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房,床上不见了人影,浴室传来一阵水声。 孟葭小腿上那些细微的痕迹,都已经结了痂,不妨碍她自由活动,只有手臂处那道极深的口子,仍需要每天换药。 钟漱石把袋子和外套放在茶几上。 他卷着袖子,走到浴室门口,敲了两下,“孟葭?” 里面的淋浴声停了,传来一道带着颤音的惊呼,“钟、钟先生?” 钟漱石低咳了下,“你自己能行吗?要不要,我让护士来帮你。” 总觉得这么隔着浴室门问话,尤其磨砂门上,还被顶灯投下一抹窈窕轮廓,多少占点不正经。 孟葭忙说不用,“我自己可以,马上就好。” 她关了花洒,依靠一只右手勉强擦干全身,裹上浴袍。 连头发也没有吹得很干,到这种程度,已让她那只好手酸痛不已。 孟葭半湿着头发,走出来,钟漱石正倚在吧台边,摆了两个茶杯,他在等水烧开。 他眼底带着抿醉意,浮出酒香来,“头发怎么还是湿的?” 孟葭又用毛巾揉,有些羞赧,“我吹了,就是吹不干。” 钟漱石走到浴室里,从插座里拔下吹风机,再路过她时,牵起那一只白弱手,把她带到了沙发上,令她侧身坐着。 孟葭再钝也知道这是要给她吹头发的意思。她婉拒,“我休息一会儿,自己吹好了,不麻烦钟先生。” “还是我来,再等一会儿,你该着凉了。” 钟漱石是第一次这么服侍人,手法生疏得很,风也开得大,两边的头发朝她面上甩来时,孟葭无助地闭了闭眼。 她忍不住提醒,“钟先生,稍微调小一档。” 这个风力配上这个手劲,她吃不消。 到后来,钟漱石总算掌握了要领,轻柔地抓取一点,顺着发根吹。 她一头长发变得蓬松干燥,自己去收吹风机,“我来。” 孟葭站起来,脚步急急忙忙的,也没看清,绊上钟漱石的大腿。 差点往前栽倒的时候,已被人稳稳地托住腰。 钟漱石的手一抬,毫不费力的,把披散着一头青翠叶香的人,抱到了膝头坐着。 他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将她往怀里压了压,“急什么?” “不小心而已。” 孟葭的眼神与他悄无声息地交汇。 只坚持了数秒,她就认命的,在这场对阵里成为输家,还是不敢看他。 “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呐?” 钟漱石的呼吸寻上来,带着山川草木上沾着的晨露气味,雾淋淋溅在她的面上。 孟葭躲了躲,“钟先生,你喝多了。” 他鼻尖抵上来,几乎就要吻上她,“喝了一点,但没多。” 孟葭一直都想问他,“钟先生,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但这个时候说,总是洗不脱脸红心怯,偏离轨道的嫌疑。 他说,“还好,有一些场合,是不想也得去的。凡事不能只凭自己高兴。” 孟葭声如细蚊,“我还以为,到了钟先生这个位置,就只管顺自己心意。” 钟漱石笑了,“知道吗?一个不被任何事物约束的人,是很危险的。” “钟先生在说自己?” 孟葭被他的气息捕获住,像一只困在笼中的小兽,眼看钟先生的唇,离得越来越近,她瞳孔都开始涣散。 可那笼子又是无影无形的,边缘都摸不到,谈挣脱无异于天方夜谭。 钟漱石喉结微滚,“我在说你,你这么坐在我身上,就很危险。” 感谢在2023-08-31 22:42:10~2023-09-01 23:3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草莓味的山竹哥哥、阿拉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akamoz 30瓶;小星星 20瓶;花花草草、兮辞 10瓶;芋泥波波 8瓶;她没有烟火百无聊赖、48751106、小机灵鬼echo、趙趙、Lu、莫里 5瓶;咕咚5_5 4瓶;浇水的阿波罗、七七冒险屋 3瓶;55788481、23542626、梅子小姐M、56320113、我还是个宝宝、四姐玖月粉、lily、贺贺贺、晓晓哒佐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5 ? 35 ◎我敬重他◎ 35 钟漱石指腹温热, 轻薄的摩擦感,袖口里的杜松香混合着烟酒气,刮过孟葭的下颌。 她刚洗过澡, 一张素淡脸, 白中点红, 是纷纷扬扬洒在肩头的花瓣, 避也避不开, 抖落了钟漱石满身。 他迷离的目光,来回逡巡在她唇上, 脂粉洗得干净, 唇红却不褪。 孟葭躲避他意味浓厚的视线, 垂着一双眼眸,想怎么开口从他的身上下去。 她抬头,仿佛找到了个好理由, “钟先生?” “嗯, 怎么了?” 钟漱石单手扶着她的脸,鼻尖却抵在她的耳畔处,声音是极微妙的低沉。 孟葭揪紧了浴袍,“我还有两行书没看, 想看完再......” “再什么?” 她视死如归的,咬牙蹦出一句, “再接吻。” 钟漱石失笑, 她这么开诚布公的,把这事放到明面上来说, 倒让他不知道怎么接。 他揉了揉鼻梁, 手从她的后颈滑到腰侧, 下巴点了点茶几, “哪一本?” 孟葭胡乱摸了一套八周笔译的资料。 她捧着书问,“我能自己坐着看吗?” “不是就两行吗?” 钟漱石扶稳了她一段手臂,腿微微张开些,孟葭就这么侧着身体,完全陷落在他圈出的范围内。 他也陪着她看,“这什么,英译汉吗?” “嗯。” 过了几秒钟,他又问,“高材生,还没翻译出来?” 孟葭瞪了他一下,“哪会!我在心里默念。” 钟漱石哄孩子似的,“说出来听听,我也跟着熏陶一下。” “横跨天山的中吉乌公路,征服帕米尔高原的中塔公路,穿越茫茫大漠的中哈原油管道,中国-中亚天然气管道,就是当代的丝路。” 孟葭拢了下头发,她逐字逐句,面掠浮红,声音像被刻意打磨过,入耳是熨帖的清泠。 她专心看原文,没听见细微的响动,也不知道钟漱石的喉咙,已经咽动了数下。 孟葭继续念,“日夜兼程的中欧班列,不绝于途的货运汽车,往来不歇的空中航班......” 钟漱石忽然打断她,“你把什么翻译成这句?” “criss crossing flights.” 她收起书,像征询他的意见似的,睁着眼睛看他。 其实更精准的翻译,应该是交错纵横的航班,但结合上下语境,为了对应前面的不绝于途,她只花了几秒钟斟酌,用了往来不歇。 孟葭反问他,眼眸里是被质疑后的不服气,“怎么啦,不对吗?” 甚至幅度很轻微的,撅了一点唇,头稍微偏了一下,十足未脱稚气的孩子。 她也许平时说话温柔,对人总是很客套,但一涉及到她的专业,那些棱角就出来了。 因为她在这上面,花费了比旁人多出十倍的时间,她很自信。 “对,我们葭葭翻译的,哪里会不对?” 钟漱石的唇,已经挨上她的嘴角,热热的,带起一阵痒。 这句话像束微弱电流,经由耳朵直通进她的身体里,孟葭心尖上酥酥麻麻。 见她不语,钟漱石还要再问,“是吧?” 他说完,也宣告他的耐性最终告罄,难耐地张开嘴,吻上她那双上翘的朱唇。 钟漱石吻她,没有一点道理好讲,带着强烈的失控,含吻住她柔滑的唇瓣,舌尖伸进去,勾住她的,一再强抵进去。 孟葭软了手脚,腰被吻得断成一把折扇,浴袍从肩头滑落下去,瘫在沙发上,如同等人来题字的雪白扇面。 要题写什么?雅艳瑰丽,春信一枝,或杨柳新晴,都由钟先生。 潮热的气息从她耳后散开,扩至整片白皙的脖颈,都随之开满嫩粉色的花苞。 孟葭紧张起来,她没有任何的经验,未知带给她一段茫然的恐惧,她被吻到双眸湿润,睁开看向钟先生时,手攀上他的肩头,牵动一身的暖香,荡悠悠晃进钟漱石的呼吸里。 他眼底暗得吓人,像风浪夜里幽深平静的海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卷起一场惊涛骇浪。 “钟先生。” 一阵窸窸窣窣的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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