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虞钦终于回过神,对上他的目光:“什么事情?” 宴云何不知虞钦是真听不明白,还是装傻。 但是都到了叫他将军的程度了,想来是故意这么说。 宴云何攥住虞钦的手,感受上面微凉的温度:“我是怕受伤的事情传出去,闹得人心惶惶,所以才下令让他们看好营帐,别让其他人随便进来。” “那吴王世子知道不少东平城的事情,对收复东平有帮助,这段时间才经常碰面。” 宴云何说一会就得歇一下,他高烧未退,精力不济。 但手里抓住虞钦手的力道有增无减,生怕一个不察,人就跑了。 “我是气你身体还未养好,就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不是故意要这么对你说话。”宴云何低声下气道。 要不是实在起不来,这番话宴云何怎么样都要起身,将人抱在怀里,边亲边认错。 虞钦静静地听着,面上看不出来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只是伸手摸了摸宴云何的脸:“你在发热。” 宴云何蹭着他的掌心,舒适地眯起眼:“睡一觉就好了,不碍事的。” “你伤在了胸口。”虞钦又道。 胸口是很危险的位置,再深入一寸,就会有性命之忧。 宴云何勉强打起精神:“还没之前旧伤严重,我的身体我知道,你不用太过担心。” 虞钦再度沉默下来,那忧心忡忡的脸,将宴云何的心都泡得微软。 “寒初这么担心我,便上来陪我一块睡吧。”他伸手摸虞钦的脸:“把易容也卸了。” 一直戴着,肯定很闷。 说罢他挪了挪身体,让出了一点位置,好让虞钦上床。 然而他才松开了虞钦的手,就见对方站起身:“我去找周大夫来给你瞧瞧。” 宴云何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虞钦绝情离去。 等虞钦走后,一只蹲守在外的隐娘探进了一个脑袋。 宴云何现在看到她就觉得头大:“你又在做什么?” 隐娘只冒着一个脑袋,幽幽道:“你知不知道这个营帐很透光。” “什么?”宴云何莫名其妙。 隐娘:“我的意思是里面有人挨在一起的时候,能从外面看到影子。”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看得相当清楚。” 第九十九章 隐娘见宴云何愣愣地望着自己,好像根本没听懂她的暗示一般,急得五官都皱成一团。 宴云何回过神来:“你们看见什么了?” 这话听着不是问句,而是变向的肯定,隐娘拳头都握紧了,满脸悲愤,好似捉奸在床:“你竟然承认了。” 宴云何立即反应过来,隐娘这句话不过是在诈他罢了。 将军的营帐怎会透光,是隐娘胡说八道,用来试探他是否心中有鬼。 偏偏宴云何记得他刚刚醒过来时有些迷糊,一时间将佑延璟错认成了虞钦。 想着拉扯间可能会将影子透出去,造成误会,现在好了,不是误会都成误会了。 隐娘咬咬牙,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眼光,他哪有我兄长好看!” 宴云何因为胸口的疼痛,靠在床头上:“是啊,他确实没你兄长好看。” 隐娘见他竟然还敢承认,一时之间更气了。 却见宴云何突兀地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寒初可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隐娘忍不住钻进帐子里,若不是刚才见了宴云何的伤口实在严重,恨不得上去给人两拳:“难道不该生气吗,那个什么右眼睛说我们是闲杂人等!” “真正的闲杂人等到底是谁啊!”隐娘脸都气红了,要是佑延璟在她面前,定会被她再次打翻在地。 宴云何噗的一声:“隐娘,不要随便给人起外号,那是世子。” 且很有可能就是先太子佑仪的血脉,要真是如此,隐娘不可对他无礼。 “况且他找我确实有事,现在城中叛军挟持百姓逼我们退军,这场仗打得艰辛,没有他的帮助,怕是要死不少人。”宴云何道。 隐娘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让她隔应的只是刚才发生的一切。 现在见宴云何这么坦然,情况应该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 她走到床前,没什么形象地坐在脚踏上:“兄长给你写了好多信,你都没有回他。” 酒药的效果渐渐散了,疼痛缓慢地回到身躯,宴云何闭了闭眼:“什么信?” 隐娘:“我叫鸦鸦们给你送的信,刚开始一日一封,后来还是我劝兄长不要寄得太多。他才少写了点,但你一直没回他。” 宴云何眉心微皱:“你确定把信送到我府上了?” 隐娘眼神有些闪烁:“确实是先送到皇城司那里,但我有标记,非收信人不可打开,要是皇城司的人收到,应该会送到你家中。” 宴云何头疼道:“这段时间,皇城司要收集姜家罪证,要收集东平城消息,忙得团团转,谁有功夫给我送这种私人信件。” 皇城司的消息分四种,红青黑白,紧急程度由红到白,亲事官们分批处理。 不用想也知道,虞钦给他寄的信件,隐娘不会浪费红色信筒,定是用白的,这才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等他离京前往东平了,那些信怕是才到府上。 想到虞钦可能是因为这个而感到不安,宴云何刚才还觉得有些乐,因为难得见到虞钦吃醋,这人嫉妒起来原来是这个模样。 现在却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离京前他虽然放下心结,同虞钦说了不少好话。 但虞钦到了药王谷,就失去了他的所有音讯,再次收到消息,便是身受重伤。 来的路上该有多担忧,预料过多少次最糟糕的结果。 宴云何忽然觉得,或许虞钦的情绪低落,不是因为嫉妒他和吴王世子,更多的应该是因为这个。 这时周大夫走了进来,他帽子都有些歪了,这是在路上赶的。 一见床上的宴云何,就背着药箱走了过来。 刚缠上的伤口,再次被打开看了一遍。 周大夫仔细打量这伤口,低声道:“怎么处理得这般粗暴,这是把烂肉都给割下来了?” 宴云何脸上因为高烧而带来的潮红已经渐渐褪下,变成了没有血色的苍白。 他刚才强撑着起床,走到虞钦身前,已经耗了不少元气。 倒进对方怀里,其实不是装昏,而是那刻他是真的站不稳了。 “必须要休养一段时间了,你这伤再拖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周大夫严肃说道。 宴云何还有力气笑:“这不是要靠周叔你来给我起死回生了吗?” 周大夫恨不得开十天半个月的药,让他昏昏沉沉躺床上,就像虞钦那会一样,别再随便动弹。 这两人怎么多灾多难,不是这个濒死,就是那个受伤。 他从箱子里拿出药粉,给宴云何细细上了一层药,又往他嘴里塞了颗药。 “只看明天能不能退烧了,要是还在烧,就算这仗能继续打,你也撑不下去了。”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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