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牙咬碎猫粮，咽进去，确认是可以吃的食物，终于犹犹豫豫吃起来。 “喂。”蹲在她旁边的人终于出声，呼吸深浅浅浅打在她手心，“你要谋杀亲夫吗？” 禾秒抬头剐了他一眼，明明站起来就可以不被她捂嘴，他偏偏要在这儿碍事。 “你知道吗？我发现人如其名。”禾秒煞有介事道：“你叫齐贺年，你这么娇气，这个小猫叫黏黏，也随了你。” 小猫吃了两口就不吃了，逡巡领地，最后选择趴到齐贺年的棉拖上，拖鞋正好成了它的枕头，眼睛闭起来，在地毯上隔空踩奶。 “你瞧，简直一模一样。”禾秒笑得眼波流转，这笑容落在齐贺年眼里，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偏偏他暂时还不能动，于是抬头似笑非笑看她，一句话也不说。 黑发盖住漆黑的眸子，深邃的眼神仿佛传达着某种动人心弦的心意。 禾秒被他看着，心蓦然有点慌，于是再次道：“它真的很喜欢你，它都不靠近我。” “我知道，因为小猫也喜欢帅哥。”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油腻感，眼睛上扬，是帅而自知的臭屁。 临走前，齐贺年递给禾秒一把钥匙，“下次随时都可以来。” “看猫，或者看我，都行。” 没料到他会说这句话，禾秒愣住了，她坚持不要齐贺年送，从这片别墅区到学校就两个红绿灯。 齐贺年拿了个宽大的围巾，上面是禾秒不认识的logo，把她从下巴到脖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 他摸摸禾秒的头，“那就注意安全，到了学校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低下头想亲禾秒的脸，禾秒偏过头，后退着下了台阶，“再见，齐贺年。” 深秋的天气，凉意是后知后觉的，围巾温软的触感护住了最脆弱的脖子，禾秒想了想，把围巾解下来，叠好放在书包里，萧瑟落下的树叶正好落到她肩膀上。 她拣着人行道上的花砖走，走到第一个红绿灯时，看到穿黑色风衣的原衡，他在人群里，又好像思绪飘在外，与世界格格不入。 只是看到她的时候，眼睛微微亮了下。 原衡的长相看起来很高智感，五官是锐利的，脸在漆黑的短发映衬下白得反光，但神色中有种阴郁沉堕。 跳脱他沉闷严肃的底色之外，是疯狂。 在第一个小说世界里，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所以禾秒对他一无所知。 禾秒叹了口气，把深秋的冷空气呼吸进肺里再吐出来，然后快步走到他身边，他的眼珠如玻璃球般晶莹剔透，反射着禾秒的脸。 “你是怎么敢再出现在我面前的？”禾秒出言讽刺，“不是要告诉齐贺年我拿他当替身，怎么还没动静呢？” 高大的人影微不可查地晃了晃，“怕你会不高兴，玩替身游戏能让你快乐。” 禾秒掀起眼皮看他，发现他正紧紧跟随在她身后，风衣掀起的下摆温柔卷在她的小腿上。 她一脚踹开他过近的衣服，然后快步拉开距离，“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而且关你什么事。” “还是说……”禾秒忽然站定，秋夜冰冷，眼睛也盛满凉意，她和他对视，“你想当小..三..啊？” 原衡默了默，眼眸微漾，没有否认她的说法。 禾秒偏过头，“你还真有这想法，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原衡看着她的厌恶的神情，如自虐般细细咀嚼，他附在她耳边低声细语，“禾秒，我是不会放手的。” “我会在齐贺年最喜欢你的时候揭穿他，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身，他从来没得到过你丁点的喜欢。像他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人，你应该是知道的，你们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禾秒哼了一声，“你还挺厉害，你能知道齐贺年什么时候最喜欢我，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原衡抬手，抚去她肩头的一片落叶，攥紧在手心，“说到底，你也想跟他断了不是吗？你没阻止我。” “不就是纵容。” “你不想承担责任，禾秒。”他低低地笑。 心思被戳破之后，反而有种轻松感，禾秒盯着他的眼睛，“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好啊，我和他的关系现在由你决定了。”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爽？”禾秒用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 那是一种比巴掌力度稍轻，但是侮辱人更甚的动作，禾秒也没收力气，他的脸上立刻显出红痕。 绿灯亮了三次，禾秒顺着人流穿马路，她回头看了一眼原衡，他没走过来，秋风把他的额发吹起。 他摆了摆手，用无声的口型对禾秒道：再见。 · 淞泽街附近是大学城，除了越州大学，还有两所顶尖大学在越州的研究生院，齐贺年停车的地方，旁边是一所昆曲夜校。 恰逢上课时，《牡丹亭·离魂》片段，隐隐袅袅的旦角唱腔，如泣如诉： “拜月堂空，行云径拥，骨冷怕成秋梦。” “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 有个词叫做“普鲁斯特效应”，是指人类的嗅觉系统与大脑中的情感中枢相连，气味唤醒的记忆虚幻而久久不散。 秋叶簌簌落在挡风玻璃上。 车内还萦绕着淡淡的柠檬柑橘香，是禾秒身上的味道，好像她还在这里。 猫咪对这类酸酸的水果香很讨厌，所以黏黏才不会接近她。 她打人的时候，会下狠手，袖口带起的香先扑到人脸上，香得人晕乎乎，然后才是火辣辣的疼。 齐贺年眯起眼睛，虽然听不到十字路口的他们在说什么，那穿风衣的男人背对着齐贺年的视角，同时也挡住了禾秒，但是他看见禾秒状似亲昵地伸手，然后干脆利落地打下去。 “嘶。”真狠。 对谁都一样狠。 他找出手机拨打电话，“到宿舍了吗？” 马路对面还在走的禾秒：“到了。”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禾秒：“照顾好小猫。” “好。”齐贺年点点头，又补充了句，“记得来看它，它会想你。”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某种挽留的意味，禾秒没回，只是呼吸声还是加重了，她把电话挂了。 第42章 很多 新室友在11月中旬到了学校，禾秒某天中午回宿舍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短发女生坐在书桌边，她爸妈在忙忙碌碌地给她铺床收拾东西。 “哎呀，小同学，你就是我们茉茉的舍友啊。”中年妇女用毛巾擦擦手，给禾秒递上一个苹果，“我们家茉茉身体不好，以后麻烦你们多担待。” 她热心地夸禾秒：“小同学，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一进来就看到宿舍里面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我就想这舍友肯定差不了……” 她还没说完，书桌边的女生站起来，有点无奈道：“妈，你别说了，让人家歇一会儿吧。” 这才注意到禾秒一直拿着书站在门口，陈茉妈妈赶忙侧身让了下，陈茉把禾秒拉进来，“你别介意，我妈就这样，有点唠叨。” “你好，我叫陈茉。”短发女孩子伸出手，笑容明媚。 禾秒把手里抱着的书放到桌上，也郑重其事地握住她，上下摇了摇，“你好，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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