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东宫生活_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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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正好打电话来，声音闷闷的：“叶医生说我是心因性发烧，问我这两天有没有过度兴…奋、焦虑或者高压的时候，我……” “没说实话，我和他说没有。” 反复的幸福和痛苦是一碗掺着蜜糖的毒药，但他已经是沙漠中渴到极致的旅人。烧得迷迷糊糊时，对待罪魁祸首的态度，依然是憧憬地期盼她垂怜。 “嗯嗯，真乖。”有一搭没一搭回他话。到了后按门铃，他好像就等在门后面，一有动静门就开了，见到是禾秒，苍白泛红的脸上浮现笑容，“你来了。” 禾秒仔细看他，觉得很奇妙，原来人的眼睛真的可以一瞬间迸发出生机，跳跃的水光成了星星。 “你生病了，干嘛还在这里等我。” 心软软的，禾秒摸了一把他稍显凌乱的头发，指尖在车内开得很低的空调里变得冰凉凉，滑到程嘉屿后颈，他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随即高个的人埋在她肩窝里，热乎乎的温度像抱了个大号电暖宝，“想你。” 生病的人最诚实，当然程嘉屿向来诚实，察觉到她软下来的态度后，自然得寸进尺地扮可怜。半搀扶地把他送回卧室床上，禾秒才有空打量这里，简约原木风，温馨淡雅，禾秒点点头，像是他喜欢的风格。窗外是北湖澄澈的湖面，倒映着哥特式教堂的影子，禾秒靠在飘窗垫上，看看风景，又回头看程嘉屿有没有在乖乖休息。从她开始打量这里时，程嘉屿就揪住了被子，眼睛慌乱地看着卧室里有没有脏乱的地方，好在没有，他松了口气，又看向窝在飘窗上的禾秒。两道视线相撞，禾秒皱眉，“你赶紧休息，下午我在这儿陪你。” “你晚上要走？” “对，我室友要担心的。” 程嘉屿没说话了，把毯子盖到下颌，像个向日葵似的，侧躺面对着禾秒那边，闭上眼睛试图入睡。闭上眼睛后，她的呼吸声就格外明显，玩手机玩累了换手时布料摩擦的声音，手指点在屏幕上的声音。程嘉屿睁开眼睛，对着窗帘过滤后的微光描摹她的轮廓。禾秒是起来喝水时才发现他一点没休息的，愣是一声不吭，保持着姿势躺了一个多小时。 “……” “你是不是我的小乖？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 禾秒侧坐在床边，靠在床头，用手盖在他眼睛上，她叹了口气，“程嘉屿，我不会再推开你了，所以别害怕，赶快休息好起来吧。” “这些天，我也有点难受的，我不太理解为什么看到你的时候，会觉得很亏欠你，明明其他人也是一样死缠烂打，我却只觉得你不同，你很可怜，何欣然说可怜不是喜欢，可我逐渐觉得，从可怜到可爱，好像只需要一步。” “——就是你那天坚定地出现在我面前，说不会让我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我不想骗你，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帮过我，但是你不是他的替身哦，你是我不一样的小乖。” 说完，那块压在心底的石头逐渐消失了，诚实面对感情的感觉很轻松，禾秒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角。他在颤抖，被捂住的眼睛逐渐渗出了水意，禾秒感觉到了手心的湿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他脆弱还是感性。 “有这么感动吗？小乖。”禾秒轻笑。程嘉屿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声音都被哽在喉咙里，像一团乱麻，他不知从何说起，像觉得在做梦，想拨开她的手看看她是不是自己幻想的，又怕手离开了就不再回来。所以他任由眼泪濡湿，良久才说出话来。 “我昨晚做了梦，梦到你倒追齐贺年，给他送水，后来你卖猫粮的时候被撞见了，齐贺年质问你，我突然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就打他了。” 禾秒心中一惊，这段不是她在第一个世界里的事情嘛，除了打人这事没发生。程嘉屿怎么会梦到，难道她在经历第一个世界的时候，他们也是真实的经历吗？程嘉屿继续说，“梦里的你，和现在不太一样，有点……逆来顺受，看起来很喜欢齐贺年。” 说到这里，他终于从枕头上歪了歪头，泄出一只眼睛来看禾秒，嘴巴微微撅起，“我好难受，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梦里你不喜欢我，现实里你也不喜欢我。” “可是，你刚刚说的话，好像把我从冰水里拯救出来了，我快死的时候，向你呼救，你真的救了我，禾秒，你再也推不开我了。” 回应他的是禾秒温柔的抱。 “那你现在能亲亲我吗？”某人得寸进尺。 * 折腾了会，程嘉屿这个生病的人体力比禾秒还好，不想睡觉要站起来陪她参观一下自己的小窝。禾秒威胁：“再不睡我就走了。” 他才安分下来，睡着时还松松握着她的手。确定他睡着后，禾秒就去客厅沙发上趴着玩手机，手机里的《碧血江湖》好几天没登录，一上线就是消息轰炸，对话框里清灯寒月一直问她怎么不上线了，还需要皮肤吗，新上线的活动副本要不要带她打？这说话风格让她想起了微博上的那个花相似。她上线后五分钟，清灯寒月申请进她的小世界。禾秒点了同意。小人穿着一身月白银细闪花纹锦服，氪金才有的高级莲花虚影在背后若隐若现，其实仔细看，他的五官捏得时候就很像齐贺年，不是建模脸的共同性，而是他厌世的眼睛和高到有些刻薄的鼻梁，简直昭然若揭。禾秒打字：岁岁年年花相似，清灯寒月自年年，齐贺年，你去国外进修古诗词了？下一秒，一个显示美国的号码打进来。禾秒盯着响了十来秒，挂了，又打过来，拉黑后，又换了个号码，反复三次，对面的人很有耐心，大有她不接就继续打下去的势头。禾秒走进卧室，傍晚六点多，阿姨中途来过一次，做好了晚饭，她也该喊程嘉屿起来吃饭了。电话接通后，双方静悄悄的。齐贺年握紧了手机，在想怎样的开场白才不突兀。忽地，对面传来女孩温柔的声音，“小乖，赶紧起床吃晚饭，不然要饿肚子了。” 然后是男生哼哼的声音，“不饿，我要睡觉。” 窸窸窣窣地，是床单和人摩擦发出的声音，禾秒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她说：“那我抱抱你，你就赶紧起来，好不好？” 男生依旧撒娇，“要你亲我。” 要是连程嘉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那齐贺年和他这十几年兄弟就白做了。电话不知何时挂断了。齐贺年忽地笑起来，他想他要再贱多少回才能把这破心彻底弄死了。第113章心死了但是嘴巴还会摇人禾秒等电梯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程嘉屿：要不还是别走了，客卧很干净的，生活用品备好了可以直接用。这话简直就是在说，他早就等着她住到他这儿。禾秒：不要，何欣然一个人在宿舍会害怕的。程嘉屿：我也一个人，我也害怕。禾秒：…… 禾秒想了想，还是认真回复道：你已经把司机叫到楼下等着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