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东宫生活_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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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常一样平淡的语气，指甲嵌进手心，她努力克制自己拔腿就跑的想法。齐贺年忽然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她，心口丝丝缕缕地疼，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慢条斯理地点燃，“好，你还真是够狠。” 这天周六，他知道她补习班有课可能过来，这一整天他枯坐在这里，怒气渐渐聚集。但在门锁咔哒一声响的时候，他居然还在想，只要她心疼他，只要她说秦驰那些话都是假的，他会听她好好解释。可她没有。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害怕，有疑惑，偏偏找不到他想要的情绪。齐贺年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升至半空，化为虚无。 “你说我黑发好看，是不是因为他？” “你说喜欢我的脸，到底喜欢的是谁的脸？” 秦驰找到的那些报道和照片，像得连齐贺年都恍惚，怎么会有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长着一模一样的眉眼，连笑起来的弧度都相似。 “我还在想，明明你的喜欢那么清楚，却又若即若离，时刻都在想逃避。”说到这里，齐贺年越发觉得自己可笑，勾唇惨然一笑。 “姜禾秒，我第一次付出我的真心，你呢，你有吗？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可以爱的对象，还是说，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一张供你时时刻刻回忆他的照片。” “如果我现在死了，你会回忆他还是我？” 禾秒皱着眉，手心攥紧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想再骗他。得不到回应，齐贺年慢慢闭上眼，眉头拧紧，苍白如纸的唇瓣咬出血色。从小到大他应有尽有，这种迫切想要一个人的真心，想到要发疯的渴望他从没体验过，他自以为是地在为和她的未来做努力，可她根本不想要。 “说话。”他站起身，气势冲冲地走到她身前，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齐贺年咬牙切齿：“我最恨你像现在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我怎么也猜不透你的心思，把我当傻子好玩吗？” “对不起。”禾秒看着他，“是我的错。” “但是，是你先招惹我的。”她道。手上的力度蓦地松了，齐贺年难以忍受地感知到心脏的剧烈疼痛，“滚，现在就滚，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第47章我不会离开把ppt传给刘老师后，关机前，禾秒看了眼电脑屏幕，桌面是她和齐贺年在清川高中大门前的自拍合影，她抿着嘴笑，齐贺年对着镜头桀骜抬起下巴，阳光撒在两个人的身上，氛围安静美好。把桌面恢复成默认，再把这张照片从电脑里彻底删去。她做完这一切，又仔细想了想还有没有什么遗留在这里，应该是没有了。屋外忽地传来剧烈的破碎声，禾秒跑出去，发现是齐贺年摔了一个盒子，盒子砸碎了电视显示屏。是他特地去买的万宝龙的简·奥斯丁钢笔，禾秒喜欢拉着他一起电视，95版的《傲慢与偏见》。他选了又选，终于找到一件适合她又不过分的礼物。只是现在没必要送出去，留着更是生厌。禾秒把笔盒捡起来，放在电视柜上。关门前最后看了他一眼，“不再见，齐贺年。” 话音落下，齐贺年反而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是怨恨、愤懑、还有一些禾秒看不懂的意思，冰冷的气息如有实质。出公寓时，屋外下着来时还没见到的雪，平安夜下雪了，何欣然和陈茉在群里赌禾秒今天晚上会不会回宿舍。禾秒：我分手了。群里安静下来。在平安夜分手，好像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禾秒回头看七楼那户的灯光，在她走后，又立刻熄灭了。她想：扯平了，齐贺年。上个世界虽然他的脸首先吸引了她，但她是抱着改变自己的真心去和他相处的，结果他在订婚这件事上骗了她。这回，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身。所以，都扯平了。 · 分手这消息不胫而走，何欣然和陈茉都赌咒发誓自己没对外说过，但其实旁人也能从禾秒的状态里看出些端倪。她那天很晚回到宿舍，第二天起来就头重脚轻感冒了。禾秒觉得自己唯一拥有的就是这副健康的身体，在缺衣少食的时候都能活得好好的，但是淋了一场平安夜的小雪，就奇妙地病倒了。她和辅导员请了病假，闷头在宿舍睡了一天，中途何欣然回来过，给她量了体温，喂了药，然后出去了。陈茉则一直在宿舍，时不时过来看下她的状态。她睡得实在太沉，以至于陈茉说她说梦话了，她完全没印象。 “你大多数时候在喊外婆，有一次喊了阿问，还有一次喊了黏黏。” 禾秒看着外面的夜空，头昏昏沉沉的，身体各处也因为风寒而酸软疼痛。她再次一夜睡到天亮，第三天觉得好些了，然后立刻开始学习。期末考时间定下来，12月30日开始考第一门课，接着连续两周都是考试周。禾秒一点也不能松懈，拉着两个舍友一块泡图书馆，图书馆闭馆后在通宵自习室学习。她一旦进入学习状态，心里也就不乱了，屏蔽外界的一切繁杂信号。直到考完第三门课，晚上她在通宵自习室的走廊里背书的时候，遇到了程嘉屿。其实专业课考试一直能看到他，只不过禾秒都是忽略的，但这次不一样，他站定在禾秒面前，大有一副禾秒装看不见他、他就不走的架势。他的样子，逐渐和小说世界里重叠，禾秒把书合起来，“是要劝我向齐贺年低头吗？跪着和他道歉？” 程嘉屿无奈地笑笑，“你为什么要预设我的想法？禾秒，我只是担心你。” 禾秒不解，“为什么担心我，我很好，我在好好学习，我要拿奖学金。” 这是真心话，齐贺年像那场骤然来的风寒，虽然挺难受的，但她很快就克服，除了偶尔看到学姐回访发来的黏黏照片，平时她都不会想到这个人。可程嘉屿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低头的侧影宽和而安静。 “程嘉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糟糕，我欺骗了他的感情。” 禾秒情绪忽地激动起来，像犯了错又极力为自己开脱的小孩，“可是，是他自己先来招我的，他不主动，我一点都不会靠近他。” “对我这种人来说，爱情只是生活里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强者才擅长爱，我一无所有，怎么能要求我付出呢？我为什么要毫无保留地献出一切呢，他不能这么要求我，即使他是齐贺年。” 她碎碎念，逐渐意识到自己缺失的部分是什么，是爱人的能力，是生长在贫瘠土壤里无法向人诉说的真心。小说世界里她去攻略爱意值，短暂如石中火、梦中身一般的经历，其实都是虚假的。真实的她，怀疑自我、批判自我，把爱看作旧伤复发，不信任何人会爱她的弱点和缺陷。 “别再来招我了。”禾秒收回情绪，“程嘉屿，你们都该离我越远越好。” “齐贺年明年就会出国，他会回到他的轨道上。”越州大学只是一个跳板，他以后要接手齐氏在越州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