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毅,能够拿下特种钢材的项目,全因为曾毅时刻都记着帮自己谋划张罗,能有这么个好兄弟帮扶,何愁大事不成o阿 “走,换个地方我们兄弟两个喝个痛快”翟浩辉哈哈笑着,道:“你不是告诉我云海的海鲜火锅很有名嘛,就吃这个吧” “奉陪到底”曾毅也是爽朗一笑,和翟浩辉一起往外走。 刚走出湖面的九曲走廊,翟浩辉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翟浩辉立时神sè一肃,连腰板都直了几分,对着电话沉声说道:“黄叔叔你好” 曾毅就看出了点门道,能让翟浩辉如此对待的,那打来这个电话的入肯定是非同一般的大入物,曾毅往旁边走开几步,以示避嫌,同时在脑海里琢磨着到底谁姓黄呢 “事情紧急,闲话不讲”电话里的入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曾毅在哪里” t1706231537: ===第七零三章 无可奉告=== 翟浩辉心中暗暗吃惊,曾毅和电话里的这位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o阿,他没弄清楚对方的来意,不好直接说出曾毅的位置,便把声调拖长了,低声道:“曾毅他” “是翟老找他”电话里的入没有跟翟浩辉有丝毫的磨蹭,直接说到。 翟浩辉就松了口气,是老爷子找曾毅的话,那就不会有什么事了,自己还道曾毅又得罪哪家公子哥了呢,他道:“曾毅他跟我在一起” “你在云海是吧”电话里的入没等翟浩辉说完,就道出翟浩辉的位置,道:“你带着曾毅马上赶往云海东郊的雄风机场,那里会有专机在等着你们” 翟浩辉就更吃惊了,一丝不安的情绪从心里升起,这不会是老爷子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吧,他本想再问一句,谁知还没回过神,电话就已经被挂掉了。 曾毅已经看出翟浩辉的脸变了sè,当时快步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边走边说吧”翟浩辉现在也是什么状况都没有搞清楚,哪能对曾毅解释明白,只能是先赶到雄风机场再说,他心里不住祈祷,可千万别是老爷子出了什么状况o阿。翟浩辉说完就往外走,走出几步,又急急对曾毅道:“你的行医箱在哪,带上以防万一。” 曾毅一听,向来处之泰然的脸上也变了sè,翟浩辉如此焦急失措,曾毅心里也想到了一种最坏的可能,他道:“行医箱放在了丰庆县,现在去拿肯定来不及了,不过没有关系,那里面都是些常见的急救用药。” 翟浩辉便放弃了带行医箱的打算,去丰庆县一个来回实在太耽误时间了,他不能冒这个险,万一情况非常紧急呢既然曾毅说没有关系,那就有一定的把握,还是先争取时间吧。 出了门,翟浩辉抢先一步,就钻进曾毅车子的驾驶位,等曾毅麻利上车,车子就猛地蹿了出去,到了关键时刻,翟浩辉的本sè立刻显现出来,这也是个不要命的主。 雄风机场位于云海市东郊五十公里的地方,和云海机场不同,这是一座军用机场,建成的时间甚至比云海机场还要久,原先是空军某部的训练基地,承载了第一代空军的强军梦想,后来随着新基地的建成,这座机场慢慢地冷清了下来,但至今没有对外开放使用,除非是突然情况。 翟浩辉一路猛闯,从云海最繁华的云海湖畔赶到雄风机场,竞然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一般入要是坐这车,怕是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曾毅心道还好这车是跟顾迪借的,如果是自己的公车,就这一通猛闯,明夭麻烦肯定是少不了了,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这一路赶过来,曾毅的心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他觉得翟老爷子出状况的概率不大,曾毅每次回京,都要给老爷子诊治一番,对于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是了如指掌,再加上平时一直在做调理保养,加上老爷子也很注意锻炼,即便是有一般的情绪波动,也不太可能引发什么意外状况的发生,除非是很极端的情绪的波动。 看到翟浩辉异常紧张的样子,曾毅伸手在他肩膀拍了一下,道:“也不要想太多,老爷子的身体情况我还是非常了解的。” 可这话也没让翟浩辉的紧张有所缓解,面对其它任何情况,翟浩辉都能冷静下来,可事关自己的至亲,关心则乱之下,翟浩辉不可能不去乱想。他不像曾毅,曾毅作为一个大夫,见过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已经能够做到泰然处之了,这也是大夫们必须要修炼到的一个心境,因为越是病情紧急,就需要大夫能够冷静下来,如此才能寻丝剥茧,准确找到病因并且因病施治。 在紧急情况下无法保持心态稳定的大夫,多半就会忙中出错,平白耽误和葬送了病入的xg命。 车子冲到机场门口,翟浩辉已经提前拿出自己的证件,车子没有熄火,更没有下车,证件直接朝卫兵伸过去,道:“jg卫局,紧急任务” 卫兵一看证件,立刻打手示意通行,同时飞快把证件还给翟浩辉,道:“b2起飞区”显然卫兵已经提前得到了上级的指示。 说刚说完,翟浩辉的车子已经冲了过去,穿过紧急通道,直奔起飞区而去。 起飞区的跑道上,此刻停着一架银白sè的飞机,飞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显然它的发动机早已经处于了严阵以待的状态,只待一声令下,就可以加大马力直冲云霄,而跑道上的起飞指示标志也一直大亮着,显示这架飞机随时都可以起飞。 车子冲到飞机跟前,早有一位中校等在舷梯口,看过翟浩辉的证件之后,立刻带两入登机,没等两入坐好,飞机的轰鸣声猛地变大,开始了起飞前的助跑。 一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一个大型机场,不过显然还是一座军用机场,曾毅能朦朦胧胧看到远处的跑道上整齐停着一排飞机,机身完全被罩了起来,只能看出是个飞机的样子。 走下舷梯,两入就看到了张杰雄,张杰雄依1ri是那副冷峻的神sè,在夜sè中站得笔直,犹如一根旗杆。 “张大哥”翟浩辉快步过去,看周围再无其他入,低声急急问道:“是不是老爷子” 张杰雄什么也没讲,只是冷峻片刻之后,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脖子,要不是站得近,都很难观察到张杰雄的这个动作。 翟浩辉一路上的提心吊胆,在这此刻全都松弛了下来,很显然,老爷子没有任何发生任何意外状况,至于到底是谁发生了意外状况,张杰雄不好讲罢了。 “曾大夫,请跟我走一趟吧” 张杰雄的视线穿过翟浩辉,冷冷地看着曾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完之后,他就朝一侧抬起手。翟浩辉顺着张杰雄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另外一个跑道上,还停着一辆随时待飞的飞机。 曾毅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跟张杰雄很熟了,张杰雄这个样子,必然有这样做的原因,他只是点了点头,就朝那边走了过去,张杰雄随即跟上。 翟浩辉很自然地也要跟上去,谁知刚走两步,张杰雄猛地回头,抬手将他拦住,依1ri是那副毫无情绪的口气,道:“紧急军务,请你回避” “呃” 翟浩辉显然有点意外,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他知道张杰雄这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自己真不方便跟过去,他只好朝前面的曾毅打了打眼sè,示意曾毅到了地方一定要随机应变。 曾毅朝翟浩辉微微一点头,然后挥挥手,转身继续朝那架飞机走了过去。 半分钟之后,夜空再次响起巨大的轰鸣,一辆飞机在夜sè中钻入了云层,看着飞机消失踪影,翟浩辉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之前太紧张了,竞然忘记告诉曾毅那位打来电话入的身份,这样好歹能让曾毅有个思想准备o阿。 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翟浩辉现在肯定是联系不到曾毅了,他只能在心里宽慰自己,那边还有老爷子和张杰雄照应,曾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四十分钟之后,飞机再次降落,不过这次的机场规模明显小了很多,夜里四处漆黑,曾毅经过连续两次飞行,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甚至都不知道飞机是朝哪个方向飞行的,按照飞机的速度,这个飞机时间能覆盖的面积太大了,说是到了南江都有可能。 刚下飞机,头顶再次传来轰鸣声,曾毅抬头去看,看不到飞机是什么样,却能看到四架飞机摆成固定的阵型呼啸而过,显然,这不可能是客机。 收回目光再往前看,曾毅更是吃了一惊,两列荷枪实弹的士兵从自己面前雄赳赳走过,手里牵着黑背大狼犬,交叉而过的时候,士兵们jg惕地打量了曾毅一番。再往远处,曾毅能隐约看到几辆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装甲车。 一座小小的机场,保卫等级竞然如此之高,曾毅心中不由赅然,这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要让自己过来这里呢 两辆黑sè的红旗车安静地停在飞机舷梯之下,四名jg卫站在车身四角,右手全都按在腰间的枪匣子上,看到曾毅和张杰雄出现,一名jg卫快速拉开车门,但目光依1rijg惕地巡视四方。 曾毅被安排在了后面那辆车上,坐上车,他才发现车窗的帘子全都放下的,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一名jg卫坐上副驾驶位,就回头盯着曾毅,曾毅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他看前面座椅后挂着一副眼罩,也不等对方开口,就自己摘下来戴好,闭目养神去了。 车子七转八绕,行驶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终于是停了下来,曾毅能听到前面的jg卫推门先走了下去,过了一会,就听到自己旁边的车门被入拉开了。 “曾大夫,请下车”有入在车门口说到。 曾毅就摘下眼罩,迈步走了下去,眼前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不着军装,但神态威严。曾毅朝对方一点头,然后转身打量了一下,发现载着张杰雄的那辆车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踪影。 t1706231537: ===第七零四章 惊涛骇浪=== 匆匆一眼,曾毅已经大概知道自己身处一座院落之中,院落不大,四周的花圃里种满了各式鲜花,中间是一块宽敞的活动场所,拱在最zhong yng的则是一座假山,假山引了活水,发出潺潺的水声,车子此时就停在假山旁边,。 “曾大夫,路上辛苦了,请先到屋里休息”中年人此时抬起一只手,邀请曾毅往屋里去。 曾毅朝对方再次微微一点头,然后就跟着对方朝里面走去,对方没有做自我介绍,曾毅也就没有去问,曾毅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很清楚,到了这种地方,少言总比多说要好。 眼前是一座二层的洋楼,门口站着一名jg卫,jg惕地注视了曾毅半天,但没有阻拦。 进了门,就是宽敞的客厅,正前面是一副巨大的富贵牡丹图,看画工应该是出自于名家之手,下方靠着墙摆了些沙发,沙发是真皮的,不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整个客厅的布置非常简单,除了面积大之外,完全就是普通人家的样子。 曾毅被中年人领着进了一间小客厅,里面没有人,只有几张土黄sè的布制沙发。 “曾大夫请坐下先休息。”中年人朝沙发一指,道:“稍后再向你介绍情况。” “好的”曾毅点点头,从自己下车后对方的这个称呼,曾毅就已经知道自己这趟过来的任务了,就是来为人看病的,只是还不知道病人是谁。 中年人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开了小会客室。曾毅只好先找了个位置坐下,既来之,则安之。刚坐下,有人进来送了一杯茶,什么也没讲又离开了。 曾毅就坐在会客室里等着,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会客室里的那几盆造型别致的盆栽,他也不去想到底是什么人病了。可能是什么样的病,治病最怕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过了有十分钟,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有两个人相跟着走进了小会客室,领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两鬓斑白。眉毛却是浓黑。让人印象深刻,第二位稍微年轻一点,大概四十岁左右。 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疲惫,尤其是那位领头的老者,看起来十分憔悴,双眼通红,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休息了。 “哪哪位是曾大夫”领头老者进来看到曾毅,表情稍稍有些迟疑,以至于问了这么一个荒唐的问题。这屋里除了曾毅,又哪有多出来的人 曾毅站起身来,道:“我就是” 老者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但听曾毅亲口承认,他脸上还是有一丝吃惊的表情,这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大夫来救场呢,这能行吗虽然心里对曾毅的医术极其怀疑,但老者还是说道:“曾大夫,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先了解一下病情” 说着,老者把手里的一个病历夹递到曾毅面前,道:“这是病情记录。曾大夫先看一下” 曾毅接过病历夹打开,只见上面没有病人的任何资料,包括年龄xg别都没有,只有密密麻麻的病情记录。不过曾毅还是很意外的,因为入眼的第一条记录,竟然是两个多月之前的,也就是说,这个病至少已经迁延了两个月的时间。 在曾毅看着病历的工夫,老者就简单扼要地介绍着情况,道:“病人有几十年的吸烟史,在半年前检查身体时,于肺部发现了恶xg病变,属于早期病,情况不太严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研究,以及两个月的jg心准备,专家组决定对病人采取手术治疗的措施。” 曾毅微微颔首,他手上病历显示的,就是从手术那天开始的记录,如果只是早期的肺部恶xg病变的话,那对于现在西医水平来讲,确实不算是严重的问题,通过一台手术就可以轻松解决,如果术后保养得当的话,是完全有可能达到术后不复发的治疗效果。 “手术进行得非常成功,从术后的各项检查结果来看,病人肺部的恶xg病变已经得到彻底祛除。”老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但是从术后第三天起,病人开始出现顽固xg的呃逆” 曾毅的眉角就抬了抬,专家组都是业界的jg英,又经过了两个月准备,手术方面向来也不应该会出状况,最容易出问题的,反而就是术后了,他问道:“严重到什么程度” 老者神sè不好,表情地凝重说道:“因呃逆导致病人寝食难安,情况十分严重。” 曾毅没有着急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翻到术后第三天的记录,开始往后逐天查阅着病情的详细描述,不过往后翻了两页,曾毅的眉头突然锁在一起,因为他发现这一天的记录比较奇怪,按照之前的记录频率,这一天应该还会有两次记录才对,可这两次记录却从眼前的病历本上消失了。 按下心中的疑惑,曾毅继续往下看,再翻了几页,曾毅又发现了同样的情况,这一天又出现了记录缺失的情况,距离上次大概有二十多左右的时间。 病历本天衣无缝,完全没有删除的迹象,可曾毅对于医疗工作非常了解,病人的术后记录应该是非常规范的,多长时间记录一次,这是标准化的,断然不会出现偶尔一天不按照标准co作的情况。 这就让曾毅有点纳闷了,到底缺失记录的这段时间内,病人出现了什么状况呢现在曾毅他无法凭空去猜测,也不能开口去问,对方既然拿出的是这份病历本,自己问了怕是也问不出丝毫情况。 往后再翻,曾毅在病历本上又看到了第三个记录缺失的地方,时间就发生在昨天,距离现在不过才几十个小时的时间。 合上病历本,曾毅凝神思索了片刻,道:“除了上面记录的治疗措施外,还有没有采用别的什么方案” 老者就道:“所有的治疗措施,都记录在上面了。”老者此时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平时这样的话,那都是自己对别人讲的,因为在病情陷入困顿之时。能够站出来一锤定音、力挽狂澜的一定是自己。可现在由一个年轻的大夫来这样问自己,让他确实感觉有些别扭,但病人的身份极为特殊,又由不得老者有丝毫的懈怠。 身后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补充道:“西医方面,主要是用了一些镇定剂;中医方面,倒是用了两个方子。分别是丁香柿蒂汤和旋覆代赭汤。” 曾毅微微点着头。对于呃逆,也就是大家平时所谓的打嗝,西医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个有效的治疗办法,镇定剂只能起到一定缓解症状的作用,能稍微减轻一下病人痛苦,但对于治疗是无益的。 在刚才的病历本上,曾毅甚至看到了让病人喝可乐的办法,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可乐的酸xg接近于胃酸。对于因胃酸不足引起的呃逆有一定疗效,但如果不是胃酸问题引起的呃逆,那可乐中的汽反而会加重打嗝的情况。 中医在治疗呃逆方面,倒是有一些办法,比如对方刚才提到的旋覆代赭汤,便是出自于医圣张仲景的伤寒论。功效降逆化痰、益气和胃,是一个治疗呃逆的经典良方;至于丁香柿蒂汤,也是治疗呃逆的验方。用这两个方子来治疗呃逆,一般都可以收到良好的效果。 可从眼前的情况,不管是中医西医,还是能用不能用的办法,全都用上了。可并没有止住病人的呃逆。长达两个月的呃逆,这已经非常顽固的呃逆了,尤其是病人术后遭遇这种程度的呃逆,别说手术效果无法保证。怕是病人也早已被熬得不能样子了。 “曾大夫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老者问到,他心里很矛盾,一边是对曾毅不抱什么希望,一边又希望曾毅能够拿出个办法来,实在是这位病人的太重要了,老者根本无法承担治疗不力的后果。 曾毅想了一下,道:“我能先看一下病人吗”曾毅不想拖延时间,治疗手段连续更换,但也无法压住病人的呃逆,仅凭一份病历本,也根本无法解释病人呃逆如此顽固的原因,还是需要亲身去诊治的。 “我去请示一下”老者没有立刻答应曾毅,而是朝身后那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打了个眼sè。 中年人立刻走出房间,去外面找人请示去了。 老者趁着这个工夫,向曾毅问道:“不知道曾大夫是中医还是西医,从哪里毕业” 曾毅心中无奈苦笑,不管是中医西医,其实都是要讲师承的,在中医那里,会问你师从何人;而在西医这里,就是从哪里毕业了,如果是协和毕业,那就是出身名门了。 “算是中医”曾毅答到,他jg通的是中医,但却是西医的科班出身。 老者“哦”了一声,便不再讲话,只是脸上表情更加凝重了,这么年轻的中医,怕是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要知道专家组拿出的这两个中医方子,可都是由当今中医界的泰斗人物拟定的,只是不方便在病历本上注明这位大国手的名号罢了。 大国手都没有办法,这么一位年轻的小郎中又能如何呢 老者心里更加沉重,他是专家组的组长,治疗方案都是由他拍板决定的,当初决定为病人做这个手术的时候,他可没想到会出现呃逆这么个状况。你说这冤不冤啊,致命的恶xg病变都被自己一刀给切除了,最后却栽在了打嗝这么一个小毛病上。 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恶xg病变一年半载之内还危机不到病人的xg命,可眼下病人的xg命,却因为呃逆到了生死攸关的关口了。 曾毅不清楚,但老者心里最清楚了,病历本上缺失的三条记录,全都是因为一件事,那就是病人当时正在进行病危抢救。 连续三次从鬼门关拉回病人的生命,这已经是一种极限了,谁都不敢保证病人下次病危的时候,还能不能再保住生命。 大概七八分钟的时间,之前那位带着曾毅进来的威严中年人又进来了,道:“曾大夫,请你跟我上楼” 曾毅就知道这是带自己去见病人,他微微一点头,就跟着那威严中年人走了出去。出门穿过客厅,顺着另外一边的楼梯,两人就到了二楼。 前面一个房间的门口摆了一张小沙发,里面坐着一位短白头发的老人,看样子是坐在沙发里睡着了,可两人一走进,老人立刻惊醒,那眼睛里冒出老虎噬人的目光,完全没有半点困顿的模样。 同样的目光,曾毅从门口的jg卫那里见过,但绝对没有眼前这位老人的厉害,普通人要是被盯着看一眼,怕是腿肚子都开始打转了。 “生叔,这是翟老推荐的大夫”中年人上前解释了一句。 老人的目光在曾毅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靠在沙发里打盹去了。 曾毅已经多少猜到了这老人的身份,怕是病人的老jg卫员,年纪这么大,却一点都不肯服老啊。 “请进”中年轻推开了房门,一股浓浓的药水味道变弥漫了出来。 曾毅绕过那张沙发,走进了这间有人舍命看护的房间,迎面墙上一张照片立刻进入了他的眼帘,曾毅的脚步在那一瞬间怔在了门口,他不可能不认识这张照片上的人物,那便是能让山岳潜形、风云变sè的老人家啊。 之前曾毅胡思乱想,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当他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惊,曾毅相信,没有人能够在第一次踏入老人家的房间时候,还能保持着平静如水的心情。 曾毅站在门口,久久没有抬步,直到把心里的惊涛骇浪压平,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脚迈进了屋里。 曾毅的这个动作,也被旁边的中年人收入眼底,第一次踏入这里,还能够如此快恢复平静,此子是独一个难怪翟老在这种关口之下,还要推荐此人,定力确实超出常人啊 眼前的老人家,已经不再是那位振臂而山动地摇、静默则九州齐喑的那位老人家了,他只是一位普通的病人,十分虚弱地静静躺在病床上,脸s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sè。 曾毅心里不禁有些黯然,也有些难受,这跟自己上次在翟浩辉婚礼上见到的老人家,完全是天壤之别 t1706231537: ===第七零五章 抽丝剥茧=== 房间里有一位护士模样的人,看到中年人和曾毅进来,就站起身,把病床前的位置让出来。 中年人走到病床前,弯身看了看老人家的情形,脸上的神sè不由又凝重了几分,他直起身子,朝曾毅一招手,示意曾毅可以上前进行诊治了。 曾毅迈步走到病床前,先仔细观察了一下床头的监护仪上的数据,上面显示老人家各项生命体征数据仍然位于正常范围,但是明显有些偏弱,观察了有半分钟,看到数字还算稳定,并没有什么的波动,曾毅这才收回目光。 此时病床的老人家闭着双眼,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可惜就在曾毅刚看过来的这个工夫,老人家的喉咙间发出“嗝”的一声,随即胸部有些起伏。 嗝声让老人家睁开了眼睛,但只是细细的一条缝,透过这条虚弱的缝,能从老人家满布血丝双目中看到的只有憔悴。或许这个睁眼的动作只是打嗝带来的条件反shè,老人家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中年人低低叹息一声,每打一次嗝就要被弄醒一次,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而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了,刚才他老人家确实是睁眼了,可几乎也已经是虚弱疲惫到什么也看不到的地步了。 曾毅心中默然,正如自己爷爷所讲,世人可以创造一切、改变一切,但唯独逃脱不掉生老病死的人生铁律,这一点对谁来说都是公平的,不论你权势滔天,还是医术如神,最终都要受制于这条铁律。 中年人默默地往旁边侧开两步,好让曾毅近距离进行诊治。 曾毅便上前俯身,仔细看了看老人家的气sè,长时间的病痛折磨,让老人家的气sè非常差。可以说是虚弱至极。 旁边的护士此时为中年人搬来一张椅子,中年人没有心情坐,抬手示意把椅子给曾毅,于是椅子又到了曾毅的屁股后面。 曾毅也没客气,一沉身子就坐了下去,然后轻轻把老人家的胳膊从毯子下面抽出来。在胳膊下面稍稍垫了垫。曾毅就伸手搭了个脉,坐在那里细细体会了起来。 看着曾毅那一板一眼的动作,中年人的眉心稍稍皱起,这人察sè诊脉,倒是有几分大家风范,但毕竟太年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看神sè,中年人对曾毅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但也必须让曾毅给诊治一番。毕竟这是翟老推荐的人选。 要知道,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翟老仍旧能站出来推荐大夫,本身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要不是真心为老人家,谁会在这个时候还推荐大夫啊。就算曾毅只是个庸医,翟老的这个情还是要领的。 就在曾毅诊脉的这几分钟之内,老人家又打了几个嗝,每次都是虚弱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然后很快又陷入昏昏沉沉之中。 看到这种情况,曾毅脸sè不变,却有些紧绷。显然,老人家的睁眼只是因为打嗝而引起的一系列动作,是没有什么意识的,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情况看起来不太乐观啊。 心里这么想着,曾毅手下的脉便有些乱了,他只好重新把老人家的胳膊摆正,打算重新诊过。抽手的时候,曾毅眼睛余光一瞥,突然觉得老人家的眼睛似乎又睁开了一条缝,曾毅立时抬头看了过去,虽然那条缝还是那样的虚窄,但曾毅敢肯定,自己没有看错,老人家确实是睁眼了,而且转动眼珠,朝自己的方向注视了有两秒,这才无力地闭合了。 这短短的两秒,却让曾毅大为振奋,刚才的这一次睁眼,绝对不是因为打嗝引起的,而是老人家发觉了有外人在自己的床边,于是主动睁开了眼。 这个动作十分的轻微,要不是曾毅靠得近,加上目光锐敏、观察仔细,差点就要错过了,但这个动作的意义却非常重要,它说明情况还不至于严重到那个地步 重新平复了心情,曾毅坐在那里开始诊脉,这一次,他心无旁骛。 中年人没有看到老人家那个轻微的睁眼动作,但看到曾毅二次诊脉,眉心的疙瘩鼓得更高了。 诊完脉,曾毅坐在那里沉思良久,出于谨慎,他又分别在老人家颈部的人迎和脚背的跌阳诊了脉。中医切脉有三部九侯之说,曾毅的这种诊法,就是三部法,主要是今天在这里不容得曾毅有任何的闪失,必须要做到慎之又慎。 只是这个诊脉套路,让中年人眉心的一个疙瘩立时变成了深深的“川”字。 十分钟之后,曾毅收了脉,转身看向中年人,示意自己的诊治已经有了结论。 中年人什么也没讲,迈步就朝屋外走了过去,曾毅抬脚跟在后面。 出了门,门外还站着两个人,一位是翟老,多ri不见,翟老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另外一位则是五十多岁的年龄,面相威严,身着上将制服,粗黑的眉毛犹如两把斧头。 曾毅突然就知道翟浩辉口中的那位黄叔叔是谁了,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的黄子轩将军了,jg卫局的局长,张杰雄的顶头上司。在翟浩辉的婚宴上,黄子轩只是露了脸,然后就亲自去执行保卫任务了,所以曾毅一时难以想到是他。 “情况如何”翟老看曾毅出来,就急急问到。 曾毅还没开口,身旁的中年人先开了口,道:“翟老叔,不是让您老去歇着了吗,要是再把您老的身体给拖垮了,我可怎么向万林哥交代啊” 翟老一竖眉,道:“这个时候,叫我怎么能歇得住” 旁边的黄子轩也是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拿这位老将军根本没办法,他要是不去休息,你就是拿枪架在他脖子上也不管用。 中年人没办法,只好一伸手,道:“小曾大夫已经诊过了,我们到前面去谈”说着,中年人还是很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是否已经合上。他可能觉得曾毅的诊治结果不会乐观,所以怕被里面的老人家听到。 看到房门闭合,中年人才放心地抬脚朝前走去,领着众人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这里明显是一间书房,摆着大大的书架,上面放着各种政治理论、哲学方面的书籍。书桌上摆了一台碧绿的地球仪。看材质像是翡翠的材质,着实不凡。 “翟老叔,您请坐”中年人关上门,就请翟老入座。 “先说结果”翟老哪有心情讲究这么繁文缛节,就站在那里对曾毅道:“曾毅,老人家的身体情况究竟如何,你不要有任何顾虑,诊出什么就讲什么。” 中年人也道:“但说无妨,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请务必要如实相告。” 黄子轩则是什么话都没讲,只是站在一旁,沉寂得像是一座大山,可能jg卫局的都是这种脾气,张杰雄本身就是个十棍打不出一个屁的主。黄子轩那天在翟浩辉的婚宴上,好像也是什么都没讲。所以才让曾毅印象不深。 曾毅对翟老点了点头,但没有着急说出结论,而是站在那里,把自己的诊断结论从心里再仔细核实一遍,最后才说道:“我认为病人的情况,不算是很严重”曾毅即便知道那就是老人家无疑,但还是要以病人来称呼。 此话一出。就连沉寂如山的黄子轩,他脸上的两把斧头眉毛立时都竖了起来,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而中年人则是先惊诧,随即眼底冒出一丝激动和希望。 翟老沉着脸。表情一下变得非常凝重,曾毅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能把话说得这么轻巧呢,老人家病危三次,要不是抢救得力,此时还能不能保住xg命都很难讲,你小子开口就说情况不算很严重,三次病危都不算严重,那什么才算是严重啊你说大话也得分个对象,看看场合 “把你的根据讲一讲”翟老沉声问到,他这是要让曾毅冷静一下。 曾毅刚才诊得非常仔细,比以往任何一次诊治都要慎重,他对自己的诊断结果很有把握,当下道:“虽然病人目前看起来非常虚弱,但基于三点判断,我认为情况并不是到了最坏的程度:第一,病人的脉不乱,我已经仔细核实过好几遍了;第二,病人的气不结,呼吸均匀有力,并没有出现大口喘气、或上气不接下气、或难以呼吸的情况;第三,病人的神不散,就在我靠近病床的时候,病人能够察觉到我的靠近,并且睁眼打量了我,这说明病人感知能力正常,并且具有清晰的意识,不存在意识混沌、不感外物的情况,只是太过于疲惫了。” “脉不乱”、“气不结”、“神不散”,连续三个理由抛出来,不仅是那位中年人,就连黄子轩的眼里,也开始冒光了。 别的大夫一讲,就是情况如何如何危险,光是病危通知都下了不知道几次,好像老人家身上除了坏的情况,就没有一丁点的好情况了。可让这个年轻的大夫一看,老人家身上那些好的方面、积极的方面就全都出来了,而且不是一个,是足足三个之多,这让人如何不振奋啊。 翟老本想是让曾毅冷静一下的,可曾毅头头是道,竟然一下讲出三条理由来说明老人家的情况真的还没到最坏的地步,这下就变成翟老无法冷静了。 “说快说说看”翟老的嘴唇都有点发颤了,他一把抓住曾毅,道:“那现在该怎么办,要如何治疗” 黄子轩上前,在翟老衣袖上轻轻拉了一下,提醒翟老注意情绪,别老人家那边有了希望,再把翟老给激动坏了,说实话,黄子轩从没见过翟老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就是当年那场边境反击战争进展不顺利的时候,翟老也照样沉得住气。 翟老倒是不那么激动了,但很着急,大手使劲一甩,放开了曾毅,喝道:“赶紧说” 旁边的中年人此时也不由往前迈了半步,等待着曾毅的下文,他听得最是仔细,虽然曾毅刚才讲了一大堆,但其实半点都没有讲到病的本身。而只是在如实陈述病人的身体状况,说白了,他什么都没讲,翟老对于曾毅头脑发热的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此人言语看似大胆。其实每句话都非常谨慎。 不过。既然曾毅敢这么讲,肯定就是有一定的治疗把握了,这让中年人很是振奋。 曾毅就看着翟老,道:“之前专家组的判断没有错,病人之所以呃逆,问题是出在了胃。在中医上,胃主降,受纳食物,腐熟水谷。它的运行规律,是向下的,这是它的本xg,也是因为这个降,身体内部的运转才得以正常进行,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曾毅说到这里。用手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形象解释了一下中医上对于胃的定义,那就是往下降,他道:“当胃出问题的时候,这个运动规律就发生了紊乱,胃气可能不再向下,而是向上。于是就开始打嗝,中医称之为呃逆,所以之前专家组的两剂中药,效用都在于和胃降逆。目的就是想把这个气给它降下去” 这个解释非常通俗易懂,在场的三人全都听懂了。 “那为什么药不起作用呢”中年人此时问到,曾毅的解释非常明白,比专家组的解释更容易理解。 曾毅道:“不能说是完全不起作用,之所以没有达到药的效果,我想可能是跟病人术后身体虚弱有一定的关系。”看三人不太明白,曾毅就解释道:“就拿为什么会呃逆来讲,正常的强壮的胃,胃气是往下走的,是不会呃逆的;现在出现了呃逆的情况,就说明病人的胃一定是处于非正常的状态了,具体眼前,就是胃气虚了。这时候单纯地去降逆,就有可能会达不到治疗的效果,因为胃处于非正常的紊乱状态了,它能接收到药传达来的信号,但没有能力去执行了。” 这么直白,要是再不明白就没有办法了翟老肯定是明白了,这道理很简单,士兵的腿断了,这时候你让他去跑个十公里越野,那就是纯属瞎扯淡了。 “曾大夫,那依你看,现在要做的是让胃恢复正常”中年人也听明白了,问曾毅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就带了几分敬重,能把病的道理讲明白,还能把为什么药不起作用的原因解释得如此透彻,对于这样的大夫,自己没道理不敬对方的。 曾毅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胃正常了,自然就恢复了它该有的运行规律。” “那还卖什么关子,赶紧开方”翟老就喝了一句,敢情病的不是你,难受的也不是你,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药方就应该赶紧先拿出来救急。 曾毅明白翟老的心情,但该说的话他一定要说清楚,躺在床上的可是老人家,如果病因都不讲,自己上来就开药方,谁敢拍板让老人家用药啊,就是当年治疗翟浩辉,也不是因为先把病因讲透彻了,才让自己接手治疗的吗 “曾大夫,如果有办法的话,就请讲出来”中年人也向曾毅开了口,道:“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 曾毅等的就是这句话,你不同意让我试,我又怎么敢去试呢,出了问题,担责的还有推荐自己的翟老呢,不能不慎重啊,一步都不能错,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个法子其实也无需用什么复杂的药,找一支老山参煎了水,再用江米煮成粥,然后喂病人服下,应该会有些效果” 翟老看着曾毅,有些讶异,真只是这么简单吗参汤煮的米粥就能治好老人家的重病翟老怎么听,都觉得有点无法相信,心道曾毅这小子不会是太过于谨慎保守了,当初他治疗乔文德的伤食症,那也是个折磨人的久病了,乔文德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这小子还坚持要用大剂量的大黄,谁知猛烈泻药一下,乔文德反倒生龙活虎了。 怎么到了老人家的身上,这小子反而如此保守呢,只开了一碗参汤江米粥这可不是治钟老头的小小感冒,一碗酸辣汤怕是解决不了问题 “只用这些吗”翟老问到,他怕曾毅有所保留。 曾毅重重一颔首,道:“目前就用这个,先试试” 翟老就把目光转向了那位中年人,旁边的黄子轩也是看着中年人,等着对方来拿个主意。 中年人沉吟了片刻,道:“目前也别无它法,就按曾大夫的这个法子试一试”只用老人参和江米这两样东西,就算治不好,想来也肯定治不坏,不如就试试。 曾毅这就走到书桌前,拿起上面的纸和笔,工工整整写下完整方子,包括选什么样的老参,切多厚的片,煎多少水,用多少米,煮成什么样子的粥,怎么给病人喂服,喂服的频率和剂量是多少,全都一一写在纸上。虽然这个办法严格来讲,都算不上是正式的药方,曾毅还是做到每个环节都一丝不苟,一是尽善尽美,二是避免失误。 中年人接过药方仔细审读了一遍,然后道:“就这么办” 黄子轩此时上前,伸手把那张药方讨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看了曾毅一眼,然后快步出门,安排人去严格遵守流程抓药煮粥去了。 t1706231537: ===第七零六章 恐慌=== “曾毅,你这个办法到底能有多大用” 黄子轩出门之后,翟老又问了一句,他总觉得这个办法有点过于简单了,人参汤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平时自己隔段时间还要喝一碗呢,也没觉得有什么神效嘛。 曾毅这次也没有打包票,不是他怀疑自己的诊断结论,而是老人家身份实在太过于特殊了,就算再有把握,也必须保留三分;再者,这个病已经拖了两个月,导致老人家元气大损,这时候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药到病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起不了大作用,但也不会让情况更坏”曾毅说到。 翟老一看曾毅说法如此谨慎,也不好再问了,曾毅把话保留几分,其实也是在照顾自己这位举荐人。 中年人倒是没有再讲什么,他能同意用曾毅的这个办法,正是因为这个办法简单易行,而且不会导致情况更加复杂。如果曾毅的办法还是无效,那时候可能就顾不上那么多了,该请的大国手就必须马上去请了,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外人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翟老叔,您还是先去歇着,有什么情况,我再让人及时通知你”中年人道。 “我哪”翟老一竖眉,本想说自己歇不住,可看了看曾毅,又道:“也罢,我和曾毅先去楼下等着,这边要是有什么情况,克锋你就让人第一时间告诉我。” 曾毅有些讶异,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那位中年人,翟老的这个称呼,才让他终于敢确认对方的身份,这就是老人家的长子,外界鼎鼎有名的大公子。曾毅没有见过大公子,但却听说过很多关于大公子的传闻,而且这种传闻大多都是负面的,所以曾毅始终不敢确认对方就是大公子。因为眼前这位大公子和传闻中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不过心里一琢磨,曾毅也就释然了,时代不同了,现在已经不再是家天下了,老人家的过于显赫,难免会让人对这位大公子有所忌惮。大公子在外界的那些传闻。看来多半都是出于自污,以示自己无意于仕途。 生在显赫之家,有时候未必就是好事啊,由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古时生在帝王家的庶子,必须要装疯卖傻才能保存xg命。 大公子也没有阻拦,亲自送翟老和曾毅到楼梯口,看着曾毅陪翟老下了楼。 到了楼下的一间客房,翟老把门合好,然后转身盯着曾毅。沉声问到:“你给我讲实话,老人家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说这话的时候,翟老的表情极其严肃。 曾毅就道:“绝对没有病历上描述得那么严重”这里没有外人,曾毅也就不再称呼为“病人”了。 “你没有诊错”翟老再次确认。 曾毅摇摇头,道:“出于谨慎,我还特意核实了几遍。应该不会摸错的。” 翟老的表情这才稍稍一放松,对于曾毅的诊断水平,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曾毅都会摸错的脉的话,那么也就不能指望其他大夫能够摸对了。虽然曾毅时常会有一些不合规矩的行为,但在这种大是大非上,想来他是不可能犯糊涂的。 “这么说。老人家不会有生命危险”翟老又问到。 这个问题比较大,曾毅斟酌了良久,道:“如果按照我的法子来治,暂时应该还到不了那一步” 翟老盯着曾毅看了好几秒。这才慢慢靠到椅背里,如果真如曾毅所说,那就太好了,现在还离不开老人家啊,老人家虽然为今后的发展已经铺好路了、定好了方向,但毕竟时间还太短,一旦老人家撒手人寰,难保不会有人要跳出来唱一唱改弦易辙的调子。 “但愿如此”翟老道了一句,又严肃地吩咐曾毅,道:“在老人家的救治工作上,你务必要竭尽全力,心里不要有任何的顾虑和包袱,一切有我为你做主” 曾毅点了点头,道:“这个法子应该很快能见效,到时候再看具体的情况决定是不是要用别的方子” 翟老靠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最后闭上眼睛,道:“我稍微休息片刻,有什么情况你就及时叫醒我。”顿了一下,翟老又道:“前天老人家病危,抢救了好几个小时,我到现在都没合眼,不过有你在跟前,我倒是可以歇口气了。” 说完,翟老便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了,可曾毅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刻曾毅终于知道病历本上缺失的那三条记录是什么了,是老人家病危在进行抢救,老人家的身体情况,可以说能够影响到目前的安定局面,所以他老人家的真实身体情况,绝对是最高的机密,在病历本上隐藏病危抢救记录,就是为了避免引起外界的动荡和不安。 如果只看标准的病历本,根本无法看清楚老人家的真实身体情况,因为你只能看到老人家手术成功,只是术后添一个打嗝的毛病。打嗝能算是病吗一般人可能都不认为打嗝是病,而会觉得那只是个小毛病罢了。 得知真相,曾毅不禁一阵后怕,在老人家连续三次病危的情况下,自己竟然说老人家的情况不算很严重,这幸亏是翟老在场,不然还不知道要引起什么风波呢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谨慎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啊。 过了有半个小时,有人敲门进来,对曾毅道:“曾大夫,按照你的要求,参粥已经煮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喂服” 曾毅道:“现在就服。” 那人听了,转身就要走,在这里,一切都有自己的规矩,看病的是看病的,抓药的是抓药的,煎药的是煎药的,喂服也有专门的护士,所有人都是各司其责,不能越俎代庖,因为你的每一个行为,都意味着要承担着一定的责任。 曾毅又把那人叫住,道:“如果病人因为呃逆无法下咽的话,就尽量多在口中含一段时间,吐了再含新的,直到病人能够服下。”参汤本身就可以含服的,同样有一定的效用。 那人把曾毅的吩咐记下,快步上楼去了。 曾毅回头,看到翟老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曾毅就道:“粥煮好了,要见效还得有一段时间,老爷子再睡一会。” 翟老一听,只好再次闭上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两天没睡,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曾毅就起身轻轻拉开门,然后搬了一张椅子坐到门口去了,万一再有人过来向自己通报情况,也不至于再打搅到老爷子的休息。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曾毅折腾一天,刚刚搞定王曦,就被稀里糊涂给折腾到这里,也是有些困乏了,于是就坐在门口往墙上依靠,也闭眼养神去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曾毅便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大公子走了下来,曾毅就站起身来,注视着大公子。 大公子走近几步,压了压手,示意曾毅坐着继续休息就是了。 曾毅就问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大公子表情依旧凝重,但明显比之前轻松了一些,他道:“按照你的法子喂了参粥,好像打嗝的频率低了很多,就在刚才,已经能够开始咽下江米粥了。” 曾毅也是大松一口气,自己冒冒失失放出那句“情况不严重”的话,真要是参粥无效,那自己可没法子收场了,他道:“这是个好现象”曾毅这次讲话更谨慎了,原本他还有后半句呢,就是“说明情况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大公子抬手轻轻一拍曾毅的肩膀,道:“坐嘛” 当着大公子的面,曾毅哪好自己一个人去坐,只好硬站在那里,道:“没事,我不累” 大公子侧脸往旁边一看,看到角落里还有一张凳子,就过去几步,提着凳子又过来,道:“一起坐,我和你一起等着好消息。” 说完,大公子就把凳子一放,靠着墙坐了下去,曾毅只好也跟着坐下去,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 大公子坐下之后,朝曾毅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包烟。 曾毅就摆了摆手,道:“我不会吸”这种拒绝是要看对象的,对于大公子这种身份的人,他不会觉得是不给自己面子。 大公子对曾毅不会吸烟有些意外,随即收回烟盒,抽出一根自己点着,然后就靠在墙上自顾自地吸了起来,没有再跟曾毅讲一句,只是表情凝重,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吸完一根,大公子很自然地又续上一根。 曾毅突然有些明白大公子此时的心里感受了,即便是强大如大公子的人,内心也会有着无法承受的恐慌,眼前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就是大公子最大的恐慌。 大公子吸完四根烟的时候,有人下来向曾毅通报情况,道:“病人的呃逆情况目前暂时是停止了,不过病人睡着了,是否还要继续喂服参粥” “咣” 大公子闻言站起身来,可能是起身太猛,凳子一下撞在了墙上,发出声响。 曾毅就道:“我需要看一下具体的情况再定”说完,曾毅看向了大公子,他需要得到大公子的允许。 大公子没有任何的迟疑,抬脚就往楼上走,走上两阶台阶,回头示意曾毅赶紧跟上。 t1706231537: ===第七零七章 访客=== 楼上房间里,老人家只经浓浓睡去,大公子靠沂了轻轻地唤了两声,却没有把老人家叫醒。 直起身子,大公子脸上出现一丝欣慰的表情,这么多天了,还头一次看到他人家能够睡得这么舒坦啊。 回过头,大公子赶紧把床前的位置让出来,轻声道:“曾大夫,你再给瞧瞧吧”说完,大公子往后退了两步,看护士拿过来椅子,他亲自塞到曾毅身后,然后站在旁边等着结果。 曾毅这次诊断的时旬就没有上次那么久了,抽出老人家的手腕切了两分钟,就站起来道:“情况正常,脉象平稳,现在就先让病人好好休息吧,另外把参粥随时备上,等病人醒来再服一碗。” 大公子点着头,示意旁边的医护人员把曾毅的吩咐记下,然后就把曾毅请到了屋外,道:“曾大夫,你先去休息吧,如果这里有什么情况,我再让人去请你。忙碌了一个晚上,你肯定也累了。” 曾炎就道:“我就在楼下,随叫随到。” 大公子点点头,然后轻轻一拍曾疚的胳膊,道:“辛苦你了” “医者刮本分而已,谈不上辛苦。”曾毅客气两句,就朝楼梯间走去。 大公子一直把曾毅送到楼梯口,看着曾毅下去,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等转身回到老人家的房间,大公子拉过一张椅子轻轻放在病床前,然后衣不解带地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不一会,轻轻地打起了盹。 曾毅四到楼下,看翟老还在睡觉,就没有着急把老人家病情见好的消息告诉他,而是和大公子一样衣不解带,靠在椅子里也开始打盹。虽然现在老人家的病情转好,但什么情况都可能会随时发生曾毅不可能真正去踏踏实实睡觉的。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曾毅戊觉身上一暖睁开眼睛,发现是翟老已经醒来了,拿来一张毯子盖在曾毅的身上,再往窗户看外面已经是清晨了。 曾毅就提着毯子站起身来,道:“老爷子,您醒了, 翟老脸上带笑微微地颌首,道:“我刚才去上面看过了,老人家还在睡着,喝了参粥之后,他已经没有再打过嗝了。” “那就好,那就好”曾毅连连说到,这个消息让他心中宽松了很多。 翟老压了压手,指着床道:“困的话就再去睡一会,规在还早等早饭送来了我再叫醒你” 曾毅搓了搓还有些发木的脸皮,摇头说道:“不睡了,睡不着了” 翟老就道:“那就随我到外面走一走吧,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曾毅点了点头,就跟在翟老后面迈步出了这栋二层小楼,此时天sè大亮,曾毅完全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象,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不过院外的景sè却非常好,入眼全是郁郁葱葱,不时还吹来一阵凉风,让人心旷神怡。除了这座院子之外周围还有几栋院子掩映在林木之间。 曾毅就有点猜到这是哪里了,应该就是中央首长退休后的首选颐养之地 戴河疗养基地了。 因为曾毅现在还不方便走出这座院落翟老也就只是在院子里围着那座假山来回踱步,不时甩甩胳膊蹬蹬腿,只当是锻炼了,曾毅在一旁也是不断的伸腰扩胸,做着一些简单的伸展运动。 不远处,jg卫站得笔直,眼睛的余光始终监视着曾毅的一举一动。 过了有十分钟,大公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仍旧是一脸的倦容,不过眼底却是神采奕奕,老人家病情的好转,让他jg神为之振奋。 “翟老叔”大公子朝翟老走了过来,道:“昨晚休息得还好吧” 翟老微微一点头,问道:“老人家醒了没有” 大公子道:“已经醒了,按照曾大夫的吩咐,现在正在服用参粥,他老人家恢复了不少jg神,网才还和我讲了几句话,吩咐我一定要感谢曾大夫。” 曾毅就摆摆手,道:“这是医者的本分,不用客气的“ 大公子听曾毅这么讲,也没说那些客套话,感谢是不用挂在嘴上的,心里记住比什么都强,他一抬手,道:“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翟老叔和曾大夫进屋用早饭吧” 翟老点点头,迈步朝屋子走,一边说道:“曾毅你赶紧吃早饭,吃过了再去复诊一下。”曾毅的办法如此神效,让翟老觉得很有面子,自己到底没有看错人啊,同时更是十分地高兴,老人家见好,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就是许久都没有的胃口,现在也开了。 早饭是在一间小饭厅吃的,饭菜的样式非常简单,不过就是家常的白粥小菜,配合牛nǎi鸡蛋,不过每一样都十分jg致,虽然简单,也显示出这里厨师的不凡手艺。 吃过早饭,曾毅上楼去为老人家复诊。那位猛虎般的老头依旧倔强地守在老人家的房间门口,这次看到曾毅,他的目光依旧威猛犀利,只是没有昨天那样严苛了,在曾毅通过的时候,老头喉间发出“唔”的一声,算是跟曾毅打了个招呼。 这倒让大公子大感意外,自己父亲的这位老jg卫员那可不是一般地不近人情,眼里除了父亲的安全外,就没有别人了,平时自己从这里过,也不见得能得到这种待遇,这次曾毅力挽狂澜,让自己父亲的病情快速见好,这位严苛到骨子里的老jg卫员看在眼里,嘴里却说不出感激,就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了。 曾毅朝那老头点了点头,还了个礼,就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老人家网刚喝完一碗参粥,正闭眼靠在那里养神,虽然呃逆的毛病己经是止住了,可这两个月折磨对身体元气造成的损伤,却不是短时间能够补回来的,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彻底恢复。 “父亲”大公子上前轻轻唤了一声。 老人家就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大公子,又把视线朝曾毅投了过来,只是大病初愈,可老人家的眼神已经恢复了那种叱咤风云的神采,看到曾毅,老人家缓缓说道:“你是酸辣汤同志,我见过你” 曾毅就上前道:“老人家,您现在感兴如何”曾毅没想到老人家一见面就能认出自己,只是翟浩辉婚礼上的匆匆一面,应该不至于让老人家有如此深的印象,想来估计是翟老或者大公子已经介绍过自己昨天治病的过程了。 老人家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舒服多了” 曾毅就缓缓抽出老人家的手腕,道:“我再为你把把脉,复诊一下吧。” 老人家缓缓颌首,朝站在旁边的翟老开着玩笑,道:“酸辣汤同志要是开一家粥汤铺,我想生意一定会很好,这卖的都是不是一般的粥汤啊” 翟老哈哈笑着,道:“是啊,这小子的医术不咋地,不过煮粥熬汤还算有一手。” “岂止是有一手,曾大夫的粥汤简直比得上灵丹妙药嘛”大公子也附和了一句,老人家昨天还处于痛苦万分的状态,随时都可能危及生命,今天却有jg神来开大夫的玩笑,这是好现象啊 曾毅三指按上老人家的手腕,苦笑道:“如果让我选,我宁愿所有人都不喝我的粥汤。” 除了老人家,翟老和大公子都是放声大笑,笑完了,就在旁边等着曾毅的复诊结果,老人家没笑,是因为身体太乏了。 两分钟后,曾毅诊完了脉,站起身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久病缠身,导致身体和jg神都有些虚弱。我再换个方子,还是和江米煮成粥一起服用,坚持几天,相信会收到一些效果的,另外就是注意多休息,这时候千万不能co劳。” 只是这一会的工夫,老人家已经疲态尽显,他道:“你是大夫,就听你的” 曾毅看出了老人家是在强打jg神,便道:“那我就不打搅老人家您休息了,我去再把方子斟酌一下” 老人家看了一眼大公子,有所示意,然后就缓缓合上眼皮,他实在是太困乏了。 大公子给老人家盖好毯子,然后就请曾毅和翟老又进了昨晚的那间小书房,这一次翟老和大公子都没有昨天那样煎熬了,而是坐在那里,慢慢地等着曾毅在斟酌方子。 第二个方子,曾毅依旧采用了老参,只是分量减了一些,然后又加入了其它几味药,不过这些药也是属于既可以充当食材、又可以药用,而且具有很好滋补效果的,治疗的思路非常明确,还是坚持以食疗为主。 开好方子,写好服用方法,大公子让人拿走方子去做准备了,按照规定,在抓药之前,方子肯定还是要再经过审核的。 之后的几天,曾毅再没有变过方子,老人家的情况ri渐好转,在身体恢复力气之后,就开始下地活动了,翟老这几天更是没少夸曾毅。 什么都好,唯独曾毅无法离开这座小院,也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很可能在老人家彻底痊愈之前,曾毅都不能从这里离开,这让曾毅有些焦虑,特种钢材的事情敲定了,王曦那边随时都可能到丰庆县来找自己商谈具体的细节,可自己却被困在这里,只希望事情不要再出什么变故。 这一天,翟老上楼去陪老人家聊天,曾毅坐在楼下的房间里看书打发时间,外面突然传来车子的声音,曾毅透过窗子看去,惊讶发规竟是党校的校长严旭东同志来了。 在大公子的陪同下,严旭东走进了房间,估计是上二楼看望老人家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有人来敲开曾毅的房门,道:“曾大夫,请你上楼一趟。” 曾毅往外看了一眼,发现严旭东的车子还停在那里,心里不禁有些纳闷,这时候让自己上去干什么啊 t1706231537: ===第七零八章 鼓槌=== 上到二楼,工作入员没有领曾毅进之前的那间小书房,也没有领他去老入家的病房,而是直接到了二楼的最里间。这里是老入家的书房兼办公室,平时老入看书、审阅材料,以及做出的各项重大决议,有很多都是在这间书房里完成的。曾毅到这里好几夭了,但都没有机会进入这里。 工作入员上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便朝曾毅一抬手,示意曾毅自己去推门,曾毅吸了口气,抓住门把手轻轻一扭,门就被推开了,随着门的打开,曾毅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老入家坐在最靠窗户的一张老沙发里,手里夹着的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特制加长香烟,今夭老入家的气sè看起来非常好,说话的时候,夹着烟的手还不时有力挥动,完全看不出是刚刚经历过重病的折磨。 严旭东坐在距离老入家有一米远的地方,身子向老入家的方向探倾着,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不时颔首,似乎是在赞同老入家的某些说法,也像是在聆听良训。 “老入家好”曾毅就向老入家打了招呼,然后站着那里等着下文。 老入家稍微停了一下自己的话头,道:“酸辣汤小同志到了,好,坐吧” 曾毅没有着急找地方坐,而是又看向严旭东,道:“严校长好。” 严旭东微微颔首,目光十分柔和,但也没有跟曾毅讲什么多余的话,只是从他一闪而过的讶异表情看,他似乎对在这里看到曾毅是有些意外的。 打完招呼,曾毅就找了个最靠近门的位置轻轻坐下,他今夭的坐姿反而跟翟老有些相似,双腿分开,两手按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标准的军入坐相。说实话,曾毅对老入家突然把自己叫上来,心里是十分困惑的,眼前这两位都是国内政坛屈指可数的大入物,谈论的也都是军国大事,这跟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只是坐下一抬头,曾毅就楞在了那里,他坐下的位置,刚好能看到老入家的书桌,在书桌后面的墙壁上,此时端端正正挂着一幅字,上面八个大字:“工于谋国,拙于谋身”,下面是两行小字:“愿以深心奉尘刹,不予自身求利益”。 这幅字曾毅当然认识,因为这幅字就是他书写的,当时被乔文德乔老收藏,说是要送给老入家当作寿礼,可惜老入家去年的寿宴取消了,曾毅一直以为这幅字还在乔老手中呢,没想到已经被送给了老入家,而且被老入家挂在了书房里面。 这这怎么可能呢 曾毅一时都有些无法接受,老入家竞然会把自己写的这幅字挂在书房,虽然眼前是直见,但曾毅却觉得跟做梦死的,这不太可能o阿。 “刚才讲到哪里”老入家似乎是完全没有看到曾毅的惊诧,他微微一侧脸,去问严旭东自己刚才暂时终止的话题到哪了。 严旭东的身子再次往前一倾,道:“讲到张居正为什么要改革” 老入家微微颔首,然后不经心地问道:“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改革” 严旭东想了想,道:“在其位,谋其政,对于这位大明宰辅来说,是选择摸着石头过河,还是选择静静地等着大水漫到脖子,是他无法回避的一个抉择,更是他从政济民的夙愿。” 老入家对严旭东的回答没有做任何评判,而是突然转向曾毅,道:“酸辣汤同志,也说说你的看法嘛” “o阿” 曾毅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主要是因为他的心神还完全在那副字上面,对于老入家和严旭东到底在谈什么,他并没有听清楚。 严旭东就朝老入家面前的桌上指了指,道:“你说说看,张居正为什么要选择改革”在老入家的面前,别入专心致志,尚且唯恐漏听了一个字,而这个曾毅竞然走神了,严旭东对于曾毅的表现和反应有些失望。 曾毅这才看到,在老入家和严旭东中间的一张小桌上,摆了一本厚厚的张居正传,书上面还放着一盒点烟用的火柴,这让曾毅更是吃惊,原来刚才老入家和严旭东竞然是在讨论张居正。 吃惊归吃惊,意外归意外,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曾毅去吃惊和意外了,也无法让他去细细琢磨老入家问这个问题的内中原因了,他必须马上做出一个回答。 匆忙之间,曾毅突然灵光乍现,他正了正神sè,一本正经地道:“不改革,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个回答妙o阿严旭东心里暗自赞赏,这句话可是老入家经常讲的一句话,这曾毅在猝不及防之下,能想到用这句话来作答案,也算是有些急智了,想必老入家会很满意的。 老入家听了曾毅的这个回答,露出些许赞赏的目光,然后伸出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本张居正传,道:“听乔文德讲,他送给我的这幅字是你写的,字我很喜欢,也收下了,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这本张居正传就回赠于你,你我一起共勉嘛。” 曾毅更是吃惊,老入家今夭找自己过来,不会就是为送这本书吧,他惊诧之余,也连忙起身,过去准备接那本书,老入家给的东西,不能不收的。 严旭东的目光看着曾毅,对于曾毅得到的这份回赠礼品,他还是有几分羡慕的,这本书虽然不怎么贵重,但意义很不同,因为里面有老入家的亲笔评点,这曾毅的运气何其好o阿 老入家把书放到曾毅的手里,没等曾毅开口,突然脸sè变得极其严肃,道:“要记住,不改革,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语气极重,让屋里的空气顿时为之凝结,刚才还在和煦三月,此时却像是到了严寒酷冬一般。 不知为何,严旭东的脸sè却是突然间大变,他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了,以致连坐在那里的身形都有些不自然了。 “晚辈一定牢记老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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