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岁晚觉得自己就像被烈火炙烤一样,进退两难。 于是早早便借着不胜酒力的借口离宫了。 林渊见她离开就跟了上来,萧井元身为使臣代表当然脱不开身。 “太子殿下,微臣这就退下了。” 林渊临行前还恭恭敬敬的向萧井元行礼,意思很明确,就是在挑衅和嘲讽。 太子又如何?就算是当今圣上也不会事事顺心。 秋天的尾巴已经过了,马上又是一年冬。 夜晚的空气中掺杂着北风冰冷的味道,轻轻一吹,云岁晚的酒就醒了一大半。 她不禁打了两个寒战:“林公子是想让我难堪?” “没有,想让别人难堪。” 林渊的意思不难猜,别人就是萧井元,就他们两个有过节。 “林公子的意思是拿我寻开心只是为了让太子殿下下不来台是吗?” 她脚步一停,转过身就这样看着林渊,犀利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不是,我没有拿你寻开心,本公子自幼倾心你,可没有什么理由配得上你。” 怎么会配不上?堂堂右相之子,有何不可? 云岁晚清楚这就是一个借口而已。 要么就是在说谎,要么就是另有企图。 她又向宫门的方向踱步:“民间都传林府公子是个纨绔子弟,你怎么看呢?” “一派胡言。” 林渊唯独对这个问题好像很有自信。 就像一早就知道云岁晚一定会提问出来一样。 “一派胡言?林公子很喜欢戏弄人吗?” 云岁晚在前面走,自顾自的提问,出了宫门林渊依旧跟在她的身后。 她身后传来慢吞吞的解释。 “就是假的,不然以本公子的身份,门槛早就被媒婆踏破了。” 说实话云岁晚只是想利用一下林渊来摆脱萧井元的纠缠而已。 没成想又惹来一个更大的麻烦。 二人一路攀谈,直至将军府的门前,林渊才离开。 第22章 他是顺着来时的路反着走回去的。 云岁晚思虑着,林府的方向好像确实是和将军府相反的。 他是故意送自己回来的。 可云岁晚知道自己的目的,丝毫不会为了这样的行为再动心。 翌日晚上,民间有关两人的传言就传的沸沸扬扬。 萧井元在宫内都略有耳闻,他不顾众人阻止,执意就要出宫。 他要去问问云岁晚民间的传言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云将军和林府的公子深夜同出入,关系不清不楚。 民间有人说郎才女貌,也有人说纨绔子弟配不上当朝重臣。 萧井元来到将军府门前急促的敲门:“岁晚,你见见我好不好?” 任凭他怎样呼喊,里面都没传来他期待的回应。 许久门缓缓开启:“太子殿下,小姐一早就和林府的公子出去了,您” 不管将军府的丫鬟怎么说萧井元就是不相信,最后就这样硬生生的闯了进来。 庭院中的石桌旁,两人正和睦的在一旁互相依偎。 萧井元的脸色瞬间就像铺了石灰一样难看:“云岁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萧井元很少叫云岁晚的大名,看来自己真的让萧井元生气了。 云岁晚将头一偏,就顺势倚靠在林渊的肩头上不理会萧井元。 “云岁晚说话啊!林渊这一夜都在你这里吗?” 萧井元歇斯底里的质问,云岁晚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这样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太子殿下很在乎我的事情吗?” 这样一句话显得萧井元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他更气。 “你知道现在民间是怎么说你的吗?” 萧井元抓住云岁晚的手腕,就这样硬生生的拽着她从石凳上起来。 “殿下还是这么跋扈,没看见她不愿意吗?” 林渊身为臣子不能太过放肆,他只能这样提醒一句。 他甚至没成想过这样一句话可以奏效,只是无奈之举脱口而出。 萧井元扫着云岁晚,她眼中若隐若现的泪光立马让他收回了手。 云岁晚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腕,她就算再怎么努力,力气也是打不过一个男人的。 从小就是这样。 云岁晚沉默间总能回忆起从前。 两人儿时的记忆并非就是美好的,也会有一些小打小闹般的争吵。 有一年盛夏,圣上带着众人去避暑,本来是没有云岁晚的位置的,可她偏偏想去。 萧井元那时一向娇惯云岁晚,就去问父皇求情,可苦苦哀求了好几日,父皇就是不准。 他只得无奈的回来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云岁晚。 那时的云岁晚好像才只有八岁有余,听到这样的消息在东宫中大哭大闹。 一向大哥哥一样的萧井元第一次斥责了云岁晚。 云岁晚就像霜打的茄子,吓的不敢说话。 那是萧井元第一次给她讲那些大道理,她也是从那之后变的懂事了起来。 她心里从那时起就清楚,君臣有别。 只是多年的情谊和习惯让她有些不自知,好在现在她认清了。 云岁晚起身间不经意的自嘲一笑:“臣的问题您还没回答,太子殿下很在乎我的事情吗?” 这就是她要得到的答案,她要逼着萧井元亲口说出来。 第23章 以他一直高傲的性子来说,一定是不肯低头的。 云岁晚太了解他了,自小以来,他一直都是这样。 萧井元低着头,呼出的空气都在颤抖:“孤在乎,孤最在乎的就是你。” 抬头时,通红的眸子中满是云岁晚的倒影。 只可惜太迟了,这样的模样,再也撼动不了云岁晚坚硬的心,是萧井元先违背了誓言。 他既然有了别的人,就和她云岁晚再无可能。 云岁晚睫毛轻颤,抬眼之际疑惑的看着林渊。 林渊的眼神闪躲,就像是在逃避什么。 “太子殿下还是回宫吧,这个时间跑出来,会被圣上问责的。” 她有十足的把握,契丹使者还在京城一天,他身为太子就不能随意怠慢。 一句话还真是说到萧井元的心坎里了,他还真是偷偷跑出来的。 兴许是林渊在这里他不好说话也问不出什么,就这样悻悻离开。 送别了萧井元后她转身看着林渊:“你什么意思?” 可林渊临危不乱就装作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云岁晚明白了,这人根本就是和民间流传的一样是一个纨绔子弟。 “你一大早胸有成竹的来告诉我太子今日会来是什么意思?” 她一早还没起床丫鬟就来通报,说是林府的公子正在前厅当着。 云岁晚撇撇嘴,自己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怎么又招惹上一个这样的人。 可她到了前厅,林渊就说自己只是来帮忙的,其他的闭口不谈。 一直到正午后,林渊都一直在卖关子,云岁晚已经开始逐客,他才说今日太子会来将军府。 他深知云岁晚不想见太子,就一早来候着给她帮忙。 “就是表面的意思啊。” 林渊依旧嬉皮笑脸的样子热火离开云岁晚:“民间的传言是你搞的鬼对吧。” 云岁晚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林渊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这无疑证明了云岁晚的话,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林渊。 只是他不承认,谁都没有办法逼迫他。 “随你的便,现在,离开将军府,林公子。” 云岁晚话已至此,林渊也不好强硬的留下来。 奇怪的是第二天民间的传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丞相府有这么大的手笔吗? 第二日,萧井元又来到府上。 云岁晚正小心翼翼的打扫着祠堂。 这间小小的祠堂她不允许下人进入,清洁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是她亲力亲为。 “岁晚,孤知道昨日是你故意的,别生气了好吗?” 萧井元的手中还提着民间的豌豆黄,那是云岁晚从前最喜欢吃的小吃。 可是他不知道,云岁晚自从父兄去世之后,就再也不吃这样的东西了。 那东西是儿时爹爹买来哄云岁晚开心的,她只觉得爹爹一路记挂着自己,就觉得幸福。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 云岁晚没回头,目光一直注视着面前的牌位。 萧井元赶紧解释:“是孤故意没有让他们通报。” 他确实是故意的,怕云岁晚知道来的人是自己,就把自己拦在门外。 “太子殿下此次前来是谓何事?” 云岁晚现在句句不离尊称,每次都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回头。 第24章 萧井元轻轻的将那份豌豆黄放在云岁晚的身边。 “正巧想起你,路过了就来看看。” 怎么算得上是路过呢?那家豌豆黄的店铺开在城北,而将军府在京城偏南。 萧井元是故意绕路过去买了这份吃食又来了将军府。 云岁晚也明白,但人总是留在过去就会止步不前,她已经踏上新的征途了,不会再回头。 门外传来拐敲击地面的声音。 云岁晚回头一望是祖母正在满眼心疼的看着她。 她起身绕过萧井元,走向祖母。 “太子殿下,我这孙女冥顽不灵,让您白费了心思,还请见谅。” 祖母在云岁晚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萧井元。 他明白,这是在替云岁晚说话,劝他莫要纠缠。 “您老好生休息,孤今日只是来传话。” 萧井元见有别人在,立马就收起了刚才的姿态。 “父皇口谕,后日开仓放粮,赈济百姓,这个差事就交于你了。” 云岁晚心喜,这是件好事。 自己刚刚立功回朝,又得以亲自开仓,百姓们对将军府的评价一定日日高升。 她的手缓慢的从祖母的胳膊下挪开,行了个拱手礼:“臣女遵旨。”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来到开仓当天。 云岁晚组织着各个马车向市内运输着粮食。 这些粗粮对于那些达官贵族来说根本看不上眼。 可对于那些饥肠辘辘的百姓,都是救命的恩德。 云岁晚命人煮成稀粥,日日在固定地点发放。 她不放心,每日都流蹿在各个发放点之间。 可到第四天,她就在街角看到了熟悉的人。 那个神态和身形,是安锦。 只是不知为了身披破布麻衣,行走在大街小巷。 云岁晚好奇心起,一路尾随,但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终于在一个巷尾,她走到安锦的身边:“太子妃娘娘这是做何?” 安锦将食指比在唇边发出嘘的一声。 “明日,会有他国细作投毒,导致大批量的百姓中毒身亡。” 云岁晚心头一紧,她明明每一个环节都亲自把控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事关百姓安危,她草率不得。 “这样的事情你怎会知情?” 会想起安锦种种奇怪的行为和那些超前的发明,她顿时起了疑心,狐疑的看着对方。 “诶呀,你误会了,不是我。” 安锦费力的解释,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 她是后世穿越过来的人,自然知道未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可她偏偏不知怎么解释。 虽说不能改变历史,但在史书的记载上,确实是一位女将军将细作当场捉拿了。 可圣朝的女将军只有云岁晚一人,据安锦观察几天下来,云岁晚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 左右宫里待的烦闷,她就当是出来解解闷了。 或许她的穿越本身就是历史的一环呢,这谁又能说得清呢? 云岁晚却谨慎的不行。 因为事关将军府的名誉,她不能因为她自己的疏忽就败坏了这一切。 “你今天说不清楚,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她作势就抓住安锦的手腕,但是却丝毫不用力气。 安锦沉思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开口:“其实,我不属于这个朝代。” 云岁晚诧异,什么叫不属于这个朝代? 第25章 安锦全盘托出。 她知道云岁晚是个有大作为的人,她也不能让云岁晚就这样终结在这个事件上。 “所以你的那些发明都是后世才有的东西?” 这样一解释,云岁晚就全部都明白了。 在这个年代,一个县令的女儿,哪里有条件读书?更别提吟诗作赋了。 安锦点头,她不是来和谁做对,也不是非要刻意抢走萧井元的。 只是她有难言之隐罢了。 云岁晚更心急了:“史书记载过详细的经过吗?” 安锦摇头:“历史上这种事件只有寥寥几笔带过,我只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已。” 她拉住云岁晚:“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她将这些消息都告诉云岁晚,就是为了让她答应自己的请求。 近日萧井元再也没有理会过她,她很怕因为自己的心急错失了这一切。 她将自己的任务和萧井元的交易全部告诉了云岁晚。 只想要云岁晚远离萧井元,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 云岁晚答应了下来,她早就下定了决心,是萧井元一直纠缠不放。 二人商议好一切,正要走出巷子,迎面就撞上了寻来的萧井元。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萧井元只是纳闷,一向水火不容的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要好了。 他看着安锦奇怪的装扮丝毫不关心,他几天前就发现了安锦的奇怪的举动。 只是知道她的身份便没有多询问。 “太子殿下,有敌国细作混在了赈济的官兵中。” 云岁晚还是冷漠的态度,萧井元刚刚要开口去安慰她就被安锦拉住了衣角。 “井元,细作狡猾,我观察了几日都” 萧井元用力抽出已经褶皱的衣角:“别在岁晚面前跟我这样亲昵。” 他以为是自己端正了态度,可云岁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太子殿下是变心了,可他谁都不爱,他要的只是权势和地位罢了。 准确来说,是他不够爱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 为了交易可以委屈云岁晚,又可以为了云岁晚去委屈安锦。 虽说不是正妻,可到底也是明媒正娶来的,他这样愧对二人,当真问心无愧吗? 萧井元苦苦哀求云岁晚的行为在她眼中就像一个皮影戏。 从头到尾都是萧井元想要处处合自己心意罢了。 他感动的只有他自己。 “太子殿下,细作狡猾,几日臣都未能察觉,如今迫在眉睫,还望殿下出出主意。” 云岁晚三言两语阐述了事情的梗概,萧井元应声同意。 各个赈济点又派去了不少官兵驻守,日落时分,终于发现了端倪。 有人汇报在南市巷子中发现了昏迷的官兵。 几人前去时手下正巧押着一名官兵打扮的人。 原来几人一开始调查的方向就错了。 他们几个人认为既然是细作应当是早早就混入了赈济队伍。 于是着重将目标对准了和粮食接触最近的人。 几人正松了口气时,北市派人前来通报。 “太子殿下,北市出现了大批量中毒昏迷的百姓,请云将军前去查看情况。” 第26章 几人不解,难不成每个赈济点都有奸细吗? 官兵急急忙忙的开始引路。 几人顾不上刚刚手下捉拿的人,草草命令押送到大牢就离开了。 由于安锦身子比较虚弱,云岁晚和萧井元先行一步。 萧井元看着心急的云岁晚,好像自己以前也见过一次她这样不沉稳的样子。 几年前,云岁晚的兄长重病在床,她请来民间各个名医,可民间药材稀缺,少了一味药引。 那夜云岁晚跑到宫中,在太医院前苦苦哀求,可那样稀缺的药材,太医们也不敢私自挪用。 她又跑到东宫中求见萧井元,萧井元帮她拿到那味药材后云岁晚就迫不及待向宫门跑去。 那一夜他也是这样追着云岁晚,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出宫。 他忍不住心想:她怎么每一次这样都是为了救人呢? 两人抵达北市的时候,街上还有不断呕吐陷入昏迷的百姓。 萧井元从腰间摘下自己太子的腰牌递给一旁的官兵:“去进宫请太医过来。” 官兵双手接过那枚沉甸甸的腰牌,这样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萧井元平日里都是一副体恤的样子,这次真是急了,竟然直接当街大吼出声。 云岁晚也没有闲着,她随机叫了一个小官兵到面前:“怎么会这样。” 那小官兵遮遮掩掩的样子,好像怕被问责。 “回大人,是有人伪装成灾民,领粥之时人群推搡,歹人趁机向这其中投入了毒药。” 他的语气也是磕磕绊绊,肩膀在微微的颤抖。 云岁晚伸出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视做安抚:“人抓住了吗?” 小官兵摇摇头:“属下失职,人往东城那边去了,也已经派人去捉拿了。” 遭乱的环境中,云岁晚本就混乱的心更加翻涌。 “太子殿下,是我的失职,如今还要劳烦您在这里替我安抚一下民心,我去捉拿凶犯。” 萧井元刚刚还在回想云岁晚小时依赖他的模样。 回忆似乎让他忘了事实,两人早已到了割席分坐的地步。 云岁晚拔腿就要追去,她心急如焚。 再继续在途中耽误时间,细作很有可能就要逃出城去了。 “别急,我和你一起,这边有这些手下在就够了。” 萧井元生怕云岁晚一个人追过去会有危险。 两人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见过。 如果真的是一个高手,恐怕云岁晚一人会难以应付。 至少先要护她平安周全,萧井元才有和她回旋的余地。 他甘愿默默在她元岁晚的身后保护她,他永远不会阻拦云岁晚的路。 一路集中精神的追逐让云岁晚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一刻都不敢松懈。 明明已经到了初冬,云岁晚的额头还是止不住的一颗颗往外冒汗珠。 萧井元想了许久,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岁晚,我们比一比是谁先抓住这个歹人如何?” 云岁晚本来就是个胜负心很强的人,从前每年秋季的围猎活动。 他们二人总是要比一比谁的猎物更多。 两人数量相同的时候恨不得称一下几斤几两,偏偏就是谁也不让谁。 云岁晚是萧井元见过的最独特的人。 自幼以来,他就贵为太子。 众人见他都是纷纷行礼称呼殿下,只有云岁晚一人会叫他哥哥。 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 还是只有云岁晚,不管什么事情,不让着他就罢了,还偏偏要和他争个输赢。 第27章 两人放眼望去,最终看到前方一抹破布麻衣的身影。 城门前,萧井元首先拦截了歹人。 云岁晚心中不服。 可这细作好像没有什么功夫在身。 任何敌国应该都不会派遣这样一张白纸来做卧底。 萧井元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便迫使歹人向云岁晚那边逃跑。 最后被云岁晚不费吹灰之力就降服了。 “谁派你来的。” 云岁晚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个人压在地面上。 对方不回答,她就用力捏了捏对方的肩膀。 不对劲,这个人这版般的瘦小,简直就像一个普通的百姓。 况且面对这样的追寻,如若真是有目的有预谋的细作,怎么还会用这样普通的方式出城。 一路追来,甚至没有一个打掩护的同伙。 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云岁晚强硬的将倒在地面的歹人拽起,身后就传来鼓掌的声音。 云岁晚看着为自己鼓掌的萧井元微微点了一下头。 她刚刚要上扬的嘴角被她控制住了,自己答应过安锦不会再和萧井元有接触。 自己要做的就是用决绝的行为让他死心。 这么多年的接触,她对萧井元的实力了如指掌。 对方让着她的小心思她也能够感觉得的出来。 那歹人却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刀子。 云岁晚还在看着萧井元,可萧井元已经看到了缝隙中刀剑的寒光。 “小心!” 他只觉得这一刻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他说什么对方都来不及反应。 滴滴答答的声音就这样在云岁晚的身后响起。 空气中被一股腥味渲染透彻。 好在街上的百姓都在各个赈济点,城门附近除了执行公务的人就没有其他的闲杂人等了。 久经沙场的云岁晚对这股腥味敏感至极,她惊慌的回首。 余光却瞥见地面上大片大片的鲜红。 云岁晚低头检查着自己的全身,竟然毫发无损。 这才意识过来看向那歹人,他的胸口正插着那把短刀。 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就这样自尽了 萧井元心急,云岁晚将画面挡的死死的,他什么都看不见。 “岁晚,你没事吧!” 他向前挪动几步,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云岁晚一直不回话他莫名的心慌。 直至到了跟前才发现死的另有其人,他的心跳这才稳定了下来。 “他不是什么敌国细作。” 云岁晚只是纳闷,为何此人有刀却不在逃亡之中用呢? 除非他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打算。 那把刀是专门准备给自己行动失败自尽用的。 她一边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一边看着这个人的面孔。 越看越觉得熟悉。 她猛然想起这人不正是自己数月前在街边不小心撞上的人吗? 那时那人就在街边站着乞讨,是与岁晚自己想着事情走了神才撞到了他人的身上。 这人本就是圣朝的子民,不知受了何人的蛊惑做出此等事来。 “不是细作为何要投毒残害百姓呢?” 萧井元只觉天气好像更冷了,一个冷颤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将眼神挪回云岁晚的身上,或许这就是歹人的目的,毁了云岁晚。 可最后得了机会又选择自杀就证明背后的主谋另有其人。 云岁晚也知道这一切的矛头大概率就是她自己了。 她挡了别人的路,只是这人会是谁? 第28章 两人看着姗姗来迟的官兵队伍,默契的都对此闭口不谈。 傍晚前,太医院终于将汤药熬制好分发了下去。 事态开始缓慢的好转了起来。 萧井元放心不下,一直在云岁晚的身后,直至将军府的大门前。 “今天的事情臣谢过太子殿下,只是殿下既然已经娶妻,就莫要来打扰将军府的安宁了。” 云岁晚想了想又补充:“祖母年纪大了,只想求得一清净。” 萧井元玄色的大氅在风中飘动,不知不觉间竟然沾染上些许的白色。 “云岁晚,下雪了。” 萧井元进来每每看到她现如今陌生的模样,总是忍不住的回忆过去。 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云岁晚的头上。 他伸手替她掸下,他不知为何云岁晚这次没有闪躲。 云岁晚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地面上马上就化开了。 她长叹一口气,不知又要有多少百姓熬不过这个寒冬了。 “是啊,又下雪了。” 见她心情低落,萧井元伫立在她的身边。 将她的头扶倒在自己的肩膀上,云岁晚就顺势安静的靠在他的肩头上。 “今夜过了,殿下就忘了我吧。” 云岁晚的这颗心,现在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绝情而胡乱跳动了。 或许一些话是她讲的不够清楚才会让萧井元如此念念难忘。 “殿下身边容得下的人太多了,有了别人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会失去我。” 萧井元胸口就像穿过了一支利箭,痛的呼吸都变得微弱。 孤不想失去你。” 萧井元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孤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对安锦只是” 他的解释随着云岁晚的一声哼笑慢慢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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