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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孟葭鼓着腮帮,“是,一直没有变。” 人的口味固定下来,是很难有大变动的。爱人也一样。 钟漱石取下一只纤尘不染的高脚杯。 他刚倒上酒,孟葭挥舞着叉子说,“我也要。” “你小孩子喝什么酒。” 她停了下来,撅着唇,势必要喝到这杯酒的样子,“一点点。” 钟漱石没办法,又拿了个杯子,给她倒上很浅的一杯,“就一点。” 孟葭吃饱喝足,躺在钟漱石的床上,脊骨都像被抽走了似的,软绵绵窝在他怀里。 暗夜沉沉里,落地窗外,树梢偶然撇下一枝月影,照见须臾清明。 她正犯困,忽然听见钟漱石问,“模联主席团成员,还有谁?” 当然是陈少禹啊!孟葭在心里喊。 自己心眼子本来就不大,还非要上赶着打听事儿。 等下吃起醋来,谁要哄他。 孟葭转了转脑袋,蹭了两下他胸口,从鼻腔里哼出一句,“哎呀。” 钟漱石抚上她的发梢,老神在在,“喔,去香港的人里面,还有姓哎的。” 孟葭差点笑出声,被他的冷笑话逼的,只好承认,“是陈少禹,好了吧?” 他才终于切入正题,“姓陈的这个,是不是在追你?” “嗳,你不是叫人少禹的吗?现在成姓陈的了。” 孟葭想起第一天见面,钟漱石那副两眼空空的样子,仿佛真的看不到她。 在他眉心点上一粒朱砂,坐地圆寂,就可以直接成佛成仙了。 钟漱石冷笑了声,“当着人的面,总是要客套一点。这不是在床上?” 她故意把话题扯远,“就是说,钟董事长床上床下,两个样咯。” 他搂紧她的腰,语气已经很不善了,“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他有没有......” 孟葭用手肘撑着床,她爬起来,清甜的气息扑在他脸上,“你这么怕?对自己好没有信心哦。” 钟漱石掌着她的脸,不管不顾的吻上去,“你才知道。” 感谢在2023-09-26 22:39:05~2023-09-28 00:20: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nuxe、花花草草、夢玥、阿拉蕾、珍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伯利恒之星 20瓶;sucici 19瓶;莫里 10瓶;31803218 6瓶;芋泥波波、徐、46308592、她没有烟火百无聊赖、58244773 5瓶;VV 3瓶;晓晓哒佐佑、浇水的阿波罗、Grace甜甜 2瓶;谁是小笨笨、Lu、珍、66988793、46211888、四姐玖月粉、23542626、Zer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1 ? 61 ◎也太有决心◎ 61 夜已过半, 钟漱石仍旧枕着手,听孟葭半睡半醒的说话,讲保研那会儿的坎坷。 昏暗的室内, 他一只手抚着她的眼角眉梢, 慢慢听她说。 孟葭歪在他胸口, “快要面试的前几天, 有人给院里写举报材料, 说我发表的一篇论文是别人代笔的,涉嫌学术造假, 差一点就要取消推免资格。” 她知道自己是冤枉的。那份所谓的确凿证据, 也不过是她请教学姐的聊天记录, 和孟葭的一句玩笑话。 她说,发表论文真太难了,学姐, 要不你帮我写了吧。 而学姐回, 好啊,付费。 但是调查需要时间,推免的面试章程既然定下,不会为了她一个人改。 钟漱石不动声色的, 像早已知情似的,“这世上, 总有那害眼病的人。” 她嗯了一声, “但是很快就查清了,你不知道, 我心灰意冷的, 当时都准备考研了。” 他抽出手, 翻身紧抱住她, “傻瓜,为什么不跟我说?” 是啊。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孟葭记得自己气得发抖,坐在三教下面的花坛边,一张脸青白交加。 直到天黑下来,扬着细小灰尘的轻薄夜幕,昏寂的投影在她面上,手背被绿叶上的露水沾湿。 那个时候的她在想什么? 手里紧紧捏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已经拨出了一半,是钟先生的。 只要再咬一咬牙,豁出跟功名相比起来,几乎微不足道的脸面,拿那点子旧情去赌。 赌他忘性小,仍记得她,赌他宽仁大义,是长情的人。 可做人能够这样的吗? 走的时候,是她斩钉截铁的说,钟先生,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现在去求他是怎么个意思呢? 在孟葭二十出头的人生中,这样无助的时刻当然很多。 相信以后也还会有,次次都要麻烦他吗? 有幸被钟先生庇护了一阵子,是恩赐,如果总不从他背后走出来,赏会变罚。 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从蓬乱的草影中站起来,已看淡学院的最后判定。 好与不好,错失机会或是洗清冤屈,孟葭不再计较。 才过了一晚上,辅导员就打电话给她,说事情调查结束,那个学姐也已经澄清。 孟葭没有很高兴,她怔怔的,头发乱蓬蓬,坐在床上失了神。 不可能这么快。她知道。 举报的人也清楚,否则不会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难,他是算计好了的。 窗外浓云遮月,悄潜入户的清辉光影,也笼上一层乌霾。 堆起的高枕边乌发如雾鬟,灯火摇曳里,传来阵低低的小儿女昵语。 孟葭把头埋进他颈窝,她闭起眼,嘴唇在他的脖上张合,“是你吧,老钟?” 钟漱石也没有否认,“怎么,有人冒领我的功劳?” “倒没有。” 其实她心如明镜,但就是想亲口听到他说,是她一直都被偏爱的力证。 哪怕在那些,老死不相往来的岁月枯荣里。他依然,依然在爱着她。 孟葭又重重靠上去,把他攀得更紧了一些,“你来武汉也是为了我。” 钟漱石温热的指腹刮着她的脸。过了片刻,他说,“不是,不全是。”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嗯?” 他声音清淡,“我来武汉,是为了在履历上添一笔,和你没关系。” 但孟葭哼了声,“还骗人。就知道骗人。” 钟漱石忽然侧了下来,和她面对面,他们的鼻尖蹭在一起。 他扶着她的脸,“葭葭,听好了,就算我是为了你,那也是我人生里繁重的课题,它不是你的,你不要自发自愿的去背负它,太累。不止你辛苦,我也会觉得自己处心积虑,好像是专程为了让你感动。” 他说这些给她听,不是因为他德行出众,多么的砥节正直、示人以诚。 钟漱石是担心,从前的事再重演一遍,她总把自己当成恩人。 这种上下阶位的关系,以后怎么平等的交往? 孟葭垂眸,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答,“那、那我做什么?” 他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里溢满女孩家的香粉气,“你独享我的爱就好。” 末了,钟漱石闭上眼,黑暗中,寻到她的唇吻上去。 孟葭环上他的肩头,手从薄毯里伸了出来,月光映照下,一截子寒颤颤的玉色。 深入的拥吻间,冰冰滑滑的丝质床品,发出窸窣的声响。 钟漱石勾缠着她的舌头,一只手抚上去,掌心的薄茧贴得她酥麻。 不多时,孟葭的细眉拧起来,腰仿佛被折断,头不由自主的后仰,一声喟叹。 她的心也被塞满,以一种蓬勃柔软的形状,闭合后,完完全全的接纳住他。 孟葭伸出指尖,描画他的眉峰山峦,她长久的,看住他那双淡漠的眼。 第一次见他,孟葭就害怕和他对视,太平静寡淡,像一口绿芜丛生的古井,后来依然怕。 这世上的万千意象,风生竹院,日落蕉窗,月荡波心,没有一样在他眼中。 但她这个人却从始至终都在。 孟葭心上一热,身体细细密密的抖着,挨过去吻他,“老钟,我好爱你。” 过了这些年,她终于能将爱宣之于口,在这个俗虑尘怀的夜里。 钟漱石有一秒钟的怔忡。随即,紧抱住她,喃喃着,“我也爱你,好爱。” 他最终淹没在一阵温热的潮涌里。 第二天早上,孟葭这个床起相当曲折,眼睛都睁不开。 钟漱石叫了她几遍,“孟指导,您的青少年朋友们,还在香港等着。” 她坐起来,软绵绵的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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