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了两天,当城中人以为血骑士已经过去,异象再一次降临了。 这一次,整座城市都陷入了黑暗和沉寂。 沉寂的城市,惊慌的人们,有脚步声在街头响起,有什么东西从街道另一端走了来,一身脏污的绷带缠绕严实,一只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镰刀,全城都陷入黑暗,只有那东西清晰可见,只有那东西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缠绕绷带的复仇者举起了镰刀。 [啊!] 没有声音,没有画面,只有血液喷溅到复仇者的绷带上,染红了一大片。 复仇者一路向前,他穿过黑暗,身上的血液越积越厚,湿哒哒往下滴淌,他来到了城中最大的人类聚集地。没有出现过的异象没有出现过的屠戮者,没有视野,管理人的声音无法传递,曾经训练有素面对血骑士能够快速撤离的民众乱成了一锅粥,人们四处奔逃,是谁撞倒了谁,是谁踩踏了谁,不要想,不能想,逃,快逃! 杀人的绷带人来了! 快逃! 第49章 妨碍了,清扫一下。 [不要推攘!不要乱跑!] [我们面对过很多次血骑士, 像之前一样有序撤离!不要慌张!] 管理人声嘶力竭,但没有一句传达了出去。 异能者们投鼠忌器,在视野全无的情况下不敢随意出手, 他们不是异控局成员,战斗经验并不算丰富,怕异能落在了普通人身上。 光!他们需要光! 然而没有, 基地唯一的火系异能者是异控局的调查人员,她随肖队出去办事了。 肖队长什么时候回来?调查队什么时候回来? 或者——可不可以无缘无故赐予他们一个神,拯救他们? 没有, 绷带人手起刀落,收割人命像宰切刀板上的鱼, 血液一次次喷溅, 异能者们双眼赤红,有人终是忍不住, 抬起手将冰刺射向绷带人, 但那根冰刺并没有落在绷带人身上,它不见了, 这意味着他的冰刺攻击中了基地里的某个人身上, 还好只是试探性的一次攻击,凝成的冰刺一碰即碎, 不具太强攻击性。 [别冲动!] 旁边的同伴捕捉到了空气变冷抓住了这名异能者的手臂, 但不用同伴提醒,出手的异能者也不敢乱动了,使用异能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让一让!让一让!] 一对夫妻手拉手着往前逃跑, 彼此的双手拽得死紧, 突然,妻子感觉丈夫重重拽了自己一把, 妻子赶紧回头关心:[你摔倒了……] 吗? 朝她脸上喷射而来的热血封住了她最后的询问词。属于丈夫的手异常地往下垂吊着,妻子茫然地抬了抬手,好轻。 怎么会这么轻? 她茫然立住,在黑暗里摸索,摸到了一块湿漉漉的断截面。 [啊。] 妻子无悲无喜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忘记了逃跑,无所谓绷带人来到了她的身后朝她高高举起了镰刀。 镰刀落下了。 黑暗中,一桩桩悲剧正在上演,默片一样,甚至剥夺了活着的人将悲伤传达出去的权利。 护士抱着孩子站在黑暗里,她一动不动,所有慌乱奔逃的人在即将冲撞上她的前一刻都换了一个方向逃跑,她仿佛站在一个安全的结界里,身在悲剧之外,是一个观众。 她看着绷带人挥舞镰刀,并不是欣赏地看着,这样血液飞溅的画面对她来说太过寻常,没有太多观赏性。 她无聊地看着。 小小女童怕极了,趴在她的颈窝,双手抱着她的脖子,血液的味道让女童回忆起亲人死去的画面,眼泪静静地流淌,然而没有人类的视线,护士懒得做戏,没有做任何安慰女童的行为。 护士只是看着绷带人,眼里带着几分评估。 突然,绷带人若有所感,他停下挥舞镰刀,转身面向护士。 黑暗里,两人隔空相望。 人们不知道绷带人为什么停下来了,无暇去思考,只想离这个死神更远一点,更远一点。 绷带人蓦地动了,他手里的镰刀第一次变得巨大无比,手柄长长,刀身如月弯钩,巨大的镰刀朝护士挥去,带起一阵腥风,威势赫赫。护士完全不避,她周边的空气微微潮湿,有水分子在她的周围无声聚集,带着黑色的颗粒感,水汽散布之地,连水泥地面都松软腐败,基地人无法靠近护士就是因为这一圈腐败之息一直环绕着她。当镰刀挥舞而来,平静散落在空气中的腐败之息突然凝聚成一束,灵动游弋,快速卷向镰刀—— 轰! 基地忽然亮起火光,一个火球凭空升起。 奔逃的众人受惊抬头,发现是火球,脸上露出癫狂的哭笑。 [肖队他们回来了!] [呜——] 没有让民众等待太久,异控局的调查团赶回来了,调查团里的火系异能者当空放出了火球,驱散了黑暗。 在基地亮起的那一刹,护士一顿,围绕着她的腐败之息骤然散去,绷带人的镰刀横扫而来,护士跌倒在地,孩子被她甩了出去,镰刀的攻势一次落空紧随而来,划开了护士后背上的大片皮肉。 [啊!] 护士嘴里痛呼,低着的头面向地面露出无聊的表情,来得真不巧,差一点她就能…… 啧。 火球燃完,黑暗再次降临。 但镰刀没有继续落在护士身上,它在被高高举起的刹那被一条锁链缠住了,锁链另一端猛力一拉,镰刀被这股力道拉偏了位置,但也很快锁链被镰刀切断。 这是一把极为锋利的镰刀。 火球适时燃起,锁链再次射出,捆住了挥向民众的镰刀,博弈再次上演,一次次重复,火球明明灭灭,基地众人看见调查团回来冷静了一些,调查团的另外两个队员见状联合基地的异能者在明灭的火球的照耀下指挥民众撤退。 然而秩序短时内无法恢复,因为人们的恐惧没有消失,也因为太多人失去了至亲至爱,不愿离开。 护士趴在地上,装作一个伤重者,戏瘾来了就哀叫两声。 女童被她扔了出去,护士没用视线去寻找她,没必要,没看到人类都在逃命吗?女童应该……应该也早就跑了。 不过是相识两三天。 不过是个孩子。 孩子总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不然就哭。孩子是自私的,因为还没发育出关心别人这种东西,只顾自己。 跑了才对,这才是正常的人类幼崽。 也不知道那个小东西混入人群会不会被踩扁,在这片黑暗里,人类带给彼此的伤害并不比绷带人带给他们的少。 一个病童,死在这里说不定也是一种幸福呢,这样未来就不用受病痛折磨了。 护士笑了起来,火球照过来的暗光将她的脸照出了几分邪恶。 笑着笑着又觉得没意思,护士看向人类的异能第一人跟绷带人之间的战斗,博弈很激烈,是她喜爱的,但此时她看得有点索然无味,心里头像是被什么掰走了一块儿。 被什么呢? 护士趴在地上就地思索起来。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拽了她的手一把,护士抬眸,恰逢一个火球燃起,火光之下,弱小的人类稚童正跪在地上拖拽她的手臂,一下一下,试图将一个戏瘾上头的怪物拉起来,怪物周围全是腐败之息的残留,普通人类接触到,皮肤立刻破损发黑腐败,稚童一身脏污,白嫩的皮肤斑驳腐烂,但她还跪在那里,试图把“受伤”的怪物拉起,一身倔强。 拖拽在怪物手臂上的力道对于怪物来说像一片雪花一样轻飘飘,怪物只要轻轻一挥手,这个自不量力的小东西就会飞出去,然后变成地面上的一滩肉酱。无聊,自作多情,情感生物们的感情真是可笑,怪物心里不屑一顾,双眼却紧紧盯着孩童,孩童发现自己拖不动一个大人,急得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怪物抬起了手。 怪物擦掉了孩童眼角的泪水。 怪物的手微微下滑在即将碰触到孩子脸上的破损伤口时又顿住移开,怪物盯着孩子许久许久。 她起身抱起孩子,在黑暗降临的刹那身形一闪离开了这个都是腐败之息的残留的地方。 肖佩的锁链铛的一声撞上镰刀,火星四起,肖佩用力一逮,镰刀偏转,救下镰下一人,当空的火球摇摇晃晃,连发数十火球,火系异能者有点坚持不住了,肖佩余光扫到队员苍白的脸,神色一肃,紧盯绷带人,这个绷带人比血骑士弱得多,面对血骑士,她几乎被碾压,但面对绷带人,她能和绷带人打得有来有回,但是有一点,绷带人带来的异象太麻烦了,视野和声音被剥夺,所有人都被限制得很厉害。 要怎么办才好? 她无法和绷带人分出胜负,火球一旦消失,民众又会陷入混乱,伤亡扩大。 就在肖佩头疼想不出办法的时候,一道光突然射入基地,破开了基地的黑暗,冰冷的光仿佛也有了温度。 所有人都看向那道光,光圈之后,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若隐若现,五官十足的精致,但眼皮垂耷着,有点丧气,将这张脸的吸引力削减了好几分。 服务生! 肖佩一喜,服务生来了,而且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把手电。 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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