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乔娟的姑妈是公司副总,平时上班就窝在懒人椅里玩玩手机,分下来的任务全丢给同事做,大家一方面有怨言,一方面又想上赶着巴结她。 小文是里面的典型。今天她不在,应倪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乔娟环顾一圈,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就你吧,你帮我把这个做了。” 应倪连小文的工作都不想做,更别提揽乔娟的烂摊子。她瞄过去一眼,“我手上有事,这辖区也不归我管。” “无所谓,等你做完再弄。”乔娟随手扔到桌上,懒懒打了个哈欠,“十二点前给赵组长就行。” 应倪放下杯子,看在她是关系户的份上,非常心平气和:“我今天很忙,你自己学着做一下行吗。” 乔娟无声地看她半晌,表达不满。而后转身,看着手机往工位走。 就在准备坐下之时,什么东西嗖得飞过来,落在手边。声响清脆。 看清是文件后,她滞了两秒抬头。应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帮不了,找别人。“ 也不等乔娟同意,说完就走了。 乔娟楞半晌,脸色极臭:“甩什么脸色!” …… 应倪受不了气,但一直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得罪人,纵使万般不愿意,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捎了杯咖啡放到乔娟桌上。 公司午休一个半小时,她每天都是独自一人,吃完饭也不去茶水间休息,就坐在厕所的隔间里听听歌看看资讯,顺便抽支烟。 见时间差不多了,按下冲水键走人。 门栓刚抽开,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乔娟和其他几个同事的声音。 “她也太不给你面子了,明明几分钟就搞定了。” 乔娟呵一声:“我的面子算什么,昨天组长叫她吃饭都不去。” “你才来,她一直这样,仗着自己长得漂亮,清高得很。” “你们看见她昨天背的爱马仕没?” 乔娟笑着甩干手上的水,“还能是真的?” 想起桌上的咖啡,她要买得起,也不至于来这儿当窝囊废了。 “一看就是假的呀,光泽度太高了,五金也粗糙。” “不仅包假,人也挺假的。” “……” 应倪在隔间里硬控了几分钟,待卫生间完全安静后,才推开门出来。 厕所的灯光很亮,镜子里照出她白皙的脸来,她走到镜子前洗手。 像这样的讨论已经听见过很多次了,一开始还会在意,后来听多了就无所谓了,只是在提到假包时她有些破防。 比昨晚同学会的洗刷更令人难受。 水龙头感应出水,哗啦地流着。 应倪眼皮垂着,用力按了几泵洗手液。 曾几何时,她拥有一整个衣柜的奢侈品。比起其他东西,她更喜欢包。所以在缺钱时,首先选择出售珠宝、首饰、衣衫、最后才会是包。 这几年,东西陆陆续续卖出去,衣橱也渐渐清空,柜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只爱马仕。什么都留不住。 - 周四下午,陈桉从公司赶回位于浣花区的家。换了鞋直奔客厅,陈京京蔫皮耷拉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两个小时前,妈妈打电话来说妹妹肚子疼,俩人正在医院,那会儿陈桉忙着会见启瑞集团董事,见完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医生怎么说?”陈桉问。 陈京京缩着下巴不吭声,看上去很不舒服。 陈桉看向母亲吴庆梅,吴庆梅说:“昨晚剩了半袋卤菜,我让她别吃她非要吃,不到半个小时就说不舒服,头晕想吐,跑厕所拉肚子,脸煞白煞白的。”她顺着胸口,心有余悸:“幸好没事,吓死我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食物中毒了,对于妹妹这个坏习惯,陈桉惯不了,“还没长记性?” 陈京京开脱:“我放冰箱的,一晚上而已,谁知道它会坏。” “不管坏没坏,隔夜菜都不能吃,尤其是外面买来的。” 陈京京拉着哥哥的手晃来晃去:“哎呀,扔了多可惜。” 面对陈京京的委屈撒娇,陈桉并不买账地甩开她手,“那点菜多少钱?去医院看病多少钱?” 陈京京被他凶凶的语气教训得一愣一愣的,瘪着嘴头低了下去。陈桉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重了,顿了顿,语气缓和地讲道理:“别的地方抠门就算了,食物中毒是会死人的,该扔就扔,那不叫浪费。” 陈京京低哼一声。 见她听不进去,陈桉有点冒火了,“陈京京,听见没?” 陈京京不说话。 陈京京穷怕了,十五岁以前没去过超市,最美味的食物是酱油拌饭,生理期连卫生巾都买不起,即使现在哥哥发达了,自己能工作赚钱,也改不了穷时留下的痕迹—— 舍不得花钱,见不得浪费。 节俭的观念深入骨髓。 吴庆梅同样也有这习惯,但没女儿严重,见兄妹俩对峙不下,对着陈桉和稀泥:“管不了算了,以后让她男朋友管。” 说完看向陈京京。 熟悉的味道,陈京京顿时警铃大作,跳下沙发,边趿拖鞋边道:“哥都还没找女朋友,等他找了嫂子再说!” 说完跑了。 矛头成功转移到陈桉身上。 吴庆梅看着高大帅气的儿子,“听见你妹妹说什么没。” 陈桉走到茶吧机前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才回头,装傻:“什么。” 吴庆梅跟着走过去,“钱赚那么多是花不完的,成家立业要同时进行。” 陈桉点点头。 “光知道有什么用,要行动起来!”吴庆梅顿了顿才又说:“我昨天在电视上看见隔壁邻居了,哎哟,遇见过好几次,都不知道她是明星,演中央六台那个《大人小孩》的年轻妈妈,把我哭得稀里哗啦。” 吴庆梅几年前做了化疗,病灶复发率高,陈桉说:“没事多看看喜剧。” 吴庆梅越过他的话茬:“演技可好了,浓眉大眼,长得也漂亮,上个月家里下水道堵了,水流得到处都是,你和京京不在家,我着急出门找维修师傅,忘了带手机,是她帮忙打的电话。 陈桉:“下次这种事直接呼铃给物业管家。” “过几天正好做咸菜,外面买不到,你送一罐过去给她尝尝。” 陈桉放下水杯,“我要出差,让陈京京送。” “让京京送不如我自己送。”吴庆梅撕开那层窗户纸,语气埋怨:“我们那一代普遍二十岁结婚生小孩,时代是变了,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快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陈桉像听不见吴庆梅的话,捞起车钥匙,“京京有什么不适马上给我打电话,先回公司了。” 吴庆梅把他送到门口,恨恨道:“你俩兄妹就气我吧!” - 五一加班,这周双休,应倪早早起床赶去医院。 她每次去都会带一束花,有时是百合,有时是桔梗。今天换了一种花,蓝风铃,花朵小小一只像喇叭,边缘成淡紫色。 精挑细选过,花爆得很好。 窗帘被风吹着鼓动,阳光透进来,应倪找来瓶子插花,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皮微颤。 她停下动作,低眼看去—— 岁月在林蓉苑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发根也开始发白。 七年前的一场车祸让她变成了植物人,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肌肉萎缩,面色苍白,像一根被秋风吹败、随时会折断的枯柴。 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应倪叫她有反应,会偏头,光线刺眼下意识皱眉,睡着了喜欢打呼,甚至喂饭能自己咀嚼。 只是起不来,不说话。 医生说清醒的几率渺茫,但应倪一直期待着。 因为真的只是像睡着了,仿佛下一秒就能醒来。 应倪插完花,将病房细致地打扫了一遍,然后搬来凳子坐在床边,托腮看向窗外。 外面光线充沛,绿叶灿烂,她讲给林蓉苑听:“今天天气真好。” 林蓉苑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往上抬了一下。 应倪低头抓住,“这几天太忙了,在加班,没时间过来……没人和你说话,你一定很无聊吧。” 林蓉苑的眼皮又动了动。 感受到回应,应倪手指交握捧起她的手,靠在脸上轻轻地蹭,“妈,好想你啊。” …… 在医院待了整整一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余皎皎打电话来叫她去瑞丽街吃饭。 说是她最爱的甜虾,专程从丹麦空运回来的。 应倪不是傻子,余皎皎没那么好心,俩人早在高三时就闹掰了。因为余皎皎前后暗恋的三个男生喜欢自己。余皎皎骂她背叛朋友,应倪觉得她莫名其妙。 应倪站在街头,拒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我吃过了。” 余皎皎没当回事,笑嘻嘻地道:“我和高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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