人送吃用的进樟月殿里,叫她怎么忍得住。 王爷是多么不识体贴的男人,她就没见过他会照顾谁的起居。 所以,她不能再等,也等不及。 坐于上首宝座的符栾,听到笑话般嗤笑道,“林芷清,你要与本王说的要事,就是指这件。” “是。” 林芷清温柔坦白:“妾身明白,此事对王爷来说无足轻重,但对妾身,却真的是天大的要事。而且,不那般开头,妾身怕见不到王爷。” “你这么喜欢本王么。” “王爷在这世上独一无二,妾身全心全意,心里只有王爷,只想成为王爷的女人。” 林芷清对待符栾与苏明妩完全不同,她深知符栾的性子,或者说,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将爱意浓烈奉出、不求回报的女子。 她容貌虽不及苏明妩,但自认也不是差上许多,且陪在他身边多年,她不信毫无优势。 符栾慢腾腾睁开右眸,看着面前站着的人。 当初把林芷清救回来,是因为年少时需要寻个活的箭靶,他很挑剔,才会找了个模样不错的适合人选。 家中美人初长成,投怀送抱,一般来说,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拒绝。 然而不知为何,他听了竟然毫无欲念,索然无味。 “走近点。” 林芷清脸上泛起羞色,顺从道:“是,王爷。” 符栾认真盯了她很久,她是真的长相身段尚可,对他也是千依百顺,是他原本该喜欢的那类。 可他现在怎么会,一点都不想要她。 甚至就连看着眼前听话的女子,也只会想到苏明妩咬唇对着他闹腾和倔强的样子。 他的王妃脾气不太好,偶尔可以乖顺的像猫,偶尔发脾气暴躁的也像猫,与他吵架最爱说反话,说完想想有点后悔,就会拉扯住他可怜巴巴地找补。 找补也会丢三落四,惹到他发火还不自知。 “王爷?” 符栾挥了挥手,不是很有心情再与林芷清闲谈,“出去。” 林芷清看透了男人眉宇间渐生的不耐,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她不肯放弃,“王爷,可,可是妾身等了那么多年,只想伺候您一次。” “林芷清,本王说的话你听不懂么。” 林芷清当然听得懂,她还知道,这次出门,以后就当真没机会了。 既然如此,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王爷,王妃她也,也说过,希望我能好好侍候王爷...” 林芷清这样说,是建立在符栾极其喜欢苏明妩的情况下,男人听了心爱之人将他推开肯定会生气,她就有可能趁虚而入。 所以,她既希望此举有效,又希望无效。 让她心寒的是,符栾方才还神色清淡的俊美眉眼,蓦地就变化丰富起来。 他倏地尔抬眸,带笑的语调透着冷意,“哦,何时说的。” 算起来,那是苏明妩刚嫁进王府翌日,对周嫚儿还有她的嘱咐,“妾身不记得了,就记得王妃见妾身的时候确实说过。” 林芷清强自镇定,她不算是骗王爷,本来事实如此。 符栾敛眸,拿起茶盏,“出去。” 她咬牙,见好就收,弱声道:“是,王爷,妾身今夜会在翡烟小院等您,多晚都会等。” 符栾余光瞥见她低着头退出门口,重又阖上双眸,“李泰庆。” “爷,奴才在。” “等王妃回来,将羌国进贡的兽皮轻裘送去樟月殿。” 李泰庆略微一琢磨,鞠躬道:“王爷,奴才懂了,该带的都会带到。” *** 另一边,苏明妩和绿萤好不容易才安抚完易碎心肠的十七岁少年,留下小珍珠给他作陪,走近巷口,终于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苏明妩坐在厢椅上抱着绸靠,托着腮道:“我不过是无意帮了折风两次,他怎的把我说成天大的恩人,真是奇奇怪怪。” 绿萤小心地替苏明妩拍走身上沾的柴灰,“王妃,奴婢觉得,折风就该这样说清楚。” “怎么了?” “您想,他若是藏着掖着,王妃您不就要遣散他回去了,他说的多好呀,他想报恩,想留在您身边,您看,您不就留下他了嘛。” 苏明妩听完,蹙了蹙眉,“那也不必说的那么...” “王妃的意思,肉麻兮兮的?” “...嗯。” 绿萤笑道:“王妃,可就是得说直白的软和话呀,一句话而已,掉不了肉的。” “这不就是谄媚?” “哪是谄媚,听得旁人舒心,最后方便的反而是自己呀,哎,您出身好,不懂这些。” 苏明妩眼睫扑簌,若有所思。 ... 夏日太阳沉得早,加上有细雨绵绵,回王府刚到酉时,天都黑了。 樟月殿外微雨声涟涟,因湿气重,绿萤在屋里跑前跑后地燃起和罗熏香,这也是王爷这两日送来的,味道清淡,能留香许久。 苏明妩梳洗完,青丝湿漉漉地半绾,穿着件鹅黄色的绢纱薄裙,撑着脑袋,在八仙桌上发呆,顺便咬两口甜丝丝的香瓜。 今日折风的举动,还有马车上绿萤的话点拨了她不少,终于让她明白,她为何会闷了。 玉清池那晚,符栾甫一进门,对她是很温和的,来的急匆匆且身上带水,回想起来像是要解释。 可惜她当时心里有气,口不择言,就将人给推了出去。 倒不是说他赶她走这件事是对的不该生气,而是,她该给两个人时机平心静气的沟通,不能每次都跟刺猬般浑身长满尖锐。 偏偏符栾也不是温柔秉性,他们一旦争吵就一发不可收拾。 糊里糊涂的和好,心结未解开当然会闷。 苏明妩想得正酣时,李泰庆怀内抱着筐兽皮,小跑赶进院里大门,他淋了半身雨,殿外就开始喊,“王妃,王妃!” 苏明妩眺过去,见状回头道:“绿萤,去搭把手。” 绿萤诺了声,打伞迎跑上前,从李泰庆手里接过小箩筐,“李管家,王爷又送东西来啦?” “是啊,羌国进贡的兽皮,扛寒的好东西。” 李泰庆站在门口将水珠卸得差不多,进门躬身,“老奴见过王妃。” “嗯。” “小矮脚没事了吧。” “嗯,留给个马奴照顾。” 苏明妩见他送完东西寒暄完还不走,抬头道:“还有事?” 李泰庆斟酌道,“是的,王妃,有件事,奴才不小心听到了,觉得需得跟王妃说。” 王爷平日都是叫侍卫送用度,这次叫他来,不就是想让他透露给王妃听,林小夫人求着侍寝的事嘛。 李泰庆心中自夸,他若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可能被符栾看中带到凉州来。 “嗯,那你说。” “好的,就是,林小夫人今日去承运殿,求王爷侍寝了。” “嗯......啊?!” 苏明妩双眸豁然睁圆,手上捏着一块香瓜掉在了桌上,“李泰庆,你,你给我说清楚。” 李泰庆点了点头,“奴才听那意思,好似之前林小夫人总在养身子,抬成了侍妾一直没伺候,如今日子里养好了,就能伺候。” “...” 苏明妩前世喜欢符璟桓时,他有侍妾,她没觉得很不舒服,每个男人都那样,三妻四妾很寻常,依旧是欢欢喜喜想嫁进东宫。 再比如她母亲那样好,父亲还是会纳妾,母亲在儿时抱着她说,女子没有办法,娇娇可以娇纵,但这种事不要闹,世道皆是如此。 皆是如此,符栾为何就不能特别。 苏明妩觉得她现在不仅闷,还开始堵,“王爷呢,王爷说会去吗?” 李泰庆回忆了下,揣摩着王爷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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